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岚心花怒放的,道:“就你嘴巴甜,去吧,注意安全。”
呼,儿子是开心了,可她呢?
深岚对镜梳妆,哪怕岁月不留情,家里的事情也一样没变,七大姑八大姨、三叔六伯凑在一起,话题永远偏不到哪里去,都是自家孩子的事情。
同龄人都在羡慕她嫁了好老公,上了岁数也保持好身材、亦没有秃顶的中年男人真是太少见了,最重要的是养家能力强。
其次的,就是儿子特别优秀,样貌好,身材棒,哪怕不继承家业,事业上也依旧有成就,几乎能秒杀了同辈的孩子们。
可不代表自己就没有苦恼,深岚放下描眉笔,道:“阿溯,你觉得云柔怎么样?”
正在翻阅报纸的鹘溯心里有数,想着深岚什么时候会提起,自然不惊讶她的询问。
实际上,他也是有所考量的,道:“说实话,云柔足够优秀。”
“但是什么呢?”深岚就知道他话里有话。
“论家世,云家的实力也不弱,也只有云柔一个孩子,岳母想让安冉和她亲上加亲,也是看中这一点。
论样貌,云柔很漂亮,尽管她表面上冷漠,但没有女人是不想被疼爱,所以云老太太也在观望,肯定是不会让云柔受委屈的。
论本事,云柔能在保镖行当取得成就,实力就不容小觑,可你家里的情况相对复杂,我猜,云老太太不会轻易点头的。
这时候,鹘野这小子撞上枪口,我们要是不提高警惕,沦为风暴眼之后可就不能全身而退了。”
鹘溯分析得有理,她也深以为然,深岚不愿意有这样的局面,道:“我问了,鹘野对云柔没有其他意思,我看她也差不多,但我忧心云老太太会不会借着安冉的话,拼了命撮合鹘野和云柔?”
鹘溯放下报纸,认真道:“云家那边是出了什么事情?”
关了窗,也是为了确定外边有没有旁人,深岚连房门都确认了一遍,这才说:
“我也是无意间听说的,去世的云老先生有私生子,尽管英年早逝,可生了一子,现在长大了,估计要回来争家产了。”
难怪,云老太太会突然回国,想来是借着理由给云柔找靠山。
“云家的情况,你清楚多少?”鹘溯要知己知彼。
“也不清楚几分,就是听阿娘提过几句,云老太太和云老先生是政治联姻,基本上没有什么情感联系,所以,结婚没几年就闹出私生子的问题。
可云老太太的娘家背景够硬,云老先生刚不过,所以直到死都不能让私生子这一脉认祖归宗。”
“云老太太这么着急回国给云柔找婆家,是因为娘家出了问题?”
鹘溯一语中的,深岚继续说:“听说云老太太的哥哥经营不善,家底都要败光了,现在都靠山不稳,自然要找办法了。”
“看中了你家?”
“想来不一定,相处过了就晓得云老太太也是笑面虎一个,可能是借着阿娘这股东风,让云柔走上新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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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可真要提高警惕了。”
深岚就是因此而担忧,说:“我哥哥一直想发展海外市场,这时候来了云家这股东风,他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要是被截胡,阿娘这边就没办法处理,你知道……”
鹘溯直接给她一个拥抱,说:“我娶的是你,又不是你家人,要是鹘野真的喜欢云柔还能说得过去,可他都明确拒绝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儿子最是反叛,肯定不乐意接受我们给他安排的儿媳妇。”
就是因为才放了一半的心,深岚初见云柔的时候都愣了,感觉她就是鹘野喜欢的类型,再有下午茶事件,直接忧心忡忡了。
“说实话,我开始也觉得云柔适合鹘野,但后来才发现不可能。”
深岚继续去梳妆,抹口红之前,说:“怎么就不可能了,要不是鹘野亲口拒绝的,我都觉得云柔能当他媳妇了。”
鹘溯过去拿了她口红,帮深岚化妆已是得心应手,道:“咱们的儿子最是娇气,他媳妇儿啊,必须柔似水、刚如铁,不然没办法既要鹘野舒服了,又听了自己媳妇儿的话。”
“你这要求也太挑了吧,世间哪有这样的姑娘家?”深岚对着镜子看妆容,道:“再说了,人家不也在挑鹘野身上的毛病吗,想两厢情愿,难。”
“唉,只怪我们的基因太优秀了。”
“你这样……”
深岚再补妆,感觉眉毛要再修一下,这才能配得上口红的颜色。
鹘溯在旁边,耐心着等她修眉毛,那眼中的深情无法掩藏,也不需要遮掩什么,既然选了枕边人,便是要走一辈子的。
修眉毛、涂口红才几分钟的事情,哪有一辈子珍贵。
透过了镜面,深岚也是含笑着,她有幸,遇上了一个好男人,应当是前世苦了一生,今世才能被如此疼爱吧。
修好了眉毛,深岚继续说:“我大概明白鹘野这么矫情不是后天养成的,而是你的基因序列当中就含了自恋的成分,鹘溯,咱们无法照顾儿子一生一世,要是不能赶在我们走之前让他幸福,我无法安息。”
鹘溯轻拍她双肩,温和道:“那就努力吧,我们总会遇到这样的姑娘,既能和鹘野合拍,又愿意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也代替我们照顾儿子,以及让我们过上含饴弄孙的晚年生活。”
可深岚打从内心怀疑,鹘野是否有过爱而不得的经历,因为他眼里藏着一股黯然魂销的忧伤,鹘溯却说是自己想太多了。
“鹘野自幼喜欢了什么东西,都是含羞带怯的,真是心里有人了,旁敲侧击草昧子就知道了。”鹘溯出了主意。
嗯,草昧子真是藏不住心事。
并非说草昧子不值得信任,而是他掩饰太过,但也是亲密关系才能发现的自然习惯。
所以说,若是鹘野陷入了爱河,他必定告诉草昧子。
而在某些事情的处理方式上,鹘野和草昧子是一个德行,都带着些许的愚蠢,但他们绝不会轻易伤人。
说的也是,深岚放宽了心态。
正好的,对话差不多结束的时候,家里的佣人敲门请他们去赴宴,因为今晚才是重头戏。
“走吧,我亲爱的妻子。”鹘溯立起了胳膊。
穿过它,牵住他胳膊,深岚回复道:“一起吧,我亲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