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梧知道钟小舒的性子好,但也是恼的很:“夫人,您听听——她算个什么,您就是将军夫人,再怎么也是将军夫人,她凭什么这样说你!”
钟小舒今天出来就是本着低调二字,也只好道:“嘴长在她身上,不和她一般计较便是,否则我要是去管了,估计等到下午的时候,整个京城都会说我是个怎样怎样的坏人,该是如何如何的欺负其他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说的没趣了便就不说了。”
见钟小舒这般的淡定,还顺手拿起马车里面的一本书来看着,念梧只能重重的叹了口气。
自己的这个主子却是出身不大好,但论起其他,又哪里会输给那些个大家小姐?明明就是主子脾气好,这群人欺负主子的好脾气罢了!
等一本书都快要看完了,才听见了外头的起轿声,钟小舒这才将书放到一边,用手轻轻的揉着有些胀痛的太阳穴。
也不知道是怎的了,今天这脑袋着实是疼得厉害,时有时无的,钟小舒简直怀疑自己要傻了。
等到了太华寺,钟小舒跟着众命妇一道去上香,虽说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但钟小舒只觉得有人在一直的看着自己,让她着实是不舒服,等她再抬起头追寻那道目光的时候,却是又没了那个感觉。
钟小舒摇摇头,大概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也说不定,等着上完了香所有人出了大殿,便有一个内侍走了到最前头尖着嗓子道:“各位夫人,长公主吩咐了,今日就是聚会,各位夫人不必拘束,拜了佛后就能去走走,看看这风光,等着过会儿到了饭点儿的时候,大家再聚。”
此话自然是一群人都很是受用,钟小舒巴不得早些结束,她宁愿回去自己下厨做些简单的菜都不想在这儿煎熬着。
所幸是没有人看得起她,这一点让钟小舒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但也算是落得个清净。
早就听说太华寺的杏花开的极好,钟小舒一边和念梧说着话,一边带着念梧往后山去了,念梧倒是有些许的犹豫:“这后山有些偏僻,不知道去那儿又有什么事儿。”
钟小舒见念梧一脸的为难,便噗嗤一声笑道:“我们都走到了后山了,长公主她们都在这儿,守卫想来是很严的,不会出什么事儿。”
钟小舒这般说着,念梧才勉强应了下来,但主仆二人刚进了后山,便就来了一个面生的丫头,看样子应该是哪家小姐的丫鬟。
“这位姐姐,不知道可是将军府上的?”
那丫鬟倒是一脸的和气,笑眯眯的,钟小舒很是诧异,还有人和自己搭话?倒是念梧点了点头:“不知道有何事?”
“方才时候有人不小心将马车给撞倒了,现在马儿也惊了,连马车里的东西也落了一地。”那丫鬟道。
不小心,撞倒?
钟小舒好笑道:“什么人这么不小心,能将马车给撞倒?”
那丫鬟倒是面不改色道:“是一个男子,喝多了,硬说那是他家的马,非要将马儿骑走,结果马儿受了惊,将马车给撞翻了。”
马车里的东西虽说不值钱但也是极为重要的,这都是女子的贴身用品,若是被旁人拾去了……
念梧一惊,下意识的转头看向钟小舒,钟小舒也知道其中的重要性,便道:“你去看看吧,我就在这儿等着你吧。”
“不行!”
念梧下意识的就反驳了钟小舒,钟小舒一脸的无奈:“你忘记我方才说的什么了?放心吧,我就在这儿不会走远。”
念梧一下子犹豫起来,那来传信的丫鬟又催促了一下,念梧只好一跺脚,道:“那夫人您千万别走远了,奴婢马上就回来找您。”
还怕自己丢了似的,钟小舒好笑的点了点头:“你快去吧。”
念梧这才跟着那个丫头离开,钟小舒看着她离开后,便自己一个人逛了起来,杏花开的着实是美,只不过要是殷止戈现在在身边的话就更好了,再好的风光,她一个看也是冷清的。
钟小舒刚绕过去一棵树,便就看见一把剑直直的往自己飞过来,顿时惊了一身的汗,身子一矮便就蹲了下去,险险的躲过了这一剑。
钟小舒简直想要骂娘,先前幸好缠着殷止戈学了几招防身的,居然用上了,不是说好的皇室出行守卫森严么,怎的居然敢在皇室在的地方刺杀?明明那长公主和郡主更有刺杀价值不是么!
好不容易躲过去,那人一身的黑衣,只露出一双眼睛,又拿着剑往自己刺过来,钟小舒一边闪躲着一边绕着树跑,趁着那人没跟上来,径直从地上拾起一把灰土往那人的面上撒去,转过身就开始没命的往前跑着。
钟小舒真的是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体质,怎的竟是招来这些祸,她今日明明足够低调了好么!若是她知道自己低调也是会被暗杀的话,她绝绝对对是会在宫门口时候就把那人给骂回去!
钟小舒毕竟是个女人,跑得再快也没有那人快,许是方才撒灰让他恼了,那人刚靠近钟小舒,便就一剑劈了过去,恰好钟小舒回头时候不小心往后一跌,顿时那剑便在钟小舒的大腿处划了一道。
钟小舒只觉得腿上顿时一阵火燎燎的疼痛,见那人又举起了剑往自己这里刺过来,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要是知道会出现这个事儿,她肯定是不会来的,就算是得罪长公主她也不要来,命要比这些重要太多了好么!
锃——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来临,倒是一道清脆的剑刃相击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钟小舒一下子睁开眼睛,只见一把剑将那人给挡了回去,看见来人,钟小舒又惊又喜:“三殿下!”
“殷夫人。”
三皇子一边将挡着那人,一边将钟小舒护在了身后,一脸的冷意:“好大的胆子,敢在这儿行刺!”
那人听见钟小舒那一句“三皇子”的时候,瞳孔便猛然一缩,随即便极快的逃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