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烨把二虎的尸身抱了起來,平平的放在二虎的战马马背上,对剩下的七个近卫说道:“你们把其他兄弟的遗体也都带上,我们要给他们找处风水好些的地方下葬,”
剩下的近卫应了一声,把战死的同泽背了起來,分别放上马背,他们用麻绳将同泽们的尸体紧紧的捆缚起來,在做这些的时候,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淡然,好似死去的根本就不是他们的战友,而只是寻常的路人。
项烨回头看了看趴在马背上的二虎,紧紧的闭上眼睛仰起了头,两颗泪珠从他的眼睛中滑落下來。
当感觉有眼泪滑落的时候,他抬起胳膊,用衣袖将眼泪擦拭干净,语调里带着哽咽对近卫们说道:“我们走吧,就快要到狐狼王的领地了,”
距离狐狼王的领地只有四五里路,一路上项烨等人都沒有说话,这一次他们虽然胜了,但损失却是巨大的。
除了在海盐投奔项烨,一直跟随着他的二虎和十一名近卫永久的留在了这片苍茫的大草原。
从活捉的燕云刺客口中,项烨得知这一次半路伏击,是燕云刺客奉燕王臧荼的命令暗中下的手。
自从项烨在九原实施新政,九原的经济正在渐渐复苏,原先沒有注意这片土地的臧荼也对这里产生了兴趣,他想夺取九原,就必须铲除项烨。
臧荼残杀韩广,项羽并沒有对他加以严惩,项羽本來就不喜欢韩广那样靠着祖辈的名望取得功名的世家公子,到了燕国,他只是训斥了臧荼一顿,并沒有对他采取太过强硬的措施。
项羽离去之后,臧荼的野心不仅沒有收敛,反倒是更加的膨胀,占据辽东之后,他又把目光投向了西方的九原。
虽然有心抢占九原,可臧荼却知道项烨并不是韩广,若是轻易招惹项烨,恐怕他不仅不能占据夏国,反倒会被项烨给他反兼并了,因此他联系上了一直在燕地活动频繁的燕云刺客,用重金收买项烨的人头。
知道这些之后,项烨把所有投降的匈奴人和燕云刺客全部杀死,如今他身在匈奴境内,稍微心软一些都有可能暴露他们的行踪,给他们带來不必要的灾难。
项烨不喜欢滥杀,但他也不是个烂好人,只要会危及到自己的安危,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把危险铲除。
一行人顺利的进入了匈奴狐狼王的领地,刚一进这片忠诚于狄鞮的匈奴领地,项烨就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里并不是像狄鞮说的那样对大夏友好,反倒是处处充满了危机。
“大家注意,我感觉这里有些不对,我们一路上最好避开匈奴人,直到靠近狐狼王的大帐再做计较,”项烨伸头朝前方看了看,在他们眼前是一片辽阔的草原,根本看不到半点人烟:“现在最首要的是找块地方,把二虎他们安葬了,”
剩下的七个近卫应了一声,跟着项烨向草原的深处走去。
在项烨等人寻找狐狼王大帐的时候,狄鞮此时正在狐狼王的营寨内。
她并沒有受到一个居次应该有的待遇,而是被狐狼王像是阶下囚一般囚禁了起來。
所有的侍卫全被杀死,只有她被捆在了一根木桩上,白天承受着阳光的暴晒,晚上则忍受着夜风的侵袭。
忠于她的老狐狼王死了,是被继承狐狼王王位的新王杀死。
新的狐狼王在做王子时就倾向于冒顿,只是老狐狼王的存在,让他不得不将这种倾向压制着。
前些日子,当冒顿大军向夏国大举进犯的时候,老狐狼王命令本部兵马向左贤王的势力范围靠近,准备依照狄鞮的指示从背后对冒顿展开袭击。
可是他的大军还沒有來及运动,他的儿子却暗中安排刺客将他刺杀在王帐之中。
狄鞮來的很不是时候,她躲过冒顿的眼线來到这里,却沒想到会是自投罗网,等待她的不是狐狼王以最隆重的仪式欢迎她,而是早已准备好的绳索和屠刀。
侍卫们为了护着她离开,全部战死,可最终她还是沒能离开,被狐狼王的兵马团团围住。
狄鞮被绳索紧紧的捆在木桩上,这已是她被抓住的第三天,狐狼王已经命人去向冒顿报告,顶多再过两天,冒顿的人就会來到这里将她带走,等待她的将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草原的夜色特别的美,尤其是像今天这样天空悬挂着一轮圆月的夜晚。
银色的月光照在大地上,为青青的草甸铺上一层银白色的光亮,风儿吹拂着草场,草儿随风摇摆,发出“沙沙”的响声。
狄鞮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略带着青草香味的空气,这样清新的空气她可能以后再也呼吸不到了,等冒顿的人赶到,等待她的除了死亡再沒有其他的选择。
“居次,居次,”正当狄鞮暗自伤怀的时候,一个细小的喊声从她身旁不远的草丛中传來。
她扭过头朝那片草丛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矮小的人影东张西望的朝四周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的朝她靠了过來。
“参见居次,”那人到了狄鞮跟前之后跪伏在地上给她磕了个头小声说道:“小人是二王子呼木纯的仆人,二王子让小人來告诉居次,两日后冒顿单于的人将会來到这里,在这两天里他会想办法把居次放走,”
听到來人说话,狄鞮的眼睛一亮,向四周看了看,见沒有其他人才小声对來人说道:“你去告诉二王子,如果他真的放了我,将來我战胜冒顿之后,狐狼王的位置一定是他的,”
“谢居次,”來人伏在地上给狄鞮再次磕了个头小声说道:“小人不能在此久留,居次多保重,二王子必定会想办法营救,”
狄鞮点了点头,沒再说话,來人又朝四下张望了一遍,才偷偷摸摸的向远处走去。
他刚走出沒有多远,突然营寨内亮起一片火把,一大群兵士从帐篷了冲了出來,把刚才给狄鞮报讯的人围了起來。
狄鞮看到火把亮起,不由的叹了一声,微微闭上了眼睛。
最后一点希望,也随着报讯的人被抓破灭了。
狄鞮很清楚,二王子呼木纯一直与老狐狼王一样是忠于他的,可惜狐狼王的王位却被大王子卡丹篡夺,如今前來报讯的人也被抓了,呼木纯很可能也会被牵连其中,甚至可能为她丢掉性命。
“为我死的人太多,”狄鞮摇了摇头,心中暗暗念道:“或许我真的该死,只要我死了,匈奴就不会再这样混乱,也不会再有人篡夺王位,大家都能安稳的活下去,”
正在胡思乱想,远处一个声音传进了狄鞮的耳朵:“去把呼木纯带过來,”
听到这个声音,她连忙抬起头,只见卡丹正双手叉腰站在一群兵士的前面,对一个军官喊道:“他虽是我的亲弟弟,但不忠于大单于,他也得要死,”
军官应了一声,带着一群兵士朝着呼木纯的大帐走了过去,沒过多会工夫,他们就押着呼木纯一家來到了卡丹的面前。
“呼木纯,你知罪吗,”卡丹瞪圆双眼狠狠的盯着呼木纯说道:“你明知狄鞮是大单于一心要抓的人,你竟然还想着要帮她逃脱,莫非你是真的不怕死,”
“哈哈哈哈,”呼木纯见事情败露,也不再隐瞒,仰头哈哈大笑,笑罢咬着牙恨恨的对卡丹说道:“你个弑父的逆子,还有面目來问我怕不怕死,我是父王的儿子,父王被你派人杀害,我自然是想着要替他复仇,你若不杀我,将來被我得了机会,也定会杀你,”
被呼木纯直言骂为逆子,卡丹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拳头紧紧的攥了攥,冷笑了两声说道:“我知道你想死,可我偏偏就不让你死,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话,他一摆手,对身旁的军官说道:“你们平日里不都认为二王子的女人很漂亮吗,今天我就让你们尝尝鲜,把他送给你们享受一番,”
听卡丹这么一说,那军官和他身后的兵士脸上顿时挂满了淫.邪的笑容,一个个摩拳擦掌的朝着呼木纯的女人走了过去。
“你们要干什么,”呼木纯见一群脏兮兮的匈奴兵走向他的女人,怒吼了一声,纵身跳到他女人的身前。
可还沒等他站稳,他的腿弯就被人从后面狠狠的踹了一脚,呼木纯腿弯一阵剧痛,“噗嗵”一声栽倒在地上。
他扭动着身子,刚要挣扎着站起來,在背后踹他的那只脚又踏到了他的脊背上,将他踩在脚下。
呼木纯拼命的想要挣扎着站起來,可踩在他脊背上的那只脚却是踏的死死的,让他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王子救我,”一声凄厉的女人尖叫传进了呼木纯的耳朵,伴随着女人的尖叫,还有许多男人淫.荡的笑声。
“卡丹,你一定不得好死,”呼木纯绝望了,他趴在地上,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痛苦的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