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省得她跑一趟了。
面对这两个人,尤其是张亚娟,她眼中杀意尽显。
跳梁小丑,看了就倒胃口。
胖子这才感到恐惧。
先前围堵左安安,左安安还没怎么出手,胖子就被那伙罪犯弄晕了,后来左安安撂倒那个强哥,胖子也是昏迷着,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左安安有多少本事。
张亚娟倒是目睹了左安安对付强哥的整个过程,但她恨左安安入骨,根本不愿意承认左安安的强悍。
断指之痛已经让她疯癫了。
结果这打劫报复二人组瞬间就被震住了。
到底是在社会上混的,胖子感觉到左安安真真切切的杀意,他扑通跪下来:“别,别,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她,都是她怂恿我!”
“哎呦,这是怎么了?雨中求爱呢这是?”
小弄里走出三个一脸痞相的男人,雨这么大他们就跟洗澡一样,一点也不在意,手上还拎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方才左安安听到的小弄里揍人的声音就是他们。
胖子像找到救兵一样,跳了起来向三人跑去:“救命啊,这女人要杀人!”
“杀人?哎哟,这稀罕,我还没见过这样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杀人的,快杀给哥几个瞧瞧。”
雨下得这么大,左安安的运动衣已经被淋透,贴在身上显出玲珑的曲段,半湿的乌黑发丝贴在脸颊边,更衬得面孔如梨花一般白净,三分柔美七分俏冷,简直让人不能瞬目。
这三人自然也移不开目光,反而眼露淫光,搓着手就向左安安走去。
胖子见这三人上去,连忙退到后面,转身就跑,一边还喊:“娟娟我去叫人来收拾她,你千万撑着!”
左安安扬手把木棍跟标枪一样掷了过去,一头正好击打在胖子后脑勺,这一掷是糅杂了真气掷出去的,胖子一声不吭扑倒在地,立时气绝。
左安安抹了一把雨水,看也没看那三个痞子,走到张亚娟面前:“拿出来。”
张亚娟恨恨地看着她,忽然咯咯地笑起来,像笑又像哭:“我从来没有招惹过你,你为什么处处跟我过不去,一开始我是想和你好好做朋友的,你却一点都不领情,你害得我被万学长赶出来,害得我一无所有,现在还害得我断了手指,你高兴了,你满意了?”
左安安冷漠地看着她。
就像最初那样,如同看着一个巨大的白痴。
她不来招惹自己,又怎么会闹到这一步?
什么一无所有,有个胖子和赵腾为她鞍前马后,她看她幸福着呢。在这种人眼里,大概她有一丁点不好,都是别人害得,简直匪夷所思。
张亚娟忽然一把把玉珠子塞进嘴巴里:“你别想拿回这东西,有本事你杀了我啊,你杀了我啊!”
说着咕咚一声把珠子吞下去,得意地看着左安安。
左安安冷眼看着,忽然暴起,抓过她后颈,一刀子捅了进去。
张亚娟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大概她真的不相信左安安会杀人。
杀人是犯法的……她怎么敢……
左安安面无表情,刀子一挑,鲜血溅了她一脸,珠子被她直接从张亚娟的喉咙里挑了出来,她另一只手一把接住,伸到雨水摊开下冲刷。
张亚娟慢慢倒了下去,喉口一个大大的血洞,至死还在瞪着左安安。
第一次……
重生后第一次杀生。
左安安深吸一口气,低低地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
还是这样爽快,什么顾忌,什么犹豫,什么不愿沾染罪孽?全都是虚的,所有叽叽喳喳惹她不高兴的人,都该死!
她眼底闪烁着淡淡的金色,雨水从头顶冲刷下来,半长的头发几乎把脸颊都遮盖起来,只露出两只淡金色的眼睛,还有与苍白的脸色一比显得越发猩红的嘴唇。
她一转眸,那三个被吓傻了的痞子猛地回过神来,鬼哭狼嚎地逃跑。
她从空间里摸出三把小刀,运起真气既狠又准地掷过去,刀刀夺命。
小弄里终于安静下来。
雨水哗啦啦地响。
最初几场雨都是很脏的,空气中累积了多少年的有毒有害物质、气体、尘埃,都融在雨水里落下来,所以这雨无比浑浊,不但不能吃,一旦淋得久了还会得病,会起可怕的疹子,甚至皮肤溃烂、死亡。
可是左安安不在乎。
她漠然四顾,终于看到不远处倒着一个孩子,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她还活着。
她慢慢走过去,匕首上的血迹被冲刷而下,淋淋漓漓地滴在脚边的水坑里,等她走到小男孩身边,匕首已经变得干干净净,锐亮如雪。
她低头看这个孩子,额头已经凹陷下去一大块,几乎都盛起了雨水来,大概是被那三个痞子按着脑袋一次又一次撞在墙上,嘴角耳朵被撕烂了,一张脸青肿交加,看不清模样,左手还以扭曲的姿势挂着,显然是断了。
嘴角不停地溢出淤血,只怕是内出血了。
左安安看了半晌:“真惨。”
她盘膝坐在小男孩身边。
“你知道吗?有一个人死了,我很难过。”
“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难过,我甚至不认识他。”
可心里就是很愤怒,很暴躁,很失望,很……控制不住自己。
“这世上没有一个人对我好,他们都想伤害我,只有那个人……他放我一条生路。”
不带情绪的声音被轰鸣的雨水声掩盖。
左安安望着远处出神。
“他让我看到希望……当他说不杀我的时候,那一刻,我觉得……很安全……”
她听说过一种很病态的心理,叫做什么综合征,反正学名她已经忘了,简单来说就是人质心理。
就是当人质被劫匪挟持时,人质的性命全握在匪徒手里,他恐惧,害怕,而那匪徒又还没有真正伤害人质,甚至做出一些让人质觉得是对他施加恩惠的举动,渐渐地人质就会对这个匪徒产生依赖心理,甚至帮着匪徒逃脱,为他说情等。
左安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这种,她也不想去分辨,她只知道当日仓库里,她根本不是秃鹫的对手,她不过是垂死挣扎,生死全在对方一念之间。
可是他放过了自己。
前世今生,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愿意给她一线生机的人。
可是这样一个人死了。
如果他活着也就罢了,可他偏偏死了。
“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他呢……”
左安安凉薄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匕首,惫懒地转动几下,忽然笑了笑,转头看地上的小男孩。
他已经是只吊着最后一口气。
他伤得这样重,喘气这样艰难,左安安看着都替他累。
她淡淡微笑起来,苍白秀美的面容透出狰狞的血腥味,仿佛再用上几分力整张脸都会支离破碎去:“活得这么累还活着干什么?这世上没什么好留恋的,走吧,走吧,正好我送你一程。”
她高高举起匕首,雪亮的刀光在雨水中掠过,然后猛然刺下。
然而就在这时,倒在地上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去的男孩却刷地睁开了眼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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