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穆火火说话,傅饮冰便拉住男人,止住他的动作。
“傅教授?”
傅饮冰看着穆火火,转头对男人道:“童言,你什么时候来的?不是说还要过几天吗?”
童言耸耸肩,“这不是事情提前办完了,就赶过来了。”
他冷哼一声,“如果不是我提前过来了,我还不知道他们这么挤兑您呢!”
沈士祯:“我没……”
童言瞪着沈士祯道:“沈老为国奉献一辈子,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晚辈?”
“你听好了,是沈老放心不下你,求着傅教授照顾你,不是我们上赶着。”
沈士祯忍不住道:“你说完没有啊,即便是我错了,你也说的太多了吧?合着就你唔唔……”
穆火火一巴掌捂住了沈士祯的嘴,朝童言笑了一下。
“抱歉,抱歉,他今天喝了酒,不太会说话,是他的错,回头他醒酒了,我一定让他登门道歉,委屈您和傅教授了。”
童言满腹牢骚,可对着大美女硬是发作不起来了。
他只能小声嘟囔:“我不算什么,主要是傅教授……”
“行了!”傅饮冰皱起眉,“就你话多,你不能少说几句吗?”
童言难以置信地看着傅饮冰,“傅哥,我明明是……是……”
在傅饮冰犀利的目光下,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比蚊子声高不了多少的“嗡嗡声”。
“……我是在为你委屈啊。”
穆火火看向傅饮冰,柔声道:“你今天喝了酒,又发了烧,先去休息一下,回头我带他向你道歉。”
傅饮冰神情难看。
童言:“你是他妈吗?替……”
傅饮冰抬高音量怒斥:“童言!”
童言总算是闭上了嘴。
沈士祯扒拉着穆火火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想要说些什么,可刚扒拉开,穆火火就改捂为掐,把他的嘴掐成了鸭子嘴。
沈士祯:“唔唔……”
穆火火笑眯眯地睁着眼睛说瞎话,“你看他酒喝得太多了,都要忍不住吐了,我带他回去。”
她转过脸,对着沈士祯露出一个甜蜜又杀气腾腾的微笑。
沈士祯顿时像是被扼住脖子的大公鸡,蔫头耷脑地老实下来。
她又朝傅饮冰和童言点了点头,掐着沈士祯的嘴就往自己的屋子里面拖。
沈士祯被拖着走,还扭头用得意洋洋的目光看向傅饮冰。
“砰——”
房间门被关上了。
童言看了一会儿,“啧”了一声,“这人有病啊,被人拖着走有什么可骄傲的?”
他再一扭头,就见傅饮冰垂着眼皮,往房间里走。
“哟,傅哥,你是真喝酒了?还生着病?快,快进去躺躺。”
他扶着傅饮冰进门,傅饮冰却甩开他的手。
童言一拍脑门,“对,我行李还没有拿。”
他立刻颠颠儿往楼梯口跑,去捡回让自己扔下的行李。
童言拖着行李进了傅饮冰的屋子,就见傅饮冰板板正正地坐在床上,看着风雪漫天的窗户外发呆。
童言关上门,忍不住提起刚才的事情,“刚刚那个男的该不会就是导演沈士祯吧?还沈老的孙子呢,跟沈老那踏实稳重的模样可一点都不像。”
“也亏得他身边有一个明事理的女朋友,要不然还不知道要捅多大篓……篓子……哥,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童言挠挠脸颊,不明白傅饮冰盯着他的眼睛为什么那么凉。
傅饮冰一字一句道:“他俩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童言恍然大悟,“啊,原来是那种关系啊……呃,我又哪里说错话了吗?”
傅饮冰沙哑着嗓子,“他们只是青梅……竹马……”
他垂眸看着地板,恹恹道:“……而已。”
傅饮冰这状态可不太对啊。
童言小心翼翼地打量他,顺着他道:“好好好,是是是,他们只是青梅竹马。”
傅饮冰看着地面不说话。
童言主动找话题道:“哥,你是真喝酒了吗?可,可你根本滴酒不沾啊!”
傅饮冰闷声道:“我高兴。”
童言大惊失色,“不会吧,跟那些人一路您还能高兴起来?”
他竖起大拇指,“牛,就是牛,您的思想境界就是和我等凡人不一样。”
傅饮冰瞥了他一眼,合上眼,抬起手,慢慢揉了揉太阳穴。
童言忍不住道:“哥,你该不会还要继续跟这些人走下去吧?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去记录数据。”
傅饮冰淡淡道:“我答应了沈老。”
童言:“那……既然要一起走下去,就要先立威,不能让他们小看了你,你当时为什么拦住我,不让我说啊。”
傅饮冰手背青筋凸起,按着太阳穴微微用力。
童言:“你脑袋还疼吗?呃,你额头上的退热贴是谁贴的啊,哈哈,好像还写了什么。”
傅饮冰放下手,猛地睁开眼,“你说什么?”
童言茫然:“你脑袋还疼吗?”
傅饮冰神色冷,“不是这句。”
“那你额头上的退热贴……”
傅饮冰急打断他,“你是说上面写着什么?”
童言点头。
傅饮冰一下子扯下退热贴,“撕拉”一声,把额头都撕红了。
“哎,慢点!”
傅饮冰低下头,看着退热贴右下角画了一个小小的笑脸,笑脸旁写了一个“笑一笑”。
他抿了一下唇。
他捂住嘴,侧过身,轻咳了一声,另一只手将退热贴抓的紧紧的。
童言好奇地探头看去,“哥,你的病情是不是又严重了?我怎么看你从耳朵到脖颈都红了。”
傅饮冰冷静道:“你下去定房间,这间房是我和沈士祯的。”
童言“哦”了一声。
他站在原地,看着一直不肯转过头来的傅饮冰,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
……
穆火火揪着沈士祯来到她和李六夏的房间门口。
她先敲门,往里面探头看了一眼,见李六夏没有不合适的情况,才开口道:“我有点事找沈士祯,把他带来了。”
“哎?”正在胡乱翻杂志的李六夏一下子起了精神,“干什么?什么事情?”
下一刻,她就见穆火火揪着沈士祯的耳朵把他扯了进来。
沈士祯捂着嘴巴,抱怨道:“又揪我嘴巴,又揪我耳朵,你怎么老是这样!”
李六夏慌张站起身,“呃……这是……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穆火火将沈士祯往自己的床上一掼,拉下羽绒服拉链,“咔咔”开始解皮质的腰带。
沈士祯一个鲤鱼翻身,从床上跳起来。
他举手道:“别,别,别打我啊,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穆火火一张明媚的脸板着,凤眼怒瞪他,“你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你说的那是人话吗?”
穆火火抽出皮带就要去抡沈士祯。
沈士祯就势在床上一个翻滚,跑到另一边去了。
他蹲在床边,双手扒着床沿,“对,对不住,我当时也是受不了了啊!”
“谁,谁让你跟他两个人偷偷跑到外面喝酒也不叫我的。”
穆火火:“我跟谁喝酒跟你有关系吗?你三岁吗?还要嫉妒我跟别的小伙伴玩耍而撒泼打滚?”
“我看你这些年是光长个子,没有长脑子!”
“啪!”她的皮带在空中凌空一挥,发出响亮的一声。
沈士祯“啊”的一声,往床下躲。
可他久久没有等到皮带落下,便又偷偷探出半个脑袋,露出一双可怜兮兮的桃花眼。
“姐,我真的错了,我一会儿就跟他道歉好不好?求求你了,别,别教训我了。”
他瞥了一旁几乎看傻了眼的李六夏,嘀咕道:“这里还有外人在呢!”
他像是撒娇又像是抱怨,软着声音道:“好歹我也是管理一整个团队的导演啊,让人看到被你打的抱头鼠窜像是什么样子,我还能不能有威信了?”
穆火火愣了一下。
她捂着脑袋,“真是……忘了。”
她当时就憋着一股气,回到房间这股气就再也按捺不住了,完全忘记了这个房间还有别人在场。
她转过脸,看向李六夏。
李六夏被两人看着,一个激灵,顿时捂着眼睛道:“哎,我最近上火,眼睛好像长了针眼,哎哟,哎哟,疼的我都睁不开眼了。”
说着,她就转身进了卫生间,把门关上。
房间里只剩下穆火火和沈士祯两个人。
穆火火缓缓吐出一口气,坐在床上,头疼地捂着额头。
沈士祯偷偷观察她一会儿,慢慢地挪到她近一些的地方。
“对不起嘛,我……我也是嫉妒上了头,毕竟,你以前撩男人的时候,可都没有避讳我,我以为我们两个是最亲密无间的存在,即便……即便我有女朋友,你有男朋友,我们的关系也是不能剪断的。”
穆火火撩了一下头发,直直地看向他。
沈士祯被她看着有些气短。
穆火火:“这不是嫉妒就能解释的问题,你知道你问出的问题多么没有家教吗?你成什么人了?你让别人怎么想你?怎么想你家?怎么想沈叔和谢姨?你要让谢姨在地下都要听到你被人指着说‘有娘生,没娘养’吗?”
沈士祯眼神一利,整个人像是野兽一般猛地跳了起来。
“我看谁敢!谁敢瞧不起我,我一定要他后悔生出来!”
他满脸狰狞,混不吝的模样吓人的很。
穆火火看着他,唇一抿,凤眼上挑的眼尾一下子就红了。
见她眼睛都红了,沈士祯身上的混蛋劲儿立刻消失地无影无终。
他抓着裤子,无措地看着她。
穆火火恨恨地看了他一眼,闭上眼,泪珠在睫毛上颤了颤,顺着脸颊滚落。
一见她哭了,沈士祯简直要疯了。
他“咚”的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姐,姐,对不起,我混蛋,我错了,你别哭,你打我吧!打我好吗?”
穆火火闭上眼,不去看他。
沈士祯看着她的眼泪,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他扬起手“啪”的一声,狠狠掴了自己一巴掌。
“姐,我混蛋,我不是人,我……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你打我吧!”
他又扬起手,给自己的另一侧脸也掴一巴掌。
“够了。”穆火火睁开眼。
沈士祯手搭在她的腿上,老实道:“对不起,姐,都是我犯浑了,一会儿我就去找他道歉,不会让你也跟着丢脸的。”
穆火火:“你要知道,你在外面说些没有礼貌的话,让人笑话的是你的家人,而不是我,我算不得你什么人。”
沈士祯眼神忧伤又执拗。
他瞳孔颤了颤,双手捧住穆火火的手。
“你,你当然算是我的……家人,是我……姐。”
他痛苦地伏低头,将脸埋进她的掌心。
他哑着嗓子哭道:“姐,别不要我。”
穆火火头疼地叹了口气。
听到她的叹气声,他更加害怕了。
穆火火:“行了,你都多大人了,还哭!像不像个男人了?”
沈士祯仰头,红着眼委屈道:“谁规定男人就不能哭了?我就是要哭,我就哭给姐你看。”
穆火火瞪他,“终于好好喊我姐了?这次见你,你也不正经喊我,就是欠教训。”
他抿了一下唇,苦笑一下,“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穆火火扶起他,“好了,去楼下找个洗手间洗把脸吧,一会儿对外人好好解释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儿。”
她捧着他的脸看了看去,“你怎么下得去狠手,这脸都被你掴肿了。”
沈士祯肿着脸、红着一对烂桃似的眼睛,冲着他露出一个丑丑的笑容,“只要姐你不嫌弃就好。”
穆火火无奈摇头。
沈士祯慢慢站起身,正要往门口走,冷不防屁股突然被狠狠一抽。
“嗷!”
他捂着屁股猛地往前蹿了一步。
他委屈扒拉地回头,“姐,你犯规!你不是不罚我了吗?”
穆火火捏着皮带,挑眉道:“我说了吗?”
“不抽你我实在气不过,你之前那番话简直对不起所有为国为民奉献的人,你难道忘记你们家家训了吗?”
沈士祯低下头。
“行了,滚吧!”
沈士祯吸了吸鼻子,捂着疼痛难忍的屁股,一瘸一拐地开门走了。
穆火火将腰带重新系上,这才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李六夏打开门,神情纠结,“那个……”
穆火火微微一笑,“李姐别误会,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两家也比较亲近,他们家没人管他,他小时候特别犯浑,打架斗殴都是家常便饭,他爷爷被他气得不行,便让我看着他,随时在他犯浑的时候收拾他,我呢,其实也算是看着他的长辈了。”
李六夏干巴巴发出“哦”的一声。
她干笑道:“我还真没有见到沈导这么……”
她神情纠结,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穆火火低笑一声,“我知道,他在自己的工作场所是暴君,可即便是暴君也是要守家规和家训的。”
李六夏看着穆火火,犹如看着巍峨的高山。
她可是能让片场暴君沈士祯和高冷冰山傅饮冰都对她无可奈何的存在啊。
她算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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