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牵着的三头骆驼,到了那绿洲入口处,三头骆驼突然就停了下下来。
“我去,这胜利就在眼前了,各位骆驼大哥你们别掉链子啊!”
陈八牛被突然停下的骆驼绊了一个踉跄,他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土,使劲拽着绳子,想把骆驼拉进去。
见陈八牛拽的脸都憋红了,我也慌忙上前帮忙从后面驱赶,可那三头平日服从性一直很高的骆驼,却是怎么也不肯朝前迈出一步 了。
甚至于被我们赶的急了,三头骆驼反而开始朝后退了。
“老奎班长这咋回事?”
“我听人说骆驼这种动物很有灵性,在沙漠里遇到危险,都能提前预警。”
见三头骆驼抵死不肯往前走,我只好作罢,转头看着老奎班长询问起了原由。
“我也说不清楚嘛,可能这绿洲里有什么东西吓到它们了嘛!”
老奎班长也说清楚那三头骆驼到底怎么了,只是说绿洲里可能有东西吓到骆驼了。
“这地方看着不像是有什么危险啊!”
陈八牛挠着脑袋走了上来,还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奋力扔了进去,石头就砸在了不远处一颗胡杨树上,发出了砰的一声。
那郁郁葱葱满是生命气息的绿洲就在我们眼前,放眼望去满眼都是绿色,甚至于几颗沙枣树上,那枣子都把枝条给压的耷拉了下来,地面上参差不齐的野草被晚风一吹,轻轻地摇曳着,半点也看不出有什么危险的地方。
“可能骆驼被那些野狼吓到了。”
“也可能是这绿洲里有些毒蛇之类的吓到了骆驼,咱们小心点进去就好了,把骆驼先放在外面。”
周建军也走了上来,他推着鼻梁上的眼镜腿,很兴奋的朝绿洲深处张望,显然心头一直念着绿洲里那座古墓。
嗷呜!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上方传来了一阵狼嚎。
老奎班长他们立马就端起了步枪,我们几个也慌忙背靠背站成 了一团。
可这一次那群追了我们一天一宿的野狼没有出现,只是在这绿洲峡谷的上方不断嚎叫。
最终我们还是决定冒险走进绿洲,因为那会我们的饮水所剩不多,如果放弃眼前的绿洲,谁也不知道下次的好运会在什么时候降临。
虽然决定前往绿洲,可因为三头骆驼突然出现的反常情况,我们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进绿洲的时候,依旧是老奎班长带头,我和陈八牛护着周建军师生三人走在中间。
为了预防草丛里有毒蛇一类的东西,在我们刚刚踏入绿洲的时候,老奎班长就从胡杨树上折下来一些树枝,让我们充当临时的登山手杖。
就这样老奎班长带着我们,我们一边用树枝试探着草丛,一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走了大概有十多分钟,我们算是彻底进入了那片绿洲,想象当中的危险并没有出现。
在加上那会大家都被野狼追了一天一宿,早就精神疲倦了,这会身处一片绿洲当中,又没遇到什么危险,大家伙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
“哎哟我去这什么玩意!”
突然陈八牛一个踉跄就摔倒在了地上,我以为他被毒蛇咬了,就慌忙跑过去搀扶。
陈八牛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就伸手在摔倒的地方翻了几下,过了几秒钟他竟然从草丛里翻出来了一个野狼的头骨。
一路上我们在戈壁滩里也遇见过很多动物的尸骨,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反而是心头一松,毕竟只是不小心踩到一个头骨摔倒了,并不是被毒蛇咬了,可陈八牛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们都面面相觑了起来。
“九爷,你过来看看,这地方咋那么多骨头呢?”
我回过神来慌忙跑了过去,等我探头顺着陈八牛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也一下子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就在我们刚刚走过的地方,那草丛下、灌木丛地下,竟然密密麻麻铺着许许多多的白骨。
“教授,我们这边也有。”
陈爱民似乎是被我们翻出来的那些白骨吓到了,也慌忙拿树枝在脚下的草丛里翻了一下,结果也翻出来不少白骨。
老奎班长他们在四周翻了一会,同样翻出了白骨。
天色也完全暗沉了下来,呼的一下,一阵透着寒意的大风灌了峡谷绿洲。
虽说有不少胡杨树遮挡,可那峡谷过于狭窄,大风灌进来,还是立马变成一阵很刺耳的响声,乍一听还透着一股凄惨的味道,像是恶鬼的低吼似的。
突然草丛里、灌木丛里,就从我们翻出来的那些白骨上面,一团团或是幽绿、或是幽蓝色的鬼火飘了起来。
几个被我翻出来的野狼头骨,那空洞的眼眶里,也冒出了两团绿油油的鬼火,乍一看就像是一只白骨幽灵冷冷的盯着我们似的,让人后背有些发凉。
周围飘起的鬼火越来越多,不一会我们就仿佛置身在了火海当中一样,更诡异的是那些鬼火,就像是有生命似的,我们往左边走,它就跟着往左边飘,在加上被风一吹,那些原本藏在草丛里、灌木里累累白骨不时露出来。
不知不觉当中,整个峡谷绿洲,都笼罩在了一种阴森的气氛下。
陈爱民吓得瑟瑟发抖躲在了周建军身后。
“九爷,这鬼火以前我也见过,可没见过这么多啊。”
“这地方该不会是什么乱葬岗子吧?”
陈八牛吞了口口水,朝我身边靠了靠,低声嘀咕着。
“这些就是磷火,伤不了人,大家别怕。”
周建军拍了拍陈爱民的肩头,挥舞着胳膊大声给我们解释着所谓的鬼火其实就是自然界形成的磷火。
周建军的解释,虽然让我们身上的鸡皮疙瘩消散下去了一些,可周围那突然间阴森起来的气氛,却是让谁都不敢继续摸黑往前走了。
“老奎班长,天也黑了,咱继续往前走也不安全,不如找个地方扎营过夜,明天再说。”
老奎班长点了点头同意了我的提议。
好在那峡谷不宽,我们忍着心头那一丝不安,在崖壁下找到了一处洞穴当扎营点。
等到篝火燃起来,照亮了周围,我们这才感觉四周那阴森森的气息消散了不少。
我们在吃东西休息的时候,峡谷上方还不时传来野狼的嚎叫声。
因为担心半夜那群野狼又追上来,在加上这峡谷绿洲里透着一股阴森。
最终除了陈爱民和周建军之外,我们七个人开始轮流守夜。
我也累得够呛,十二点多我守完夜,就钻进了睡袋,没一会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戈壁滩里白天温度能到将近四十度,可夜晚却能骤降到零下。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我被一阵寒意冻醒了过来,我睁开眼,迷迷糊糊看到陈八牛正蹲在不远处。
“八爷你干啥呢大晚上的?”
我当时还奇怪,这会也没轮到他守夜,可等我钻出睡袋走过去拍了一下陈八牛的肩头,他回过头来那一瞬间,我却是看到一辈子当中最恐怖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