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话音落下,顾易年挂了电话。
他面无友情的淡漠神态像极了雕琢完美的石膏雕像,令人不敢轻易靠近,只敢以眼远远地偷觑他。
他又折回了急诊室的观察厅,弥漫着心疼的眼眸一瞬一瞬地盯着安静下来的白流苏。<g上,仿佛一朵出瘀泥而染的白莲花,淡雅,高贵。
即便脸色不大好看,丝毫不影响她的气质。
白流苏,你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痛苦事情?以至于到现在还对医院、对吊针产生恐惧感和死命的排斥。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了。
顾易年动了动唇瓣,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她都睡着了,她的眼角还弥漫着泪光。
不自觉地,他伸出手,轻轻地把她的泪光沾染在食指上,大拇指轻轻地摸了摸,一会儿,她的眼泪干涸了他的指腹中了。
隐隐约约,他察觉到她内心深处有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那应该就是她不愿意去触碰的伤口。
即便是瘀合了,结疤了,一触一摸还是会感觉得到痛。
顾易年在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深邃的眸光深锁住她的眉眼,就那样的,他紧盯着她。
冷不防的,白流苏放在包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把顾易年的涣散思绪给拉拢了回来。
他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打开她的包包取出手机。
看了一眼亮光的屏幕,显示来电者是家。
顾易年怕她家里人担心,所以,他把电话接了起来。
“喂,你好!”他的嗓音自觉地放得低柔,尽量不去吵到白流苏。
“顾易年,是你吗?我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帅得掉豆腐渣的白小帅。”听出了是顾易年的声音,白小帅又生怕对方不认识他似的,自报姓名了。
“嗯!”有点小意外,顾易年轻哼一声。
“咦,我妈咪的手机怎么会在你这里呢?呵呵呵……你和我妈咪在一起吗?顾易年,你不见我这么久了,你有没有想我呀?”白小帅天真地问,反正他是挺想他了。
和他吃完那次饭后,妈咪就很少带他出去玩了。
精锐的眸光闪动了一下,顾易年微挑眉,回:“你妈咪在忙,所以,我帮她接电话了。帅帅这么可爱,我当然想你了。很晚了,你早点睡觉吧。”
他就想不明白,白流苏的孩子怎么会那样……他真的是帅帅吗?
四年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蓦地,顾易年的脑海里闪过一丝狐疑。
“妈咪没回来,我睡不着,我想她了。”充满稚气的声音突地变得低沉,白小帅有点不高兴了。
“帅帅乖,你妈咪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等她忙完了,我让他给你打电话好不好?你先去睡觉,小朋友不可以这么晚睡的哦。”
“我告诉你哦,我已经骗过外婆了,她以为我睡着了,然后走了,我就偷偷爬起来到客厅给妈咪打电话。我明天不用上幼稚园,睡晚点没关系的,我想等妈咪回来。”
哄不了执着的帅帅去睡觉,顾易年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他的俊脸有点冷凝,深邃的眸闪烁着一丝挫败感。
“我给帅帅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好!”
“听我讲完了,那你就乖乖去睡觉哦。”顾易年体会到了,哄孩子是一件非常消耗精力的一件事情,似乎比谈一笔生意还要艰难得多。
“嗯!”
“从前,一座非常漂亮的宫殿里住着一个皮肤像雪一样白的小女孩……”
“白雪分主与七个小矮人的故事我听过了……”电话那端的帅帅幽怨地嚷嚷着。
“那就灰姑娘吧……”
“妈咪讲过了,灰姑娘有一双水晶玻璃鞋,后来,那个王子就是凭着那只鞋找到她的。顾易年,你能不能说点别的?你会讲故事吗?”
白小帅怀疑的口吻,顿时,顾易年的俊脸有点黑,他被他的好记性给打败了,嘴角不自觉地的抽搐了一下。
他还会讲什么故事?
好像帅帅都听过了,没了!
“那个……帅帅,你讲给我听,好不好?”
歪着小脑袋略想了一下,白小帅勉为其难地说:“好吧,我就讲一个,讲完了我去数喜羊羊。想不到你比妈咪还要笨,要是我能听你讲完一个故事,恐惧我早就睡着了。”
……
一板一眼,很有语言天赋的白小帅当起了小老师,顾易年就是虚心的小孩,他听着别开生面的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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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景誉那什么也问不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倪可从他那得到了柯以东的住址。
一刻也不停缓,她赶过去了,并很不客气地用力敲响了柯以东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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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以东气恼地咒骂一声!
哪个王~八蛋这么不识趣的,不知道他在办事吗?迟一点或者明天再来找他不行吗?
深邃的桃花眼突地变得黝黯,隐隐约约的火光在跳动着。
“柯少,怎么办呢?外面有人找你。”柯以东的女伴埋怨道,她有些迷离的表情透着一丝不悦。
“不管了,等外面的人敲破门再说。”说着,柯以东又埋下了头,他在品尝芳香呢,实在是没有那个功夫去扯~蛋。
敲了那么大声,里面的混蛋竟然听不见,一点反应,一句话都没有,倪可的眉眼有些狰狞了,气急败坏,猛地,她更加用力来回拍打着门。
而且,脚下的高跟鞋也丝毫不肯罢休。
柯以东不出来,她非要把门拆了不可。
“柯以东,你给我滚出来,劳子立刻马上要见你。”
霸道又任性的口吻确实像倪可那个女人的,柯以东不悦地拧紧眉头。
“王~八蛋,你等一下再来找我,你会死啊!”
箭已经在弦上了,发不发都是个问题。
倪可那个女人如果不了结一件事情的话,谁都休想得到安宁。
柯以东不悦地撇眉,黑沉着一张俊脸。
“柯少,人家不许你去开门。你说的,你今晚是我的了。”衣~衫零乱的女人撒娇道。
一边,她在心里咒骂着此时在外面猛地踢门、极是泼辣的另一个女人。
现在来跟她抢人,这是哪门子道理呀!
行规,懂不懂?
“柯以东……”伴随着愤怒的喊声,突地一阵阵砰砰砰声直响。
柯以东的眉眼酝酿了一股黑沉的风暴,蓦地,他起身套上一件睡袍,然后去开门了。
“倪可,你想把这房门撞烂吗?”随着怒斥声,冷不防的,柯以东打开了房门。<g上。
她的样子有一点点狼狈,没关系,反正现在门已经开了,她进来了。
立时,她爬了起来,对着另一个女人大声吼:“立刻马上滚出去,要不然,看你等一下怎么死。”<g上的女人。
随即,她扬起了手中的包包,眼看下一秒就要砸下去了,顿时,那个女人吓得拎包带爬的滚出了柯以东的房间。
噗……这个女人什么事也做得出来。
非常不爽的柯以东撇了撇嘴,冷哼出声,“倪可,你很不厚道耶,别以为我一脸无谓的样子,玛的,劳子现在就想把你扔出去。若不是看在咱们认识多年的份上,我说到做得到。”
越说越大声,柯以东愤恼地瞪着倪可。
“我只想知道路易斯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你告诉我了,我马上走。”很不怕死的,倪可的美眸赫然对上了柯以东的火眼。
“你跑来问我干嘛,你应该去问他本人。人家和你又没有关系,人家为什么要告诉你呢,人家和谁在一起不行吗?”
“不行,我不许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知道的,姚颖在的时候我就喜欢他了,现在她失踪了,他也单了那么多年,能呆在他身边的女人只有我才有资格。我很有信心,我可以给他想要的幸福生活。”
“我希望他们有更进一步的关系,我觉得路易斯和那个女人很配,他们简直是天生一对,即便是姚颖在,我也是这么说的。你,一个手指头都够不着。倪可,你死心回曼哈顿吧,路易斯不会喜欢你的。
我不知道他现在对那个女人是什么觉,但,我直觉他不只是对她感兴趣这么简单而已。别的事情,我就更不知道了。好了,我的话说完了,知道的也说完了,你可以滚了。”
很不客气,柯以东把房门敞开了,他也下了逐客令。
“混蛋!”随着怒吼声,倪可抓起东西看都没看就朝柯以东扔去。
“噗……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是男人都不会喜欢你的。滚!”柯以东失去了耐心,气头之上的他咆哮怒吼。
顿时,吓得倪可一愣一愣的,花容失色,赶紧地,她离开了充满火药味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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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跟白小帅扯完,等白流苏挂完点滴后,顾易年把还没醒的她带回了神秘岛渡假村照顾。
<g上,白流苏悠悠转醒了。
她用力地颤了颤爱困的眼眸,抿着唇瓣慵懒地翻转身,一条腿搭在了薄被上。
困惑娇懒的神情,显然她还没睡醒,状态还有点小迷糊,还有,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g睡得很舒服。
大概几分钟后,她再慵懒地伸了伸懒腰,揉了揉爱困的眼眸,颤了颤长长的眼睫,而后,她慢慢地睁开了眼。
这里是哪呀?
好像是渡假村。
她昨晚不是去医院了吗?
她打针了没有啊?
蓦地,她坐起身了,静静地回想昨晚的思绪……
她现在不觉得痒了,但身上的红疙瘩还没完全消退,有些渗出血丝的抓痕也结疤了。
她昨晚……有没有乱说话呀?
她已经搞不清楚状况了。
略有沉思,白流苏的贝齿不自觉地紧咬着下唇。
不经意间,她的视线瞟到了放在桌子上的药,底下还压着一张贴心的小纸条,应该是顾易年留下的,看着蛮温馨的。
白流苏愣了半晌,她才起来洗漱。
今天的天气貌似很好,阳光明媚的,渡假村的项目圆满落幕了,接下来,她可以休息几天了。
明天就是白流锦的婚礼了,一家人可以高高兴兴办喜事了。
想得很美好,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咻地,白流苏拉开了窗帘,她的视线往外移去了。
随即,她也走出阳台观赏景致。
四处望去,不经意间,她的视线深锁住了对面半敞开的窗户,心脏猛地一颤。
她看见了,顾易年就倚在窗边抽着烟,他穿着白色浴袍,头发兀自滴着水珠,领口敞得有点开,结实胸膛下有着债起的胸肌……
他不止体格结实完美,还十分的诱~人,望着清晰可见的腹肌,白流苏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她的水眸瞪得大大的,哈……没想到对方的视线也正好瞟了过来,赫然地,她与顾易年就那样的四目相对了。
要不要一大清早穿得这么的诱~人啊,白流苏的眉头一皱,她单眯起一只眼睛。
突然,顾易年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女人,打断了他们的眼神交流。
白流苏记得,那个女人就是上次她在电影院门口看见的大大咧咧抱住顾易年,而他并没有阻止她拥抱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也瞟了她一眼,只见她非常的大胆把手覆上了顾易年那债起的腹肌,红唇凑了上去……
呃――
白流苏讶然了,呆愣了几秒,反射性的,她快步走回房里,并把窗帘给放下来。
这不是她应该看到的画面,混蛋,顾易年也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装可爱。
大白天的,也不懂得忌讳一下吗?也不怕让别人看见吗?
天下男人都是一样黑,已经没有了好坏之分,人模人样的,也实在是分不出来。
刚涌起对顾易年的那点好感,瞬间,被看到的那一幕打击得七零八落了。
不悦地撇了撇嘴,随即,白流苏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她准备离开渡假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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