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老奎班长你们咋样了?”
陈八牛和周建军已经钻了出去,要不然耳畔突然响起陈八牛的大喊声,我猛地一下子惊醒过来,恐怕真要被那股尸臭味给熏的晕死在洞子里。
等我好不容易从洞子里钻出来,陈八牛和老奎班长也是慌忙上前接住了我。
那会我跌坐在山洞里,大口的喘着粗气,只感觉肺部火辣辣的刺疼,胃里一阵的翻江倒海恶心想要呕吐,却是怎么也吐不出来。
“我靠九爷,那尸液流出来了!”
陈八牛抬手指着墓室那紧闭的石门大喊了一声。
我慌忙扭过头去看,只见那黑油漆似的恶心尸液,不知道啥时候竟然从那石门的缝隙里渗透了出来,正缓缓朝着山洞里流淌呢。
山洞里有不下几十具干尸,靠近石门的那两具干尸,刚刚被那油漆似的尸液接触到,立马就从脚部开始,飞速的孵化了起来。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那两具干尸就只剩下了两个脑袋漂浮在那粘稠恶心的尸液上面缓缓的朝着我们流淌了过来。
“快走!”
“这山洞里那么多尸体,要是都腐化了,那还得了!”
狗急了还能跳墙,更何况是人在面临生死一线的时候呢。
陈八牛大喊了一声,跑过来扶着我就朝山洞出口狂奔了过去,老奎班长也拽上了周建军。
等到我们拽着绳梯往下爬的时候,山洞里那几十具干尸全都被腐化成 了粘稠恶心的尸液,正像是一滩黑色的油漆似的顺着崖壁滴答滴答的往下流着。
两分钟之后,我们四个从登天梯上跌落了下来,全都四仰八叉的躺在了那燥热的沙地上。
喘了好一会,我摘掉脸上的防毒面具,弯腰直接就狂吐了起来,只吐的苦胆水都出来了,才感觉舒坦了一些,可整个肺部依旧像是吸入了辣椒粉、又像是憋了太久似的火辣辣的刺疼。
老奎班长体质比我们好一些,没那么大的反应,可也是满脸难受的神态。
周建军因为年纪大了,比我们的反应还要剧烈,捂着胸脯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像是被人死死的捏住了咽喉似的。
“周教授感觉咋样?”
我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走过去替周建军拍打着后背。
周建军一张脸都憋成了黑紫色,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很费力的朝我摆了摆手。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我才完全恢复了过来,老奎班长走过来和我一起把周建军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哎哟疼死八爷我了,九爷你快给我瞅瞅,八爷这屁股咋了?”
陈八牛撅着屁股踉踉跄跄的朝我们走了过来,嘴里哼哼唧唧个不停。
等我们侧过头去看了一眼,一下子就连不苟言笑的老奎班长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八牛那家伙的屁股之前被四目魃猴给抓伤了,在加上刚刚被那尸臭味这么一熏,这会半个屁股都肿了起来,看着极其的不协调,走路都朝一边偏了下去。
“哟八爷现在您这身材,可比海报里那些女明星惹眼多了!”
“滚滚滚!”
“站着说话不腰疼,八爷我都快走不动道了!”
我们哄笑归哄笑,老奎班长还是赶忙去拿来了医疗箱,取了纱布酒精和一些急救药物,给陈八牛处理了伤口。
等到忙活完这些,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不知不觉当中我们三个在墓室里折腾了一个晚上。
“走吧,咱们去和爱民他们会合!”
昨天兵分两路之前,我们约定好了在扎营的山洞里会合。
撤退的时候,我忍不住侧过头看了一眼猎骄靡浮雕的方向,依旧有些昏暗的峡谷里,我老感觉猎骄靡浮雕的方向依旧还有一双眼睛盯着我。
我打了个哆嗦,慌忙收回了视线,上前搀扶着负伤的陈八牛奔着我们之前扎营的山洞去了。
等我们赶到山洞,陈爱民他们早已经等的心急如焚了,见我们回来,他们也是慌忙迎了出来。
而陈爱民他们也成功在这绿洲里找到了水源,我们的饮水得到了补充,这大概算是这三宿两天以来最好的消息了。
我们点燃了篝火,拿了肉干和烤馕,老奎班长也把我们仅剩下的一代酸奶酒取了出来。
清晨的戈壁滩还显得有几分寒意,我们围坐在篝火旁边,啃着肉干吃着烤馕喝着酸奶酒,连日来紧绷的神经难得放松了下来。
陈爱民见陈八牛受了伤,也是满脸好奇的凑到陈八牛跟前,让他讲一讲我们进了山洞之后事情。
陈八牛那家伙本就是满嘴跑火车,这会又是我们四个人当中唯一的伤员,他要是不在陈爱民面前猛吹一通,那才是不正常的。
看着吹牛吹的吐沫星子横飞,都快把自己夸成了现代版狼牙山五壮士的陈八牛,我和老奎班长对视了一眼都很无奈的笑了笑。
周建军那会则是忙着和赵建伟一起整理在绿洲里发现的这些乌孙国遗迹,用周建军的话来说,虽然那古墓算是毁了,可这两天的发现,也足够惊喜了。
因为这几天我们所有人都累得够呛,眼看着也已经到了正午,戈壁滩的气温又攀升了起来,天空上毒辣的太阳,像是能把整个戈壁滩都给点燃了似的。
我和老奎班长商量了一下,决定在这绿洲里休息到傍晚,等到太阳没那么毒辣了,我们在离开绿洲继续赶路。
休息的时候陈八牛那家伙乘着周建军他们三个正忙着整理笔记的空荡,悄悄凑到了我身边压低了声音跟我说道。
“九爷,您给掌掌眼这玩意值钱不?”
说着陈八牛那家伙就偷偷摸摸的从衣服里掏出了一个物件,我一看那不就是那男尸脸上戴着的面具?
当时看着那面具我也是气不打一处来,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当时在墓室里我们忙着逃命,谁都没注意到陈八牛这家伙还有心思把那男尸的面具给顺出来。
“哎哟我的九爷您甭这么看我,咱又不是考古队的免费劳力。”
“你说咱两差点把小命都丢在这了,不得拿点精神损失费?”
我懒得去跟陈八牛争论这些,翻了翻白眼也只好伸手接过了那男尸的面具。
可等我揉了揉眼睛,去细看那面具的时候,面具上的一个细节也让我不由自主的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