她生得冰雕玉琢般,便是做这泼妇的姿态,也只叫人觉得可爱,故而司徒修心里有鬼,也丝毫不怕,笑着扶她坐下道:“果真争气,这才没多久,便又怀上了,不枉本王疼你。”
伸手去捏她粉嘟嘟的脸。
裴玉娇一掌拍开他:“你说,你是不是……”想着有丫环在场不好意思说这个,叫她们退下了才道,“你是不是骗我?所以刚才急着送张太医走,我原本还要问的。”
以前她怀上了,有什么不明白的,想问多久是多久,便是请张太医去外面,也是叮嘱丫环们,哪有这么快就叫他走的?再者,她提起法子的时候,张太医好像浑然不知,她又岂会不怀疑他。
司徒修却是神色自若,正经问道:“骗你什么?”
她脸一红,穿着石榴绣花鞋的脚在地上挪动了两下道:“你知道的,就是你说生女儿的秘方。”因为这个,她才让他为所欲为,好些个羞人的也没有阻拦,要是他哄骗,她肯定不饶他。
她娇羞中带着怒气,脸颊上层层染了红,真比盛开的牡丹花还要漂亮,他单腿屈下,与坐着的她一般高,捧着脸哄道:“怎么骗你了,这等话本王岂会胡说,不信你等着看,就是个女儿。”
她还是不信:“你骗人,我要问张太医。”
“张太医又不知。”
她一怔,水蒙蒙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不明白什么意思。
“我是问周太医取的经。”
这人裴玉娇听都没听过。
“周太医原先是院判,前几年回去养老,但母后信赖他,仍常叫着入宫诊治,我有回在宫里恰巧遇到便问了他。”他随口捏来,毫不突兀,“张太医并不知,你刚才要冒然询问,若被他得知是周太医指点,多少面上无光,故而才阻拦你。”
她目光在他脸上打了个转儿,没看出心虚,以为自己错怪他,问道:“真的呀?”
“不信?不信就等一阵子再看。”他顺手脱了她鞋子抱起来,“还疑神疑鬼了,本王还不是为如你的愿?”
她哼了哼,到底是为如愿,还是有私心,这可是难说的。
见她靠在自己胸口,小嘴还有点儿嘟着,他心想,这胎怎么也得是个女儿才好,不然周太医可遭殃了,想着又觉好笑,自己身为王爷竟然还说这等谎话,只怕也是因她了。这世上也唯有她,他愿意逗弄,会起坏心欺负她,而且还乐此不疲。
他将她抱在床上,手一空就去揉捏她的胸,比做什么都自然。
她藏藏掖掖,一会儿拂开他,一会儿拿被子遮着,可怎么也逃不开那双魔手,他摸够了才叮嘱道:“最近别到处玩了,便是在府里也得注意些,像躲猫猫就不行,万一撞到,。”
“那熙儿怎么办?”想起喜欢与她玩乐的儿子,她犯愁,“只怕他要不高兴。”
“习惯就好,再说,府里那么多下人,哪个不能陪他玩?你也不要太惯着他!”她是慈母,他就得是严父,而且在他看来,男孩儿不比女孩儿,不能娇宠,不然将来定然是个纨绔子弟。
两人正说着,奶娘带着熙儿来了,站在床前叫了声爹,眼见裴玉娇已经在床上,他两只手抓住迎枕,小腿儿一蹬一瞪,奶娘忙把他鞋子脱了抱上去。
扑在母亲怀里,他甜甜叫了声娘,比起刚才那脆生生的爹,听着就不太一样,到底是她成天与儿子在一起。儿子喜欢粘她,果然就趴着不走了,小脑袋瓜靠在她衣襟上,一只小手啪的按在她鼓胀的胸口。
司徒修嘴角牵了牵,心里莫名的不乐,虽然穷人家孩子都吃亲娘的奶,可他们皇家不是如此,故而熙儿与那东西还是很不熟悉的。
裴玉娇却没在意,摸着儿子的头笑道:“熙儿,你快要有妹妹了,高不高兴?”
熙儿听到母亲跟他说话,也不管听不听得懂,就把小脑袋一点。
“那熙儿以后可要照顾妹妹哦,带着妹妹一起玩。”
他又点点头,可一双黑眼睛里藏着疑惑:“没,没。”
“妹妹,跟弟弟差不多,比你小,可她是女的。”裴玉娇与他解释。
熙儿眼睛眨了眨,转头去看父亲。
谁料司徒修一把将他抱起来,与裴玉娇道:“等过阵子他大一些自然会明白,晚了,带他去睡。”他叫奶娘抱走。
熙儿还不想走,叫道:“不走。”
“小孩儿这么晚了不睡怎么好?”司徒修眉头一挑,声音也大了些,“明儿早上再来看你娘。”
若是旁的小孩儿被这么一吓,许是要哭,但他从小就不喜欢哭,乌溜溜的眼睛一转,把脑袋趴在奶娘肩膀上,老实的不出声了,倒是奶娘走到门口,他又委委屈屈叫了声娘,让裴玉娇心都软了,也不管司徒修刚才的话,又让奶娘抱过来。
这边不准,那边又要催,奶娘背上差点冒出冷汗。
“王爷若是闲得慌,去书房寻本书瞧瞧罢。”裴玉娇不高兴了,她要跟儿子多待会儿,他都要管,可不是无事做呢?
司徒修冷厉的目光落在奶娘身上,奶娘这回再顾不上女主子,抱着熙儿拔脚就走。
娘娘性子好,可王爷不一样,她不敢得罪。
裴玉娇气得在床上蹬被子,把被子蹬成一团。
雪白的小脚一晃一晃的,分外惹眼,他附身压下来:“真当本王没事儿做?”他抽她腰带,把她瞬时脱得只剩下胸前碧绿色的肚兜,上头绣了两条鱼儿摇头摆尾,穿在她身上,衬得两条胳膊像白玉似的莲藕。
他呼吸略有些急促,从嘴唇一路吻到那鱼身上,裴玉娇吓道:“太医以前叮嘱过不行的。”
这是很重要的事儿,说是得三个月之后,她还记得。
司徒修身子一僵。
那脸色当然是懊恼的,他猛地坐起来。
只剩下凉衣的身体,一处傲然挺立,裴玉娇看着脸热,拿被子给他盖住。
他呼出一口气,这就是生孩子的坏处了,委实麻烦!可箭在弦上,不发难受,他掀开被子,在她耳边道:“此前我教过你,你给本王……”他握住她的手,慢慢拉过来。
她直摇头:“不要。”
不喜欢黏糊糊的。
他咬她耳朵:“好娇娇,你要什么,本王都给你行不行?”
她哼了一声不理他。
因着实想不到要什么,好像什么都有?
司徒修恨得牙痒痒,将她抓过来到处抚弄一番,弄得她气喘吁吁连声求饶,两人都难受了这才同病相怜一回。
到得第二日,各家亲戚都知道裴玉娇有喜了,不光宫里司徒恒成赏下许多东西,像裴家,徐家等平日里就走得近更是纷纷带上礼物前来探望。如今裴玉画已有四个月的身孕,虽然华夫人叫她不要出门,可裴玉画在府里着实是闷得慌,怎么也想出来透口气,正巧遇到裴玉娇这事儿,怎么也要出来,华子扬看她如此,便在父亲母亲面前说了好话,这日休息带着她来楚王府。
那边徐家也说好了,一起过来。
府里一下子热闹的很,男人们聚一起,裴玉娇三姐妹聚一起,阿彦跟熙儿两兄弟在园子里玩。
因马上就要到乡试,徐涵现在都察院任经历,又是过来人,华子扬看重这场考试,很有耐心的请教,徐涵当然希望他能考上,那是倾囊相授,司徒修坐着听了会儿,说道:“今次伍大人任考官,他向来不喜欢浮夸,注重务实,你除了切题精准,旁的也要注意些,少用华丽辞藻修饰,要言之有物。”
华子扬连忙道谢:“得两位姐夫指点,委实胜读十年书!”
徐涵噗嗤一声:“这论调,到时当面遇到伍大人,提都不要提。”
司徒修也笑起来。
华子扬道:“伍大人既然不喜欢听马屁,我当然也不要浪费唇舌了,咱们只能见真章了。”又问徐涵都察院的事情,“我在书院里都听说二姐夫的严苛作风,才一上任就把柳大人得罪了?”
“要做大事,不得罪人怎么行?又不是像上林苑,养养马,种种田那么容易。”却是司徒修接得话,看着徐涵道,“你尽管放手做,小事儿做好了,往上走并不难。”
徐涵一笑。
男人们这边热闹,女眷们也一样,正围着裴玉画的肚子说话,说等她生下来,就是三兄弟了,因她这一胎也是男的,所以华夫人才格外当心,简直当成什么大宝贝一样,生怕有些闪失。
裴玉娇笑道:“我这胎可是女的了,最好你们两个也再生个女的,这样三兄弟,还有三姐妹呢,多好!”
裴玉画奇怪:“你不是才怀上吗,这就知道是女的了?太医果然厉害!”
裴玉英却道:“我也想生个女儿,有道是一儿一女合为好字嘛,可这不好强求。”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看妹妹也很喜欢女儿,裴玉娇心想,好事儿得分享,她叫丫环们退下,轻声道,“相公得了个秘方呢,说是宫里原先的院判说的,保管能生个女儿的。”
那二人眼睛一亮,全都凑过来,连声询问。
裴玉娇有些不好意思,但自家姐妹嘛,不与她们说与谁说,就红着脸告诉她们,结果才说了没几句,裴玉英连脖子都红了,嗔道:“傻娇儿,你啊……”
裴玉画却是笑得打跌,笑得肚子疼,忙不及得揉自己的肚子。
只有裴玉娇傻乎乎的看着她们,一时没明白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了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