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赤幽蟒自己的鳞片。那碗里的血,也是赤幽蟒自己的血。
当我知道这一点的时候,差点没直接晕厥。
万万没想到……小松,不,赤幽蟒给我的,竟然是他自己身上的东西?
难怪,之前在给我泡了一缸子蛊虫之后,他就消失了。原来,是去蜕鳞?
这让我太不可思议了。
这简直就和自杀没多大区别啊。
难怪他之前说,想要解除我身上的痛苦很难,世界上难以有人做到。
可,他又说试试看。
实际上,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东西,能够屏蔽恶魂归体,那就是——赤幽甲胄。
所谓甲胄,是一种盔甲。
甲胄作为将士的防护性兵器,在冷兵器时代充当着极其重要的角色,类似于现代战争中的防弹服。
可以较大程度地保护将士身体免遭敌方进攻性兵器的重创,进而能够增强战斗力并给敌方以更猛烈的打击。
甲胄可以使部队增强"防守反击"的战斗效能。甲胄的出现是与原始社会末期私有制出现、战争日益频繁、进攻性武器逐渐锐利等因素紧密相关的。
由此甲胄一直沿用了数千年,其间甲胄的形制不断得到改进,制作甲胄的材料亦多种多样。
秦始皇陵曾经发现一座面积约一万四千多平方米的大型陪葬坑,据发掘报告称,在试掘的一百多平方米面积内,出土了一百多副石甲胄,可称为"秦帝国第一胄"。
战国时期,甲胄主要以皮革制作,但也出现了铁甲胄,到西汉中期,铁甲胄已经占据了主要地位。
所以,甲胄就是用来保护身体不受侵害的盔甲。
而赤幽胄,则是一种及其特殊的甲胄——用赤幽蟒的鳞片制成。
这种赤幽胄,和普通甲胄完全不一样。这种甲胄制作方式也完全不一样。
寻常甲胄不过是用铁器或者皮革。串联而成。可赤幽胄,却是需要通过“移植”的方式,来达到“盔甲”的目的。
也就是说,小松,亲自剥下了自己的鳞片,是为了移植到我身上。
只要我身上移植上了他的鳞片,就能凭借赤幽胄来抵御恶魂的侵入。
赤幽蟒,是一种及其特殊的蛇类。
确切的说,这种蛇早已经修炼成精。就是仅次于蛟的一种存在。并且,这种蟒……全都是雌性。
这么一想,我才恍然。小松原来是女的?不,确切的说。小松是一条雌性赤幽蟒变成的?
我现在简直难以消化眼前的一切。
这由赤幽蟒变成的小松,现在卸掉了自己的鳞片,要用来给我制作赤幽胄。
赤幽胄也叫蟒衣。顾名思义,蟒蛇鳞片制造的衣服。
只是,小松一旦把自己的鳞片给我……那就意味着,他永远不能再做回赤幽蟒了。而是他现在这种样子。直到他死。
当然,他会的本领自然不会减少。而是,他的寿命和寻常人一般。逃不过生老病死。
倘若,他不给我他鳞片。那他大可做一条自由自在的赤幽蟒。过本该属于他的生活。
可现在……
我的心,莫名的难受。
他竟然愿意为了我而折寿。这相当于是自贬成凡人。
看到小松念咒的样子,我心中相当难受。
“赤幽胄植入体内很痛苦。你忍忍。看在赤幽的一片苦心的份上。”暖暖眼神中,满是鼓励和难受。
暖暖还说,赤幽蟒是雌性,为了掩人耳目,才化身雄性肉身,拜师在蛊王名下。这不过是一种对自身的保护。
我现在,心情难以言说。
难怪,我一直感觉小松很奇怪。原来他是,不,该说是“她”,是赤幽蟒。
我也总算明白,这一路上,他为什么要这么救我。
原来……
我现在心情难以言喻。
就在这个时候。暖暖在我身边飞了一圈,确定我状态还算好以后,对我说:“你先让赤幽给你治疗。我回胭脂扣中,努力做法帮你减轻一些痛苦。否则,你难以承受植鳞之苦痛!”
暖暖现在是眉头微蹙。看得出,她实际上十分担心我。也十分害怕我承受不了这种疼痛。
说完,暖暖便身子一闪。回到了胭脂扣中。
噹眼前这一道黄·色光芒消失之后。我心中就好像被莫名的狠狠揪了一把一般。没想到,今日给我治疗疼痛的,给我帮助的,是千年前的一条蛇。
我也没想到,这蟒蛇竟然如此知恩图报……
心中翻涌的五味杂陈,让我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落在了小松身上。
这么一个看起来高高帅帅,身材健硕的男人,竟然实际上是一名女子。
这让我太不可思议了。不知道,这小松真身元神是什么样子?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
我感受到,自己身上盖着的辈子,竟然渐渐变冷。
是的,是冷。
我的身体,也跟着渐渐发冷起来。
小松一直在念我听不懂的咒语。眼睛闭着。
现在的我,仿佛是差不多被冻僵了一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在这一股寒流涌遍全身之后……我发现,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之前被小松倒入碗里的那些鳞片,在被那一碗冷血侵泡之后,竟然把碗里的冷血全部吸收掉了。原本泛着金属光泽的鳞片,现在是暗红色。一片片的装在碗里。让人看着是毛骨悚然。
就在我头皮发麻的时候……
哗啦啦……
一阵刺耳的,鳞片摩.擦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
嗖!
这四个碗里的鳞片,竟然全部飞身而起。然后,在我身体上空零零散散的,仿佛是漫天暗红色星星一般,飞旋着。
这密密麻麻,千千万万的鳞片就这么盘旋在我眼前。
让人看着是毛骨悚然不算,还浑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些鳞片待会就要全部移植到我皮肤上吗?那我待会岂不是要变成一个浑身长满鳞片的人?
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真变成怪物了?
这么一想,我浑身一颤。顿时身体一冷。感觉自己所有的毛孔,都张开了。这种感觉,太渗人了。
浑身长满鳞片,这还得了?
只是,现在似乎别无选择。我要是不“穿”上这件赤幽胄,我将一辈子承受这种疼痛,并且还要时时刻刻提防恶魂的回归。
这种后果,是十分可怕的。要是我的恶魂回归了体内……必定会和善魂厮杀个你死我活。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鬼知道我的善魂是否足够抵御恶魂的袭击?要是抵御不了……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就在我紧张无比,毛骨悚然的时候……
嗖!
这些鳞片,简直就像是听话的,密密麻麻的蚂蚁一般,一片片的,从半空中,飞旋着钻入了满是蟒血的辈子里……
看到这些密密麻麻的鳞片从四面八方,缓缓的闪入被子中,我顿时是头皮狂炸一般,屏住了呼吸。
这一刻,仿佛是定格了一般。我仿佛是一个正在承受酷刑的死囚。
那种等待处决的感觉,简直如同几个世纪一般漫长。
“啊!”我顿时猝不及防的大喊起来。
只可惜,嘴里塞着手绢,所以,只能发出隐隐的吼叫。可这从手绢里透出的声音却是那么的撕心裂肺,惨绝人寰。
刚刚那一下,简直是疼到了极点。
这种疼痛,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之前是浑身一起疼。可刚刚那一下,竟然是从我脚趾头开始疼的。
是的,是脚趾头。钻心一般的疼。
仿佛自己的脚趾头上,活生生的扎入一根铁钉,并且,这铁钉子上还长满了铁锈一般。这种惨绝人寰的疼痛让我差点直接晕厥。
很显然,第一片赤幽蟒的鳞片植入了我的脚趾头。这真是我这辈子感受到的,最强烈的痛苦。
这种从肌肤彻底痛入灵魂之疼,真是难以言喻。
“啊!”
又是一声惨绝人寰的嘶吼,从牙缝里冒出来。
我现在虽然感觉浑身冰冷。但是,却感觉自己浑身都瞬间冒出了汗珠。
身上是湿漉漉的。
上帝啊,一片鳞片就足矣致命一般的疼。这千千万万的鳞片……这是何等的炼狱。和上刀山下火海没有半点区别。
难怪小松要把我绑住。是担心我扛不住这种折磨。
说真的,光是一片鳞片的植入就已经彻底的击垮了我的所有意志。要是千千万万的鳞片一起植入……
这简直比死还难受。
我总算是理解小松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但是,当我想到,这些鳞片是从她身上一片片剥下来之后,便感觉自己没有资格说痛了。
植入虽然疼。但是,一片片从自己身上扒下来似乎会更疼吧!!
赤幽蟒为了给我解除疼痛,首先自己先承受了这种千刀万剐的疼痛。
这么一想。我竟然十分感激起小松来。
我从未想过,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为了我,愿意甘心如此付出。并且,还是默默的付出。从不言说一点苦。
我心中,说不出的感动。
“啊!”我又是撕心裂肺的嘶吼起来。
整个人脸上的表情,扭曲到了极点。
一片片鳞片,就这么从我脚趾头开始,一点点的植入我皮肤里。然后,渐渐的,向上蔓延,准备覆盖我所有的皮肤……
痛!撕心裂肺的疼!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小松竟然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