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黄沙寨大当家碧婷,绝不可能那么简单的让我们赢下第三场。”
兵斗已经落下帷幕,当众人回神发现天边已有日落西山之势,薛义此刻却留下了三人在寨中共享夜宴。遂在餐桌上瞧见大鱼大肉,身旁二人大快朵颐之时,狄怀英低声自语道。
“废话,这用你说?多少年前子就曾经曰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墨无双:本姑娘可不算女人!是女侠才对!)
“依照最开始这个碧婷的脾性,指不定怎么为难刚子呢。”说罢墨无双伸手夹来一大块牛肉摆在刚子的餐盘中,在对方感激涕零的目光中好一副温柔的模样。
“乖,吃饱了,一会就没有牵挂了......”
正当三人在席中“其乐融融”之际,却在狄怀英的余光中瞥见薛义持酒杯从人群内走来,叫三人桌旁不情愿的悍匪走开,这才坐下来深深的松了口气。
“匪道有个规矩,甭管外面是多么要强的敌人,入了酒桌就是兄弟,所以尽管放开吃喝,大不了把第三局放在明日也行,正巧薛某也想朝着墨姑娘打听一下墨神捕的消息。”
推杯于狄怀英身前,却哪知其伸手拦了回去,而后满面歉意道:“请薛大侠见谅,毕竟神都内案件紧急,若非等待第三场比试,我等此刻只怕已经在纵马疾行回长安的路上了。”
听到狄怀英的回答,薛义伸手放下酒杯,而后面色转为严肃。
“现在周围没有什么人,你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能让你们犯这么大的风险来了黄沙寨?”
“唉,说来话长,敢问薛大侠听说过逍遥王李李隆泽吗?”
“识得,早年岭南一役中见过那个颇有功夫的闲散王爷。”薛义微蹙眉心,而后朝着狄怀英侧了侧身子。“难道...你想说之前劫镖的事情和他有关?”
“不光是他,兵部侍郎张青锋也难逃其责,或者说早先得到消息,让你们劫持皇标也是他们一手安排好的。”
瞧见薛义阴暗的面色更甚,当即狄怀英便将事情的始末与薛义解释清楚,包括后来逍遥王对于墨无双的追杀也毫无保留,竟然引得薛义狠狠的摔响了身前的木桌!
“奶奶的,敢在长安城里动墨神捕的女儿,那个张青锋又是干什么吃的,自高宗皇帝伤疾之后那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众悍匪瞧见薛教头如此气愤,遂呼啦一声赶紧散开,瞧着满桌的丰盛饭菜倒也便宜了因为争斗消耗过度的墨无双和身旁口水横流的罗小九......
“薛大侠说得极是,经过多方面证实,三日后正元节便是逍遥王最好的造反时机,故而我等急需黄沙寨的鼎力协助,一来证明皇标之事的背后阴谋,二来......”
说道此处,狄怀英伏在薛义的耳旁,不一会竟引得薛义双目圆瞪,险些将下巴惊掉!
“不好吧,这样我黄沙寨容易被人端掉......”
“有什么不好,高风险高回报,到时候天后听到黄沙寨的贡献,何尝又不是对连云山的悍匪们成就了一桩美事。”
说道这里,狄怀英搓了搓手掌再笑道:“另外自幼怀英学过些医术,稍后请薛大侠引路,来时听闻老当家的病状之后,正巧有一套针灸之法应该有效。”
交谈后,自墨无双三人胡吃海塞的方向,却瞧见狄怀英与薛义转身隐蔽的离开了座位,此刻刚子口中塞满牛肉含糊不清的问二人去哪,墨无双只得摇了摇头答道。
“谁知道呢,估计是做什么阴暗的交易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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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刚才我可看到了!”
出了议事厅外一处隐蔽的角落,早先那个守城的光头男人点头哈腰的朝着碧婷禀报着什么。
“方才,我看到薛教头与那三个人走的很近,正心存疑惑他们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遂尾行了半路却发现薛教头于关系最紧张的时候,竟然领着那个大理寺书生进了老当家的病房,您说...这薛教头是不是私通外敌,想把这里掀个底朝天啊?”
说话时双目在凹陷的眼眶中左右乱转,被碧婷瞧见也深深的锁住了眉心。
“不能吧,传言很早以前老叔与父亲关系极好,并且这黄沙寨能够崛起与他有着必不可少联系,若是真的想当扛把子,早可以在我刚上位的时候就篡权,没必要等到现在啊!”
“诶呦!我的小姐啊,你才多大年纪,正所谓人心隔肚皮,早先他没碰到官府的人自然收敛,如今您没看到兵斗中薛义处处让着那个小丫头吗?你要是说他没事,鬼都不信啊!”
碧婷听到眼前光头的话,左右思量下也似乎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而后面色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慌张。
“那...吴叔,您说我们到底要怎么办啊?他们不会对我父亲做些什么吧!”
光头男人瞧见自家小姐惊慌模样终于眼底精芒一闪,而后眼睛转了转伸手在碧婷的耳旁道。
“一会儿,小姐您趁着薛义不在,直接来到前堂寻书生的两个护卫开斗胆比试,不论输赢都派众人将二人斩杀于堂上。”
“而另一边,吴叔会找寻其余七杰一同去老当家的病房内将薛义直接拿下,如此我黄沙寨方能坐稳在这连云山中。”
碧婷听闻连连点头,遂让光头男人放手去做,却哪知人走后面色如常又左右望了望,唤出了早先隐于林中的土龙寨主。
“一会儿要劳烦土龙寨的大当家了,事成之后早先空出来三个寨子的土地尽归土龙寨所有。”
土龙寨主听到点了点头,转而却也疑惑道:“既然碧当家的不放心吴克那个老鬼,为何又暗许他携七杰抓捕薛义二人?另外一会您回到堂中,又打算如何应对大理寺来的两个人?”
“哼,不让八杰现场捉住他的狐狸尾巴,他又怎么可能乖乖就范,毕竟有句老话说得好,所有义气在诱惑和利益的面前,根本一文不值。”
“另外,方才吴克老叔不是也说了吗,大厅里面的两个人也这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