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官商之约
苏知非本想逃,可转念一想,往前走两步便是付娇盈的住处,这家伙该不会是想对她下手了吧。
“大当家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苏知非支支吾吾的开口,下意识的挡在了楚战的身前,两只手撑在了腰间,并不打算让楚战从此处经过。
“苏知非,你不要不识好歹,老子要进去陪陪压寨夫人,给我让开!”
楚战本是想让询问关于官兵上山之时,是否和付娇盈有关,没料到,苏知非竟然跟只母鸡护子似的,挡在了此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脸上的伤口,应该就是付娇盈造成的,竟然还能如此护着她。
“大当家,你也知道,她的身子一直不好,你还是改天再见好了。”
苏知非将两只手抬了起来,挡在了楚战的身前,来来回回挡着楚战的脚步。
“身子不好,我倒是要问问你,她究竟是得了什么病,要让何大夫亲自下山拿药,怎么偏偏就在拿药之后,将官府的人给引来了?”
这地界的土匪不少,以官府的德行,不可能一一排除,他们可以如此精确的找到这个地方,必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苏知非的底细他摸得一清二楚,苏秀才若是报官,想必那些家伙根本不会如此兴师动众的上山,思来想去,这些人只能是付娇盈叫来的。
额上的细汗渐渐冒出,苏知非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之后,摇了摇头:“不可能,药方是何大夫写的,有什么问题,他自然是清楚的,大当家多虑了。”
现如今,楚战还只是在怀疑当中,这也说明何水清没有出卖自己,苏知非知道,这样一来,还有装糊涂的机会。
“我警告你们二人,我楚战杀人如同捏死一只蝼蚁一般,要是再给我搞出什么花样,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说罢,楚战愤愤然扬长而去,这句话不像是随口说说,他的愤怒全都写在了脸上。
由此,苏知非方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一颗泄了气的脾气一般逐渐瘫软下去。
方才着一幕,付娇盈躲在了门口全都听了进去,虽说已经知晓自己误会了她,却仍不打算道歉,毕竟拉不下脸来。
她的心越发的沉重,官府的人这么快就走了,真如何水清所说,想到此处,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了楚战的面容。
这人生的好看,比城中的公子哥都要强上几分,这一点确实是不假,可他们两人之间,终究是差了一层身份,若是他和自己门当户对,倒也算是般配。
只可惜是个草莽出身,虽说这山寨里也是吃香喝辣,可自己终究是无法接受。
付娇盈黯然伤神,付老爷更是愁白了头,他再一次登门,寻找县令,不过这一次,苏秀才也一道跟了过来,有些捕快嘴快,将苏知非的行踪说了出去,话便传到了苏秀才的耳朵里。
“师爷,你出去和他们说道说道,我这还有要客。”
县令周虎生挥了挥手,将师爷打发出去敷衍他们二人,他的对面坐着李严,双腿有疾,坐于轮椅之上,此人的心思极重,不管自己怎么旁敲侧击,也都只能收到一些无关痛痒的消息。
“县令叫我李严便好,我这一趟前来此处,是来做点生意的,家父托知府大人照顾些,所以才有现在的成绩。”
李严浅浅笑着,年纪不大,可谈吐之间,却让人觉得有一股疏离之感。
周虎生盘算着,能让知府如此上心的,关系必定是不浅:“这点小事何必劳烦知府大人,今后若是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便好。”
周虎生拍着胸膛应承下来,和能人交友总是不会有错的,他时刻都在观察李严的脸色,还是探不出个深浅。
“既然大人都这么说了,那我便直言了,前些日子,走货的时候,一伙土匪将我的货给抢走了。”
李严说完这句话之后,意味深长的看着周虎生,他和楚战之间的关系,自己早就已经探听清楚,官匪勾结,狼狈为奸。
“这个事情……”
周虎生万万没有想到,桌上这个人,也是为了剿匪一事而来,现如今,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后路了。如今,只能将楚战给一网打尽,他方才有周旋的余地,不管是在知府那,还是在付老爷府上,都能够捞到一些好处。
“大人可要知道,楚战的势力庞大,若是能将这一方势力清除成功,这可是头功一件,我听到风声,知府像是要调任太守……”
李严没有将这一层利益关系点破,也不想承诺他什么,这种吸血虫,利用之时,必定是要万般小心的。
更何况,剿匪对于李严来说,只是其次,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不想把事情闹大,若是传到京中,对自己的计划不利,这次之所以找周虎生,不过是想过来提前打个招呼,以免在他的地界动土,出了什么岔子。
“明白明白,那我这几天谋划谋划,准备一下剿匪的事宜。”
周虎生听到这句话,仿佛打了鸡血一般,若是可以成功坐上知府的位置,以后何愁找不到像李严这样的肥羊。
“剿匪太耗兵力,也耗时间,我的目的是拿到我的东西,大可不必兴师动众。”
李严十分忌讳将这次的行动暴露,楚战的山寨规模不小,若是真的打算剿匪,搞不好还会从京中派人。
“可是付老爷的千金还在山上,若是只拿你的东西,那边我也说不过去。”
周虎生为难的皱着眉头,心中带着一抹的焦躁,要是办不好,别说升迁了,或许还会在上头的心中给自己挖个大坑。
“我帮你救人,这件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
李严侃侃而谈,一口便答应下来,看着周虎生眼睛为之一亮,便知道这件事情已经谈成了。
“我自然是乐意的,可对方都是一些杀人如麻的土匪,李公子,你要是有个好歹,我也不好和上面交代。”
周虎生至始至终,想到的都是事关自己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