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烟没有再说什么,钟银月首先抽身而去,“既然谈妥了,那我就先去准备售票了,到那时,好提前给云姑娘送过去,对了,这砚台,既然与云姑娘有缘,就权当给云姑娘一个面子,送给你了。”
说罢,带着侍女和鉴赏师父,齐齐离去。
室内突然一片空寂,云烟没有说话,倒是赵鸣盛先开了口,“利益,权利,是相辅相成的,这只是你的第一步,一个商铺就成就完全成就你的野心?我不信,但至少,这将是你真正走向成功的第一条坦然大道,恭喜你啊,上道了。”
说罢,伸手往云烟肩上一拍,然而随之而来一阵疼痛,待赵鸣盛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狗一样被撂翻在了地上。
“可惜,我的道上,注定没有你。”说完,转身出了阁楼。
“哎,你这女人……”赵鸣盛搞不懂云烟又是吃错了什么药,明明他是在帮她,可很显然对方一点都不领情。
赵鸣盛无奈摇头,只好同张秀才一道跟在云烟身后回村子。
回到村门口,张秀才告辞回家,云烟没有理会赵鸣盛,自顾走在田间路上,赵鸣盛一头雾水地跟在身后,喋喋不休:“我说,小云烟,咱们不带这么玩的,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不感谢我也就算了,你还不理我!”
本在气头上的云烟身形一顿,转过身来,赵鸣盛自顾说着也没看路,就这么径直朝云烟撞去。
两人鼻尖抵着鼻尖,云烟不施粉黛,却别有风韵的面庞落入赵鸣盛眼里,他下意识吞咽了口水,云烟稍反应过来,想也不想给了赵鸣盛一巴掌。
赵鸣盛捂着脸颊,后退几步,嘟囔着:“我、我也不是故意占你便宜,再说不是没亲上嘛。”
“你还说!”云烟脸颊绯红,作势就要伸手向赵鸣盛招呼过去,赵鸣盛眼疾手快,利落避开,手握住云烟的手腕,皮笑肉不笑。
“我说小云烟,我们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还是不要这么小气了,那个钟夫人还是很有合作诚意的,你就不要因为那点利益斤斤计较了。”
赵鸣盛实在是想不明白云烟生气的理由,他只当云烟是心疼因分成损失的利益。
见赵鸣盛如此恬不知耻,云烟不理会他,甩掉他的手,利落转身,朝自家院子走去。
云烟心中一阵烦躁,也不知是因为损失的利益,还是因为钟夫人看赵鸣盛的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眸。
回到家里,云烟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把赵鸣盛从自己家里撵走,云婵掐着腰,挡在云烟前面,据理力争:“你个死丫头,赵公子伤病未愈,留在家里养伤,爹爹都没说什么,你倒好,学会撵人走了,是吧!”
“他自己有家,有家不回,赖在别人家里,还说自己是读书人呢,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不明白吗!”
赵鸣盛一尚未成亲的寒酸书生,就这么堂而皇之住在这里,若是要旁人知晓,岂不是对家里两个尚未婚配的女子名声有损?
云婵自是知晓云烟好意,可她本就对赵公子有意,赵公子若是留在家里,对她多有裨益,她又怎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
云婵小家子的姿态被云烟尽收眼底,意识到云婵对赵鸣盛或是有意,云烟眼皮一跳,忙将云婵同赵鸣盛的距离拉开。
赵鸣盛倒退几步,多有不满,正欲开口理论,云烟抢先道:“赵公子,您可是仪表堂堂的读书人,自是知晓女儿家的名声最为重要,还望赵公子多包容,我们家庙小,实在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赵鸣盛这样的危险人物,云烟自是不会将其继续留在家里,若是有个什么好歹,后果不堪设想。
她赌不起,也不敢赌,毕竟眼前的男人上一世可是做尽了伤天害理之事。
云烟态度坚决,云婵又顾忌女子名声,也不好多加相劝,云庭本着为两个女儿的名声考虑,自是不会对赵鸣盛百般挽留。
如此一来,赵鸣盛回了自己的院子,心里窝着一股火气,无处发泄,只好每日去找张秀才,可奈何张秀才每每愿与赵鸣盛谈论圣贤之道,赵鸣盛觉得无聊,便变着花样教张秀才经营之道,一来二去,两人关系日益亲密。
云烟知晓此事后,担心赵鸣盛会同张秀才狼狈为奸,重蹈覆辙,得不偿失。
这日,云庭带着云婵去地里干活,云烟闲来无事,便带着食材来张秀才家里。
虽说云烟答应过父亲不会再入庖厨,可云烟知晓自己的使命,再者美食是她心之所向,本就放不下。
晌午日头渐足,云烟一个人在灶房忙碌,赵鸣盛同张秀才二人一通下棋,灶房香气阵阵,直教人魂牵梦萦。
赵鸣盛眼睛盯着棋盘,心早就飘到云烟身边,张秀才见此忍俊不禁。
过了半晌,云烟端来吃食,这是她第二次做老蚌升天菜,汤碗抵在桌子上,赵鸣盛眼前一亮,伸手便要去拿,云烟毫不客气的打掉赵鸣盛的手,将汤碗朝张秀才那里推了推。
“张秀才,这是我亲自给你煮的,我的拿手菜,你好好尝尝。”
张秀才从未闻过如此沁香的美味,他顿时大快朵颐起来,一旁的赵鸣盛馋的流口水,阐述自己的不满。
“我说小云烟,你确定要这么小气吗?不就是一碗汤,何苦只给张秀才,不给我啊!”
“你上次不是喝过嘛。”云烟不理会赵鸣盛,转身便要离开,赵鸣盛不甘心,一股脑冲向灶房,却发现锅里半点汤汁都不剩。
他转身怒吼:“云烟,你故意的!”
云烟不可置否点头:“对,我故意的。”
“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从百宝阁回来你就阴阳怪气的,这都几天了,大姐,你我之间难道就不能友好相处吗?这可是和谐社会啊!还是说……你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