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派人出去找!”
木津果断下令,当即换了身衣裳,带着府中的家丁,去街上找人去了。
刘氏也急急忙忙去找了木奚忱等人。
“奚忱,你有没有看见圆圆?”
刘氏脸上的急切,让木奚忱有种不好预感,“没有啊,昨天回来后,我们没见过了。”
“怎么了?”
“圆圆不见了。”
刘氏急的直抹泪,“这丫头昨晚不让嬷嬷守夜,今早嬷嬷去喊她起床的时候,就发现她不见了,院子里的下人也都说没有见过她,也不知道这个丫头跑哪去了!”
“会不会是去找穗穗和卿卿玩去了?”
木奚忱猜测,三个小姑娘关系一向好,平常也老是腻在一起,昨日还在一起嘀嘀咕咕什么来着。
“有可能,我去苏家和吕家问问!”
刘氏急忙就要出府,被木奚忱拦了下来,“三叔母,还是我去吧,我走的快。”
“成,麻烦你了,我再去问问知霜和一隅。”
木府上下,分成了好几拨人到处寻找。
刘氏将木府上下都问了一遍,都说没有看到,只有守后门的门卫说,他卯时看到小姐独自一个人出府了。
得了这个信息,木府的人就沿着后门开始搜寻,将后街找了个遍。
木奚忱这边,则是先去了苏府。
苏家,苏江庭、苏曼卿、凤珩都在,木奚忱急急忙忙赶来。
“卿卿,圆圆来找你了么?”
“圆圆?没有啊。”
苏曼卿摇头,又问,“圆圆不见了?”
木奚忱脸色难看的点头,“这小丫头,也不知道搞什么,好端端的自己跑了,现在家里都急死了。”
“奚忱哥哥……”
苏曼卿喊他,见他看过来,神情有些扭捏。
“圆圆应该是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
这四个字,让几人的面色都变得有些古怪,一个小孩子,就懂得离家出走了?
苏曼卿实诚,见木奚忱着急,将昨日两个小姑娘之间的对话,全部都说了出来。
“圆圆说,要离家出走吓你们,这样木三叔就会答应给她定亲了。”
听完,木奚忱是黑着脸离开的。
“离家出走是吧,看她回来之后,她屁股开不开花!”
小丫头片子,怎么不上天!
从苏家离开,木奚忱又去了吕家。
对吕穗穗,木奚忱开门见山,“穗穗,你昨日告诉圆圆离家出走,知不知道圆圆躲在哪了?”
这会事情闹大了,吕穗穗也怂包的厉害。
“不知道,圆圆没说……”
木奚忱深吸了口气,没多问,走了。
人家小姑娘之间胡诌的几句话,你还能怪人家不成?
要怪也只能怪,他家那个小丫头片子能折腾!
他是没打算计较,听闻这件事的吕家夫妇气个半死。
不顾吕志恒的阻拦,将小姑娘关了禁闭。
“你真是能耐了,还教人家圆圆离家出走,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上私塾之前,都不许再出府,就在府里老实待着给我反省!”
总之,找了一圈,人没找到,消息也没打听到。
木府上下,在街上四处寻找,却不知,木圆圆就躲在了家门口的石狮子下,还睡着了。
木圆圆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肚子有点饿,她揉了揉肚子,透过空隙朝外望。
木府大门开在街上,一转角就是一条街道,以木圆圆的角度,正好能看到街上买的热包子、糖葫芦、酥饼、酥糖、红豆糕……
咕噜咕噜――
肚子饿的咕咕叫,木圆圆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应该吃些东西再离家出走的。
好饿哦,爹娘为什么还没找到她?
木津哪里找的到她?
谁也想不到她会躲在石狮子下面,一群人从木府出来的时候,是从木圆圆眼前走过去的,只是那时的小姑娘,正好睡得香甜。
就这么阴差阳错的,木圆圆在石狮子下面等了好久好久,都没有人来找她。
眼看着天开始黑了,她饿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小姑娘开始害怕了。
怎么办,爹娘会不会因为她离家出走,就不要她了?
不,她不离家出走了。
小姑娘瘪着嘴,不闹腾了,想要自己出来,却发现自己被卡住了。
这下小姑娘是真的懵了。
眼睛瞪得大大的,伸伸手,手能动,再伸腿,完了……腿动不了了。
“哇!”
小姑娘哇的一声,放声大哭。
她不要定娃娃亲了,也不要小哥哥了,她要回家,她要吃饭。
“呜呜呜……”
“爹爹、娘亲,圆圆乖,圆圆听话,别不要圆圆……”
“呜呜呜呜……”
找了一天,精疲力竭的木津、木奚忱,和木家一众家丁回来了。
“天都黑了,圆圆这丫头能去哪呢?”
木津担忧的厉害,女儿才七岁,还是个小姑娘,万一碰上坏人怎么办?
早知道不给她定娃娃亲,她会闹别扭,说什么他也会应了她。
木奚忱一张俊脸上,也是止不住的疲惫,可更多的,还是愧疚和后悔。
“是我不好,我不该告诉她娃娃亲这回事的。”
这种事,怪不得别人,木津还没有糊涂到那一步。
“别说这种话,是圆圆这丫头自己淘气,都怪我平常太宠着她了。”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等找到她,我非得教训她一顿不可。”
这坏丫头,到底知不知道家里人都快急死了。
两人说着话,也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木府。
刚要进府门,木奚忱突然停住了脚步。
“三叔,你有没有听到哭声?”
木津一怔,仔细听了听,“好像真的有。”
两人眼睛亮了,“是圆圆的声音!”
随着哭声,两人一路寻找,终于找到了躲在石狮子里的木圆圆。
这会的木圆圆,几乎快哭背过气了。
“呜呜呜……圆圆好饿……”
“爹爹……娘亲……”
找到女儿,木津欣喜的厉害,也气的厉害,可瞧见小姑娘满脸泪水,可怜兮兮的模样,怒气又都散了,变成了心软。
他弯腰,将卡在里面的小姑娘抱了出来,哭笑不得的瞪她。
“瞧,这下自己把自己给吓到了吧,让你不听话。”
木圆圆哭的更凶了。
一旁的木奚忱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说这丫头折腾人吧,她又没走远,躲家门口了。
你说她不折腾人吧,硬是让人找了一天。
把大家都吓死了,生怕她也落到人贩子手里。
结果这小丫头倒好,自己把自己吓了个半死,瞧哭的这个可怜劲。
木奚忱懒得看,“三叔,竟然圆圆找到了,我就先回去了。”
找了一天,一刻都不曾停歇,他累的全身都疼。
不过他也算是,尝到了之前吕志恒和苏江庭那种提心吊胆的滋味。
木津没留他,“早点回去歇着吧,找了一天你也累了。”
木奚忱一走,木津就抱着木圆圆回了三房。
接到消息的刘氏赶过来,又是哭又是笑的,哭笑过后,就是满肚子的怒气。
“夫君,你把她放下来!”
木津摸摸鼻子,大概知道自家夫人想干什么了。
不过他也觉得女儿是该教训教训,都快无法无天了。
顺从的将女儿放下,刘氏一把将人拉了过去,啪啪啪的打屁股。
那是真的下狠手啊,打的木圆圆哇哇大哭,刘氏硬是狠着心没停手。
木津倒是心疼了,不过瞧自家夫人那样子,他也不敢拦。
木圆圆饿着肚子躲了一天,最后换来一阵毒打,教训是惨痛的,她彻底老实了。
老实是老实了,木家夫妇依旧不太放心。
木津跟自家夫人商量,“夫人,圆圆那样子,一看就是对娃娃亲这件事上心了,为了以防万一,要不然我们顺着她算了?”
这才第一次,就离家出走了,谁知道下次出什么幺蛾子?
刘氏想了想,“可亲事是一辈子的大事,我们现在定下,万一以后圆圆要是反悔了……”
“这个我想过了,定亲的时候说清楚就是了,双方要是真的长大了,心意不在对方身上,那解除了就是。”
“嗯,理是这么个理儿,但是,人选呢?”
定亲容易,解除难,木津说的那种,那是双方都对对方无意,要是有一方有意呢?
人情这个东西,是最难做的,不过女儿这么闹腾,她也心软了,所以顺着夫君的话就往下说了。
木津一听就知道自家夫人这是改了态度,他嘿嘿的笑。
“无事,人选慢慢挑。”
好歹也是给女儿选女婿,当然要好好考虑考虑。
*
木圆圆的事暂时了结了,木圆圆一连几天都没出府。
吕穗穗也被吕家夫妇禁了足,一时间,苏曼卿一个人变得孤单了起来。
凤珩离开的日子还没定下,不过全府上下都知道他要走了,因为他已经在收拾东西,东街那间铺子也在开始交接中。
平静中,江城迎来了一个大人物。
江城东城门,赵德天带着赵林兴,以及几个官员,在城门口等着。
赵林兴是江城的知县,在他身侧,还有湖城知县、沥城知县、潦城知县,附近几座城镇的知县,全都来了。
这般阵容,不可谓不豪华。
而此刻,这些个平常在百姓眼里大的不能再大的官,正在卑躬屈膝的等着某人的到来。
啪嗒啪嗒――
马蹄声响起,赵德天打起了精神,身后一群知县,也眼露凝重。
一列整齐的车队,从东城门驶了进来。
整个车队,约莫三百人左右,前方是骑着高头大马的一列护卫,马车四周,则是跟着穿着整齐军衣的步兵。
啪嗒――
马蹄声停下,步兵队伍的脚步声,也于同一刻整齐的停止。
这种整齐,带着军人特有的肃杀,那位大人还未露面,赵德天身后的一众知县,就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赵德天心头一跳,态度越发放恭敬了几分。
这可不是江城这种小地方的芝麻官,而是手握生杀大权的煞星啊!
马车停下,车帘被拂开,一个身穿墨青色长袍的男子探出头来。
赵德天连忙带着几个知县上前见礼。
“见过巡抚大人。”
“见过巡抚大人。”
“起来吧。”
墨青色长袍的男子随意抬了抬手,一个简单的动作,却无形透出几分霸道来。
“介绍一下你们自己吧。”
赵德天最先开口,“下官是江城知府赵德天,管理这附近四城,大人以后有事需要了解,直接问下官就是。”
“你就是赵德天?”
墨青色长袍男子挑了挑眉,视线在他身上打量着。
也不如何嘛,老爷子要他注意这个赵德天作何?
“不错,我听说过你。”
得了墨青色长袍男子的一声夸赞,赵德天心里松了口气。
自从凤珩说,那位大人会派人来之后,他就一直提心吊胆的,现在人来了,看这意思,似乎对他没有恶意?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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