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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节 母子争吵

重生之名门财女 郭怕肥 8197 2021-08-03 13:39

  因郑家的人还要拉着年礼往北辰镇上,虽北辰镇了山阳城只有四十多里地,可马车行的慢,也得要走一个多时辰,再说送礼的时辰迟了可不好,陆氏便没有留四郎,让他早早带着郑家的人往北辰镇赶。

  到了文家,四郎吩咐门房管事按顿好马车,便往内宅里李氏面前去,把郑家来人送年礼的事情和李氏说了。

  李氏一听是郑家来的人,倒是高兴,忙吩咐人送了吴妈妈进来说话。

  吴妈妈进屋行了礼,李氏赐了座。

  “你们家老太太和老爷太太,这一向都还好吧?”

  吴妈妈笑道:“回亲家太太,咱们老太太和老爷身体都好,只太太近来身体不适,正静养呢,如今家里倒是大少奶奶当家。大少奶奶同三少奶奶处的跟亲姐妹似的。这回的年礼,还是大少奶奶帮着置办的。也不晓得亲家老爷亲爱太太的喜好,大少奶奶说,若是有失礼的地方,还请亲家太太担待些。”

  李氏听了吴妈妈的话,眉头一挑,这吴妈妈话里,是如今郑家太太那老虔婆竟不管事了的意思?吴妈妈为什么要说这个?

  李氏倒是知道这吴妈妈是郑家老太太的心腹,等闲不会派她出门,这回郑家打发了这么个体面的人过来,为的是什么?且吴妈妈话里话外,都透着巴结,李氏很有些想不明白。

  只是,四娘在郑家过的什么日子,李氏是知道的。这回郑家虽做足了脸面,吴妈妈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四娘在郑家的日子好过了,哪怕如此,她心里依旧恨着郑家,便皮笑肉不笑的道:“你们家大少奶奶太客气了。”

  “倒不是客气话,前两年家里生意上遇着些事儿,这年礼送的简薄,咱们老太太嘴上不说,心里很觉得对不起亲家呢。今年家里生意有了起色,老太太特意吩咐了,给亲家的礼,可不能再简省了。亲家太太是个心宽的,往年间不怪咱们家的礼薄,那是亲家太太体谅。咱们自己家,再不能失礼的。往日里怠慢的地方,亲家太太只看在咱们家三少奶奶和宝儿小姐的份上,多担待。”

  吴妈妈之前在山阳城,又听陆氏说年后要派人去郑家接四娘回娘家住些日子的话,她也晓得,若是山阳城那边派的人去接的,老太太肯定放人,这会儿干脆也在李氏面前做个人情。她也晓得李氏为人尖酸,这回若不叫李氏心里头舒坦了,她这差事办的就不圆满,因此继续笑道:“老太太还说了,三少奶奶这几年忙着帮忙太太管家,一直也不得空回娘家来看看亲家老爷和亲家太太,后来又怀了宝儿小姐,就更不好来回奔波了。来前,老太太还念叨,等过了新年,天气暖和些,宝儿小姐也大些了,送三少奶奶回来看看亲家太太呢。”

  李氏一听说郑家老太太让四娘回来,心里再多的不满也都消了。这回笑的真了些:“哎哟,倒叫你们老太太惦记。四娘在家时,叫我宠的过了,不是个柔顺的性子,怕是叫你们老太太****不少心吧。”

  吴妈妈连忙道:“瞧亲家太太说的,三少奶奶性子再好不过的人,咱们老太太喜欢着呢,三房孙媳,就数三少奶奶最投咱们老太太的缘。咱们家三爷这一辈的也没个姐儿,老太太把三少奶奶当亲孙女一样疼呢。”

  客气了一会儿,李氏又问了四娘和外孙女宝好身体如何等话,吴妈妈一一答了,这才送上了礼单,李氏打开看了看,见这回的年礼,比往年厚了不止三层,心里又舒坦了些。舒坦完了,一时心里又有疑惑,这郑家,为何突然不转了性子?

  “倒劳累你跑了这一趟,这个天气,水路不好走,我听说你们是坐的马车来的,陆路可不比水路,人更受累些。你们刚来,活该先歇歇,等歇好了,咱们再说话。”

  吴妈妈不喜李氏的尖酸,恨不得早点离了她的眼,听了这话,便起了身:“那奴婢就不打忧亲家太太清净了。”

  客房在郑家人进门时,便派了人去打扫的,李氏叫了小丫鬟来领着吴妈一行人去了客户,因着心里高兴,便打发人叫了四郎过来:“才刚还没问你呢,你怎和郑家来送礼的人遇上的?”

  四郎道:“在五弟那边遇上的,我今儿不是帮着大伯给五弟那边送年礼么?刚好四妹给五弟那边也送了东西,郑家的人路过山阳城,便先送了那边,我刚好在弟家里遇上了郑家的人,便领他们一道家来了。”

  李氏一听,立时端了杯子就摔了过去,骂道:“我说怎半天没见你人呢,帮你大伯送礼?他自己没儿子非得要你送?就是你,是不是也往年礼里添了东西?当我老糊涂了,不晓得你的心思?还有四娘,给那边送什么东西?他们也配?你们这是要活活气死我啊。那对兄妹,害得咱们家还不够惨?你们非得要上脸子去巴结?若不是那两个贱东西,你爹现在会躺在床上?咱们家会是现在这情形?你妹妹在婆家能受那些苦?我也不求你们能给你爹报仇,能给我把胸口堵的这口恶气给出了,可你们至少也不能往他们面前凑!我和你爹丢不起这人!”

  屋外候着的丫鬟们听到屋里摔了茶水杯的声音,都吓的禀声静气的,没一个敢进屋里。

  好在四郎到底是李氏亲生的儿子,李氏再气,全不至于连自己亲生儿子都打,那茶杯只砸到了身上,冬天穿的多,倒也不疼,且水也不算烫,除了身上的棉袍被茶水浸湿了,人并没伤着。

  李氏的脾气越来越暴燥了,动不动的就发火,三天两天不叫人安生。四郎不敢对母亲不满,且到底是他亲娘,心里亦怜悯她不容易,顺风顺水了一辈子,临到该享福的时候,偏家道中落,儿子们又都不争气,女儿嫁的又不好,她心里不舒坦,发发火,他是做儿子的,焉能不体谅?

  四郎好脾气的劝道:“娘,您别生气,都是儿子不好。实在是,大伯的身体不好,大哥他们又不在家,我是侄儿,大伯特地让我帮着去送东西,我哪里好推辞?再则,娘也别怨五弟他们,咱们家如今日子不好,是儿子们没用,又干五郎和十一郎什么事?原是一家人,何必弄的和仇人一样?娘放心,儿子一定会好好努力,要不了几年,定让娘过上富贵日子。其实,娘怕还不知道呢,四妹妹如今在郑家日子过的很好,上个月,十一郎身边的双木去泗州城,还特地去看了四妹。”

  他的意思是,郑家现在会有这样的态度,是看在十一郎的面儿上。若不是十一郎派人去给四妹撑腰,郑家岂会突然间就态度大变?

  可是李氏哪里肯听?

  听了四郎的话,李氏气的捂着胸口大骂:“一家子人?哪门里的一家人?那对贱东西,若真把你们当一家子兄弟,真把你爹当成亲二伯,他们会对你爹下这样的毒手?会把咱们家几乎赶尽杀绝?你还要把他们当一家人?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你要真这样想,趁早给我滚,别再在我面前现眼。我也全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四郎被她骂的立时跪了下来,强忍着眼泪,哽嗯道:“娘,您别这样。咱们家,咱们家已然如此了,何必再闹腾下去呢?您心里怨五郎和十一郎,儿子都能懂。可是娘,爹的事情,是不是五郎和十一郎做的,咱们也没有证据。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他们做的,娘就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若不是当初……若不是当初爹生了贪念,何至于此?怨怨相报何时了,咱们非得让外人看咱们家的笑话吗?”

  “你,你这个不孝子,你的意思是,你爹现在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受罪,咱们家现在过成这样,都是活该和报应?你别忘了,你再姓文,也是我和你爹的儿子。你竟向个外人说话。你给我滚,滚,别再让我看见你,不孝子,滚!”

  四郎哪里真赶“滚”?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娘,娘您别生气了。要打要罚,儿子都随您,您别气了。”

  李氏见他的头上都磕出血来,又是生气又是心疼,气怨交加,一时受不住,晕倒在罗汉床上。

  “娘?娘?您怎么了?”四郎听到“咚”的一声,抬头一看,就见李氏倒在罗汉床上,顿时吓的脸都白了,爬到床边,晃着李氏身体,见李氏没有反应,忙伸也在她鼻好探了探,还有鼻息,四郎松了口气。

  这若是真把亲娘气死了,他也不用活了。

  “来人,快来人。太太晕倒了。”

  被他这一喊,屋外守着的丫鬟们都跑了进来。

  四郎急的团团转,还好李氏的贴身丫鬟如意喊道:“都别乱,留两个人在屋里照顾太太,余下的人都出去,还有,赶紧让人去请郎中呀。”

  四郎这才回过神来:“对,对,请郎中。如意呢,你照顾太太,我去请郎中。”

  如意听了这话,点头道:“四郎快去,太太交给奴婢照顾。”

  四郎这边才出门,三郎媳妇周氏和四郎的媳娘左氏听得主院里闹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并不敢过来,这会儿听说李氏晕倒了,不敢再在自己院里猫着,两人都赶了过来。

  才一进屋,就见李氏果真晕睡在床上,周氏便问如意:“太太这是怎么了?”

  如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和四爷在屋里说话,也不知怎的,太太动了怒,后来就听到太太晕倒了,奴婢们这才进来。”

  “四爷把太太气晕倒的?”周氏一挑眉,问如意。

  这话如意哪里敢接?只道:“具体的,奴婢也不晓得。四爷去请郎中了,三少奶奶等四爷回来,再问四爷吧。”

  站在周氏身后的左氏一听周氏这么说话,把婆婆晕倒的责任倒推在了四郎身上,她哪里愿意?这话要是传出去,四郎气晕亲娘,往后他还能有脸出去见人?心里自是恼怒周氏没事挑事,话便也不好听:“等母亲醒了,嫂子有什么话问不得的?非得要赶着现在?婆婆为什么生气,还不知道呢,嫂嫂倒断定就是咱们四爷的罪了。便是衙门里大老爷判案,还得讲个证据呢。如今先紧着娘的身体才是正经。娘这都晕倒了,大嫂还有心情责怪这个责怪那个?”

  周氏斗嘴皮子,在左氏面前从来没有斗赢过,也就是占着长嫂的名头,再加上李氏对三郎的偏爱,她这个三郎妇爱屋及乌沾几分光,这才能和左氏斗个旗鼓相当罢了。这会儿李氏还晕着,给她撑不了腰,再说下去,也是自己难看。周氏便聪明的闭了嘴。

  如意是跟了李氏多年的,见李氏现在还晕着,两个媳妇就在床前斗起嘴来,面上关心情急,心里其实并不拿李氏当回事,自是为李氏心酸。

  李氏再怎样,对两个儿媳总算是不错的。结果,两人就是这是这么回报她这个婆婆的。

  如意便冷声道:“两位奶奶出去说话吧,太太这里有奴婢照应着。别吵着太太了,倒是奴婢的罪过。两位奶奶心里有什么话,只等四爷回来再说不迟。”

  说的周氏和左氏两人脸上都是一红,如意是李氏的心腹,只要李氏不死,如意这丫头的话,在李氏面前多少有些份量,两人也怕李氏醒了,如意给她们穿小鞋,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去外头坐着,肯定是不敢的。

  不管心里怎样想,至少面儿上,还得孝顺才是。

  那边,在客房里才洗漱完的吴妈妈,当然也听到了主院里的动静。心里不禁纳闷,她这才从李氏那边出来,就这么一会儿,便闹的客院里都能到动静了。这是也什么事了?

  便叫了跟着她一起来的那个丫鬟:“红儿,你出去打听打听,亲家太太那边出什么事了。”

  红儿笑道:“妈妈等着,奴婢这就去。”

  这红儿是个机灵的丫头,在郑家就是负责跑腿的活,很有些心眼儿,说话行事都极圆滑。也是因着这个,郑妈妈这回,才带了她出来。

  不过等了小半柱香的时间,红儿便转了回来:“妈妈,是亲爱太太晕倒了。”

  “晕倒了?才刚我在那边说话的时候,瞧着亲家太太气色不错的呀?这才多会儿,怎就晕倒了?可要紧?”

  红儿便把打听到的事情,跟吴妈妈说了一遍:“听说,是亲爱太太和四舅爷说话的时候,给气晕的。说是亲家太太冲四舅爷发了好大一通火呢。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便气晕了。这会儿正躺在床上呢,四舅爷已经去请郎中了,瞧着,应该不会有事吧。”

  四舅爷?吴妈听了,倒有些不信。四舅爷温文尔雅的,说话行事样样周到,瞧着不是个能把亲娘给气晕的人呀?这里头肯定是有事儿。

  吴妈妈道:“你打听清楚了?真是四舅爷把亲家太太给气晕的?可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红儿摇头:“这个倒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事情给气晕的。不过亲爱太太晕倒时,屋里只有四舅爷倒是真的,且奴婢还听说,亲爱太太不只朝四舅爷发了好大的火,还砸杯了一个茶水杯呢。”

  吴妈妈实在想不出来什么事情,她当时在李氏面前一翻奉承,那李氏明明瞧着很高兴的样子呀?

  想不明白,便也不想了。毕竟她们不是文家的人,一时之间,能打听到这些,已经不错了。

  一直到郎中来,说李氏只是怒极攻心,这才晕的。并不打紧,只以后不能再轻易动怒,好生静养才成。又开了药,给李氏灌了进去。到了掌灯时分,李氏才悠悠转醒。

  四郎不敢在她面前再待着,只得留了自己的媳妇左氏在李氏床前伺候。

  一直到子夜时分,左氏才回了自己院里。

  “娘怎样了?”四郎担心李氏,左氏才一进屋,便急急问道。

  左氏道:“郎君别担心,婆婆才刚喝了药,又用了一碗白粥,瞧着气色好了不少,我服侍婆婆睡下,又叮嘱了如意好生瞧着,这才回来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四郎知道李氏没什么大碍了,这才松了口气。

  心里却是一阵后悔,还好没事,李氏真要是被他气出个好歹来,他万死也赎不了这份罪过。

  再则,家里亲爹已经是个躺在床上的废人,若是亲娘再出什么事,这家,可就真完了。

  左氏见四郎忧心,眉间皱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不禁心疼:“郎君,别想了,母亲吉人天相,肯定要不了几天,就能好的。”

  不过几年时间,当年美玉一样的少年郎,脸上已经有了风霜。他是左氏要依靠一辈子的人,两人夫妻一体,四郎的难处,她何尝不知?可她能做的,也就是在这样的时候,给他一些安慰罢了。

  四郎强笑道:“嗯,你也累了,快去洗漱,咱们也早些歇下,明儿还得早起呢。”

  等左氏洗漱完,从净房里出来,在四郎身边躺下了,方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到底是怎么晕的?”

  四郎和左氏夫妻感情极好,有什么事情,并不瞒她,便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左氏道:“娘大概是年纪大了,转不过弯来也是有的,你别内疚。至于山阳那边,咱们该亲近就亲近。实在不行,也只得瞒着娘就是了。日子……总要过下去不是?”

  四郎也是这么想的,总不能因着亲娘糊涂,他真断了和十一郎那边的往来吧?就算他断得起,田庄上种的那些花草,也断不起。还有妻儿,他不能让他们跟着自己一起再过这清寒的苦日子。

  “今儿,阿瑟堂妹已经同我定下了明年给琳琅阁供干花的事情。你说的对,日子总得要过下去。娘子这几年,跟着我受苦了。同山阳城那边的事情,我心里有数的。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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