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会出去在大街上寻找，发现了顾笙。

　　“那些人一向见风使舵，恨不得趁这个机会把我踩得翻不了身才满意！”

　　杨过嘟哝着，语气很是不满，更多的还是不甘。

　　“……”顾笙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她不会上了一艘贼船吧？

　　“那你以前有带过什么知名的明星吗？”她又问。

　　男人喋喋不休的抱怨瞬间停歇，连表情都跟着变了变。

　　良久，他才开始含糊不清道：“有……当然有啊！”

　　顾笙还准备再问，杨过却直接推开了走廊尽头的大门，一片更大更亮的空间出现在眼前。

　　大厅装潢十分简约，中间放着一排凳子，最里面则是一间间休息室，上面还写了名字。

　　几个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人挤在一起，似乎在议论着什么，两人的出现成功引起几人的注意。

　　“哟，这不是我们乐天的杨大经纪人吗？消失了这么多天，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

　　一富态的中年女人率先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却在顾笙的面前停了下来。

　　女人挑剔打量的目光让她有些不悦，可出于礼貌，顾笙依旧保持着礼貌的笑。

　　一声嗤笑，胖女人的目光终于挪开，转移到了杨过身上。

　　“听说你最近到处挖掘新人，甚至还跑到大街上去蹲素人？怎么，这是还做着想当金牌经纪人的梦呢？”

　　“杨过，不是姐说你，你入行这么多年，也没混出个什么名堂来，老老实实的回去剧组打打杂，工资可不比你现在稳定？”

　　“谭姐说得对。”其余几人也跟着围了过来，嘲笑意味十分明显。

　　“杨过啊，你确实就不是当经纪人的料，再怎么努力也捧不出个大明星来的，还是早点放弃吧！”

　　“你说说你，手底下艺人退圈的退圈，跳槽的跳槽，连个小广告的资源都撕不到，哪个艺人愿意一直跟着你？”

　　“……”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疯狂嘲讽挖苦着杨过，话难听到连顾笙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偏偏杨过还挤着笑，像个没事人一样。

　　“不着急不着急，总会好起来的……”

　　“我也会慢慢向几位前辈学习的，经验嘛，也总会有的。谁也不是天生就会当经纪人的，不是吗？”

　　“至于资源……”他笑得更勉强了，“这种东西，多少还是跟运气沾边的，不着急。”

　　“嗤——”

　　众人笑得更大声了。

　　这几人明显是在欺负杨过，顾笙全程拧眉，终于看不下去了。

　　“一会儿自称前辈，一会儿挖苦别人，难道各位的资源是靠挖苦别人撕来的吗？”

　　“顾小姐……”

　　许是没想到顾笙会站出来说话，杨过脸色大变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

　　短短一句话，让她成功犯了众怒。

　　为首的胖女人眯眼看了过来，“你是什么东西？”

　　“这里是乐天，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说话的地方！”

　　“真臭。”顾笙冷笑。

　　胖女人表情一变，“你说什么？”

　　嘴角噙着礼貌的笑，她对上胖女人惊愕的目光，语气轻缓。

　　“我说，你的嘴很臭。”

　　“让人想吐。”

　　“你！”

　　胖女人怒了，她扬起被肥肉堆满的袖管，迅雷不及掩耳的朝顾笙扇来。

　　啪——

　　耳光落在脸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显得十分清晰。

　　一巴掌，几人瞬间都不说话了。

　　捂着火辣辣的脸，不动声色把顾笙拉到身后护着，杨过咧嘴，依旧笑着。

　　“谭姐，真是不好意思，这丫头是我刚签的艺人，年轻不懂事，冒犯了您。”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总不能跟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吧？”

　　直接把对方捧到高点，胖女人气得五官都变了形，碍于周围还有人，也只能作罢。

　　“新人嘛，我自然不会跟她计较。”

　　余光扫过被护在后面的顾笙，胖女人语气刻薄又阴阳：“不过小杨啊，姐还是得提醒你一句，娱乐圈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你就算再签不到艺人，也总不能在大街上随便拉个路人来充数吧？”

　　“听姐一句劝，经纪人这行不适合你，还是早点换个工作吧！”

　　“想进娱乐圈，也不先撒泡尿看看自己的脸！”胖女人说着，还故意瞪了顾笙一眼，话里指向很明。

　　“你在放什么狗屁？”

　　隐藏得极好的暴脾气瞬间被点燃，顾笙撸起袖子就准备上前，却被杨过抢先一步拦下。

　　“不好意思姐，我们先走了，你们继续……”

　　他赔着笑，趁胖女人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大力把顾笙拽走，直到进了一间没人的休息室才松开。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冲动？”

　　“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个人是娱乐圈最著名的经纪人谭颖？人家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直接把你封杀！”

　　幸好他拦得早，才没铸成大错。

　　杨过脸色有些不好，顾笙心里窝着火，脱口的语气也有些躁。

　　“那些人明目张胆的笑话你，嘲讽你，你难道感觉不到？”

　　“再牛逼的经纪人又怎样？做人最基本的教养得有吧？”

　　这样目中无人，尖酸刻薄的经纪人，她实在无法想象能带出什么样的艺人来。

　　“她是经纪人，你也是，你们平起平坐，怕她做什么？难道她还能把你给封杀了不成？”

　　顾笙又恼又急，哪怕是昨天在晚宴上被顾珍珠污蔑时，她都没这样动怒。

　　她生气并非是因为那个胖女人内涵她长得丑，而是气杨过被人这样欺负，还要舔着脸步步退让。

　　她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男人颤抖的声音打断。

　　“能。”

　　“她能……谭颖完全有这个能力。”

　　声音不大，惧意却不小。

　　“谭颖在娱乐圈混了十几年，捧出过无数当红明星，各方面人脉更是不用说。而我……在她眼里可能连跟草都算不上。”

　　“万一真惹急了她，不光你要被封杀，就连我在乐天估计也待不下去了，我还指着这份工作吃饭呢……”

　　顾笙怔住，看着男人嘴边无奈的笑突然喉咙发梗。

　　杨过的情况，不就是这个社会职场中最常见的吗？

　　现在想起来，确实是她有些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