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的使命是什么?或许是一旦粮食,一口吃食,要是有钱谁也不会把脑袋拴在裤腰上拿着破刀子跟人家玩命,除去一些有大志向的人,那些人是疯子,最起码长孙皇后就是这么认为的,自己的儿子,外甥,一窝蜂的去当兵,还是大头兵,盯着一个不硬实的脑袋往人家刀口上撞,长孙皇后认为这是最愚蠢的举动,不在乎你武艺多高,你的计谋有多完美,这就是一个母亲的担忧,还有怨念。
“一群纨绔子,您就这么让他们去对阵那百战的精兵?二郎,你的心怎么这么硬呢”李二现在很头疼,自从李承言两次遇险之后,自己的皇后就变成了老母鸡,死命的护着李承言,但凡是有些危险的地方,那绝对就是长孙的禁区,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上面。
“观音婢,咱能不能消停一会,你都数落我一上午了,承言哪里又是长枪又是大炮的,没关系的,何况知节那不是还有三千人跟着呢么,有情况他自然会出手的,承言说过,他是天上的蛟龙,你总是把他困在深宫中,会出事的!”没了办法的李二只能是举手投降,话是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是隐隐的羡慕,自己已经多长时机没上过战场,没见过血了?每一个男人的骨子里都住着一头嗜血的魔鬼,后天的教育让他们知道同类不是用来杀害的,但是只要放出一点点空隙,你就会知道那个感觉跟吸毒没什么两样,刀子划过别人喉咙那一刹,他们会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感觉,特别是李二这种天生的战争疯子,李二存在的意义就是不断的杀戮,掠夺,杀戮,掠夺,是这个位置阻拦了自己杀戮的本性吧,李二如是想到。
长孙看着李二寂寥的神情,知道自己可能是说错什么了,擦了一下眼角的泪花,长孙现在想的很简单,把自己所有在乎的东西都拴在自己的身边,出去就会出事,再有一个月承乾和青雀就回来了,这次替他们去的是李恪还有李暗,玩够了就该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待着,哪里都不让去。
“臣妾就是担心承言,您气闷个什么劲”长孙轻轻揉了揉李二的额头,倒了一小点甘油让李二喝了下去,李二嘴角的轻扬转瞬之间隐没了下去,每个男人都有一套调教老婆的方法,只有二愣子才会被老婆调教,李二的方法很简单,头疼是最好的借口,其实李二的头疼来源于高血压引起的血管硬化,甘油正好对症,不会引起血糖的变化,所以李二的病症一般不会发生。
“你说承言的脑袋是怎么长的,一个没用的油脂生生的给分成了这么多东西,皂子,炸弹,还有这甘油,看看咱们皇后,这脸嫩的跟小娃娃似得”李二裸露的情话让长孙羞红了脸,承言的法子很管用,长孙自己有加了一些南海的珍珠粉末,加上蜂蜜和着敷脸,却实很有用处,眼角的皱纹现在淡的几乎看不见。
暂且先不管发情的李二,李承言这边已经大马长枪的到了洛阳地界,三天的急行军,吃住都在马上,就是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住了,李靖和程咬金从没有见过这种疯狂的将领,坐在马上对着李承言劝说。
“小子,你这样行军,人受得了,马都受不了啊,让娃子们歇歇吧”李靖的话让听到他说话的所有白狼兵嗤笑的出了声,有口吃的就不错了,李承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曾经三天不给饭吃,然后急行军一百里,还是全副武装的,要的就是在极端的环境下磨炼人的意志力,还有抗饥饿的能力。
“笑屁笑,李将军是为了你们好,好了,告诉弟兄们,拉练结束,扎营修整,所有班级以上人员晚间在帅帐开会”李承言看着前方面山背水的一大处空地说到。
“扎营!”王忠朝着后面大声的喊道,众人接了命令丝毫不乱的开始扎营修整,李承言的白狼军编制用的是后世的编制,现在的编制实在是太乱,若是条件允许,军衔制度都想沿用后世的制度,营帐扎好之后,里程坐在主位上,下面是三十几个队正以上的人员,李承言清清嗓子说。
“命令”李承言的话让在场所有白狼军的人脸色为之一拧,然后条件反射性的站直可身子,就这一下,看的李靖眼神大亮,
“本部一排一班到五班,负责勘探地形,六班到十班负责联络”李承言话一说完,几人出列大声答道:“保证完成任务”
“本部二排一班到五班,负责搜寻资料,具体的事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收到,保证完成任务”
“其余人等,原地待命!”李承言最后一句话说完,众人就行礼退出营帐,李靖跟程咬金对视一样,悄声说道:“就这气势,啥叫百战的老兵油子都不一定能做到啊,一群只知道喝酒玩女人的混球能给练成这样,你敢信?”
“确实是,进退有据,军令如山,而且丝毫不乱,这才两个月,这小子有两下子”李承言看着李靖和程咬金咬耳朵,打了一个机灵,你能想象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那边学女人说悄悄话的场面么?知道他们是老兄弟,那不知道的~
不理会两个老兔子,出门看着已经渐渐黑下来的天空,眯着眼睛看着还剩下一丝的落日余晖,喃喃的说到:“万丈高楼平地起,底子打不好,怎么盖那万丈高楼?你们只是我严重的小蚱蜢,油炸了,还不够塞牙缝的,嘿嘿,震惊,等到了草原,你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白狼军!”恨恨的吸了一口气,仿佛是等不急了,想起那天罗艺大笑着让自己叫他义父,想起那三百人被几千人包裹,想起颜颜用幼小的身子拉者自己三天三夜走了五十里路,李承言缓缓的吐出浊气说到:“自己的仇,还得自己报啊,还有一年半,颉利,你准备好迎接我的报复了么?想在长安跳舞取宠?也得看看小爷答不答应。”
人之所以害怕疯子,是因为疯子不讲道理,不讲规则,李承言现在就是这样的一个疯子,而且这个疯子还和那个叫颉利的有着血海深仇,多好玩的一个老头,生生被那帮王八蛋分了尸,突利留着还有用,不过也活不了多长时间,颉利要等一年多以后才能干掉,李承言却实是有些不耐烦了。
次日洛阳县郊
李承言带着十几个白狼军的军士在四处查看,今年年景不错,看着田里的麦子李承言苦笑,离收成还得两个半月,现在是八月初,九月末就要秋收了,但是没人知道,他们一年的辛苦马上就要喂了虫子,很奇怪,这时节正是农忙的时候,田里要水,一般这时候农人都在田地里忙活才对啊。
“有些不对劲,这片地是那些村子的”李承言问本地的乡绅道,那乡绅虽然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将军,但是那一身富贵逼人的气度就让这老家伙不敢直视。回答道。
“这是王家庄的地界,他们庄子就在三里外,额,村子有个三十几口”
“走,去看看”李承言轻抽马臀,策马扬鞭就朝着三里之外行去。
三里的地方转瞬即逝,引入眼帘的是一个破落的庄子,黄泥的墙体,毛草的屋顶,显得房子很是笨拙,坑坑哇哇的墙面被风雨摧残了不知道多少年,村里很静,偶尔传来几声知了的叫声,李承言骑着马缓缓的往庄子里走,跟在身边的小白发出呜呜的叫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它一样,李承言下马抚了抚小白的颈子,这才算是安静了下来,所有的门户都是大开这,地方乱糟糟的仿佛被洗劫了一翻,隐约听见一阵嗡嗡的响动,李承言疾步朝着那地方走去。推开柴门,里面堆叠着很多的尸体,老人的,小孩的,男人的,有的被砍断了手,有的脖子上只连接了层薄薄的皮肉,苍蝇在尸体上嗡嗡的飞舞,李承言跟众人震惊的看着这一幕,老乡绅睁大了眼睛就想跑,被王忠抓住领着拽了回来。
“说说,是谁干的,”十几个侍卫用毛巾捂住嘴把众多的尸体堆放在一起,从马上取下黑油,点燃了尸体,李承言红着眼睛看着那个乡绅,王忠已经派人去县里报官了,这个县的县令是李承言的师弟,名字叫袁点,在司马相的玉山书院学了两年半,今年被司马相推荐给李二,任了尹川县的县令,也算是旧识。
“贵人,那人咱们惹不得啊,前些日子他们换了山头,以前的匪还有人性,无非是过路的要一些盘缠,并不算是为祸乡里,换上的这波,动不动就是抄家灭族啊,贵人,求您了,您放小的回去,您的钱小的不敢要了,要是让那些人知道,小的全家都得挂在桥头上啊”老家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说着从搭领里拿出了五枚银币递给李承言,李承言恨恨的揪住老家伙的脖领说。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