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份地图的对比,我发现伊犁河历史上经过数次改道,而恰巧在乌孙国时期,伊犁河还叫做帝帝河,在之后又改名叫伊丽河。
虽然没有明确的记载,可我也由此推断出,在乌孙国时期,伊犁河极有可能经过了一次改道。
在风水术上,山川河流相辅相成,大山能挡住河流的去路,改变河流的走势,而河流改道,同样能冲开亦或是吞没一座大山。
因此,我在伊犁河改道的基础上,在结合之前的推测,最终在地图上圈出了一个大概的方向。
“周教授,咱们如果要找,就沿着伊犁河朝西北方向搜寻,到这里在改道顺着西南方向,寻找伊犁河的古河道。”
古时候人们建立村庄、部落,往往都是建立在距离河流不远的地方,而很多少数民族,在选择墓穴的时候,或多或少也会夹杂着这种习惯。
当然这种习惯,并非是说会把墓穴选在水边,而是会选择相对事宜生存繁衍的地方。
我记得在云贵高原那边,彝族在这种习惯上就有很明显的表现,他们在替先人选择墓穴的时候,往往会选在地势平坦的地方,而彝族的居所,则大都在山脊、山腰等一些地势相对险恶的地方。
如此一对比,不明其中玄妙的人,一定会感到奇怪,明明是地势平坦的地方更适于活人居住,为何彝族便便要把这些地方用来给先人当墓穴。
其实这种选择,说白了就类似于把好东西留给长者,如果把这种习惯延伸到风水学上,那就是地势险恶崎岖的山脊、山顶等等不适合安葬。
而新疆境内,山川走向虽然远不像云贵高原那般错综复杂,可其实就像是周建军所说那样,大都是异曲同工。
所以我才大胆去推测,如果猎骄靡的古墓存在的话,那一定距离伊犁河古河道不远。
“小关同志,既然现在咱们确定方向,事不宜迟现在就回去收拾好东西,今晚我去安排妥当,明天咱们就出发。”
周建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腿,兴冲冲的跟我说着,他那神态之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沿着伊犁河一路飞上去。
对于周建军的决策,我没有反驳,虽然我和陈八牛都顶着考古队特聘人员的身份,可其实说白了我两就是负责看地图的,压根没多大话语权。
“阿里木馆长,这次可真是谢谢你,我们就此别过,以后有机会咱哥俩一定好好喝一杯。”
周建军握着阿里木馆长的手不停道谢,我见周建军打算离开,又慌忙侧过头去看了一眼,博物馆里那张绪帝颁给伊犁将军的圣旨。
“阿里木馆长,我有个不情之请,您能不能把那件藏品的拓印本或者是照片,送给我一份?”
虽然现在有关四将军、折扇这些谜团,我还没找到任何头绪,可眼下在这博物馆里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我又岂会轻易放弃。
面对我的哀求,阿里木馆长露出了为难的神态。
最后还是周建军出面替我说了情,阿里木馆长才答应给我一张照片。
在我千恩万谢之后,阿里木馆长摆了摆手,就转身去资料室给我取照片了。
乘着那个空档期,我又跑到那展柜前,仔细看了一遍那张圣旨,可那圣旨上除了提到四将军之外,对于四将军的身份,以及他们到新疆境内做什么,全没记载。
“小关同志,你好像对光绪年间这段历史很感兴趣?”
大概是我看的太入神,想的更入神,全然没注意周建军何时也走了过来。
我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开口解释了一句。
“我老爹传给我一件光绪年间的遗物,这一来二去的我就喜欢收集这个时间段的老物件。”
我知道不说点实话,肯定会引起周建军的疑心,虽说现在我和陈八牛都加入了考古队,可实际上考古队依旧在怀疑我两是盗墓贼。
周建军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倒也没追问什么,只是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把我给惊的不轻。
“正巧我有个同事,就是清朝历史的专家,前不久还有个美帝友人托人找到我那个同事,拜托他追查光绪年间的一宗秘闻。”
“等咱们回去,我介绍那位同事给你认识,保证让你受益匪浅。”
周建军之后说什么我已经记不清,那会我脑子里回响着的全都是周建军所说的第一句话。
不久前美帝一个友人,拜托一位清朝历史专家追查光绪年间的一宗秘闻。
周建军口中的那位美帝友人,会是给我写信的Alice?
虽然我脑子里全是疑问,可那会明显没有时间给我去深思这些问题,一切的疑团,也只能等我从新疆回去之后,在行考察了。
我小心翼翼的揣好那张很珍贵的黑白照片,这才和周建军踏上了返回卡达农场的旅途。
等我两回到卡达农场,已经是晚上了,周建军性子急,刚一下车,和我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跑去安排明天出发的事宜了。
而我只能一个人朝考古队的营帐走去,我走出去没几步,大老远的就看到陈八牛蹲在地上抽着烟,脸上那神情简直就跟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哎哟,八爷您这是给人上眼药了啊?”
陈八牛一扔手里的烟头,站起身指着我就骂了起来。
“姓关的你别忘了,咱是一个脑袋磕在地上的革命战友,你倒好跟那教授去市区吃香的喝辣的。”
“把你八爷扔在着,被考古队那些小兔崽子上眼药?”
老实说以往陈八牛这家伙仗着嘴皮子利索,很少在争论当中吃亏,这会见他一脸受气包的样子,我心里还觉得有些好笑。
“行了八爷,宰相肚里能撑船,您跟那群知识分子臭老九计较什么呢?”
又骂骂咧咧的好一会,陈八牛才算是消了气,拽着我就问今天我和周建军去干啥了。
我把在博物馆的事情以及周建军决定明天出发的事情告诉了他。
“按照你们这路线,改道之后那就是戈壁滩啊!”
“我可听说那戈壁滩里,什么毒虫毒蛇野狼的不计其数弄不好再把命搭进去,要不然咱两今晚就三十六计?”
我又何尝没想过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可这会杀害巴图尔那伙过山猿还没抓到,我两要是溜了,弄不好就得被定性成畏罪潜逃。
“这上了贼船哪有那么容易下去,八爷要不然我跟周教授求求情,你先撤……”
我还没说完呢陈八牛就急了,他指着我的鼻子就大骂了起来。
“姓关的,八爷我发现你这人越来越小气,你跟着考古队去找古墓找宝贝,想让你八爷回四九城啃馒头,做梦呢!”
虽然陈八牛嘴上骂骂咧咧,说的话也不好听,可我知道他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待在考古队。
等到他骂完了,我两互相瞪着对方看了一会,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累了,我两也不讲究,仰头就躺在了沙地上,看着夜空。
虽说我两已经到新疆好几天了,可那晚也是第一次发现新疆的夜空,不仅美,而且还透着梦幻的感觉。
第二天一大早,我两还在睡梦中,就被周建军给叫醒了。
“小关同志、小陈同志赶紧起来收拾一下,咱们吃过饭就准备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