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将剑交右手,上下挥砍了几下,对齐天狞笑道:“那死丫头的绝招固然威力惊人,但蓄力时间实在太长了!攻击轨迹又是直来直去,如何能捕捉到我这样的强者?你的这点小诡计,只是白费功夫。她攻击落空之时,就是命丧我剑下的那一刻!我会用你递给我的这把神兵,斩下她的首级!”
话时,云飞扬的灵觉一面死死锁定住齐天,一面感应着下方峡谷那恐怖的气息。
他感到,那股气息正节节拔高,越来越强大,越来越恐怖。
但云飞扬并没有惊慌,他曾有过一次面对毁灭爆破弹的经验,对毁灭爆破弹蓄到顶点后,发招之前的气息,可谓记忆犹新。
而他这些天来,已经想出了对付毁灭爆破弹的方法。办法很简单:虽然那一招非常厉害,出招之后,更是挡无可挡,避无可避。但其实根本没必要不停地运动调整方位,避开那丫头的锁定。
只要在那一招蓄势到顶点前,在那将满未满、将发未发的一刹那,飞快地调整一下方位,那貌似无法阻挡的大绝招就必然会打空。
之前一刹那,我还在你锁定之中。但当你出招前的一刹,我已经避开,你依着惯性发招,打中的只是我留在那里的残影!
云飞扬,已是胸有成竹!
“我把神兵白白交给你,却只是争取了一点点的时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齐天眯起眼睛,盯着云飞扬。
“不错。”云飞扬点头,屈指一弹剑身,又轻轻抚过剑脊,神情看上去狂热、狂喜,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得到神兵的兴奋当中。
但实际上他精神高度集中,没有一丝的松懈,紧张地感应着下方那恐怖的气息。
“你若神兵绮仗雷神铠的爆发力,还可勉强与我交手几合。现在神兵到了我手里酬正是此消彼长。我如虎添翼,你自废武功,已是必死无疑。要是你再主动点,交出另一件神兵,并把你的功法说出来,我或许可饶你一命。”
“困仙秘境门前交手时,你还算是杀伐果决。一言不发就下了死手。”齐天啧啧摇头,“今天为什么这么婆妈?神兵都到你手里了,怎么还在这里废话?你不是要来杀我们吗?出手啊!”
“不着急,你并不是我的第一个目标。那个讨厌的死丫头,她当日废掉我毁灭之剑的那一招,让我记忆犹新,心有余悸。在她那一招打空之前……”说到这里,云飞扬突然声音一顿,眸中金光大盛:“就是此时!”
他突然往旁边闪开十丈,身形一折,净世之剑高举过顶,向着下方俯冲!
他已经感应到,下方那恐怖的气息,已经蓄势到了顶点!他抓住下方那气势将满未满、将发未发的刹那,闪电挪移,离开原先被锁定的方向,然后俯冲突击!
云飞扬这一闪,一折,一冲,已经催发了全力,而且是超水平发挥。居然短暂地突破了音速,撕出一记刺耳的音爆!
甚至,在他向下俯冲之时,他原先悬空的位置,还留有一道正缓缓消散的残影!
“月盈而缺,势满而亏。气势蓄到顶点,出招之后,就会急速回落,而准备了许久的绝招打空,心中更会升起极大的失落。再圆满的精神,再冷静的情绪,也会出现瞬间的波动!这些都是致命的破绽!臭丫头,你死期到了!”
云飞扬扑出之时,满心的得意。他仿佛看到了,一道巨大的光束从下方升起,打在他前一刹所在的位置,徒劳无功地打穿了他高速运动下,留在那里的残影。
但是!
这些都只是他的臆想,下方并没有光束腾起,那恐怖的气势并没有如他所想,依着惯性渲泻出来!
云飞扬那短暂突破音速的一闪,的确避开了殷灵珊的锁定。
但是当他向下俯冲之时,直线的飞行轨迹,让殷灵珊再一次将他牢牢锁定!
“上当了!那一招并非蓄满了就一定要发!”心念如电光,云飞扬转瞬就明白过来。
与此同时,他赫然看到,正下方十丈方圆内的碎冰,飞快的汽化成白霎,一抹夺目的橙光自蒸腾而起的白雾中闪现!
橙光一闪!
光束冲天而起!光束的起点,正是浑身电流缠绕,身着精美盔甲,保持着开炮的姿势,英姿飒爽、威风凛凛的殷灵珊!
光束的顶端,正是那缠绕着激荡的电光,好像雷电慧星一样的绝世神兵!
云飞扬不愧是气境四重的超级高手,反应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在脑中念头刚起的同时,身体已经本能地向着旁边挪移。但就在这个时候,他手中突然一空。本来牢牢抓在手中的净世之剑,居然不翼而飞!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让云飞扬心中生起了莫大的失落!
到手的神兵利器飞走了。
饶是云飞扬心志无比坚毅,精神圆润无瑕,在这一刹那,心中也是一片空白!那种失落感,就像是一个贪财的人,突然得到了一注让他富甲全球的横财,正要大肆挥霍享受时,这注横财突然莫明其妙地飞走了!从无到有,又从有到无。这接连到来的冲击,足可以让一个普通人崩溃发狂。
而云飞扬到底不是普通人。虽然打击很大,但这样的打击,也不过是让他的头脑,空白了那么短短的一刹。
但这一刹,就已经足够了。
原本,全力下非的惯性,就使他向旁边挪移得稍慢了一点。不过以他的实力,仍然可以勉强将整个身体,挪出弹头轨迹之外,毕竟他在橙光绽放前,就已开始挪移。最多最多,只会被光束擦到,受点轻伤。
但是神兵不翼而飞,带来的短暂一怔,却让云飞扬挪移的身形,顿了那么一下。
就是这么一下,让云飞扬没能完全挪移出毁灭爆破弹的轰击轨迹,让他的小半边肩膀,留在了弹头轨迹之内!
噗,弹头从云飞扬左肩一抹而过,没有丝毫停顿,轻松得就像是狙击枪子弹打穿了一层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