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许昌南门。
不得不说,曹丕还真是一个心机Boy,他非但邀请了满朝文武,更是把擂台开始的时间,设定在人流量最大的下午时分!
他么的!
刘协狂翻白眼,就这么想让老子出丑?
此时此刻,距离擂台开始,还有一个多时辰,刘协这边人员整齐,可曹丕大少爷却托大得很,到现在为止,都没有露面。
受邀观礼的文武百官,绝大多数都有意和刘协拉开了距离,惟有荀彧带着几个人跟随在他身旁。
当荀彧第一次看到伏典和令狐浚训练的那些人时,他真的是眼前一亮!
因为除了曹操的禁卫、青州军外,许昌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如此精锐的部队了。
用手捋着胡子,荀彧思索片刻,才偏过头来冲刘协问道:“陛下,这些就是您整训出来的军队吗?”
“这个嘛……”
眼珠一转,刘协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冲那个大头,直接把功劳甩给了伏典二人:“令君,这一切还都是伏典和令狐浚的功劳,朕哪里会训兵啊。”
“陛下谦虚了。”
荀彧这句话说得刘协心中狂跳,莫不是他看出了什么?
正在他想着要如何解释的时候,荀彧却忽然笑了出来,同时也把话题岔开了:“臣现在非常期待接下来陛下卫队的表现……臣在许昌这么久了,已经忘记了战场的模样,今天操演对垒,也正好让臣,找一找驰骋沙场的感觉。”
别看荀彧是个文人,可是他也曾随军征战,远击乌桓,绝逼双料人才。
话说到这,荀彧就不再吭声,刘协正好也不想继续和他讨论下去,见没有人再注意自己,他不由将目光转向了在旁伺候的刘瑾。
“来,你过来。”
刘瑾循声,悄悄凑了过来,刘协直接附在他耳旁,好一阵叮嘱:“……你都记住了吗?千万别弄多了啊!”
其实刘瑾已经被他说傻了,木讷地点了点头之后,犹犹豫豫问:“陛下,真的要这样做吗?这可有点不太好吧?万一被人知道了,是要出事的啊!”
“无妨。”
刘协嘴角一挑,眼中闪过两点星芒来:“只要你按照朕的标准去做,管保没事。千万记住了,此事关系重大,成败在此一举,你小子可不能掉链子啊。”
“陛下放心,奴婢都……记住了。”
刘瑾无奈啊,天子要这么做,他一个当下人的除了照办之外,根本没有第二种选择。
悄然退去,刘瑾只能在心里为那些将要遭到“毒手”的将士们,默默祈祷了。
而与此同时,擂台另外一侧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刘协顺势看去,只见曹氏三兄弟骑着高头大马,呈品字形来到当场,而跟随在他们身后的,正是两个五十人方阵,因为他们是从西而来,正好逆着斜阳光芒。
百名军士身上的铠甲,都被映红了,烁烁反光,正似一团烈火般向前蔓延!
擂台,即将开始……
此刻,刘协就坐在上台,眼瞧着那边的三狼和“烈火”,他多少也有那么一丝丝的紧张,只是他所担心的,还是刘瑾那个小子,到底能不能准时、准量的把自己交代的事情办好!
如其所说,成败可都关联在刘瑾身上了!
刘协坐在那里,默默祷颂,你小子可千万不能给我掉链子才好!
随着曹氏兄弟进场,现场一下子变得火热起来,周围很多受邀观礼的大臣们,都开始欢呼起来。
甚至有很多平日里张嘴之乎者也,闭嘴呜呼哀哉的假道学,在此刻也都随着其他人连声附和。
他么的,舔狗是真的恶心!
要不是现在心里有事,刘协非得吐出来不可!
不过他也意识到一件事,眼下曹氏三兄弟都能在文武百官中引起这么大的共鸣,这他么要是曹操回来了,那许昌城还不得开锅啊?
啧啧,光是想想刘协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暗忖自己组建势力这件事,必须要加快脚步了。
与此同时,其实刘协刚刚也趁着那个功夫,偷偷瞄了荀彧一眼,好在他的反应和自己几乎一样,但是人老奸马老滑的令君脸上所表现出来的变化,的确微乎其微。
曹氏兄弟带着人进入场地之后,曹丕三人便各自下马,大咧咧,雄赳赳地向那些舔狗们挥手示意,同时大步流星地走上观礼台。
原本刘协以为,曹丕三个上来之后,无论如何都会先和自己打个招呼,不成想人家哥三个上来之后,理都没理自己,直接当着自己的面走到了荀彧面前。
兄弟三人,以曹丕为首,直接向荀彧欠身行礼:“曹丕、曹彰、曹植见过荀令君!”
“哎!”
他们三个敢无视皇帝,荀彧却不能做失礼之事,他赶忙伸手拖住曹丕双肘的同时,还站起身来纠错:“三位公子,陛下就在这里,老夫岂敢当个首冲?不可如此,万万不可!”
说完,荀彧立马转过身来,冲刘协行礼,以示自己的歉意。
刘协眼下除了微笑外,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而这个时候,却听那曹植阴阳怪气起来:“荀令君,您说陛下也在啊?哎呦呦,是我们兄弟的不对,刚刚一直都只注意您了,忽略了陛下,不过……陛下现在何处?”
放你妈的罗圈狗!
臭屁!
刘协终于忍不住,差一点就要口吐芬芳了,好你个曹子建啊,还什么建安三杰,你这么睁眼说瞎话,你妈知道吗?
荀彧当然听得出他是在故意找事,心中轻叹一声,赶忙着做了个请的手势,想要把他们的目光引导过去。
都说无论如何没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现实如此,这三位竟然直接装傻,好像一个个都落枕了一样,不但没有看过来,反而还把脖子扭到了相反的方向上。
可恨!
瞧着三人的模样,荀彧眼中不经意间闪过一抹凶寒,正待开口,可此时还是曹丕快了他一步,主动把目光转了回来。
之后装作十分惊讶的模样,看向刘协:“哟,不成想陛下来到倒是够早,想必一定是非常关注今天这场比试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