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和那个男人接吻的时间之长,远远超出了彭怿辰的想象。
然后珍妮就进屋去了,那个男人转身走下了人行道。
彭怿辰从阴影出钻了出来,抓住男人的胳膊。
“结束了,年轻人!”彭怿辰平静地说,“我回来接你。”
这时,灯光照射在这个男人脸上,他竟然就是未婚妈妈。
“你!”未婚妈妈明显被吓了一跳,他喘着气:“我不想离开这里!”
“你必须离开,因为你已经知道,那个负心人到底是谁了……而且,你仔细想一想,你的父母是谁?……或者说,你也可以猜猜,被偷走的那个婴儿又是谁?”
彭怿辰眼神里,闪烁着某种莫名的光芒,看着未婚妈妈,好像看着一面镜子。
未婚妈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的身子剧烈着颤抖着。
这是可以理解的。
无论是谁,如果知道自己曾经勾引过自己,然后生下了自己。
都会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崩溃一般的震动。
未婚妈妈让自己变成了未婚妈妈,根本没有负心人,也没有遗弃孩子的父母,更没有变成男人的女人。
因为,未婚妈妈、珍妮、负心人都只是一个人而已。
彭怿辰带着未婚妈妈,回到了租借的小楼,再次开启时间机器,进行了时空跳跃。
1985年8月12日,第5时区23:00。洛基地下城。
彭怿辰叫醒地下城的值班士兵,给他看了未婚妈妈的身份证,告诉那士兵,给这个年轻人吃一片药,然后给他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第二天早晨,就把他招收进管理局。
刚刚还在悠闲喝着咖啡的士兵,满脸不痛快的样子。
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这是每个时代都不变的道理。
彭怿辰的军衔比他大了4级,他就必须照彭怿辰说的做。
“他叫什么名字?”这个士兵忍不住问道。
他对这个年轻人非常感兴趣,毕竟不是任何人,都能被一名上校亲自送来这里。
彭怿辰在值班室里的纸条上,写下了“未婚妈妈”的名字。
士兵讥笑道:“还有起这种名字的人……”
“干好你自己的事情,中尉!”彭怿辰打断了士兵的话。
他转身对未婚妈妈说道:“年轻人,你的事情已经结束了。现在,你就要开始更一个男人所能找到的最好的工作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干好的。”
未婚妈妈终于开口了:“可是我,你……”
“没那么多‘可是’。好好睡一觉。然后考虑一下这份工作。你会喜欢它的。”彭怿辰强势的打断了未婚妈妈的话。
“你一定会喜欢这份工作的!”一边的中尉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笑道:“你看我,生于1917年,但如今仍然这么健康、年轻,还能享受生活……”
彭怿辰把未婚妈妈,就这样扔给了这名中尉。
他回到地下城自己专属的房间里,那个他每次进行时空跳跃的房间,把时间拨到了预定的零点上。
1970年11月7日,第5时区23:01。纽约市“老爹”酒吧。
彭怿辰从储藏室走出来,拿了小半桶苏格兰的威士忌利乔酒。
这说明他仅仅只离开了这个房间1分钟而已。
酒吧的酒保,在和一个顾客争辩他喝了三杯还是四杯的问题。
彭怿辰拍拍酒保的肩膀:“算了,就算他喝了三杯,让他付钱,然后滚蛋。”
彭怿辰现在十分疲倦。
这种工作虽然很只有,但确实也非常艰苦,但有些事总是要有人来做的。
自从1972年的灾难发生之后,想要招募到新人,已经变得很难了。
彭怿辰提前五分钟,就关上了酒吧的大门。
他在收银机上,留下一封信,给自己酒吧的日班经理。
心里他说自己准备接受日班经理的主意,出去放松一下。
在自己外出长期度假期间,如果有事,日班经理可以去找彭怿辰的律师。
这个律师就是局里派到这个时空的接头人,局里安排的任务,即便是休假也必须尽快完成。
安排好一切,彭怿辰来到储藏室里的内室里,跳跃到了1993年。
1993年1月12日,第7时区22:00。洛基地下城附设时空劳工总部。
彭怿辰向值勤的士兵出示了证件,然后走进了这个庞大的基地。
他走回自己的住处,打算先睡上一个星期。
在完成这次任务报告之前,彭怿辰抓起,自己和未婚妈妈打赌时用的那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喝了一大口。
这酒的味道,是在太差劲了!
彭怿辰感到奇怪,自己还叫未婚妈妈的时候,为什么会喜欢上这种酒。
不过有酒就比没有强!
彭怿辰很多时候,都讨厌清醒,因为清醒时,他总是想得太多,停都停不下来。
随后,彭怿辰对着一个机器,口述了这次任务的报告:他为时空管理局,进行的四十次招募新人的任务,都得到了局里的批准。包括彭怿辰招募自己的这次,他知道也一定会被批准的。
毕竟,他现在成功的回来了,依然还是局里的一个代理人,不是吗?
接着,他又用磁带录下了一份申请工作调动的报告。
彭怿辰对执行这种招募任务感到厌倦了。
他想要退休了。
想到这,彭怿辰走向自己的床头。
躺倒床上之前,他的目光落在了床头上的《时间准则》上:
明日事,昨日毕。
如果成功完成了一件事,绝对不要再做一次。
恰到好处的一秒,胜过错过机会的九亿秒。
似是而非的事,就要用似是而非的方法来处理。
在你思考的时候,很多事情就已经发生了。
人类的祖先也是一个凡人而已。
万能的神,也有瞌睡的时候。
……
在彭怿辰当时间商人的那段时间里,这些话曾经激励过他,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持续了三十年的时空跳跃,完全身不由己的生活,都把他彻底拖垮了。
当彭怿辰脱去自己的衣裤,准备上床睡觉是。
他的肚子,竟然还留着一条因为剖腹产造成的长长疤痕。
只是他身上的汗毛又浓又密,要是不靠近仔细看,别人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它。
然后,彭怿辰看了一眼,自己手指上的那个戒指。
他听过一个东方的寓言故事。
一条蛇吞吃了它自己的尾巴,周而复始,何谓始,何谓终……
彭怿辰知道自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了……可是你们这些楷书的人呢,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你们这些回魂尸!?
这时,彭怿辰突然感觉自己一阵头痛,不过他从来不吃止疼药。
于是,他忍耐着巨疼,躺在了床上,拍了两下巴掌,熄灭了房里的电灯。
月光照射进来,阴影里,未婚妈妈根本就不在那里。
这里没有别人,彭毅诚――珍妮――未婚妈妈,每个人都呆在这黑暗中。
珍妮,未婚妈妈真想彭怿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