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方柔惦记着的蔡婉月此刻是满脸惊恐,她不敢置信,这只剩下一口气的人竟然活了。
“宣沫儿,你死定了,死定了,”她惊慌的呢喃着,原本,她只是想给宣沫儿一个教训的,只是想让人坏了她的名声,逼着她离开京城就好了。
结果,她不但没离开,还把人给救活了。
那人,留不得。
想到这里,她惊颤的抿抿嘴,眼里闪烁着果断的坚决……她一刻都不敢耽搁,直接就转身离开了自己的住处,往外面走去……。
“姑娘的医术当真是神了,”阿满在看到原本一口气的人竟然被宣沫儿那么容易就救回来了,眼里满是惊愕。
宣沫儿没有多解释,空间出品,就算是死人,她也有办法救回来。
而且,那人只是伤口看着狰狞,流血过多而已,并没有伤到实质的要害,不然的话,她就算想救的话,也不会那么容易。
“阿满,你晚上好好照顾着,”让人家留下来,就是这样打算的。
“好,”阿满憨厚的笑笑,没有反对。
留在这里,他是巴不得呢,这回去之后,也是吃不饱的,不如留在这里还有一大盆的肉吃,那是他吃的最痛快的。
别的人都觉得他好欺负,所以总要欺负他,他又性子好,不愿意跟人家计较,才每每在衙门里吃不饱。
而回家,更不用说。
吩咐好之后,让阿满给人家换药,要注意什么,沫儿都说的仔仔细细的,等阿满都明白之后才带着承娘出来。
“晚上你多注意一些,有动静就赶紧吱声,不要一个人撑着,”承娘只会在自己扛不住的时候出声,她可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那个人口口声声说是有山贼,可这山贼出自哪里,把他搬来扔到铺子门口的人又是谁,是不是跟山贼有关系,又或者其中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她才想着人家晚上肯定不会安生的,让承娘不要撑着。
“是,”承娘点点头,眼睛弯弯,眼里满是笑意。
主子对她越来越好了。
对承娘的那点满足,沫儿撇撇嘴,不加评论。
夜,很深,安静的人让人昏昏欲睡。
在整条街都安静的发不出一点声音的时候,几道轻微的声音在屋顶响起,那些睡的沉的人此刻正在梦中做着美梦,完全没有被惊醒的意思。
承娘在感觉到轻微的动静之后就警惕着,等她看到从屋子出来并满脸严肃的阿满的时候,眼里扬起一抹惊诧――对她来说,阿满就是一个打酱油差不多的人,不然的话,又怎么会给官差留下的。
可是,才有动静,他就感觉到了,那就证明他的武功也是相当厉害的。
阿满伸手压在唇上,另一手指指屋顶,眼里带着肃杀,那样子跟之前给人的憨厚的印象是完全不同的。
承娘点点头,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个帮手,那是意外的惊喜。
想到主子的吩咐,她伸手指指里面,表示不能让里面的人出事。
阿满眼里闪过肃色,点点头并倒退了几步,表示屋子里由他守着。
沫儿出来的时候,看到他们那默契的样子,不由诧异的挑挑眉头,想着自己迟来了一步,是错过了什么千年大戏吗?
虽然心里有诸多的好奇,但这个时候不宜出声询问,她就没有出声调侃着,而是想着如何收拾屋顶上的几个人,真当她想说什么的时候,感觉到了什么,立刻面色微变,顾不得隐藏的出声道:“快,把人背出来,立刻离开这里,”
那些人,丧心病狂到极点了。
阿满跟承娘都没有迟疑,他们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杀气,谁也没有迟疑,一个进屋扛着刚有点起色的男人跳出去,宣沫儿跟承娘更是快他一步,等他们才出去,那屋子就“砰”的一声,炸开了,顿时火光四射。
“真疯了,”承娘看着眼前的一幕,呢喃了一句。
“走,”沫儿没有半点迟疑,低声喊了一声就转身离去,完全不带一丝停歇的。
就在他们离去之后,所有的人都被这震耳的声音给吵醒了,有些人惊恐的冲出了屋子,在看到漫天的火光之后大喊着“走水了,”只不过那火势比他们想象中来的要快,根本来不及灭火,很多人只来得及逃生,根本来不及抢回自己的东西,一下子损失惨重,哭叫声连天,震惊了整个京城。
大火在燃烧了几个时辰之后才被扑灭,鱼宝是在天亮的时候知道消息的。
“成衣铺子什么情况?”那女人,还好吧。
其一迟疑着禀告说:“主子,最先着火的就是成衣铺子,没有人看到他们逃出来……很多人说他们都……,”
“都怎么样?”声音,冷静的可怕。
“都说他们烧成了灰,”那大火,太厉害了,直接把大半条街都烧没了,更何况是深睡中的人呢。
鱼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后转身离去,让其一错愕的在后面喊着:“主子,你要去哪里?”
没有回答,脚步快的其一差点追不上。
到了被毁掉大半的街上,听到了哭声,咒骂声,全说声连成了一片,那嘈杂的声音让鱼宝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都怪那女人,她就是个妖精,就是来害人的,”
“真是个祸水,大家住在这里那么多年都相安无事,就那女人一来,让大家什么都没了,”
“烧死她是真便宜她了,”
“好了,人都死了,你们说这些住什么,更何况,那声音极大,说不定是雷声呢,他们也是受了无妄之灾,”还是有心善的人帮着说话的。
“被雷劈死的人,才是真该死的,证明老天都不让她活着,”
那些人对宣沫儿的死不但没有半分的同情,甚至还带着极大的恨意,把这屋舍被烧掉的恨都转嫁到她的身上了。
“主子,”其一追杀上来的时候,见主子的面色不好,就压抑着语气喊着,希望主子不要做冲动的事。
“去问问那些人,”他指着正在查案的官差们,语气冷然。
“是,”
鱼宝望着被毁掉的铺子,想到自己跟宣沫儿的结缘并不是见到其人,而是因为她太过随意的声音而引起他的注意的,不由的想到了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