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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节 无法置信

重生之名门财女 郭怕肥 9318 2021-08-03 13:39

  安外公这一说,真是非同小可,当下就点了下人,直奔北辰镇而来。

  到了安家,却也不说别的,只说女儿配不上文家,连个孩子都没能养好,还没出世就去了,很对不起文家,安家没教好女儿,也不想害了文家,就要接安氏回去。只是安氏虽有错,文女婿也有责任,若文家实在不喜欢这个儿媳,不愿意善待,不如就和离了去。这结亲不是结仇,趁着两下里还没闹成仇人,且好聚好散吧。

  文家哪里同意?这安氏样样皆好,老祖母再满意不过的,就是崔氏嫂嫂和李氏嫂嫂,两人原也因安氏更特殊的婆母喜欢而心中抱怨,但说起来安氏为人确实不错,对这两个嫂嫂也算尊敬,平时的小礼小物的更是不断,崔氏和李氏的孩子们,安氏每有好的,也必要给孩子们送去的。

  且哪个做母亲的不心疼孩子?这安氏落了胎本就难过,再和离家去,这么个出色的人儿,以后的日子要如何过?

  两人自是相劝,安氏也是冷了心,觉得便是和离不嫁,她自有嫁妆傍身,回了扬州,又有父母在,便是以后再不嫁人了,也不是没有日子过的。

  就算将来父母老去,弟弟成了亲,她有嫁妆傍身,很不必看弟媳脸色,竟真动了和离的心思。

  因此崔氏和李氏诚言相劝,安氏虽感激两位嫂嫂言出肮腑,却是一直不应声。

  老祖父因有个出色的三儿子,平时在山阳城无人见了不敬的,这回竟亲自给安外公为儿子道歉,又说自家以后必视安氏如自家闺女般相待,再不叫她受半丝儿委屈。

  那边老祖母亦是拉着安太太大打感情牌。

  安外公老夫妻两个说什么要接女儿回去,也只是气话罢了,大宋虽风气开放,女子和离嫁人也不是稀奇的事情,名相范公的母亲便是再嫁之身,一样养了个宰相儿子来。

  可话是如此,真要认起来,夫妻当然还是原配的好,哪个人家没事和离玩儿?就是再嫁到夫家,这二嫁之身,在婆家到底矮了别人半截不是?安外公老夫妻两个,哪里受得女儿受苦?且文家两位长辈也是说尽了好话,文老太太便劝女儿,又有老祖母拉着安氏哭的直唤儿,安氏虽恨文玮,这婆母疼她却是不下亲娘的,见老夫人难过至此,只得松了口。

  只是安氏经此这事,对文玮是真的凉透了心。

  崔氏和李氏两嫂嫂见安氏与文玮冷战,有些话祖母不好讲,她们两妯娌却是讲得,便把两个儿媳叫去,让她们劝劝安氏。

  小夫妻两个都还年轻,这般僵持下去,可不是个事儿。

  崔氏和李氏便劝安氏,就是真对四弟失望,也不该拿自己的终身幸福开玩笑。这般和四弟僵持着,难道两人就这么一辈子不见面?一个屋檐下生活,有什么过不去的?两人原本恩爱,哪能因些小误会就一辈子形如陌路?若真这样,当初还不如和离了的好。

  再退一步,弟妹再对四弟失望,那也得埋在心里,还是得先生个儿子出来,往后你理不理他,咱们也绝不多说一个字儿。

  安氏想起那未谋面的孩儿,真是痛彻心扉,可崔氏和李氏说的句句在理,又晓得必是婆母从中调停的,想着婆婆全是为了她好,她虽有骄傲,可也不是那只顾着自己,不为别人作想的人,也就点头应了。

  四叔见妻子松动,比往日在四婶面前更殷勤几分。

  安氏倒是未一下子就缓过声气来,实也是她确实做不出那前事都如烟的恩爱样子来。

  可四叔确是真心喜欢安氏。

  原本两人虽未再同房,慢慢也有了些和好的迹象,到了新年里,安氏病了一场,四叔书也不看了,更不怕过了病气,日日守在安氏床前,两人这才和好如初。

  一家人见这两个冤家不再闹腾了,也都松了口气。

  只也不知两人到底是个什么缘份,这日子才见好,那边就有人上抱着孩子上门来,只说是四叔的孩子,来认祖归宗的。

  来的却是丽娘。

  那抱在怀中的孩子才刚满月。

  人被带到祖母面前,细一看,那孩子长的着实有些四叔小时候的模样,四叔是祖母一手带大的,再一细查那孩子,后腰上竟和四叔一样,长了个朱红的胎记。

  这下子是跑不了是四叔的儿子了。

  时人重子嗣,若是个女儿,文家或许还能不让这孩子进门,寻个可靠的人家养着也就是了,可这是儿子,就算生母低贱,孩子却不能不认。

  祖母一时为难起来。

  不认,这是文家的骨血,岂能叫他流落在外?

  可是认了,小儿媳那里要怎么交待?小夫妻两个好不容易才和好如初,这事儿一出,叫安氏如何能忍?

  若是安氏已经有了嫡子,那这孩子也就不算什么了。可安氏的肚子尚没有动静,这庶子就先生了出来,就算安氏不说什么,那安家可不是小户人家,如何肯答应?

  老祖母这回是真被四叔伤了心,也不肯再为他隐瞒,着人先安顿了那丽娘,寻个僻静的院子先把丽娘送去看守了起来,这又把事情禀给了祖父知晓。

  安老太爷因大儿子成了个废人,二儿子又心思狠辣,只有三儿子成才,对这打小就聪明伶俐的小儿子,也是百般疼爱的,原也盼着他能老三一样,将来考个功名,给文家长长脸,不想这小儿子竟越发没了个样子,如今功名没得,倒学那些个商贾的作派,在外头养起外室来。养外室也还罢了,这嫡妻尚未生子,外室倒给他生了个儿子,还叫人寻上门来。这一气,也是非同小可。

  四叔其实也是冤枉,他虽常在外吃酒玩乐,但若说学别人养个外室女,那是真没有,别说包养外室了,他去瓦子里,除了听典喝酒,会会诗文朋友,女子的身也不曾近得,这会儿突然跑出个儿子来,偏偏母亲又确认了真是他的种,他真是百口莫辩。

  再一想好不容易哄回转的娇妻,两个新婚没多少日子,竟遇着了多少事儿,如今好不容易和好如新婚时,若安氏知道了这件事情,岂不是再次伤了心?

  说起来也是他倒霉,见了那丽娘,发现这自称是他儿子娘的女人,他根本就不认识,只当是人过来讹文家钱财的,结果那丽娘说起媚娘门里的事情,四叔顿时就凌乱了。

  那回他确实是睡了这丽娘,只是那根本不是他自己情愿的事情,当初喝了酒,他除了第二天醒来知道自己做了错事,至于怎么做的,他是真不知道。

  只那一次,就有了儿子?

  可算算时间,确实也对得上,再一翻看那孩子,腰上的胎记,位置形妆,也都和他身上的是一模一样,便也只能认了。

  只是儿子能识,将丽娘接进家门,别说她的出身,就是四叔自己,那也是绝不愿意的,这丽娘,于他不过是见过一面的陌生女子罢了。

  垂头丧气的回了家,便去安氏面前赔罪,不想安氏这回竟是一句多话也没有,只说:“你若确认儿子真是你的,就接了回来吧。到底是你的骨血,稚子何辜,岂能让他流落在外?至于那丽娘,你若喜欢,接进门来也一样,若不喜欢,也随你处置吧。”

  只是,从此我对你再无期望。

  傻四叔只以为妻子贤良,哪里晓得他这回是真被判了个死刑,好在却是死缓,他还能再做几天夫唱妇随夫妻恩爱的美梦。

  那丽娘他当然是不肯要的,可丽娘本就指望着凭着这孩子一朝翻身,也过上那少奶奶般的好日子,叫她舍了儿子,她如何肯?

  再则,当初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被那媚娘赎身,媚娘养了她十多个月,条件只有一个,她必须以这孩子为凭仗,进文家的门,到时候她要她做什么,她必须得听她的话。

  身契在媚娘的手上,丽娘不得不听,再说能进文家这样的人家,那文四公子人品难得,她如何不肯?

  因此只说舍不得儿子,文家若不认她,她就带着儿子自己过活去。想叫她母子分开,是绝不能够。

  不说文家不会让这样的女子进门,就是四叔文玮自己,也不敢再雪上加霜的让妻子真寒了心,能认这孩子,已是他的底线了。

  见丽娘实在难缠,四叔放了狠话,儿子他不要了,丽娘爱干嘛干嘛。

  丽娘这才傻了眼。只好打发了人回山阳城寻媚娘讨主意。

  那媚娘听了,心道好个文玮,果然是个狠心凉薄的,这世上玩弄了女子便弃之如敝的不少,可连自家儿子都不肯认的,还真是少见。

  可她哪肯如此罢休,只让那丽娘日日上文家的门哭闹。

  四叔一边小意给四婶陪礼,一边还得应付那丽娘,也是焦头烂额。

  妻子虽表现的风清云淡,可他再次住进了书房里,也晓得这回的事情处理不好,他此生再别想进安氏的屋里了。

  因此丽娘别的要求他可以答应,可要求的进文家的门,那是绝对不行的。

  他当初可是答应过安氏,这一生,只她一个女人。如今连儿子都有了,可这儿子不是安氏生的,已是打了自己的嘴,难不成还叫安氏忍受那些别的女子在她面前晃的日子?不说安氏,他自己也忍不了,只要一想看到这丽娘,他就忍不住想起自己被人下药的事情,这和女子被人强了,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世间男女有别,这种事情于男子,说出去只是一桩风流事,说不定还有人羡慕呢,若是出在女子身上,那女子,恐怕惟有以死明志这一条路了。

  不管怎么说,任谁被人算计了,心里都不会舒服。

  何况,他是安氏的丈夫,如何不晓得安氏是个怎样的骄傲的人?

  如此僵持了些日子,媚娘见丽娘想进文家是真的不成了,便让丽娘答应下文家的条件,一千两银子,丽娘自去,儿子给文家。

  只要那孩子进了文家的门,将来就不怕他不认生母。且有这孩子,那安氏也必一辈子心上都有了根刺。

  文玮自以为自己打发了丽娘,安氏心里肯定欢喜的,这事儿一交割完,他就跑到安氏面前剖白心迹。

  哪想安氏笑咪咪的,就把自己的陪嫁丫鬟里的一个,也就是后来的杨姨娘,给了文玮。

  并给扬姨娘抬了姨娘身份,另置了处小院,让她服侍文玮。

  杨姨娘并非安氏在嫁家时的贴身丫鬟,而是半途买回来的美婢,原也是专作陪嫁的用途,何况这事儿也不是她不愿意,就能拒绝的。

  且安氏待她不薄,开了脸后,首饰衣料,样样给的都是好的,月例银子除了公中的,安氏另贴了她一份儿,只一个要求,服侍好四爷。

  四叔没成想到自己自以为圆满的解决了问题,最后竟会是这么个结果,想着自己为了安氏,这些日子真是绞尽了脑汁,好不容易事情解决了,妻子竟然给他赏了个人下来。

  难道他是那好色的人?

  且安氏那翻笑着说出口的话,也叫他灰心:“四爷连外头瓦子里的女子都爱,奴又还能说什么?传出去,倒是我善妒,奴自己倒是没什么,可万没有因奴而坏了安家女儿的名声的道理。当初四爷说,执子之手,与子成悦,奴信了四爷,不想这世间之所以有誓言存在,不过是因无法兑现罢了,若真能做到,又何必发誓?阿杨是我几个陪嫁里长的最好,性子亦最温柔的,我便把他给了四爷,从此后,我也不觉得自己亏了四爷了。”

  说完,便再不理他,又让丫鬟把他的东西,都送去了偏杨姨娘那里。

  四叔解释了两天,四婶是面也不见,只打发了一句话:“事已至此,何必解释?我信四爷的次数够多了,结果就是我如今不必自己麻烦,就捡了个现成的儿子,倒省了我的事,四爷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多多益善,我只望将来分了家,小四房人丁兴旺,这一切,全耐四爷努力呢。”

  四叔听了这话,一张脸顿时红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只他也不理会扬姨娘,安氏的屋子他进不了,杨姨娘那里又不想见,小书房的东西都叫安氏让人给辙了,他在自己的家,竟是没个能睡觉的地方。

  又气安氏明知道他的心意,偏不理会,自己倒赌起气来。

  世间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他不过是喝醉了酒,偶一而之,何况他又是被人下了药的,连个酒后乱性都谈不上。安氏什么解释都不听,待他便无情至此,想当初两个的那些恩爱的日子,难不成都是假的?

  外头喝了几回闷酒,又被好友知道了他的事,倒被人好生笑话他夫纲不振,家有河东狮。倒有个风流的出了名的,干脆送了他个美婢,也就是后来的林姨娘。只说让四叔把这婢女带回去,收用了,看安氏表现如何。

  四叔一边是气,一边又真想探探安氏的底,也想着刺激一回安氏,这也是恋爱中的人常干的傻事,因此还真就带了这林姨娘回去,表现的极是宠爱,这林姨娘本就是个性子轻浮的,一朝得宠,自是处处张扬,也不知是得了谁的掇弄,一日安氏在园子里散心时,她竟跑到安氏面前显摆,且故意拌了安氏一脚。

  安氏气的冷笑,但这林姨娘如今是文玮的心头好,她再难过,也不想在这个贱妾面前表现出来,她的骄傲不允许,因此这一跤虽摔的极痛,腿上淤血青紫一片,安氏也只沉声忍下,并不想理这林姨娘。

  可她不想理,安家陪嫁过来的大丫鬟却不能不理,合着这林氏这贱人,只当她们姑娘是死人不成?竟嚣张成这般模样,全不把安氏这主母放在眼中,如今就敢如此,将来还能得了?

  因此安氏虽让人扶她回去,并不肯理会林姨娘,大丫鬟却是不就这么轻饶了林姨娘,上去就给了五姨娘两个耳光。

  气头儿上,手下的极重,那林姨娘本就是肤色娇嫩,两个耳光下去,不过片刻,两颊就红肿起来。

  好见安氏的丫鬟发狠,当时不敢如何,只得忍了,晚上文玮回来,自是一翻哭诉。

  傻四叔随口安慰了林姨娘几句,便兴冲冲的跑到安氏那里,心里其实还挺高兴的,想着安氏心里到底是有他的,如此责罚个妾室,还不是见他这些日子宠着这林姨娘,心里在吃醋?

  世间哪有女子不吃醋的?可见好友们给出的招儿,还挺管用?

  他哪里晓得,这世间女子固然爱吃醋,可也只吃那尚且还值得自己爱的人的醋不了,谁愿意为个大街上不认识的陌生爱别的女子就生气的?那不是吃醋,那是蛇精病。

  他是男子,哪里懂得女人的心。

  更不知道,这世间比绝望更绝望的,是心死。

  安氏是对他死了心。

  “听说你让丫鬟打了林氏?你我之间如何闹我都不怪你,你不理我,我躲的远远的不叫你烦心也就是了,可林氏做错了什么?你让人把她打成了那样?我只以为你再有脾气,却是心善的人,不想你竟嫉妒成性,恶毒至此,往日,真是我错看你了,你如今的样子,实在太叫我寒心。”

  话一出口,文玮其实就有些后悔,实在是安氏听完这些话,看着他的眼神,那种不可置信,仿如见鬼的厌恶,让他第一次深深的觉得,他和安氏,这辈子怕是真的完了。

  安氏几乎是震惊的看着文玮,接着,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明明什么都不想了,可是听他说这样的话,为什么心里还是痛不可挡?

  她再如何对文玮失望,自己再如何心死,也万没料到,有一天文玮竟然会为着另一个女人,一个贱妾,跑到她面前来,骂她狠毒,骂她嫉妒成性。

  安氏垂眼睑,本来腿就疼了半天,动也动不得。这会儿却是一点也不觉得痛了。

  过了半响,安氏倒笑起来,抬起脸,看着这个曾经以为可以恩爱一辈子的良人,道:“我错了。”

  是啊,她错了,她不该信世间还有专情男子,她不该不听人劝,自以为自己如何优秀,配得上一个男子一辈子的深情,更不该为着个男子,把自己弄的如此半死不活。

  从此,她安蕊,就只是她自己,再不会为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再动半分情绪,哪怕这个男人,是她的夫君,是她曾经以后可以牵手一辈子的人。

  文玮听得她认错,倒是一愣,却嘴硬道:“知道错了,还不算无可救药。”

  安氏笑道:“倒不必四爷救我,这世上有些人,金石难救,我就是这么个不值得别人费心思的人,我犯了这么大的错,四爷待要如何?让我向一个妾室道歉的事情,我做不来,四爷也不必开这口。四爷不如罚我禁足,家庵也好,另僻处院子也罢,若觉得我实在不配再为文家夫,就是撵我出门,和离我也接受,但凭四爷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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