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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节 才女幼玉

重生之名门财女 郭怕肥 5196 2021-08-03 13:39

  因着心里对长歌的怜惜,即便乡下清寒,他也说不出不允的话来,又想着或许离了文家人的眼前,到了乡间,没有人烦忧,兴许对歌心情一好,这病也能有几分起色。去乡间玩些天,倒也不是坏事。

  何况母亲的嫁妆都交给了曾老夫人的人,文家又不是瞎子聋子,就是他们不说,也会知道的。到时候又是一场大风波,何必叫长歌在家里跟着受那些冷言疯语?

  其实长歌去乡间并非是为了游玩。

  可是长歌却不知道是不是该相信自己的阿兄。

  非关钱财,而是她这三年往乡间跑,是因母亲的田庄里有几处小湖,她因前世时姐夫家是经营珍珠养殖,她便也在乡间偷偷的试了,没曾想竟然还真叫她成功了。可珍珠人工养殖这件事情本身太过匪夷所思。如果与阿兄实话实说,文天歌究起原因,她要怎么解释?

  珍珠的秘密暂时还不能让阿兄和嫂子知道。这个季节,刚好是珍珠采收的时候,这又是她两年前种下的第一批珍珠,她也想知道收成到底如何了。因此虽然明知道她这一手,文家得了她娘嫁妆交还到曾家人的手上必定要闹,到时候阿兄阿嫂怕是有得烦些日子呢,可她也不能留下来。

  长歌有心想让兄妹这些日子与她一道去母亲的田庄上避些日子,等她忙完珍珠采收,再一道回来面对文家人的怒火,可这么一来,珍珠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到时候怎么解释呢?

  嫂嫂人虽不是没成算的,可她本性善良可亲,只怕对付不了文家那些极品,阿兄又是个君子品格,前些日子分家本就气了一场,这要是因着这个病情加重,到时候她哭都没处哭去。

  所以,还是让阿兄和嫂子带着小允泽,他们一家人去乡下清静些日子的好,至于珍珠的事情,知道就知道吧。这时代,凡是不能解释的事情,找个托梦的借口一准儿没错。时人多信鬼神。虽说读书人讲究个“子不语怪力乱神”,可心里其实大抵是信的。到时候她只说梦里遇着仙女传援的,也就是了。阿兄阿嫂若是不信这个借口,她只管两手一摊,作无辜状就行。

  想到这里,长歌笑道:“不只我去,我还想请哥哥与嫂嫂带上允泽,咱们一家人一道去呢。自回到北辰镇这几年,还没同阿兄阿嫂一道出去游玩过呢。嫂嫂顶爱桃花的,田庄的后院里刚好种了几株桃花,去年这时候开的正艳,今年想来定也开的不错,嫂嫂见了,一定喜欢。若是再不去,桃花可就全落完了。到时候嫂嫂再想见桃花,怕只能对着青桃果儿了。”

  说的文天歌不由失笑。

  长歌做好了秘密被揭穿的准备,可惜事于愿违,文天歌在国子监读书时的一位同窗好友林若蒲来访。

  这位林若蒲长歌也曾见过,此人是离山阳不远的盱眙泗州城人士,风仪极佳。

  泗州亦是漕运重镇,整个泗州城不足山阳一半大,可繁华程度却丝毫不逊于山阳。林家是泗州城有名的富户,家中有间大宋有名的印刷坊。说起来,林家最出名的,并非是印刷坊,而是林家有一个大宋人皆闻名的女儿,林幼玉。

  林若蒲就读国子监,本也是个极有才名的才子,可同他妹妹林幼玉相比,知名度则要小的太多。

  林幼玉比长歌大一岁,是大宋开国以来,惟一的一位童子举小娘子。

  她如今十四岁,被荐童子举那一年,不过才九岁。她也是惟一一位,不凭父祖余荫,不依夫婿子孙,仅靠自己而得诰封的惟一女性。

  大宋同前朝一般,有童子举,条件是十五岁以下,通五经,擅诗赋,由州郡推荐,经国子监验试,中书覆试,最后由皇帝亲试。因此能过童子举,最终得到皇帝的承认,极是不易,虽说前朝时因为科举盛行,童子举也正式产生,可能得童子举者也不过只有寥寥数人而已,相对于科举进士,童子举的难度无疑更大。而凡得举者,无不是一时之俊杰。不说前朝,本朝初年时那位名动天下的富贵宰相宴殊,便是因少年天才而得童子举者。

  不过要说到女童子举,惟今也只有林幼玉一人而已。可惜她身为女子,不能得官,只封了个孺人。

  对于这位前无古人的童子举才女,长歌亦很好奇。

  因此正与文天歌说话的长歌听到下人来报,说是泗州林若蒲携妹来访时,长歌先是怔然,接着便满脸好奇,问道:“与林若蒲同来的,可是林家哥哥那位过了童子举的妹妹林孺人?”

  下人只负责通报,哪里晓得来的到底是不是闻名遐迩的林孺人?只好笑道:“这小的却不知道了。来的贵客,哪里是小人能得见的?如今娘子正招待贵客呢,十一郎不如随大郎去瞧瞧,也就知道了。”

  文天歌笑道:“林二郎只有这一位嫡亲的妹妹,想必就是了。走,同阿兄一道去待客。既是林家阿妹一道来了,少不得还要你作陪。”

  长歌高高兴兴的跟着阿兄一道去了前院。

  到了前院的花厅里,就见嫂嫂陆氏正陪着客人说话,屋里一位二十岁出头身着白色儒服的男子,面目清朗,风姿卓卓。正是林若蒲。他下手坐着位十多岁的小娘子,白色对襟上衣,樱草色八幅罗裙,月色罗纱裙逸地,挽着与罗裙同色的披帛,头顶绾着髻,两鬓的碎发辫成了两根细细的辫子从耳后垂到胸前,发捎系着粉色丝带,脑后的头发披至腰间,髻上插着支珍珠步摇,脸如银月,眉如浅黛,端的是明丽可人,叫人见之可亲。

  见文天歌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长歌进屋,陆氏并林家兄妹都起了身。

  文天歌笑道:“若蒲这一向可好?万想不到今日你能来的。说起来你我同窗,竟也有四年多未相见了,今日一见,若蒲风姿更甚,倒叫我惭愧。”

  林若蒲拱手笑道:“道韵兄过奖,小弟可当不得兄台这番夸赞,若说风仪,道韵兄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子,岂是小弟能比的?京城一别,竟是近五年了。小弟也是近日才回泗州,因山阳城的姨母做寿,小弟随父母来贺寿,想着道韵兄离山阳城不远,这才过来叨扰,道韵兄不嫌我唐突了才好。”

  道韵是文天歌的表字。

  文天歌一边请人落座,一边笑道:“你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哪里就说什么唐突?”

  林若蒲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长歌,脸上闪过一丝可惜,文家的事情,他也听说了一些,不过很快收了神色,笑道:“这位想必就是小十一郎了,一转眼间,竟长这么大了,若不是眉眼未变,都快认不出来了。我还记得从前去你们家里蹭吃蹭喝时,小十一郎可没少问我阿玉的事情,这不,我今儿便把阿玉也带了来,你们一处好生说话。”

  这才又介绍起他身后站着的林幼玉。

  林幼玉来文家前,她阿兄自是和她介绍过十一郎女扮男装的事情,看着眼前俊美清绝的小少年郎,却因腿疾无法行动,只能坐在椅子上,林幼玉心里不由怜惜又可惜,闻言忙一步上前,先是朝着文天歌福了福身:“阿玉见过文家阿兄。”又朝和歌展颜一笑,“总听阿兄提起文家的十一郎阿妹,今儿见了,果是玉人呢。”

  长歌先是朝林若蒲点头致意:“长歌行动不便,不便行礼,林家哥哥别怪我失礼。”

  又朝林幼玉笑道:“十一郎见过林家姐姐。”

  两下里见了礼,陆氏便行了辞礼,领了长歌和林幼玉出了屋:“走,咱们一处说话去。”

  到了屋外,陆氏笑道:“眼见着快中午了,你阿兄和林公子必是要喝上两杯的,嫂嫂去厨房里准备两个下酒菜去。阿芜,你陪着林家妹妹好生说话。”

  长歌笑道:“嫂嫂放心,我必定招待好林家姐姐的。”

  陆氏知道长歌向来妥当,自去了厨房里。

  长歌对林幼玉道:“离着午膳还有好些会儿,阿兄和林家哥哥怕是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完话,前院里也没什么玩的,我住的园子如今景致倒是不错,我因喜梨花,屋前的一株梨树如今花开的正好,姐姐若是不嫌弃,不如去我那里转转去?”

  林幼玉自然应了。

  长歌便叫了雪见和文竹,四人一道往后园子里去了。

  进了园,林幼玉看着绿树成荫,郁郁葱葱的园子,叹道:“咱们这里,家家的园子修的都婉约精致,如你这里一般古意苍然清幽疏阁的倒少。瞧着心情都觉得疏阔开来。”

  长歌笑道:“这处园子,是我爹爹从前读书时住的,极是僻静,我因喜欢,才求了阿兄和嫂嫂,住到这里来。姐姐喜欢就好。咱们家的堂兄妹们,都嫌弃这处太过清幽,寻常是不肯来的,自我搬进来,姐姐还是第一个客人呢。”

  “这倒是我的荣幸了。”林幼玉笑道,“说起今尊,是阿玉最敬佩的人。阿玉曾读过今尊的诗文,可惜那会儿阿玉年幼,不能得见,倒是阿兄回来后,时常提起令尊,又说他在京时,常得今尊今堂的照顾,叫我又是羡慕,又是……”

  想到长歌的父母俱去,林幼玉对长哥的怜惜不由又多了一份,又怕她伤心,便转了话题,“也常听阿兄说到文家有一位当着小郎君养大的妹妹,最是淘气可爱,聪明伶俐,我便想着若能结识就好了。昨儿阿兄说要来拜望文家兄长,我便求了一道来。如今见着十一郎,果然如阿兄说的一般。叫人见了心里就觉得亲近呢。”

  这世上总有些人,是能叫人一见如故的。

  林幼玉是货真价实的大宋才女,长歌原以为总有几份傲气才是,不想竟是个端庄明丽温柔可亲的,也更亲近了几份。

  只她二人的缘份,其实还不止于此,只是这会儿,两个初初相识的少女,还不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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