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烨狠狠的伸手掐了一把大腿,想要看看自己是不是做梦,他的两只手指捏住大腿肉用力的一拧,一阵钻心的疼痛迅速由大腿传到了小脑皮层险些让他疼的流下眼泪。他嘴里疼的直吸溜,连忙伸手去揉搓被拧疼了的大腿。
“喂,不长头发的那个人!”就在他揉搓着大腿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银铃般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如同高山流水一般清脆悦耳,当声音传来时,项烨顿时感到浑身酥麻,大腿也不怎么疼了。
“女人?战场上怎么会有女人?”不过很快他的理智还是战胜了柔美的女声给他带来的飘飘然,他快速的转过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够发出如此好听的声音。
一个身穿皮甲,头发像男人一样高高挽起在头顶上挽出个发髻的女人正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着他。
女人身量很高,不算发髻,身高与项烨也差不多少。项烨转过身看着她,她正忽闪着杏核般的大眼睛打量着项烨,长长的睫毛随着她眼睛的眨动微微颤动着,煞是好看。
刚经过一场惨烈的战斗,她显得略微的有些疲惫,而且在她的脸上还抹着几道血迹,但是疲惫和血渍并没有遮掩住她娇美的容颜,项烨还是能够看出她若是卸去英武的铠甲换上红妆,绝对是个极美的小美人儿。
她一只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身板挺的笔直,厚厚的皮甲紧紧包裹着她的身躯,却没能遮挡住她那窈窕的曲线,颀长的身段被厚厚的皮甲包裹着居然也能呈现出S型的曲线。
“看什么看?说你呢!”女人见项烨那双闪烁着欲望光芒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微微有些恼怒的皱了皱眉头,抬手朝他一指高声问道:“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不长头发还穿着这么奇怪的衣服,看着就不是善类!”
被女人问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项烨下意识的摸了摸头发,他平日里喜欢剪短短的碎发,并且喜欢让额头的头发竖起来,他认为把头发理成这个样子很帅、很拉风、很容易泡到小姑娘,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被一个绝色的美人说成了“不长头发的人“。
他的头发短是短了点,也不是像秃子那样一点没有,女人说他不长头发他还真是有些接受不了。
“别摸了!”项烨先前无礼的眼神显然让女人对他感到有些厌烦,她手按剑柄拧着眉头朝他走了过来,到他面前之后,女人皱着眉头把项烨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语气中充满怀疑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们的军队里?说,你是不是秦狗派来的探子?”
项烨眨巴眨巴眼,眼前的女人虽然在很严厉的质问他,但他还是感到她像这样面带微怒的样子要比刚才来的更加柔美,不由的竟然看的痴了。
“眨什么眼?别跟我来这套!”沉迷在美**惑中的项烨脑子中浮动着一幅幅旖旎的画面,哪里还有心思回答女人的问题。
见他猪哥似的盯着自己,女人不由的恼怒了起来,她柳眉一竖,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的更大了,语气也越发的重了些:“你不说是吧?好,我有办法让你说!”
说罢,她转过头对身后跟着的几个士兵说道:“把他给我捆起来,过会带到父亲营帐去,我亲自去给他松松皮骨,看看他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几个士兵应了一声,连忙上前把正一脸痴醉看着女人的项烨按倒在地。
项烨只顾看着女人,心中浮想联翩,哪里想到人家会要抓他。直到被几个士兵像杀猪时捆猪似的把他反剪着胳膊按倒在地,他才猛然反应过来对方是要抓他。
清醒过来的项烨拼命的扭着身子,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却是为时已晚。几个大老爷们把他反剪着胳膊死死的按在地上,纵然他是曾经蝉联大学生杯散打冠军的武术高手,也是没有半分奈何。
“你凭什么抓我?我做错什么了?”挣扎了一会,见实在甩脱不了按着他的几个大汉,趴在地上的项烨仰起头,愤怒的瞪着下令让人抓住他的女人吼道:“我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没招你没惹你,你凭什么让人抓我?你怎么能这么蛮横?”
“凭什么?”女人翘翘的小鼻头耸了耸,更给他娟秀的面容增添了几分俏丽,她冷笑着说道:“不凭什么,就凭我觉得你很可疑!对可疑的人自然要蛮横!”
就在项烨准备说话的时候,他身后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嘿嘿,项将军,怎么了啊这是?干嘛让人把我兄弟给按在地上啊?”
随着说话声,趴在地上努力仰起头的项烨看到一个人从他身旁跑了过去,满脸谄媚的站在女人的面前,一边双手抱拳对她鞠躬作揖一边说道:“项将军,他是我兄弟,前几日到军营里探望我,我本把他安顿到营帐内,没想到他乱跑,居然跑到战场上来了,仗一打起来我哪能照看的了他,不想竟然得罪了将军,你看这事闹的……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他吧,行不?”
过来的正是在战场上一直照顾着项烨的余樊君,女人歪着头有些怀疑的打量着余樊君,说了好一会才看了看项烨说道:“余将军,我以前可没听说你有个兄弟在军营里啊!”
“些许小事,哪敢叨扰项将军。”余樊君陪着笑给女人又是打拱又是作揖,样子像极了一条见到主人不断摇着尾巴的叭儿狗。
女人这才点了点头,朝余樊君摆了摆手,说道:“既然这样,你把你兄弟领回去吧,不过以后可别让他穿着奇怪的衣服在军营里乱跑,士兵们见到怪人可不像我这么好脾气。”
接着她对按着项烨的士兵们说道:“既然他是余将军的兄弟,你们把他松开吧。
女人走后,余樊君还站在她的身后不停的作着揖,直到她的背影彻底从他视线里消失,他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走到已经爬起来正揉着被拧疼了的双肩的项烨身旁拽过他的胳膊拖起就走,一边走还一边说:“兄弟,你快跟我走,这里的人都不认识你,你在这乱跑早晚还是得被人抓走!”
“余将军,我有些事想不明白,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救我?”等到俩人回到余樊君的营帐分宾主坐下之后,项烨才不解的望着眼前这个皮肤有些微黑,腮边长满了络腮胡子,只是看外表就给人一种十分剽悍感觉的男人。
他实在想不通,来到这里不过只有几个小时的光景,之前他根本不可能认识活在两千多年前的余樊君。可是自打他出现在战场上之后,余樊君不仅是在战场上照顾着他,在他被那霸道女人抓起来的时候,还不惜腆着脸去给人说尽好话为他求情。
项烨感到有些迷茫了。
“呵呵。”余樊君摇头笑了笑,对项烨说道:“兄弟,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我这条命可是你给捡回来的,若是你遇见危险我却不救,那我余樊君成什么人了?”
这下把项烨闹的更糊涂了,他只记得自己原本是在凉亭里睡觉,不知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跑到了这里,然后被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惊醒,若不是掐大腿时那深入骨髓的痛感,他还真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可能是看出了项烨的迷茫,没等他发问,余樊君接着说道:“兄弟,当时我可是被人掐着脖子眼见就要撑不住了,要不是你突然整个人砸到他身上,生生的把那小子脖子给砸断了,恐怕这会我已经是个死人,你不会是摔的太重,把刚发生的事情都给忘了吧?”
经余樊君这一解释,项烨顿时明白过来,当时情况一定是余樊君正被人掐着脖子陷入危机,而他则无巧不巧的突然从天而降把掐着余樊君的人给砸死了。只是让他感到纳闷的是为什么那么大的冲击力没有把他弄醒,反倒是喊杀声把他吵醒了过来。
这个恩人项烨做的是莫名其妙,不过也亏了巧合之下救了余樊君,否则他现在即便不被乱军杀死,一定也被刚才那个霸道女人给抓了去,此时还不知在受着怎么样的折磨。
项烨很想问余樊君是什么时候投靠的项梁,他记得以前学过的历史中,余樊君应该是在秦嘉伏诛之后才与朱鸡石一同被项梁收编,可眼前发生的一切却颠覆了他原先对历史的了解。
历史好像与以往他了解的不太一样,他有些怀疑是不是在此之前还有其他人穿越过来改变了历史的发展,虽然大方向的发展并没有多少改变,像余樊君斩杀秦嘉这种小细节却是与他学到的很是不同。
“兄弟,你想什么呢?”余樊君见项烨始终一言不发,感到有些纳闷,歪头看着他问道。
“呵呵,没什么!”项烨一怔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连忙笑了笑对余樊君说道:“刚才你在万军丛中斩杀了秦嘉,想必会大有封赏,我只是在想大将军会赏你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