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魔煞印
“那就要看那个四方族是否够诚意了”黄爷沉默一会儿,才微微昂起头,眸光闪烁的说。
“人族向来狡狯,我怕其中有诈”壮汉故意压低了声调,凑近黄爷耳畔小声道。
“嘿嘿,难道我们就是一些无知的傻子吗?想要欺骗本..黄爷,量他区区一个四方族还没有那种胆气”此时黄爷身上那股无形王者气势彻底迸射出来,竟然比刚才的皇族魔血,不遑多让。
就在壮汉还要说什么,却听闻外面有脚步声传来,他立刻闭嘴,端坐回椅子,装模作样的品茶起来。
“二位贵客,小的为你一一介绍,这是六品空灵羽,这是七品蛇形草....这里还有上品法器,法咒,丹书....”掌柜一走进来,便犹如倒翻了话匣子,一口气介绍了数十种物品,这些东西个个都算是精品,即便是如黄爷一般挑剔的主,也不得不承认这些物品品质不错。
黄爷并未主动上去验看,只是给壮汉使了一个眼色,壮汉便窜到了货架前,一一品鉴起来。
大概过去了一盏茶的功夫,壮汉才长吁一口气,转身冲黄爷微微点了点头。
黄爷这才站起来,走到货架旁,一挥手丢出几页纸片说:“这是通魔钞,这里的东西黄爷都要了,但是你必须帮黄爷再送一程”。
掌柜闻言大喜,颤抖着双手接过魔钞点了点,笑嘻嘻的说:“不知黄爷居住在何处?小的立刻派人去送到贵府上”。
黄爷却摇头说:“不是送到我府上,而是送去四方城,算是黄爷送给那位萧族主的见面礼物”。
掌柜的听到萧族主三个字,整个人都傻眼了,他早就知道这二人身份不一般,却也没想到他们竟然和四方城萧族主攀上关系。
“是,是,小的这就差人去四方城”掌柜急忙连连作揖,接着便风也是的冲出了店铺。
至于黄爷和壮汉,只是相识一笑,便跨步走出了内堂,绕出了小门,最后再次来到通魔地的主街之上。
“黄爷,我们这座,岂不早早泄露的自己行踪了”没走多远,壮汉便追上黄爷,在他耳畔小声嘀咕说。
“泄露行踪?你以为我们还在潜形匿迹中吗?”黄爷鄙视的眼神扫了壮汉一眼。
“你说,我们行踪已经暴露了?”壮汉一脸惊愕的表情瞪着黄爷,他实在不相信,自己和黄爷如此装扮,又没有随从,悄无声息地来到通魔地,还会被人辨认出来。
“刚才我们进城时,难道你就没有发觉异常?”黄爷再次戏谑的冷笑一声。
壮汉一脸莫名的摇摇头说:“我并未发觉任何不妥,况且我们可是领了通魔令才进入的城市的”。
黄爷闻言,长叹一声说:“问题就出在通魔令上面了,你仔细看看,你我的这两块通魔令有何不同?”。
说着黄爷便从腰带之上解下通魔令,壮汉也随手将通魔令揪下来。他把两只通魔令放在掌心观察了半晌,最终却依旧没有看出什么门道。最后抬起头,向黄爷投来祈盼目光。
黄爷没有跟他解释什么,只是一把拽着他走到街巷处,指着擦身而过的人群说:“你看他们的通魔令那可都是刻画了他们本人名字的,而我们只有通魔二字”。
壮汉闻言,立刻低头瞅了瞅自己手里的通魔令,又盯着那些人的腰牌看了许久,他才确信黄爷说得没错,自己二人这两幅通魔令确实和别人不同。
“这是为何?难道他们搞错了?”不过壮汉还是想不通。
“但凡进入通魔地的人,无论人族还是魔族都必须佩戴通魔令,这是戒律,任何人不可以违背,因此办法通魔令也成为通魔地最为严苛的事情,这样重要的事情,他们怎么会搞错,唯一能解释通的,便是他们早就知道咱们二人的身份,才故意放水让我们进入通魔地,还刻意避免因为看穿了咱们身份之后的尴尬”。
“原来那些城守竟然如此诡诈,老子这就去卸了他们的手臂”壮汉闻言立刻气得大呼小叫,恨不得立刻冲向城门口打人。
“别冲动,这件事人家没错,既然我们不以真实身份示人,人家便将计就计,这也说得过去,好了,我们还是尽快看遍通魔地之后,去四方城会会那个神奇的四方族主”黄爷一伸手,握住了壮汉的手肘,顿时他全身魔力便消失不见。
黄爷这一手,使得壮汉才清楚,自己这位主子的魔功又精进一筹了。壮汉又惊又喜的跟随着黄爷,再次在这条长街之上四处闲逛,有看顺眼的就一掷千金买下来,然后便唤人送去四方城。
短短半日,就有十几波人带着货物去了四方城。
“黄爷,若我们和四方族联手之后,真得要和七大家族开战?”当二人走出通魔地时,天色已经暗淡。但是对于魔人来说,此时才算是真正的白日。他们早已习惯于夜间行走。尤其是他们微微泛起蓝光的眼睛,更加适合夜色暗光。
“魔族和七大家族势必要有一战,既然我们和四方族都有共同的目标,那么发起一场战争又何不可”黄爷眸光在夜色中宛如夜莺的眼睛,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光。
黑夜若是世界另一面,那么魔便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主宰。
“没错,黄爷,魔族是一个战斗的族群,只有战斗才会点燃魔族血脉的荣耀”闻言,壮汉也听得热血沸腾,几乎压抑不住体内魔力。
“这一次,我们切莫不可再重蹈数百年前那一战的覆辙,我们必须掌握战争主动权,这一次我们要将魔城建造到七大家族的圣地之内”黄爷气势鼓噪,在夜风中,宛如虎啸龙吟一般。
“黄爷豪气,在下敬佩”就在黄爷和壮汉踏步走近了一条水渠时,迎面走来一个中年汉子,他虽然不是魔族,却拥有不善于魔族的壮硕体魄。
“你是什么人?”壮汉首先发力,一只若沙包大小的拳头朝着那个中年汉子面目打来。
“黄爷莫紧张,在下乃是通魔地守护将军,公冶趾是也”中年汉子身形一晃,便十分轻松绕过了壮汉,轻飘抵达了黄爷面前,一抱拳行礼说。
黄爷面色微变,他道不是畏惧公冶趾,而是感觉这人身上有种战将气势。对于魔族来说,他们最为崇拜的并不是那些大魔,而是魔将。因为一个大魔只能逞匹夫之勇,而魔将却可以带领着无数魔人战胜不可战胜的敌人。这便是魔族发展史上最深刻的记忆,因此烙印在每一个魔人心中。
因此在黄爷感知到公冶趾身上的战将气势之后,便立刻对此人产生一种尊敬之心。即便是被其冒犯,也觉着这是理所当然。
“原来是公冶将军,请入前来说话”黄爷一伸手,竟然挽住了公冶趾的手腕,十分亲热打招呼说。
啊。这一次轮到公冶趾有些受宠若惊起来。他原本早就做好了被这两个魔人惩戒的打算,大不了受点皮肉之苦,到时在四方城谈判时,可以给四方族多争取一些筹码,他这点苦肉计也算没有白费。
可是却没有想到,人家根本不上当,反而对其好言相待。
公冶趾面色尴尬的盯着黄爷说:“黄爷真是心胸宽广之圣人,在下实在惭愧,公冶趾向你赔罪了”。
说着公冶趾就要单膝跪地。可是却被黄爷一把按住了,黄爷目露怒色说:“将军岂能给人下跪,在我们魔族,将军一生只跪父母和天地,即便是君王也不能弯曲他们高贵的膝盖”。
公冶趾被说得脸颊一烫,他开始还以为黄爷在讥讽自己,可是当他看到黄爷那一脸严肃的表情,才知道他说得并非假话。
“在你们魔族真的如此?”公冶趾一脸疑惑的朝着追上来的壮汉小声询问说。
“当然,我们魔族最崇拜战将,他们是所有魔族人的英雄,应该受到每一个人的尊敬”壮汉也是如此说,这让公冶趾逐渐相信了魔族确实有这么一说。
一想到这,公冶趾立刻作为一个将军的自豪感顿生。他之前在战阵冲锋也时常被人敬重过,只是却没有上升到膜拜的程度。
现在被两个魔人像供奉一般捧着,公冶趾便有几分飘飘然了。
他甚至都后悔自己生在人族,若是出生是一个魔人该多好啊。
就在公冶趾一脸痴迷的慌神时,黄爷伸手搭载了他肩头,微笑着询问说:“公冶将军,你所来可是为了四方萧族主下邀请帖的?”。
“没错,族主得知了黄爷亲自来到通魔地,特意让属下前来保护二位爷的安全”。
公冶趾闻言,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他迟疑了一下,立刻点了点头,他此时不得不硬着头皮接受了黄爷为自己开脱的借口。
他这次来,其实本意是要用激将法,趁机激怒这两个微服私访的魔族皇族。希望借此要挟魔族在谈条件时,后让一步,给四方族多一些利益。
“将军主客气了,我们既然敢只身来此,便不会在乎那些宵小之辈”壮汉闻言,立刻反滣道。毕竟这事关魔族荣誉,他不敢有任何退让。
“这个自然,魔族的战力有目共睹,在下只是想略尽地主绵力而已”公冶趾岂能不知刚才自己话已经触及了魔族的面子,急忙改口说道。
“哼,知道就行”壮汉讪讪瞪了他一眼,便闪身到了黄爷身后。
“在下一直都有一个疑惑,不知将军可否为鄙人解惑”黄爷跨前一步,盯着公冶趾脸颊问。
“不知黄爷有何疑惑,属下能为黄爷效劳便是最大荣耀”公冶趾对于黄爷也升起一丝好感,因此说话也顾忌到了他皇族身份。
“我们二人乃是便衣而来,不知将军是如何察觉我们身份的,可是我们在路途中遗漏一些什么错误”黄爷立刻便将一直压抑在心头的怀疑说出。他实在不相信,还有人在自己特意潜行隐藏之下,还能发现自己行踪,他想要找到原因,这或许事关他以后外出行事的方法。
公冶趾闻言,干咳了几声,故作神秘的笑了笑说:“此事并不是黄爷之错,而是我们四方族采取了分责制的防御体系,每一个士兵都有其防御领域,并且每一日三换防,就是以免发生疲劳怠慢的行为,这样一来,无论是从何处来到通魔地的人,都绝不会有错失”。
公冶趾说得大义凌然,似乎他掌握的城防便犹如铁桶一般无可挑剔。
其实能够发现这两个魔人身份不一般,也并非是他的眼线遍布魔地的缘故,而是一个巧合。因此一个探马外出跑累了竟然躲在一处草丛内睡觉,谁知他这一睡,竟然无意间听到两个魔人的谈话,由此他才知道这两个魔人身份尊贵,乃是魔族皇族。
于是他便立刻返回通魔地,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了公冶趾。
自然公冶趾绝不会把这其中隐情高速他们,他只是将其隐晦的归为四方族的防线已经到了飞入一只蚊虫也会被辨析公母的程度。
黄爷也并非三岁孩童那么好欺骗,既然人家不肯泄露机密,那么他也就不能强迫别人回答。
别看萧黑山个头长得像是一青壮年,可是他骨子里面还只是一个十一二的少年。当他在面对着魅女时,无论是情场经验,还是心志都处于绝对劣势。尤其是对方还是一只上古灵魅,活了数万年,以玩弄男人为生,这样一个精灵的魅力,岂是一个萧黑山可以抵抗的。
萧黑虎几次想要摆脱自己内心那一丝慌乱,可是身旁那一缕缕幽香还是不受控制的钻进了他的鼻孔内。那香味带着一种撩人的少女体香,使得原本就已经步入去青春期的大男孩,浑身燥热难当、心绪极度紊乱,他极力克制自己的呼吸频率,若不是修炼的是凝气决,平时气息就比常人凝实,他现在甚至连呼吸都难以做到了。
萧黑山原本黢黑的脸庞,现在泛起一抹不协调的紫红色,极力压低了脑袋,尽量遮掩自己现在的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