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凤家的宝贝,他心里泛起一阵微微的暖意,若也像平常物件一样毁了,岂不是辜负了凤家的一片心意。
“不错。”
“交给我吧,我带上上去,给长栖赏玩。”也是个很有趣的玩意儿。
“好,”花珑喜道,“那有劳国师了。”
玉无望花了一夜的时间,赶到了栖凰岭。
凤无淞所赠的翡翠玉佛也算是风长栖的爱物,那个丫头见到了,会眼睛一亮吧。
玉无望赶到时刚是黎明,风长栖在他们常去钓鱼的那个池塘旁边走着,身形透出一股落寞与孤单来,河边还是雾气蒙蒙的,刚抵达人脚背的青草青得一片喜人,玉无望激动起来,这个丫头,又不好好睡觉。
不行,他得给这丫头一个惊喜才行。
玉无望悄无声息地蒙上了她的眼珠。
“无望,我知道是你,别闹了!”
玉无望放开了她。
风长栖有些惊喜,转过头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办完了”
玉无望轻轻嗯了一声,摸着她刚拢好的头发说:“我走才一天,你就不习惯”
风长栖点点头。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都是有了孩子的人了,实在不想再像一个小女孩那样,整天都和你腻在一起,可是我这心啊,就是控制不住”
“没事,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真是的,风长栖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她和玉无望又不是没有分别过,可是为什么一分别一天,她还是满脑子都是她呢
不行,都是做了娘的人了,可不能再像小孩子那样任性下去了。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玉无望把它给她看。
风长栖打开盒子,见是那样有趣的玩意儿,笑出了声来:“你怎么想着把这玩意儿带上来了”
“你果然很喜欢它。”玉无望有些庆幸它没有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被毁掉,“想着你在深山老林一个人也不好玩,我干脆就把它带给你了。”
“在栖凰岭,哪会不好玩的。我巴不得永永远远留在这呢。”风长栖欣喜地将玉佛抱在怀里,“我在宫里都很少见这样的玩意儿,当然一看就很喜欢啦。”
看着她天真无邪的面容,玉无望心里闪过了一丝不忍,栖凰岭纯粹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发生了什么风长栖纯然不知道,他何必告诉她这样的事情呢,以风长栖的性子,定会忧虑一段时间。
告诉她也没什么实质的作用,何必破坏她这么无忧无虑的一段时光呢
玉无望打定了心思要瞒到底了。
他露出了一个笑容:“我想着你喜欢,就拿上来了。”
风长栖走进了屋里,她要把这尊玉佛摆到睡觉的床边。
玉无望没有跟上去,一个计划正在他的头脑里酝酿,首先,当然得对南疆蛊派动手。
玉无望眼里闪过一丝狠辣,既然你们蛊派不顾朝廷在先,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玉无望与风长栖在栖凰岭一连住了五日,到了第六日,果真有蛊派找上门来了。
蛊派一个很有名望的长老见到玉无望跪下只管哭求,求国师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吧,他们出去历练的弟子都被杀了个干净,各门派也不再与他们来往,现在蛊派日子难过得很。
玉无望转身不理会,一副冷心冷肠的样子,一脚把长老踢开,只说让他好狗别挡道,别挡了他和风长栖去钓鱼。
风长栖看着这么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如此卑微地哭求有些不忍,但想想玉无望从不会做没有理由的事,她连她心里那丝最后的同情都打消了,长老跪着爬了过来,拽住了风长栖的裙子,有些痛苦地道。
“久闻长栖公主仁慈,求公主求求国师,让国师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风长栖冷眼旁观:“国师向来赏罚分明,公正无私,定是你们做了不应当的事,才让他如此。”
“公主,我们”
长老只是叫苦。
她原以为这段时间玉无望只在栖凰岭与她安心游玩,没想到玉无望依然在江湖上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风长栖思量之际,玉无望已经把那个长老一把拎了起来,冷冷地说,“跟我走。”
“长栖,改日再陪你钓鱼吧。”
玉无望的心思看起来全在这件事上了。
“到底是什么事”
“江湖秘事,你不必涉入。”
风长栖有些不高兴。
“到底是什么事,你我夫妻本为一体,你连我都要瞒着”
“大事。”
“那好吧,你们自己商量去。”
风长栖拿着鱼竿,到别处找乐子了。
风长栖走后,玉无望的眼神猛地变得狠戾无比,蛊派长老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下了。
“老朽不知何处得罪了国师”
玉无望真是恨不得杀了他,眼里是澎湃的怒意,“你们自己做的事,还不知道吗”
玉无望扑通一身,将那个紫色的腰牌扔在了他面前。
长老跪着,看着那个腰牌,有一丝迟疑,头上更是冷汗阵阵,“门下弟子有何处得罪了国师,老朽必回去严加处置!还望国师给个话,让我等死个明白!”
“你什么都不知道”玉无望冷笑道,“驭适妖猫,陷害长栖公主,该当何罪”
“哪怕你们蛊派上上下下,有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长老大惊,伏地道:“驭使动物办事,是高级弟子才会的术,可是,近三个月,高级弟子上上下下都在蛊派呆着,绝不出半步啊!”
“那人不知从哪偷来的!”
长老脑门上冷汗直冒,突然打定了主意说。
“狡辩,人人都会。”
那个淡紫色的腰牌滚落在长老眼前,如此显眼。
“只要你们不把人交出来,本座就让蛊派在世界上消失。”
下午,凤家传人凤无淞来了。
她居然也是来为南疆蛊派说情的。
南疆蛊派居然和凤家有旧
“国师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凤无淞笑脸盈盈,“蛊派有什么得罪了国师,我替他们赔个不是,望国师看在凤家与玉家向来交好的份上,饶了他们吧。”
“别的事,我都可以放过,但这件事,不行。”
“哦国师竟如此坚决为何”
“他们动了风长栖。”
“风长栖国师说笑了,一个小小的蛊派,哪有胆子动皇太女”
“我也不愿相信。如果凤姑娘是来为蛊派说情的,请回吧。”玉无望不想多言。
“国师!”见他就要这么下逐客令,凤无淞有些错愕,抬脚要追上他,谁知她脚下一滑,跌落在了地上,许久没有了声息,晕过去了。
故人之后,玉无望不可能见死不救。
玉无望将她扶到一旁的草庐,才发现她是内力透支过度晕过去了,那样子看起来像是和高手打过架的。
玉无望施针救醒了她。
“多谢国师相救”凤无淞仍是迷糊的,有些吃力地说。
“你我本是故人,何必如此客气。”玉无望轻轻把住她的脉络,凤无淞虽然神志不清,却觉玉无望此时玉树临风的模样,很让她有几分动心,“你在江湖上,还有什么仇人”
“没什么仇人。”凤无淞瑟缩着,勉强说,“只是前日和几位高人比试,伤了一些元气。”
“嗯,你手怎么这样冷”
“我不小心中了高人一掌。”
“嗯。我去给你开一些药,你就可以走了。”
玉无望转身,走向了前面的药庐。
凤无淞看着他的身影,她的心底都是凉的。
腰牌不只蛊派的人能有,她也可以有。
风长栖,风长栖。
不一会,玉无望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药包。
“姑娘还受了点内伤,这些药,只要姑娘按时服用,十日之内,姑娘就可痊愈。”
“有劳国师。”
玉无望亲自将她送到了山门。
有一个侍儿在等着她。
“谷主,事情如何”
“还能如何。”凤无淞咬着牙说,“碰了一个钉子,讨了好大的没趣!”
侍儿扶着她,不敢再言。
“谷主,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从蛊派找一个替罪羊就是了。”
凤无淞有些漫不经心地说,她需要思考的是接下来如何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的问题。
没想玉无望竟这样喜欢她,提到她的时候如此在意。
凤无淞深深吸了口气,有些晕眩。
“我失算了”
她原以为玉无望是因为风长栖是皇太女才喜欢她,没想到,却是一腔奋不顾身的真心喜欢。
正常的情况不应该是,风长栖成了风国的灾星,玉家世世代代为风国的守护者,玉无望也会厌弃风长栖吗
可没想到却是
这世上也许真有专情的男儿。
凤无淞抿着唇,由侍儿扶着,一路向前走。
她脸色发白,如果没有个人扶着,她几乎无法行走了。
风长栖呀风长栖,真是命好得让同为女人的她感到嫉妒。
看他提到风长栖那无比专注的神情。
越想,凤无淞越感到心里有些发酸。
“谷主,怎么了”
“没什么。”凤无淞强撑着冷冷地说,“星象说,只有玉无望,才能助我凤家重回巅峰,玉无望一定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