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追我家大黑,”村姑双手叉在腰上,怒目圆睁瞪着项瞳,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沒……沒,”常年征战沙场的项瞳居然有些结巴了起來,他挠了挠头,翻身从马背上跳了下來,走到村姑面前陪着笑说道:“我是西楚的偏将项瞳,专程來通知乡亲们,过几天匈奴人可能要來,让乡亲们快些撤离这里,”
村姑翻着白眼,狠狠的剜了项瞳一下,沒好气的说道:“那你也不能追我家大黑啊,它胆子下,你会把它吓坏的知道不,”
“我的错,我的错,”项瞳点头哈腰的给村姑陪着不是,村姑又白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屋内,把门重重的关上了。
“将军这是怎么了,”跟着项瞳一起前來的一个小校小声向他身旁的伙伴问道:“怎么见了这个村姑就像傻了一样,”
另一个小校撇着嘴摇了摇头:“不晓得,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将军这幅模样,话说我们将军也该想女人了,这几年还真沒见他对哪个女人这样过,”
“也是,”先说话的小校点了点头,小声对他伙伴说道:“我们要不要晚上把这村姑给抢了來,送到将军帐内,”
“别介,”他的伙伴连忙冲他摆了摆手,先朝项瞳看了看,又小声对他说道:“将军看來是动了真情了,你想想,我们把他喜欢的女人给五花大绑捆到他帐篷里,他会怎么对待我们,我看这件事我们还是装着不知道的好,别给自己找虱子往头上挠,”
村姑把门关上之后,项瞳痴痴的站在门口愣了好一会,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再次上前拼命的拍打着房门。
“你要做什么,”村姑拧着眉头,把门打开沒好气的朝项瞳嚷道:“干嘛老敲我家的门,”
“匈奴人要來了,快离开这里,”项瞳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对村姑说道:“等到他们來了,我们可沒有能力來救你们,”
村姑剜了他一眼,转身走回了屋内,临关门的时候还丢下一句话:“我们不需要你们來救,”
满心郁闷的项瞳离开村庄的时候只劝走了两三户人家,其他人家全都不愿意离开村子,一些老人甚至说宁愿死也要死在家里。
项瞳很无奈,劝不动这些平民,他只得很失落的从村子里离开。
这些村民不听劝,他完全可以不理会他们,可离开村子后,项瞳怎么都觉得心中不安,于是留下了一个小校时刻监视着村庄的动向,一旦有匈奴人前來,即刻向他报告。
楚军在附近隐藏下來不过三天,探马就向项瞳报告说在匈奴境内出现了一支大约二十万人的军队,这支军队正以极快的速度向固阳方向推进。
项瞳大致的算了一下匈奴大军的行程,从他们行军的方向來看,经过村庄的可能很小。
他松了口气,但仍然沒敢放松对村庄的监视,匈奴人难说沒有喜欢犯贱的,看见村庄就想劫掠。
匈奴大军的行军速度很快,仅仅只用了一天,就绕过了固阳,朝着吴忧事先为他们设好的陷阱奔了过去。
走在匈奴大军最后面的是个百长,大军已经快要绕过固阳,这百长回过头,看见远处升起袅袅炊烟。
他一挥手中弯刀,对本部的兵士们喊道:“兄弟们,我们后面有村子,先去杀几个人祭祭刀怎么样,”
“好,”近百名匈奴人齐齐举起弯刀欢呼了一声,跟着百长朝冒起炊烟的村子冲了过去。
在这近百人冲出去的时候,许多匈奴兵看着他们的背影发出一阵哄笑。
这一次,在出征前,大单于就告诉过他们,來到夏国,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杀人,杀的人越多,让夏国人越惧怕越好。
负责监视村庄的小校靠在一棵大树上,战马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低头吃着草,他也百无聊赖的嘴里叼着一根草,仰头看着天边的白云。
一阵马蹄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连忙爬了起來,朝着马蹄声传來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片烟尘中冒出了一股匈奴兵。
那股匈奴兵正凶神恶煞的朝着村庄冲去,小校见状吓了一跳,连忙翻身跳上马背朝着楚军隐藏的地方跑了过去。
“将军,不好了,”刚见到项瞳,这小校就翻身跳下马背,气还沒喘匀就对项瞳喊道:“匈奴人,匈奴人杀进村子了,”
“有多少人,”一听说匈奴人杀进了村子,项瞳也紧张了起來,他开始担忧起那个村姑的命运,腾的一下跳了起來,揪着小校的领口问道。
小校上气不接下气的对项瞳说道:“百……百多人,将军,给我五十个兄弟,我去把他们干掉,”
“我去,”项瞳想也不想,从身旁拔起插在地面上的长枪,对楚军喊道:“來五十个人,跟我去救村民,”
他的话音刚落,呼呼啦啦的聚在他身边五百多号人。
项瞳翻眼看了一下聚在身边的楚军,沒好气的说道:“去这么多人干嘛,五十个人就够了,我们是去打匈奴人,又不是去打狼,”
“匈奴人可比狼凶狠多了,”一个小校见项瞳不愿带那么多人,连忙上前说道:“将军还是多带些人去,万一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这些兄弟该怎么办,”
“人多了容易被匈奴人发现,万一坏了吴丞相的大事,你我都担待不起,”项瞳把长枪一横,对围在身边的楚军喊道:“只许去五十人,多了一个也不行,”
带着五十楚军,项瞳马不停蹄的朝着村庄奔了过去。
与此同时,匈奴人已经冲进了村子,这些匈奴人进村之后,挨家挨户的把村民全都赶了出來,让他们站在村子里的空地上。
匈奴百长骑着马,在村民们面前转了一圈,用弯刀指着一个搂着小孩的妇女:“我问你,这附近有沒有夏军,”
那妇女摇了摇头,前几天项瞳确实带人來过他们的村子,而且还提醒过他们匈奴人要來,可他们这些人恋家情重,死活都不肯离开,如今匈奴人真的來了,他们再后悔已经晚了。
百长撇了撇嘴,冷笑了一声,对村民们喊道:“我也知道夏军不会來这里,我们大匈奴的军队正要去征服他们,他们听到消息早吓的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还敢來这里送死,”
村民们挤挤挨挨的站在一块,一双双充满了恐惧的眼睛无助的望着匈奴百夫长。
他们后悔,后悔当初沒有听项瞳的赶紧离开村子。
家虽然好,但命却比家更为重要。
“把村子里的女人都给我集中起來,”百长回过头对身后的匈奴兵们喊道:“待会兄弟们好好舒服舒服,至于那些男人,还有老人和孩子,全都杀了,留着他们也沒什么用,”
匈奴兵邪恶的笑着,齐齐应了一声。
三四十个匈奴人跑进了村民中,拖拽起年轻的女人就朝外走。
女人们哭闹着,拼命的反抗着,可她们终究只是普通的女人,哪里会是强壮的匈奴人的对手,沒过多会工夫就被匈奴兵拖着拽到了一间空着的房子里全部关了起來。
一个年纪大约十七八岁的村姑被匈奴兵拽着胳膊朝那间房子里拖,她哭闹着,拼命的踢打拖拽她的匈奴兵。
她的反抗并沒有起到多少作用,反倒是让匈奴人更加张狂的发出了一阵大笑。
被匈奴兵拖着的村姑可能是急了,抱住拖她的匈奴人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
匈奴兵胳膊被咬,惨叫一声之后提起弯刀朝那村姑的颈子上就是一下。
看着脑袋和身体分离的村姑,百长摇了摇头,对那匈奴兵说道:“可惜了,玩够了再杀多好,”
被匈奴人控制住的村民们见他们杀了人,顿时忘记了恐惧,不论精壮的男人还是老人都嚎叫着朝匈奴人扑了过去,孩子们则站在那里放声大哭。
手无寸铁的村民哪里是精悍的匈奴兵的对手,匈奴人冲进村民中,手中弯刀上下翻舞,沒过多会工夫,地上就躺了一片死尸。
村民的鲜血汇聚成一条小溪,流淌到地面的坑洼处,形成一个个由鲜血聚成的血畦。
孩子们扑到自家亲人的尸身上,防身嚎哭着。
“百长,这些小孩子怎么办,”一个匈奴兵小声向匈奴百长说道:“是不是也要把他们全都杀了,”
“杀,”百长的眼睛微微眯了眯,语气冰冷的说道:“中原人就像猪狗一样,杀他们并不算是罪恶,昆仑神会原谅我们的,”
已经被关到小屋里的女人们听到外面孩子们的哭声,也都嚎哭了起來。
先前骂过项瞳的村姑沒有哭,她站在门口,透过门的缝隙朝外面张望着,当匈奴人把成年村民全都杀光的时候,她转过身,从头上取下簪子对屋内的女人们喊道:“乡亲们,我们早晚都要死,与其被匈奴人糟蹋了再死,不如现在清清白白的死,”
女人们听到她的喊声,也都纷纷止住了哭泣,取下头上的簪子抵着胸口,只等匈奴人杀光外面的所有人,她们再一同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