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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五章 平定(一)

异域人生 西北苍狼 36652 2024-04-14 04:31

  “给马林发报,让他的人务必盯住燕子,不许让她逃脱了,通知杨平他们同马林的监视人员汇合,将监视燕子和搜索长乐公主的任务合并在一起。”这件事情越想越蹊跷,不由得让李明格外重视了起来。

  将事情基本安置妥当之后,李明和老厨子一起开始正式的闭关。

  说是闭关,其实也就是在李明的寝宫中抓紧时间修练武功而已,眼下大局已定,各地已经没有大的战争,单凭他手下的那些人足以能够应付,没有必要让他事必躬亲了,只有等大唐全部统一之后,李明才能在整个社会的改革方面发挥巨大的作用,因此,他选择这个时候开始恢复武功也是有道理的。

  太清功第十重心法修练的基本思路是破而后立,这对李明来说正好合适,似乎这套心法是专门为他定身制作的一样。

  在老厨子的保护和指引下李明在寝宫中专心地修练了起来。

  有了以前修练内功的经验和根基,再加上李明自己对于内功修练的一些独特认识,使得他的修练进度非常顺利,短短半个月时间,就独自通过了初步的经络重整阶段,以往被打得乱七八糟的经络被重新疏通,基本恢复了正常人的程度。

  在此基础上,他开始了巩固和拓展经络的修练。

  此时,在南州前线,一场惨烈的决战即将展开。

  尉迟雄大半辈子都在同苏国的部队作战,对于他们的战斗方式非常了解。苏国多密林峻岭、少平原,部队都以丛林步兵为主,士兵身材矮小,但却异常灵活,身上所穿的藤甲采用原始密林中的百年老藤反复浸泡油脂制作而成,轻便而又坚固,非常适合在密林中的行动。南州虽然不像苏国境内那样多密林,但也是处处灌木丛生,使得苏国军队的优势有很大的发挥余地。反观李明的部队,主要以平原作战为主,讲究的是大规模兵团的冲击战术,在南州这个地方根本就施展不开。在初战之后,经验丰富的王文就立即在原地扎营结寨、坚守不出,使用强弓硬弩阻挡对方的进攻,硬是将苏国的四十万大军拖在了那里,使他们一步也前进不得。面对王文,苏国部队一筹莫展。强攻多次都是大败而归,他们又不敢放弃眼前的部队绕道而行,一旦被王文的部队从背后追击的话,很快就会造成全军的溃败,这是作战中最忌讳的事情,而且王文部队中的游骑兵能够很快的绕过大片的灌木丛林,从侧面对他们远程打击。因此,双方部队就在南州僵持了下来。

  尉迟雄到达之后,对王文前一阶段的战术大为赞赏,在地形限制的情况下,王文的选择也许是最正确的,最起码,他为尉迟雄的到来赢得了时间。

  尉迟雄原来在南滇府的那些士兵都是非常熟悉林中作战的,但是在南滇府一役中却被消灭得干干净净。如今李明的部队中根本就没有类似的士兵,虽说尉迟雄熟悉对方的作战方式,却也无可奈何,没有合适的部队,任何人在这个地方也无法战胜多达四十万的苏国部队。自到达那天起,张猛、尉迟雄和王文就凑到一块,不停地研究作战方案,但不管什么方法,没有合适的兵种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最后,他们一致认为应该发挥自己部队的特长,将敌军吸引到平原地带去作战。

  这种以退为进的作战方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作为统领全军的王文,心中也是有诸多顾虑的,李明的所有部队出征以来,从来没有过败绩,一直是他的部队赶着敌人前进,现在要他主动撤军,将南州大片的土地放弃到敌人手中,恐怕不是李明能答应的,纵然只是一种战术,但敌军过处,南州各地的百姓肯定要大受茶毒,这种结果恐怕也不是李明愿意看到的。

  作为军团总指挥的王文一直都为这个计划犹豫着,他比张猛和尉迟雄更了解李明,牺牲平民的生命来换取作战的胜利,这是李明最不愿意做的事情,最后纵然能全部消灭入侵的敌军,李明也会追究他的责任的,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王文绝对不会这么做。

  虽然暂时王文还不愿意采取撤退的策略,但先手的准备还是要做的,万一到最后迫不得已采取这个策略的时候,可以让南州百姓少受一点损失。

  在犹豫了数天之后,王文给统帅部和总理署分别发了一封电报,申请可以将南州境内的百姓迁移出去。

  迁移百姓是一个无比浩大的工作,要让土生土长的百姓离开他们的家园到其他的地方去,阻力肯定很大,而且安置、迁移百姓所耗费的费用是巨大的,所费的时间和精力也是非常大。目前李明手下的官员非常吃紧安排不出多余的人手来处理这件事情,王文这个电报在圣手王和高韦的手中搁置了好几天,两人也通过电报相互沟通了多次意见,却不能做最终的决定。

  李明目前正在闭关修练,曾经交待过高韦,没有天大的事情不要打搅他,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让高韦做主,话虽这么说,但这件事情实在是过于重大,让高韦如何敢做主,在李明寝宫外面,高韦数次都要下决心闯进去,但最终都将脚步收了回来。高韦也明白,李明现在应该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否则他也不会将国事都交给自己,如果贸然进去打搅的话,恐怕会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到那时候,悔之晚矣。

  但是前线的情况瞬间百变,稍微耽搁就会失去战机,眼看寒冬就要来临如果再拖下去,只能更加麻烦。在圣手王和高韦等人的反复磋商后,他们终于咬牙下了决心,从湖州的驻军中抽调出三万人专门用于南州百姓的搬迁工作。

  南州这个地方人烟稀少,处处都是大片的灌木丛。相对的也比较闭塞,医神教在这里的势力并不强大,在动员工作上肯定不太顺利,越是愚昧贫穷的地区,对故土的依恋就越重,高韦在隐居前曾经游历天下,对这一点了解最深。眼下,也只有将尽量多的百姓迁移进湖州了。好在现在湖州铁路正在修筑中,民工多少都是不够的。

  此刻在中州,从不同的部队抽调出来的那些受过山地训练的士兵正聚集在幽州的边界,准备开始征服幽州的行动。

  李皎最多的时候曾经控制过六个州,明扬城一役一下被李明占领了泽州和中州两个重要的地方,如今,也只剩下位于中州西部的幽州还剩下一点抵抗力量了,根据情报部门的调查,幽州目前共有八万防守士兵,都是擅长在山地作战的当地人,这对李明的部队来说,无疑又是一个考验。

  为了保证幽州战斗的胜利,卓君豪正带领他精心挑选的十万大军赶往幽州边境,幽州多山,无论是重甲骑兵、游骑兵还是重装步兵,在那里都没有任何优势,只有目前在边界待命的那一万多经过训练的山地兵还能给幽州带来一定压力,为了征服幽州,卓君豪调集了十万大军,试图以优势的兵力来弥补兵种上的不足。

  这次他带了一万重甲骑兵,一万游骑兵和六万重装步兵,同时还带了两万投石兵和两千台投石机,在幽州边境上,早已征集好的五万后勤部队也整装待命,可以说,卓君豪为了征服幽州,抽尽了中州多余的兵力。

  在雨州的冷痕倒是非常顺利,大兵压境之下,雨州各处官府很快就归顺了,只要官府归顺,百姓就好办了,李明的口碑在百姓心目中是非常高的。冷痕大军过后雨州一片平静,除了官员们效忠的对象改变了之外,没有任何变化。冷痕顾不上更换当地官员,目前碧泉岛训练出来的后备官员已经全部被用在了中州,没有多余的来接替,暂时只能使用原来的人了。

  在征服雨州之后,冷痕大军跨入定州地界,在这个地方,林家庄的影响非常大,在林凌峰的努力之下,各地官员主动上表效忠,就这样,冷痕大军就在定州停下,等待统帅部进一步指示。

  这一切,李明都不闻不问。

  这些天来,他完全沉浸在一种全新的认识之中,经过老厨子这种对武学有独特认识的高手的指点,李明顿时感到以前所学的是那么粗浅,以前所认知的武学是多么可笑。在老厨子不停的教诲下,李明这才感到武学的深奥,这是一种与常规理论完全不同的一种境界,是用常规无法解释的,只有自己体会领悟了,才能得知奥妙。李明没日没夜沉浸其中,第一次感到武学还有这么玄妙的空间,那是一种同尘世完全不同的世界,是常人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的。至此,李明才真正知道,老厨子为什么甘愿一辈子做一个厨房的杂工了,对于参透这种境界的高手来说,尘世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无论是帝王将相,还是贩夫走卒,都没有任何区别了。

  整整十多天时间,他都沉浸在这种玄妙的境界中不能自拔,这让老厨子都惊讶不已,说实在的,第十重心法并没有涉及到武学境界的问题,这一切纯粹是老厨子自己传授的,作为他这样的人,其实是非常寂寞的,达到他这种境界的高手实在是凤毛麟角,即使有这样的高手,比如杨平,却也谈不到一块去。

  因此他非常希望李明能够早日达到能同他有共同语言的境界,在修炼过程中,常常有意识的给李明传授这种高深的武学境界,没想到,李明居然很快的就能领悟到他的想法,这让他感到惊讶的同时,又感到欣喜若狂。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李明度过了最初的关口,开始朝着第十重心法最后的阶段冲刺了,了解了老厨子讲解的境界后,对他的帮助是巨大的,现在他已经脱离了传统意义上的修炼,将身体上地修炼和意识上的修炼综合起来。齐头并进,使得他的进度惊人。

  寝宫外面,两千多名亲卫队员轮流值班,在寝宫周围布下了一做三才大阵,严密的护卫着寝宫的安全,虽说已经将近一个月了。他们在瑟瑟寒风中却没有一点怨言。保护李明是他们的职责,只要李明不出事,怎么样他们都行。

  在这段时间里,大唐地局势又发生了很大地变化,首先是冷痕那边,在接到统帅部新的任务后率领大军继续朝着西南方向进军,进入以前他们不知道的、也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那些州府,那些地方以前都是皇帝直辖的区域。因此在看到冷痕那无边无际的大军,以及冷痕手中的圣旨后,没有一个决心抵抗的,短短半个月时间,冷痕顺利地收回了两个州的控制权。

  卓君豪那边,他已经带领十二万作战部队和五万后勤部队进入了幽州。在那一万多经过实战训练地山地兵的开路下,他们先是先灭了李皎设在边境山区的五千多士兵,然后翻越幽州境内地一座山峰,向着幽州境内挺军进发。

  南州的移民工作也在艰难的进行着,很多地方,都是士兵将那些人的房屋强行焚毁,然后将他们押送走地,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加快移民的进度,让王文他们早点解决苏国的部队,作为在南州僵持了两个月的双方来说,都是非常难过的,王文的部队还好办一点,他的补给物品可以从湖州和南郭城那里供给,可苏国的军队就比较苦了,两国的边境被密林覆盖,林中道路非常难行,补给要想从苏国运送到南州的难度是非常大的,南滇府的那点存量根本就不够用,南州又不是一个富庶的大唐腹地。

  李明的管理机关已经全部搬迁到了南郭城,大唐原有的那庞大的机构使他们有非常多的地方可以办公,由于李明还没有出关,在机构设置上暂时还是按照原来的样子,张瑶和蔓儿也跟随着搬迁的官员来到了皇城,在小富贵的安排下暂时在后宫住了下来,本来在大唐是不允许女人当政的,不过李明的手下可不管那么多,张瑶和蔓儿是行政总监,李明不在的时候她们就是在发施号令的最高领导,因此,她们到来之后,每天早朝上都坐在大殿里处理总理署、统帅部等部门报上来的问题,这让在皇宫中畅达的小富贵坐立不安,女人当政的事情他是看不惯的,不过,作为李明的亲信,他还不至于跑到李嵩面前去告状,相反的,他还在处处利用自己黄门总管的特权,尽力的阻止这个消息传到李嵩那里。假如让李嵩知道现在坐在大殿上当政的居然是两个女人的话,不知道又要生出什么枝节来。

  对于张瑶和蔓儿来说,这段时间是最难过的了,李明的寝宫就在她们居住的旁边,几步路就能到达,可是为了不影响李明练功,她们强行忍住冲进去的冲动,每天晚上都要冒着寒风在李明的寝宫外面徘徊,直到深夜才回去睡觉。而第二天早晨,两个人还要早早的爬起来处理繁重的政务,虽说李明曾经盼咐过,各部门的事情可以由他们自己决定,不过习惯了岛上那套处理政务方式的圣手王他们还是要将一部分难以决断的事情推到张瑶她们两个人身上。

  开始闭关一个月半之后,李明终于艰难的突破了太清功第十重的心法,顺利地将自己体内的经络恢复了原状,由于有以前的基础,他又仅用了三天时间,就突破了太清功第一重心法,久违的内息又重新出现在他的体内。

  到了这个地步,李明已经重新开始步入正常的修炼道路了,本来按照老厨子的意思,是要李明马上接着修炼第二重心法的,作为他来说,没有什么比武功更重要的了,初为人师的他遇到了李明这么一个武学天才,早已经将外界的所有事情都忘记了,在他来说,恨不得李明一直都呆在这里,顺利的突破太清功全部的境界,然后才让他出关。

  不过,李明毕竟不是老厨子,在顺利的体会到体内久违的内息后,他立即就回到了现实,在将第一重内功巩固一下之后,立即就决定出关了。

  巍峨宽阔的皇宫大殿中,一场激烈的争论也在进行中。

  年关将至,远在南州的王文再也忍受不了两军相持的局面了,南州的冬天虽然不至于太冷,可是遍地的沼泽和潮湿阴冷的气候让很多北方去的士兵纷纷染上了重病,这种情况随着天气日益变冷也越来越严重了,目前,他的部队因为疾病而减员了五成之多,再这么下去,不用对面的大苏国部队进攻,他们自己就要垮下来了,虽说李明军中的军医不少,却也无法医治这种水土不服带来的疾病

  无奈之下,王文连续五天给圣手王发了无数的电报,要求实行他们早已制订好的计划。

  但是,南州百姓的移民工作进行得相当缓慢,固守家园的百姓根本就不愿意离开他们的故土,无论前去做工作的人怎么说,所起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的,两万负责这项工作的人员根本就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一个月的时间,南州百姓还有一多半留在原地,如果这个时候采取行动,势必会失去他们原来的初衷。

  因此,现在在皇宫大殿上,观点不同的两派人在那里争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

  高韦为首的总理署人员坚决反对现在就开始行动,因为那样的话,南州超过半数的百姓都将陷入战乱中,这是高韦所不能容忍的,他的意见是要调动皇城的二十万兵马下南州,去将生病的士兵替换回来,皇城的护卫工作就由十二个卫城中抽调出来的士兵来负责。

  而以圣手王和马林为首的主战派考虑得更多的是军事行动上的迫切性和合理性,从皇城调集大军赶往南州的话,需要至少一个月的时间,到那个时候,南州的战局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变故,王文的二十万大军是李明部队中的精华。绝对不能让他们在那里涉险,同时,李蛟在泽州的败军现在正躲藏在林州,万一趁着皇城军队调走的时候攻击这里的话,单凭借没有训练和实战经验的卫城守兵是很难阻挡住李蛟的精兵的,因此,他们极力主张现在就开始南州的军事行动,这么做纵然会使南州的百姓遭殃,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由于两个集团意见不合,在早朝上,他们便在张瑶和蔓儿面前争吵了起来。

  令他们想不到的是,张瑶和蔓儿之间居然也产生了分歧。

  作为张瑶来说,她是非常赞同高韦的观点的,让南州那么多百姓陷入战乱中,无论如何他都心有不忍,因此当两方在早朝上各自提出自己的意见之后,张瑶第一句话就是:“高韦考虑的有道理,我们不能让百姓遭受任何损失。”

  这一句话一出口,顿时在朝中引来不同的反映,高韦那边是兴高采烈,但圣手王这边却面面相觑,李明不在的时候,张瑶的决定往往就是最终命令,因此,听她这么说,圣手王的脸上顿时便得焦急起来。

  在这当口,坐在张瑶身边的蔓儿一反平时对张瑶言听计从的样子,居然开口反对了。

  “瑶姐姐不能这么决定,从大唐的利益来考虑,我们不能让自己的部队就这么陷入险境,如果牺牲一部分百姓能够打败入侵的敌军的话,这是值得的。”

  张瑶愕然回头,直盯盯地看着蔓儿,惊讶地说道:“妹妹怎么能这么说呢?在先生的心目中,百姓的地位是无比重要的,如果我们现在就行动的话,先生会不高兴的。”

  “姐姐放心,如果公子真的在这里的话,他肯定也会选择现在行动的,现在无论我们怎么选择,那些百姓都难以逃脱被卷入战乱的命运了,因此我们必须马上开始行动。”经过大周皇室严格培训的蔓儿此刻显得无比自信,盯着张瑶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可是,我不能这么决定……”张瑶由于着,脸上露出苦恼的神色,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今天这么齐呀,难道大家都在这里迎接我出关吗?”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大殿上突然响起,随着声音,满脸胡须的李明大步流星地从侧门走进大殿,快步地向着中间的张瑶和蔓儿走去。

  众人一楞之下,全都大喜过望,在高韦和圣手王他们的带领下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口中高呼万岁。

  张瑶和蔓儿几乎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望着走到她们面前的李明,张瑶蠕动着双唇,口中只能说出两个字:“先生……”

  李明含笑着将张瑶和蔓儿的手拉在自己的手中,低声道:“你们两个辛苦了。”

  仅仅一句话,说得两人眼中泪花闪动,如果不是在百官面前,她们早就投入到李明的怀抱了。

  李明在宽大的龙椅上坐下,顺势让张瑶和蔓儿坐在自己两边,然后含笑着望着下面跪了满地的众人,高声道:“大家都起来吧,今天难得全到了,就不要多礼了。”

  “谢万岁!”虽说在岛上李明同他们都是无拘无束的,但现在毕竟是在皇宫大殿上,李明毕竟已经成为了九五至尊,对于下面的人来说,还没有开放到坦然棉队一个皇帝的地步,因此,无形间就和李明的距离拉了很远。

  站起身来,高韦率先跨前一步,拱手道:“禀万岁,统帅部正准备做一见伤害南州百姓的事情,希望万岁能够明察,按照我们在南州士兵的素质,微臣以为,他们再坚持一个月还是不成问题的。”

  “你认为?高韦,你凭什么认为他们能坚持下去?你没带过兵,不要想当然地将自己的想象当作事实。”看到高韦抢先一步,圣手王也不敢怠慢,打断高韦的话就反驳了起来。

  李明微笑着一抬手,将两人到嘴边的争执压了下去,说道:“你们都不用说了,刚才我在门口已经听了半天了,乙一已经将事情的经过都说给我听了,所以,没有用的政治就不要说了,这样会影响你们的关系。”

  一席话,说得高韦和圣手王立即就停止了争执,两人都眼巴巴地望着李明,等待着他的决定。

  “你们两个分别管理不同的部门,因此考虑问题的侧重点也有所不同,因此我不能说你们考虑的有什么不对的,不过,从大局上来说,我们绝对不能用我们自己士兵的姓名来换取南州百姓的性命,更何况,刚才蔓儿分析得很有道理,即使我们愿意牺牲我们自己的士兵,也不可能挽救那些南州的百姓了。

  李明这几句话,让高韦彻底地失望了,他黯然得垂下脑袋,喃喃道:“难道,我们一定要牺牲他们吗?”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李明坚定地说道:“高韦,你考虑是很周密,也确实是爱民如子,但是有时候实在是很迂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更多百姓的幸福,牺牲一部分也是值得的,所以今天的事情能就不要讨论下去了,王通,立即致电王文,让他开始行动。同时,从皇城抽调三万重甲骑兵昼夜兼程赶到预先你们设定的埋伏地点去接应王文他们。”

  圣手王高声地答应了一声,转身下去传达军令,李明扫视了一圈下面的众人,开口问道:“还有谁有事情要我决断,赶快说出来,没有事的话,今天的早朝就散了吧。”

  在场的众人都不是没有眼力的人,没有天大的事情的话,谁也不人心站用李明同家人相聚的时间,毕竟李明同张瑶和蔓儿分别好几个月了,因此,听李明这么说,纷纷跪下告别。

  目送众人离开了大殿,李明微笑着拉着张瑶和蔓儿,朝着后花园走去,边走边对不远处的乙一喊道:“乙一,跟我过来。”

  李明寝宫的打听中,张瑶和蔓儿满面柔情地陪着李明坐在矮几旁品着龙井,三人分别好几个月,都有着太多的话要说,但是,李明刚刚出关,需要全面地了解一下这段时间来的重要事情,因此,她们只能默默地陪伴在一旁。

  “长乐公主的下落找到没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翻也能把林州翻一遍了吧。”对于南州的战争李明并不担心,纵然王文的兵力裁员一半以上,还是有能力低住苏国部队的攻击的。在他心中,最重要的是长乐公主以及他幕后势力的情况,放任这么一个神秘的势力在他不远处的林州隐藏,李明心中非常不安。

  “我们出动了上千的搜索人员,在林州所有有人烟的地方都搜查遍了,却还是没有他们的下落。杨平带着几个通讯人员独自在一个又一个密林中搜索,但到现在还没有什么有效的情报。”

  乙一的汇报让李明非常沮丧,林州是皇帝直接管辖的州府,在李明坐上皇帝之后就正式接受了过来,如今那里已经被李明控制,但他却没想到,包括李蛟的几万大军在内的那么多敌人在进入了林州之后,居然都失去了踪影。

  “燕子的情况怎么样了?她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想到了长乐公主,李明的脑海中马上出现了燕子的形象,对他来说,燕子的神秘程度一点都不亚于长乐公主。

  说到燕子,乙一的脸上顿时显露出不自然的神色。

  “怎么?出什么事情了?”李明敏感的感觉到乙一的表情,急忙追问道。

  “大约在半个月前,燕子突然失踪了跟踪她的人员没发现她是怎么消失的,总之一夜之间,燕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们在紫胶城的人员作了全面的搜索,却没有找到她的下落。”说到这里,乙一担心地看了看李明,生怕他会暴怒。

  没想到,李明的脸上依然非常平静,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叹道:“这件事情我们都疏忽了,假如燕子真的是属于黄金战神的后人的话,他的师门肯定有不少高手存在,发现燕子在那里,肯定会救回去,没把我们监视的人趁机做掉就算不错了,林州,真是个藏龙卧虎之地啊!任勇那边怎么样了:”

  “林州和泽州的道路已经打通,目前他正在两州的边境驻扎。”

  “给他发报,让他立即将大军调到紫胶城去,我感到那里好象要出什么事情,让他抓紧时间,林州边境那边不要守了,这段时间,我要陆续往那里增兵了,给中州发电,让他们抽出五万重甲骑兵投入林州。”

  不知道怎么回事,李明总觉得林州那边要出什么事情,李皎的大军,长乐公主和幻想,以及燕子和她的师门,好象在这一时刻全部都聚集到了那里,再加上他以前在林州那一些令人恐怖的遭遇,更让他感到极度不安,林州处处是原始森林,仅有的几个比较大的城市也在密林的保卫下,假如自己的敌人通过密林来袭击的话,确实比较难办,目前唯一的办法似乎就是增加防守的兵力了。

  第二天,黎明正式开始早朝,将最近一段时间拉下的事情处理完后,李明询问起南州那边的情况。

  “皇上,昨天王文已经接到正式行动的电报,从今天上午的回电来看,他已经开始让一些重病的士兵撤退了。目前他的部队减员一半以上。能不能顺利地在源州和平州一带将敌军彻底消灭还是个问题,另外,增援王文的三万重甲骑兵今天早上已经出发了。”听到李明询问,圣手王出列汇报道。

  李明点了点头,说道:“目前只有冷痕的大军还比较空闲,只是从定州到平州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远水解不了近渴,无法及时增援王文。不过我想,就算是十万大军,在平原上也应该能全歼苏国的四十万丛林步兵。自出征以来王文一直没有碰到过太强的对手,如今也该让他紧张一下了,好了,南州的事情我们就静观其变了,现在我最担心的还是林州那边,总觉得很诡异。”

  “林州历来是藏龙卧虎之地。特殊的地理条件使那里很多地方都与世隔绝,大唐千余年的发展,也仅仅开发了林州地域的两三成,林州那里的木材供应,占整个大唐的九成以上,即使这样,依然有大量的原始森林没有被开发,在茫茫无际的林海中,有着大量的原住居民,他们与世隔绝,自成一体,不受我们大唐的管辖,却也从来不离开那些地方,这些人还是一些历代的探险者发现的,宫廷史料中记载比较多,皇上如果想要了解的话最好去查阅一下。”高韦博览群书,听李明这么担忧,急忙出列对他结实了起来。

  “那么,林州的西面是泽州和中州,南边是湖州和皇城地区,他的东面和北面是什么地方?”李明虽然作了大唐的皇帝,不过说实在的,除了他熟悉的那几个地方,以及同他相关的一些地区之外,大唐的地域他并不怎么了解,如今听高韦这么说,不由得兴致大起,就势问了起来。

  “林州的北方是云州,不过,从林州并没有到达云州的道路,两个州中间依然被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阻隔,多少年来,都没能开辟出一条道路,从这里要想到达云州,就必须从中州过去,中间要绕很远的路。至于东边,说实在的,谁也没有去过。”

  高韦微微一笑,回答道:“没错,南郭城东面还有大片的国土,但是,林州的疆域广阔无比,一直延伸到我大唐的最东边,在那里,是一望无际的无人区域,大唐在行政上还没有介入那边,听说一直往东走的话,就是传说中的大海了,不过这里的人谁也没有见过真正的大海是什么样子的。”

  “大海……?”李明变得异常兴奋了起来,这个世界的地理位置他一直都没搞清楚,虽说在他的手中有一张他亲自绘制的地图,但也仅限于他知道的地方而已,从地图上看,同他所在的世界没有任何相同的地方,因此,他以前所学的地理知识在这个世界一点也用不上,如今知道了大海的位置,以后就可以在国内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开展海洋探险和跨海贸易了,只有开拓了海上的贸易路线,才能真正地让大唐的发展跨上一个新的台阶。

  “马林,我命令从你的安全部抽调一批擅长绘制地图的人员,带领上一支千人的游骑兵从南郭城出发一路东去,详细地绘制一路上的地形地图,一直搜索到传说中的大海为止,这个任务马上执行,你回去挑选人员,越快越好。”大周国和苏过目前同大唐是敌对国家,要想在三国之间开展贸易是行不通的,因此以后的对外贸易就要*海外了,早日探明到达大海的路线,以后真要开拓海外市场的时候,也能显得从容一些。

  看到马林将命令记录了下来,李明又将话题转到林州那边,对高韦问道:“照你这么说来,我要想将林州彻底搜查一遍是不可能的了?林州是南郭城北方的门户,任由李皎带着七八万大军在那里潜伏着,实在令我不安。”

  “林州的地形非常特殊,基本上,那些与世隔绝的原始部落都在密林的深处,要想到达他们那里非常困难,因此李皎的部队很可能还在附近的森林中躲藏着,七八万大军每天要消耗大量的给养,单*林中觅食是不显示的。因此臣以为,不出两个月,他们就要露头出来寻找食物,我们只需要在林州仅有的几个大城市中驻扎部队,到时候就能够捕捉到他们的动向。臣建议,在林州至少要驻扎二十万以上的大军,来保障几个大城市的安全。作为大唐最重要的林木输出地,林州绝对不能让李皎残部来破坏。”高韦以前是大唐的户部尚书,对林州的重要性非常了解,因此说到这里时神色非常宁重。

  李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苦恼地说道:“目前在林州的仅有任勇的八万大军,其他地方部队一时半会儿根本就赶不过来,南郭城的放手部队再抽出一部分的话,这里又很危险了,实在是让我很为难啊。老哥,冷痕那边有消息了吧?”

  圣手王跨前一步回答道:“昨天给他们发的电报,上午回信说他们已经抓紧时间往回赶了,从定州到这里,估计需要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两个月!”李明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交通,落后的交通啊,实在太耽误事了,空有这么多兵力,却用不到正经地方。”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来,命令道:“马林,将安全部所有能够抽调出来的人员都调到林州去,形成一个严密的情报网,另外高韦,将有经验的官员暂时补充到那里,尽快地在当地建立起村一级的民间自卫联防组织,无比要让林州达到全民皆兵的程度,这样一旦出现什么以外,他们也有自救能力。至于杨平那里,只有尽力让他搜索了,林州,必将有一场大战。”

  下了早朝,李明闷闷不乐地回到后宫,却见在他寝宫前面的空地上,一大堆妙龄少女跪在那里,几个黄门司的小头目在那里不停地呵斥着,却无法驱赶满地的工女。张瑶和蔓儿站在那些宫女周围,脸上满是不知所措。

  李明眉头一皱,心中怒火上涌,很明显的,这是一批不肯离开皇宫的宫女,本来他就心烦,再看到这种情况,更是忍无可忍,快走几步,对着那群宫女怒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来这里胁迫朕吗?朕旨意已下,已经不可更改,赶快回去准备出宫吧,谁都不许在这里留着!“

  那些宫女本来是要在李明面前哭求的,却没想到李明上来就是一阵怒喝,吓得她们谁都不敢吭声,张瑶和蔓儿急忙走过来,连是或带劝地将他劝进了寝宫。

  坐下来喝了一杯茶,李明郁闷的心情才稍稍好转,张瑶在他的面前,大眼睛关切地盯着他,柔声道:“先生今天是不是碰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平时你对下人可没这个态度,和她们生气不值得。”

  李明苦笑了一下,道:“其实我不是冲着她们,只不过我心情不好而已,目前林州那边让我有点手足无措,事先我根本没料想到会是这个局面,李皎的部队随时都可能流窜出来给那里带来巨大的损失,作为一个皇帝,不能保证自己的臣民安全,实在是我的失职。”

  “公子,任何一个做皇帝的都不可能坚固所有的百姓,大唐这么大的地方,出现林州这样的情况并不奇怪,不要对自己要求太高了,那样对你以后不利,作为一个统治者,要学会适当地放弃,就像这次南州的百姓那样,没有能力保全他们的话,就不要再让他们扰乱你的心神,要知道,更多的百姓在等着你,你应该把眼光放到其他地方了,林州的事情,尽力也就行了。”蔓儿不愧是皇族的子女,说出话来别有一番主意。

  李明微微地点了点头,无奈地说道:“也许你说的有道理,我太注重细节了,好吧,既然没有其他的好办法,我也就不去想它了。”

  看到李明稍稍地开朗了一点,张瑶趁机说道:“先生,为什么一定要那些宫女离开呢?皇宫中缺少了她们,还叫什么皇宫呢?难道你怕我们多心吗?其实,我们并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作为皇帝,三宫六院也是很正常的呀。”

  李明苦笑不得地望着张瑶,皱着眉头道:“难道你们就甘愿看着我和那些不认识的宫女才人夜夜春宵?我办不到,这不符合我的观念,有你们三个人足够了,此生我不会再有其他的女人了,那些宫女必须要自谋生路,在岛上的时候你不是为那些妇女建了一个丝绸作坊吗?正好让她们到那里去,从我这里开始,皇宫的某些习惯应该改变一下了,宫里留下一部分用来副食你们的人就足够了。”

  既然李明这么决定了,张瑶也没办法反对,在岛上的时候,李明的生活就很简单,张瑶已经习惯了那样的日子,皇宫中太奢华,人员太多的话她反而会不习惯。

  五天后,从南州传来消息,王文的部队正式开始行动了。

  将近九万重病的士兵早在五天前就已经撤退了,目前他们已经到达源州的边境,等王文的大部队到达这里时,这些先期撤退的士兵恐怕就已经进入安全地带了。

  王文的撤退是突然的,在表面上也是仓皇的,时间选在凌晨时分,大批的战马行动的声音在机警的凌晨显得格外明显,苏国的斥候很快就将对方撤退的消息传递给了他们的领军大将,听到这个消息,早已经对两军对峙失去耐心的苏国将领一个个欣喜若狂,匆匆地组织起大军离营而出,向着王文撤退的部队掩杀了过来。

  苏国的部队效率非常高,从组队到出营仅仅用了一个多小时,随着一阵震天的鼓声,无数的火把在营地中燃起,伴随着铺天盖地的火光,苏国四十万大军向着王文的营地猛扑过去。

  迎接他们的是空无一人的营地和满地的陷阱,早在数天前,营地中就已经完善了各种各样的陷阱,在漆黑的凌晨,漫天的火把反倒会让人看不清楚地面的情况,因此,在长达二十多里的连营里面,一批又一批的苏国士兵掉入了一人多深的陷坑,虽然他们身上的藤甲可以很好的保护他们,但仍然有不少人被尖锐的木桩扎破了脑袋。

  对此早有准备的苏国士兵毫不减速,借着火光,他们绕过一个个陷坑,继续顽强的向前追击,虽然不时地就有身边的人掉入陷坑,但幸存下来的人没有任何恐惧,依然迈开大步继续追击。长达一个多月的僵持让这些士兵一个个变得性格暴躁,恨不得抓住他们的对手啃一口,眼看对方就要跑远了,如果不抓紧时间追上去,恐怕会贻误战机,因此这些人一个个不要命似的往前赶,长期被压抑的血腥在这一刻被激发了出来。

  王文安排的压后部队是机动灵活的游骑兵和防御能力超强的重装步兵,虽说遍地的灌木林不利于他们作战,不过他们之间的配合可以最大程序的减少伤亡,并可以有效的组织对方部队的追击步伐。这个方案是经过王文他们以及统帅部精心研安全制定下来的,如果王文就这么撤退了,势必会让苏国的部队有时间洗劫南州的城市和百姓,另外,如果对方对自己的策略有所觉察的话,很可能就驻扎在南州不在前进了,那样地话。整个南州就白白的送给了他们。因此,必须要让他们有所压力,才让他们抽不出时间去骚扰那些无辜的百姓,同时步步后退的断后部队可以刺激那些苏国的将领们对王文部队紧追不舍,这样才有可能将他们一步步的引入早已经布置好地圈套中,不过这样一来。负责断后的那些部队就显得非常吃力了。

  王文剩余的十万战斗部队,重装步兵仅有五万多一点,游骑兵也仅剩下三万,凭借着这八万士兵想要顶住苏国四十万大军的进攻,实在是非常吃力的,在这灌木丛生的密林中。游骑兵步履维艰。重装步兵身上沉重地钢甲也让他们地行动非常迟缓,因此有骑兵必须竭尽全力的保持他们后撤前方道路的畅通,否则,一旦被苏国的四十万大军包围了,其结果只能是全军覆没,在这种地理条件下,苏国的士兵占有很大的优势。

  为了顺利的将这八万拖后部队带出重重包围,王文和尉迟雄亲自留了下来,重甲骑兵的撤退和中州、源州那里包围圈的布防只有交到张猛手中了。长期在北方一望无际地旷野上带领部队,张猛对于平原作战还是有自己独有的一面,交给他来布防,王文非常放心。撤退部队这边,必须要由王文亲自压阵来稳定军心,在精通密林作战的尉迟雄的协助下。部队才能顺利地完成撤退任务。

  在两军对峙的时候,苏国的四十万大军并没有显得有多少,但是在这场追击与阻击地战斗中,王文才真正体会到了人数上的差异,后面追击的苏国士兵犹如潮水一般,凭借着身上坚固的藤甲向着重装步兵组成的防线发动一浪又一浪的冲击,虽说重装步兵身上的装备可以最大限度的保护他们,而且他们身后的游骑兵也能给他们提供最大限度的支援,可是他们的体力是有限的,在边打边撤的过程中,体力的消耗是非常大的,这一点上,苏国的士兵占尽了优势,不仅他们人多,人员可以轮换休息,而且他们身上的重量也比重装步兵轻多了,在这样搞机动性的作战中,他们常常凭借着优势的兵力将后撤的士兵团团包围,虽说每次都被游骑兵密集的远程火力压了下去,可他们依然一次又一次的包围上来,在灌木丛林中,他们人的行动似乎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每时每刻,撤退的队伍周围总能出现大群的敌军。

  不过好在南州的地形同南滇府和苏国并不完全相同,虽说密林遍布,但宽阔的平地还是比比皆是,每当撤退的军队撤到这种地形的时候,也就是他们休息的时候,在这种地形下,游骑兵可以发挥他们的机动性,在平地上将包围上来的敌军远远的甩在后面,然后又重新返身同敌军保持五十多米的距离,利用手中的弩箭精确的屠杀敌人,在这种情况下,是苏国士兵伤亡最大的时候,三万游骑兵在这有限的空地上奔驰腾挪,可以很快的消灭两倍于自己的敌军,虽说双方人员相差加上倍以上,可苏国部队还是承受不起这样的损失,任由游骑兵屠杀下去的话,他们兵力上的优势很快就会丧失的无影无踪。因此,当撤退的士兵来到第一块空荡的平地上的时候,苏国士兵还能够一拥而上将重装步兵围起的营地包围,然后其他的人员涌向营地外围的游骑兵,但是当他们的人员被游骑兵在半天的时间里射杀将近七八万后,苏国的将领就已经意识到策略上的失误,在对方精准的远程打击下,多少士兵都不够用,虽说在战斗中也消灭了两三千游骑兵,可双方损失的差别太大了,因此,苏国的将领急忙将自己的部队撤回了丛林中,从而使战斗了将近一天的重装步兵的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在临时搭建的营地中,火头军正抓紧时间埋灶做饭,南州这个地方不缺水源,因此他们不用为此而操心,其实说是做饭,他们能做得也仅仅是将污浊的水过滤澄清后烧开而已,急行军的时候,李明部队的伙食也就是炒米粉、炒面粉和肉干,吃饭的时候用开水一冲就是一顿饭,喝开水是李明部队坚持保持的传统,无论多么艰苦。也要等火头军将水烧开后再说,除了泡米粉、面粉之外,每个士兵随身还要携带一支铁皮做的水壶,每次吃完饭都要灌满开水,这么做可以最大限度的防止肠道传染病的发生。因此,除了这次因为气候的原因造成大面积的减员之外,平时李明的部队里很少发生因为流行疾病而减员的情况。

  王文闷闷的坐在简易帐篷中,同尉迟雄一起默默无语,刚才地密林中,部队的伤亡相当大,从初步的统计来看。重装步兵的伤亡在六千左右。游骑兵虽然在重装步兵的保护下伤亡小一些,但刚才在外围空地的作战中却损失了三千多,相对于仅有三万地游骑兵来说,这个损失是够大地了。

  突围行动开始第一天,部队就损失了将近一万人,这让王文有点接受不了,接下来的日子还很长,从这里到达源州和平周的埋伏全起码还有二十多天的路程,如果照这种损失下去。恐怕还没到那里他就全军覆没了,虽说在这天的战斗中,对方损失将近十万,可大部分敌军都是被游骑兵在平地消灭的,如果再次进入密林中,就会成为敌军的天下。不久前在密林中噩梦般的战斗让王文都感到不寒而栗,借助于密密麻麻的灌木丛,敌军灵巧地穿行于其中,对自己重装步兵组成的战阵进行猛烈的冲击,那里的战斗伤亡几乎就是一比一,这种惨重的伤亡是王文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以往他带兵,敌我地伤亡往往在十比一以上,因此,密林中一对一的消耗让他难以承受。

  相对他而言,尉迟雄显得要镇定许多,在他眼中,已方损失一万,换来对方十万士兵的伤亡,这种结果简直太完美了,限于重装步兵的先天缺陷,他们无法在密林中象对方部队那样灵活的穿插行动,可是在平地上,双方就完全是两个档次了,因此如何尽量的减少双方部队在平地上的接触才是最重要的,最理想的莫过于派出大量的斥候去探路,然后选择最小的丛林区穿越,但现在,他们周围所有的密林中都藏满了敌军,斥候恐怕无法穿越包围圈。

  “明天如果不能穿过前方的那片丛林,恐怕我们就要葬身在那里了。”打破了沉默的气氛,王文闷闷的说道。

  “重甲骑兵撤退的时候,留下的道路实在太窄了,不然我们在林中还能有点优势,刚才我上了望塔看了一下,我们前方密林中的道路已经被敌人用灌木枝堵死了,可以想象,明天在林中的战斗将更残酷,我们的伤亡也会更大。不过,按照我的记忆来说,过了前面那片丛林,应该是一座小城市,在那里我们可以发挥我们的优势,尽可能多的消灭敌人,以减弱我们之间兵力的差距,无论怎么样,一定要把他们带到埋伏圈中,明天,就坚持一下吧。”

  “不行!”王文用力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能看着我的士兵就这么死去,我的士兵不能有这么大的伤亡,我要另想办法。尉迟将军,前方那片密林,同其他的树林是不是连接在一起的?”

  尉迟雄摇了摇了头道:“那倒不是,南州这个地方,丛林都是独立的,丛林之间的平时也很多,只是我们要想从这里绕过前面那片密林的话,需要花费相当长的时间,密林与密林间的空地都是曲折蜿蜒的,全绕行的话,恐怕两个月都走不出这里,我们的士兵,我们的给养都坚持不了那么长时间。”

  王文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冷的笑容,他们目视前方,表情怪异的说道:“为了我手下这些士兵的安全,我也不得不来一次冒险了,他们不是要凭借着密林来阻击我们吗?今天我就要让密林成为他们的葬身之地。”

  “你要干什么?”尉迟雄一下就猜到王文的企图,急忙劝阻道:“密林中往往都有百姓世代在那里生存,你如果用火攻的话,很容易伤及无辜,另外,现在是冬季,刮得是北风,这一场大火弄不好就把我们自己烧了。”

  王文冷冷的一笑,道:“为了把敌人引进埋伏圈。损失整个南州的百姓都在所不惜,更何况是区区林中的居民呢?你说的风向问题我刚才也考虑过了,这里距离前方的密林有一公里远,大伙应该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所忧虑者,就是起火过程中的浓烟。这个地方天气潮湿,虽然我们有燃油引火,可烧起来时候地浓烟也是致命的,好在我们周围有的是水塘,皇上曾经教过我们,起火的时候趴在地面上。用浸水的湿布可以将你浓烟的伤害。现在这种局势下,我也只要冒险了。”

  尉迟雄长叹一声,道:“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说什么了,现在就把各级将领叫进来商量一下行动地方案吧,前面这场大火烧下来,每个七八天是停不下来的,我们能不能坚持这么长时间还说不好,这是一柄双刃剑。弄不好会伤到自己的。”

  入夜,一队队游骑兵从兵营中飞驰而出,每人带着一个沉重的油罐向前方的密林驰去。燃油本来是投石兵的标准武器,不过撤退地时候,王文让笨重地投石机跟在重甲骑兵先走了,留下少量的燃油本来是用来以防万一的。如今正好派上用场,为了解决前方密林中的敌军,王文是把仅有的三百桶燃油都用上了。

  这个时候,远在皇宫的李明也正在烦恼着。

  他的烦恼倒不是来自南州,而依然来自林州。

  现在他的大本营已经挪到南郭城了,那就不得不考虑到这附近的安全和百姓地稳定,林州这个地方隐藏着太多的秘密,距离南郭城也实在太近了一点,因此他不得不考虑这一片地方的安危,从下午林州那边的电报来看,李皎的八万大军似乎露出了一点蛛丝马迹,常年都没有出现过匪患的紫胶城周围居然陆续地有好几个地方被一批来历不明的人洗劫了,发生洗劫事件的地区全部都被大火付之一炬,所有的百姓全部都被屠杀的干干净净,所有的食物都被搬走了,根据这些情况,李明知道,李皎缍在林中呆不住了,下午,他的命令已经传达到了各个相关部门,大量的情报人员赶往那个地区,任通的部队也开始昼夜不停地向紫胶城进军,争取在李皎的部队占领那里之前赶到。

  杨平那边已经十多天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了,按理说,即使是在密不见天日的原始丛林中,无线电台依然能够工作的。可是,十天前最后一封电报发来之后他们就杳无音讯了。最后一封电报上仅有不多的几行字,上面向李明汇报说他们将要进入距离紫胶城三百多公里远的一处最大的密林中,那片密林位于紫胶城的东部,李明前些天曾经听高韦说过,那边的密林从来没有任何人进入过,东边历来都是无边无际的密林。

  这么几个消息一直在李明心头挥之不去,按理说,李明已经经历了这么多挫折,也经历过比这大得多的场面,可是,偏偏这次让敢干到心神不宁,也许,正是因为那次在林州特殊的遭遇,让他对这个地方非常关注,也让他对这个地方非常忌惮,通往紫胶城那条神秘道路上的神秘大阵在他心里都是一个谜,总想要抽出时间去弄个究竟,只是现在忙于征战天下。这才暂时放在了那里,现在,这个问题因为李皎和长乐公主的事情再次跳到他的心头。

  现在他已经是一国之君了,不可能再象以前那样说走就走,探索林州的事情也只有依*下属了,不过,精通阵势的林珑目前正在林家庄养伤,在他身边再没有谁在这方面有研究,因此,他的烦恼一部分也是来自这点,神秘的林州,是他一直都心神不宁。

  偏偏这个时候,王文的电报通过圣手王的手转到了李明这里。

  王文在电报上说得很详细,将一天中的战斗情况以及他们的困境都汇报了上来,最后,他将他的冒险行动和盘托出,按照发报的时间来看,可能现在大火已经点燃了。

  李明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对王文部队的处境,他也没有太多的办法,目前只有靠他们自己临阵发挥了,对于放火烧林,李明并不反对,虽然危险一点,可也总比让自己的士兵在密林中同敌人作战好,只是,王文的撤退部队携带的燃油仅够使用一次,一旦到达另外的丛林时,将重新陷入困境,因此,在考虑片刻之后,李明找来乙一,对他命令道:“通知限期撤退的投石兵,让他们在重甲骑兵的掩护下,从源州开始往回走,逐一烧毁他们经过的丛林,希望此举能够给王文一点帮助。”

  七天后,南州前线。

  王文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挪到旁边的池塘边,用污浊的塘水抹了一把满是烟尘的脸,吐了一口黑乎乎的睡沫,开口低骂道:“真是自作自受,我怎么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

  这场大火烧了四天四夜,直到第五天上火势才减弱,虽说现在天气寒冷、空气湿度非常大,但是枯黄的树枝被燃油点燃以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王文的游骑兵在长达两公里的横面上投了三百个油罐,使得大火一发不可收拾,晚上着的火,到了白天,整个灌木林中已经满是冲天的火焰了,烈焰让远在一公里之外的王文他们都感到灼脸,随着大火,滚滚浓烟在北风的吹动下向着他们铺天盖地涌了过来,虽然他们早有准备,却还是没有估计到事情的严重,人倒好办了,趴在地上用湿布蒙着口鼻还可以躲避滚滚浓烟,可马匹就难办了,它们无法像人类一样有这样的保护能力,虽说骑兵事先也给他们的战马做好了防护工作,但动物天生怕火,滚滚的浓烟和热浪让它们在营地中狂嘶乱叫,如果不是事先将它们拴好的话,恐怕早就四处逃散了。

  在这四五天时间里,王文的士兵几乎像是在地狱中煎熬,每天他们只能伏倒在地面上,不停地用旁边的塘水浸湿手中的蒙布,即使是这样歹各种各样难闻的气味依然直往他们鼻子里灌。其中最难闻的当属烧焦尸体的味道,看来苏国在对面的丛林中布置了不少士兵,一大火烧起来的时候,有些人来不及逃跑就陷入了熊熊烈火之中。

  大火熄灭两天后,漫天的浓烟才渐渐散去,王文的士兵纷纷站起来,舒展着僵直的身躯,贪婪地呼吸着相对新鲜的空气,然后在军官的组织下准备出发。

  斥候先一步到达了着火现场,发回的消息令王文兴奋,七天前那片一望无际、密密麻麻的丛林已经不见了。大火的余烬已经完全熄灭了,放眼望去,黑乎乎的柴灰一眼望不到头,阻挡在他们前面的障碍已经被消除了。

  匆匆吃了一点东西,王文剩余的七万士兵组成防御方阵,又开始踏上撤退的道路。

  后面密林中的苏国士兵似乎还没有从大火的余悸中反应过来,王文部队的行动并没有引来他们的追击。在严密的戒备中,王文的部队顺利地来到了火场的前面。

  大火虽然已经完全熄灭两天多了,但众人来到这里时,依然能够感到地面散发出的热浪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那种难闻的味道,原来密林所在的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灰烬,随着呼啸的北风向着众人扑面而来。

  王文在火场前犹豫了一下,然后猛一挥手,鼓手马上擂起了震天的战鼓。七万士兵踏着小心翼翼的步伐进入了火场的灰烬中,顿时,漫天的烟雾将他们笼罩了。

  在这七天多时间里,远在皇城的李明一直都在密切的关注着南州的战事,原来他以为凭借着自己部队超强的作战能力,虽然艰苦一点,但要歼灭苏国的部队还是不成问题的,可听到王文第一天的战斗汇报后,才知道自己实在是太大意了,在密林中敌我伤亡的比例是一比一,这个损失他承受不起,因此,他开始将目光从林州那边收回来,专心研究起如何对付苏国的大军了。

  经过大殿上重臣的建议,以及殿下少数核心人物的研究,最终还是觉得王文临时想到的火焚密林的方法不失为一个可行的好主意。虽说这样会让不少生活在密林中的百姓丧生,而且还有可能造成南州地区生态环境和气候的突变,可只要能保证消灭敌军,李明就有把握重新改造南州,更何况,南州气候潮湿、湖泽密布,这种地方本来应该是鱼米之乡的,就是因为处处丛生的灌木林,使得那里依然是大唐最穷困的地区之一,密林焚烧之后,会留下大量有机质,能给当地带来大片肥沃的土地,从长远考虑,这也不是不可行的。因此,李明临时改变了部队的行动方案,命令在源州、平洲地区埋伏的部队紧急向前推进,王文部队撤退回来的投石兵全部加入行动之中,利用他们携带的燃油焚烧南州的灌木。这批四万人的投石兵携带了大量的燃油,再加上是顺风操作,在效率上要比王文他们高得太多了。就在王文他们趴在地上等待火势熄灭的七天时间里,他们已经向前推进了一百多公里,在长约三十多公里的横面上烧出了一条笔直的通道。

  王文他们在散发着余温的灰烬上行走了一整天,终于又迎来了另一块空旷的地面,大大小小沼泽池塘布满了这个地区,前面不远的地方,又是另外一片密密麻麻的灌木丛。

  眼看天色将晚,王文命令部队就在前面的空旷地面扎营休息,一天以来,苏国的部队一直没有对他们发动进攻,在尘烟飞扬的灰烬中,双方都不可能看清对方的行踪,究竟身后的敌人有没有跟上来,王文心里一点没有底。

  “我们做得是不是有点太过了?把鱼儿吓跑了,前面网子可就白撒了,敌人是不是害怕了,那样的话,可就不太好办了。”扎营之后,王文见到尉迟雄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说的。

  尉迟雄的脸上也是惊疑不定,沉思片刻说道:“按照我对苏国士兵的了解,他们不太可能会放弃追赶,不过也不排除他们放弃了我们,转而巩固他们已占领的区域,那样的话,我们第一天损失那么多士兵可就不值得了,我们这块骨头不好啃,别不是他们害怕了吧。”

  王文叹了一口气,苦笑道:“诱敌深入这任务真不好干,总不能看着我的士兵白白牺牲而不作反抗吧。这稍一反抗,他们居然害怕了,真是难办,难道,从此以后我们就装熊,任由我们的士兵被他们屠杀,我可从来没有干过这活,自跟皇上领兵出征以来都是全胜而归。哪像今天这么憋气的,尉迟将军,你的经验比我丰富多了,有什么更好的主意么?”

  尉迟雄也是满脸苦笑地说道:“我又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在这种地方,我们行动速度实在是太慢了,要想没有损失是不现实的,王文啊,最后没办法的话,也只有牺牲眼前这些人了,毕竟比较起来,还是歼灭苏国部队的事情更重要啊,这实在是难以两全的事情。”

  “那么,我们明天主动进入密林吸引他们过来?”王文不情愿地说了一句。

  “先派斥候去侦查吧,按照我对苏国士兵的了解,他们不应该就这么轻易放弃的,那些人一个个骥勇善战,绝对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我担心他们另有对付我们的办法。”

  三十分钟后,一个满脸黑乎乎的斥候闯进了王文的中军大帐,一边咳嗽一边汇报道:“司令员,后边敌人追上来了,铺天盖地的全是,已经在我们周围扎下了营地,密密麻麻一眼看不到头,不过,我们前方的树林里面没有发现敌军。”

  听到这个情报,王文和尉迟雄对望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不容乐观的神色。看来,一场大火让那些苏国将领清醒了许多,让他们不再凭借着优势兵力一味追击堵截了,平原地带作战不是他们的优势,因此他们一定会千方百计趁着王文部队进入密林的时候发动攻击,除非王文能像前些天那样,一把火将前面的密林烧光光,否则,明天将又是苏国士兵的天下。现在的问题是,既然对方变得这么狡猾,现在已经不再继续同自己的部队在平原作战了,那么一旦走出南州丛林区,苏国的部队是不是有胆量继续追赶下去还真是问题,看来,还是第一天在平地那些游骑兵太过张扬,让苏国的将领产生了警觉,真要是这样的话,这次引蛇出洞的计划能不能成功还真不好说。

  意识到这种情况,王文和尉迟雄紧张地商量了一阵子,马上把这个情况给李明发了一封电报。

  接到电报,李明也感到前线的情况似乎不容乐观,真要像王文他们所估计的那样,苏国的将领不敢追出南州地区的话,这次计划可就是一场彻底的失败了,拿着电报考虑良久,他将圣手王、高韦、马林等关键人物全部找了过来,详细商谈了一个晚上,最终制定了一个迫不得已的补救办法。

  现在最困难的就是南州那里距离李明的势力太远了李明无论有多大的势力,一时之间都无法支援到前线去,即使是从南郭城派军前去,也需要一个月时间,因此李明现在可以利用的,就仅有源州和平洲边界待命的那五万重甲骑兵和三万多投石兵了,目前他们正在一步步地向着王文部队靠近,不过焚烧灌木林需要一些时间,短时间内还不能同王文汇合。

  综合所有的困难和情报,李明他们决定改变计划,为了防止苏国士兵到达南州边境之后不再前进,就要让王文在原地继续驻扎下去,然后从源州那里派遣轻装步兵给他们送去作战物资。在王文目前驻扎的位置对敌人来一场歼灭战。

  这个计划的关键是王文能不能在五万重甲骑兵到达之前清理出足够大的空间来,以便让随后到达的重甲骑兵对敌人来一场突袭,要知道,敌军目前的三十万士兵所占的面积是相当大的,空地面积不够的话,就无法让重甲骑兵发挥应有的威力,也有可能造成大量敌军逃脱,所以,这个任务的关键还在王文身上。

  李明的回电中不仅有对王文的命令,也有他对这次计划的解释,希望王文能给充分理解他的意图,尽可能清理出足够的空间,否则,以后要收复南州的话,就不得不用火攻一片片清理过去了。

  看完电报,王文递给了尉迟雄,然后一个人沉思良久,这个计划表面上看没有什么困难,可是王文现在的情况不太乐观,部队携带的行军口粮仅够一个月的,从开始撤退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十天了。按照估计,回头执行新计划的重甲骑兵还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到达,这还是顺利的情况下,如果不顺利,时间可能更长,自己带领的这七万士兵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还真不好说。

  另外,上一场大火,王文已经将他们携带的燃油用完了,要想在阴冷的夭气中点燃潮湿的灌木林,没有燃油引火是行不通的。李明要他以目前的位置为中心尽可能将周围的丛林烧尽,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务。此时此刻,王文真是愁得够呛,李明的任务既然下来了,自己就必须要完成。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引火物,该如何烧林呢?

  “借助风势。”尉迟雄看完电报,马上作出了一个决定:“游骑兵留在这里阻挡后方敌人的追击,然后派遣一万步兵穿越我们前面的丛林,在风口上点火,虽说冬天林木不容易着,但借助风势的话,只要引燃一处就足够了。你看这样如何?”

  王文将信将疑地望了一眼尉迟雄,无奈说道:“既然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行动。”

  其时已经是王文驻扎后的第二天凌晨了,借助天边微微的亮光,挑选出来的一万重装步兵扛着精挑细选出来的引火之物,悄无声息地钻进了他们前方的丛林中,与此同时,三万游骑兵并驰出营地,在大营两侧驰聘巡视,防止敌人趁机追击。

  虽说发现了这边异常的举动,不过看到王文的营地还在原地,苏国的将领也没敢起兵。游骑兵在平原上的杀伤力他们至今心有余悸,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是不会与这些游骑兵正面作战的。

  不过,那一万重装步兵在丛林中却遇上了苏国残余部队。

  这些士兵都是在焚烧丛林时逃出来的,由于他们处于上风口,所以这场大火虽说声势浩大,却没有对隐藏在丛林中的苏国士兵造成太大的伤害,逃出那片丛林后,他们便隐藏在了这片林中,一万重装步兵深入丛林不久,便遇到了阻挡。

  好在对方士兵现在没有统一的组织,重装步兵碰到的都是一伙伙散兵,没有密集的进攻,擅长丛林作战的苏国士兵也不是重装步兵的对手,他们能起的作用也仅仅是阻挡一下他们的脚步而已。

  王文通过对讲机得知丛林中的情况后,立即在面向丛林那边布置了两万重装步兵,以防大火烧起之后,那些苏国散兵对他的营地造成冲击,现在,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正在穿越丛林的那一万士兵的身上了。

  这片丛林的面积要比第一次焚烧的丛林小一点,一万重装步兵在林中且战且走,在太阳落山前穿了出去,顾不得休息,在给王文发报的同时,一万士兵一字排开,在一公里长的横面上点起了手中的引火物品。

  这些物品大部分都是干枯的树枝、破旧的衣服等,为了点火,士兵们排成人墙,挡住了狂劲的北风,让星星之火逐渐燃烧了起来,虽说大部分引燃起来的火苗都被吹灭了,但在一公里长的距离上,还是燃起了十多个火堆,在北风的协助下,这些火焰越烧越大,越烧越旺,和着夕阳血红的霞光,飞速向着丛林里面燃烧了过去。

  接到火起的消息,王文心头一块大石终于落地,接下来就要像前几天那样,全军准备防止浓烟的伤害了。

  借助北风,丛林之火的速度要远远快于人的穿行速度,不到四个小时,丛林中冲天的火光已经清晰可见了,在这寂静的夜色中,嚼嚼啪啪的燃烧声和丛林中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显得格外刺耳,由于早有通告,此时王文的士兵全都口蒙湿布,趴在简易帐篷中,准备再次渡过难熬的几天。

  丛林中突然冲出了几千惊惶失措的士兵,向着王文的营地急冲了过来,看他们丢盔卸甲、满脸惊惶失措的样子,可以看出丛林中的大火有多么猛烈。

  由于早有准备,因此王文的士兵对于敌军慌乱的冲击没有感到什么意外,按照原来的布置,游骑兵在营地的内侧对这群敌军实施了覆盖打击,幸存下来的敌军在全副武装的重装步兵面前似乎也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王文的营地宽度毕竟有限,虽说阻挡了不少从丛林中逃出的敌军,但还是有大量的敌人从营地两侧逃回了他们自己的兵营,紧接着,扑天的大火夹杂着呼啸的北风便将整个丛林笼罩了,还没有逃出丛林的士兵冒着满身的火苗,惨叫着挣扎出了林子,但随即就无力的扑倒在地上,被身上的大火吞没了,苏国士兵身上的藤甲虽然坚固,却非常容易着火,碰到这种局面,能够逃跑就算是幸运的了。

  由于炎热是从顺风的一侧开始燃起的,所以这次这一块密林燃烧的速度非常快,仅仅一天多的时间,冲天的火光就已经减弱了许多,这个时候,一直在后面紧紧跟随的苏国部队居然就开始发起了进攻。

  这个时候,弥漫整个天地的浓烟还非常浓重,即便是趴在水塘边的地面上依然让人感到喘不过来气,王文万万没想到,在灰烬中扎营的苏国将领们居然能下达进攻命令。

  眼看着自己营地的后方腾起毛献盖地、一眼望不到头的尘烟,王文等将领不得不命令手下的士兵起身来迎战,虽说一个个口鼻上都蒙着湿面,可在这种火场上,站起来和趴下去的感觉绝对是不一样的,一人多高地地方已经让人感到空气稀薄了,在这样的环境下,单纯的站立都很困难,真难以想象,苏国的士兵怎么可能在这样的条件下发动进攻呢?

  是说王文他们都不理解,但苏国的部队毕竟还是攻到了他们的营地前面,虽说在浓肖的烟雾中不时有士兵直接就倒在了地上,但随后赶上的士兵就像没有看到一样。依然不折不挠的向前冲击,这种情况看在防守的大唐士兵眼里,不由得让他们又紧张又佩服,不知不沉地,他们也抓紧了手中的兵器,身体微微颤抖着,准备迎接一场艰难的鹰战。

  王文和尉迟雄站在高高地了望台上,紧紧捂住手中的湿毛巾,强忍着空气中缺氧带来的眩晕,紧张的关注着战场上的局势,虽说浓浓的烟雾让他看不了太远,不过从眼前的情况,以及前排斥候通过对讲机汇报的战况,让他牢牢地把握着战场的局势,得知敌军大部份已经进入游骑兵地射程,他果断地挥动了右手。

  随着有节凑的战鼓声。训练有素的士兵立即领会到了王文传达的作战意图站在前排的几列重装步兵立即就地蹲下,将紧跟其后的游骑后地视线亮了出来,借着灰蒙蒙的光亮,游骑兵举起手中的手弩对准跑在前排的敌军开始精确的射击,这种有目的性的射击给敌人造成损失非常巨大。三万游骑兵站成两列,轮番对攻上来的敌军进行精确的打击,尽量避免对方攻到自己阵前,在这种恶劣环境下作战,重装步兵要吃亏很多,身上沉重的装备使他们的体力消耗很大,所以,必须尽可能阻止对方靠近。

  苏国士兵的攻击一浪高过一浪,在距离营地三十米左右的空地上,密密麻麻趟满了苏国的士兵,虽说他们身上都穿着坚固的藤甲,但这个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弩箭纵然不能马上让他们毙命,却也能给他们以重创,因此现在躺在那里的,大都是呻吟着难以行动的重伤员。

  眼看在游骑兵密集的箭雨下无法冲破那道生死防线,苏国的将领们及时停止了进攻,他们本来以为在这种环境下,王文的游骑兵无法利用高度的机动性给他们以重创,却没想到,在阵地防守之中,游骑兵的威力依然这么恐怖,这次冲击一共派上去五万士兵,最终能够顺利回来的却仅剩下两三千而已,剩余的,不是被当场射杀,就是躺在敌人营地前痛苦挣扎着。

  看到乱人退兵了,王文一颗高悬的心脏总算是放了下来,敌人很明显是要拼消耗,试图以优势兵力消耗掉自己的有生力量,一旦双方部队在这种环境下接战了,自己的这点士兵是挡不住对方的,好在游骑兵的火力够强,否则真要被对方得逞了。

  放松下来的王文这个时候才发现身边的尉迟雄己经昏倒被抬下去了,年事己高的他再也受不了这严重缺氧、满是烟雾的环境,就算是王文,此时也是呼吸困难,弯下腰去狂咳不已。

  在漫天烟尘的笼罩下,傍晚的时候,这个地方就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有了白天的教训,王文特意在晚间增派了营地外的暗哨,防止对方趁着黑夜偷袭,敌人的优势在于人数众多,他们不怕近身作战,因此晚上的防守至关重要。

  果然,天近半夜的时候,苏国的部队发动了一场人数众多的偷袭,在距离营地百米的地方被暗哨发现,值班的游骑兵接到命令,对着营地前方五十米范围内进行了密集的弧线打击,虽说这样射击有点瞎猫碰死耗子的意思,不过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还是非常有效的,敌人同样也是什么都看不见的,他们只是借助于白天的记忆在摸索着前进,突然遭到从天而降的射击,这种惊慌可想而知,黑夜本来就让人产生恐惧,再听到周围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和头弩箭的呼啸声,饶是苏国士兵骥勇善战,却还是彻底的败退了回去,黑夜中,谁也不知道双方究竟有什么手段。

  对着前方空地射击了五六轮,直到再也听不到对方的惨叫声,游骑兵才停止了射击,值班的军官在听到百米外埋藏在尸体堆里的暗哨报告说敌人已经撤退之后,才命令游骑兵重新开始休息。

  第二天太阳挂在天空地时候,王文营地前的密林已经仅剩下一堆闪着暗红火光的余烬,顾不得等待火势完全熄灭,在打扫完成战场,尽可能的回收使用过的弩箭之后。王文的大军沿着散发着余热的地灰烬边缘,横向开始转移,他们目前的任务已经不再是撤退,而是尽可能的焚烧他们周围的丛林,以便为随后到达的重甲骑兵开辟一块足够大的战场,所以现在是王文尽量避免同对方战斗。高效率地完成自己的任务才是正经的事情。消灭敌人的事情就交给重甲部队了。

  有了昨天惨痛的教训苏国将领们不敢再在平地上对阵形严密的王文大军发动攻击,但是他们又不甘心放弃眼前到嘴边的肥肉,因此,他们围绕着王文的部队,大军形成一个大的弧线,将王文的部队包围在其中,紧紧地跟着他们,伺机寻找进攻地机会。

  王文的队伍横向行走了三天。终于又迎来了一片茂密的灌木从,从重甲骑兵的电报中得知,他们据此已经不到七天的路程了,因此,必须尽快的将眼前的这片丛林焚烧掉。

  苏国地将领们虽然不知道王文他们焚烧丛林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这么做了,就肯定有什么他们猜测不到的原因,因此,在王文派出部队想要再次潜入丛林焚烧时,抢先一步在这片丛林的前面驻扎了一道长达十多公里的连营,将王文他们彻底的同那片丛林隔绝了。

  虽说这是在平地上,可是要想强行攻下敌人的营地,已方的损失也是非常巨大的,不以作战为目的的王文当然不会这么干,看到敌人的大营,王文当机立断,命令部队立即掉头,向着来路快速的返回。

  敌人的兵力是王文的四五倍,因此他们完全有可能将王文彻底包围,前些天因为有那些丛林,以及王文的放火行动,使得苏国部他的包围圈一直没能形成,如今在焚烧一空的平地上,很容易就会被对方合围,既然已经无法焚烧眼前的丛林,那么王文就必须找到这块空地的中心地带扎营,将敌人尽可能的吸引到块焚烧出的空地中央,为重甲骑兵的冲击迎来更大的空间。

  苏国部队的合围圈果然已经形成,就在王文带领部队步步为营的时候,苏国的部队已经在他们身后和两侧扎下了重重的营地,如今王文领兵后撤,正好就被对方扎好的连营口挡住了。

  如果被挡在这里,吸引敌人进入腹地的计划也就落空了,因此王文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对全体人员发布了攻击的命令,重装步兵在前面掩护,游骑兵首先选用弩箭覆盖了前方的营地,然后,重装步兵踏着敌人的尸体和满地的弩箭冲进了营地。

  这种远程火力掩护加步兵攻击的立体战术在这个时代是非常有效的,箭雨覆盖之下,营地中剩余的敌军已经不到一半,在重装步兵拼力的厮杀下,最终也是死伤严重,虽说营地哲时阻延了王文部队撤退速度,但好在王文的命令下得很及时,追赶的敌军距离还很远,因此,他们在损失了四五百士兵之后,穿越了敌人匆忙间建造的营地,向着这片空地的中心地带快速的行去。

  距离重甲骑兵部队到达已经不到四天的时间了,这个时间内不可能让王文清理出更大的空间了,因此将敌人吸引在中央地带才是最正确的,亲自走过这段路程的王文当然能大致的判断出哪里是中心地点,更何况军中还有专门绘制地图的安全部的人员呢?

  冲出包围圈的王文故意放慢了撤退的速度,同后方追击的敌人保持着一公里左右的距离,缓缓的撤向他们第一次焚烧的那片丛林地带,按照测绘人员的估算,那个地方应该就是片空地的中心,在游骑兵的威胁下,追击的敌人也不敢过分的逼近,双方的部队就这样若即若离的在这漫天飞扬着灰尘地大地上行进着。

  三天后,王文的部队来到了他们预定的地点,然后就在那里开始扎下了简易营地、他们必须在重甲骑兵部队到来之前挡住敌人有可能以动的猛烈攻击。

  根据重甲骑兵部队和王文的联系,他们目前已经不能到达了距离王文大约五十公里的地方,按照骑兵的速度,两三个小时就能赶到,不过五万重甲骑兵中的一半要远远的绕过敌人的防线,将敌军撤退的路线完全切断。这个行动还必须非常严密,一旦被敌人发现了,他们将前功尽弃,因此,重甲骑兵所要绕行的道路是非常远地,因此,王文他们必须还要坚持一两天。

  扎营后地第二天下午,苏国剩余的二十多万大军已经将王文的六万多士兵完全包围在中间了,层层叠叠的连营将王文的营地严密的包围在中间,而且敌人还在不停的加固着营地,看样子,苏国的将领是不打算在平地上同王文的部队决战了,他们这架势是要把王文他们慢慢地困在这里了,在这样密不透风的包围圈中,王文想要派兵突围求援都是不可能的,除了被饿死,就剩下投降这一条路了。只是,那些苏国的将领们做梦都想不到的是,王文的部队中会有电报这种超时代地东西存在。

  两天紧张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王文的营地倒没有遭到敌人的进攻,从这些天的追击战中敌人也看出来了,王文的队伍中并没有轴重的存在,也就是说,王文他们携带的补给不会超过一个月,因此,苏国的将领相信,不出半个月,王文的部队就会彻底的失去战斗力,所以,他们不会在王文的部队尚有战斗力的情况下选择攻击,毕竟游骑兵的弩箭实在是太厉害了。

  苏国的后勤路线完全没有断绝,他们使用的是一种独轮的推车,每天,长长的运输队凭借着丛林的掩护给,给他们送来足够的补给,所以,他们不并担心时间的问题。

  重甲骑兵在形成对苏国部队的反包围后,并没有切断对方的补给线路,相反的,他们将部队远远的离开了敌人经常走的线路,以防止被对方发现行踪。

  重甲骑兵的威力虽然惊人,但要是敌人躺在营地中的话,还是不能给他们造成致使的打击,因此他们要继续等待,等待一天后就能到达投石兵部队。

  在营地的王文得知投石兵第二天就能就位,兴奋的一夜没有睡好,这一个月来,他带领着撤退的士兵东奔西跑,受尽了疾苦,如今,眼看就可以解决周围的敌军突围而出,怎不令他兴奋呢?因此,一晚上的时间,他都不停的在外围营地奔走检查,以防止第二天总决战的时候被敌人突破营地。

  第二天凌晨,已经到达的投石兵部队在南州这一侧露出了身影,同时,已经在周围埋伏了两三天的重甲骑兵开始收拢合围圈,本来放任不管的敌军补给线也被彻底的掐断了。

  投石兵部队位于南州这一侧,重甲骑兵首选在前面开路,他们紧跟在骑兵后面,拉着投石车向敌军营地缓缓的靠近。

  苏国的将领万万没有想到,大唐的援军居然这么快就赶到了,看着黑压压一大片压过来的重甲骑兵,使他们一致万分恐慌,尤其是在发现他们已经被大唐增援部队反包围之后,更令他们不安了,趁着对方没有扎下营地,苏国的将领果断命令出击,将敌人的包围圈打散。

  于是,位于外侧的营地大门轰然打开,苏国的步兵鱼贯而出,很快的在营地前面排成阵型,向着重甲骑兵冲杀了过来。

  前段时间,在王文的部队同苏国的大军对峙的时候,重甲骑兵并没有派上多的用场,因此,大部分苏因的士兵都没有同重甲兵作战过,眼看重甲兵手中拿的是长长的枪刺,而不是令他们恐惧的手弩的时候,胜利的信心又开始充斥在他们心头。

  看到苏国的士兵冲出营地,重甲骑兵并没有异常行动,他们依然我行我素的缓缓前行着,同后方的投石兵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只是当同对方的攻击部队相距不到五百米的时候,战马才突然加速,排成长长一排的重甲骑兵卷着腾空而起的灰尘,向苏国士兵发起了第一轮攻击。

  同样的战斗几乎同时在苏国营地的四周开始了,每一侧一万的重甲骑兵排成了十多公里长的横列,像一堵钢铁城墙一般横扫过去,转眼间,就将排成十多排的苏国士兵冲倒了一地,穿越敌军之后,重甲骑兵在苏国营地前勒马回身,回头又重新横扫了一遍。

  这样简单的战斗方式让苏国的将领们变得堂目结舌,四个方向一共派出去了十万士兵,转眼间,就全部倒在地上了,少数因为身上藤甲坚固而没有当场丧命的士兵躺在七零八落的尸体中痛苦的呻吟着,那场景,简直可以同前些天王文焚林有得一比了。

  重甲骑兵一轮冲击,就让苏国将领们再也不敢派出部队了,短短十多分钟,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双方兵力马上来了一个大逆转,这巨大的反差让他们都不相信眼前的事实会是真的。

  重甲骑兵在晚上是无法扎营防守的,因此,他们必须在白天结束战斗,看到敌人不再出营攻击了,位于南州的重甲骑兵开始靠近敌营,在距离敌人营地二百多米的地方停下了战马。

  李明部队的投石机最大射程是五百米,因此,重甲骑兵身后开始准备扫射油罐的投石机可以覆盖敌人营地二百米的纵深,这个距离的宽度,几乎就是敌人营地纵深的三分之一了,只要这个方向的敌营燃起大火,投石兵就可以继续前进,进而将敌人这个方向的所有营地纳入他们的打击范围。

  随着一声燎亮的呼喊声,投石机闪电般的挥出的他们的摆臂,一击戳霍的燃油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入敌人的营地,顿时,刺鼻的燃油味道充满了整个空间。

  曾经在王文那里见过燃油威力的部分将领开始惊惶失措的命令营地中的士兵撤退,但是,同投石机发射的速度相比,他们的命令传递实在是太慢了,没等他们的部队有所反应,一枝枝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弩箭就从床弩上发射了出来,轰然一声,长达十多公里的连营几乎同时着火,冲天的火光一下将敌人的营地包围了。

  完成了射击的投石兵越过重甲骑兵的防线,继续向前推进了一百多米,在熊熊燃起的大火面前又开始第二轮的射击,仅仅一个多小时,南州这一侧的营地就彻底的化为灰烬,九成以上的士兵没有来得及逃出大营,就在火光中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另外三个地方的敌军见事不妙,开始疯狂的向着外围突击,但在重甲骑兵的面前,他们显得实在是太脆弱了,冲出营地之外的敌人均无一例外的都成了重甲骑兵马路下或是骑兵手中枪刺下的亡魂,王文位于中间的营地居然没有遭到敌人的任何的反扑。

  太阳落山之前,熊熊燃烧的营地熄灭了最后一丝余烬,战场上,除了满天弥漫的浓烟和烧焦肉体的味道之外,就是满地体无完肤的尸体了,在这满是灰烬的地面上,鲜血是看不出来的,因此从表面上看,场面似乎并不太惨烈。

  南郭城,李明在书房中焦急地等待着最后的战争结果,在他的周围,所有的高级官员都在那里,期盼着从前方传来的消息,南州的战事已经是目前南州最大的战局了,那里胜利了,就再也没有大规模的战争了,大唐的统一也指日可待了,因此从早晨开战时起,这些人就在这里等待着,等待着胜利的消息。

  他们的等待在黄昏时分终于有了结果,乙一气喘吁呈的拿着一封电报直接递到李明面前,李明只是扫了一眼,便将电报丢在桌子上,口中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们胜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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