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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令人深思,屋内沉寂了好久,翠花终于读条完毕,慢吞吞转头对目瞪口呆怀疑人生的珍一吐槽:“我就说他跟林可有一腿吧?他还死不承认!”
“···哈?”珍一有点懵,西里尔不是在分析当前局势吗?为什么就扯到林可哥哥和西里尔有一腿上面去了?
哼哼~小蜗已经看透了一切!“这些话肯定是林可跟你说的!”
是···是这样没错啦,但是这本来就很有道理啊:“谁说的并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你要怎么解决这件事!”
“这件事先放一放,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事情啊,西里尔,你就要被大灰狼叼走了!”
大灰狼又是个什么鬼?西里尔很绝望:“我和哥哥真的只是兄弟,清清白白的兄弟!”
“但是你们没血缘关系啊。”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身为“花粉”,珍一牢记翠花说过的话,并将它熟练运用于各种场合。
西里尔简直要跪了,他抱着胀痛的脑袋,威胁珍一:“珍一你要是再跟着捣乱,我回去就跟布朗叔叔建议给你找个主君!”
好吧,西里尔你个坏家伙,你赢了!珍一比划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彻底沦为吃瓜群众。
珍一闭嘴了,翠花可不会闭嘴,反正他主君都已经娶了,西里尔威胁不到他:“我都没说大灰狼是谁,为什么你就立刻想到了林可?实锤了,你们两个就是有一腿!”
有道理!珍一丧失了话语权,但不妨碍他疯狂点头表示肯定。
这到底什么跟什么啊?我们上一句就在讨论哥哥,下一句难道我提起别的亚子吗?大灰狼当然就是指的哥哥啊!“喂喂喂!不要讨论跟话题无关的事情啊!谁和他有一腿了?他是我哥!我哥!”儿女情长什么的,果然很影响事业!
“伪骨|科,禁|忌之恋,我懂。”翠花慢悠悠点头,“想不到西里尔你这么潮流。”
有不懂的就要及时搞明白,珍一勤学好问:“慕容,什么叫伪骨|科啊?”
“伪骨|科就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名义上的兄弟互相喜欢、恋爱。”
“哦~我懂了,所以骨|科就是有血缘关系的咯?”珍一举一反三,学习天赋全用在了这些奇奇怪怪的知识点上面:“但是我还是没有明白,为什么要叫骨|科?是因为兄弟叫骨肉至亲吗?”
“是因为有一对兄妹谈恋爱的时候被家里人发现了,哥哥被打断了一条腿,所以叫骨|科。”
“天哪,那个哥哥好坏,居然引诱雌子!”珍一说道这里看了一眼脸黑如锅底的西里尔,“引诱雌子要被打断一条腿,引诱雄子岂不是要三条腿全都打断?林可哥哥好可怜哦···”
“啊啊啊~你们两个魔鬼,给我闭嘴!!”西里尔很绝望,能不能来个人救救他?他怕再说下去,他哥的三条腿真的保不住啊!
西里尔愿望很快就成了真,卫赤一身灰地出现在了宣传部,接翠花下班回他们一千米以内的新家,被卫赤凄惨的造型吸引,翠花立刻就把西里尔和林可的那点破事扔在了脑后:“卫赤,你怎么了呀?谁欺负你了吗?”
本来打算让体能训练背黑锅的卫赤,在看到翠花担心又愤怒的眼神后,立刻改变了注意,弱柳扶风,摇摇欲坠,嘴角还挤出一抹故作坚强的笑:“我没事···”
天呐,站都站不稳了还逞强!翠花连忙站到卫赤身侧当他的拄拐,半搂半拖地把他带进了宣传部,找出自己的小帕子给他擦脸:“他们太坏了,你还受着伤呢,他们怎么可以找你打架?”
卫赤立刻歪了头,把自己的脑袋硬生生挤进翠花的小胸膛,双手环住他的细腰,矫揉造作地发出一声泣音:“嘤~”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元帅!西里尔搓搓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和珍一对视一眼,思想达到了空前的一致,西里尔:“走不走?”
珍一:“走!”他受不了了啊!
无关紧要的人都走了,卫赤抬起脑袋把翠花整个人都提溜起来放到了自己腿上,继续埋胸,享受宁静美好的下班后时光。
翠花也不再吭声,扒拉着卫赤有些长长的头发,把里面藏着的碎石子挑出来。
良久,卫赤有些闷闷的声音从手底下传来,“昨天是我态度不好,我道歉。”
“为什么要道歉啊?”翠花还在跟碎石子做着艰苦斗争,“每个人都会有喜欢的事情和讨厌的事情,讨厌一样东西或一件事很正常啊,这不是你的错。”
小家伙这么说,卫赤心里更不好受了:“我昨天还吼你了,我不好。”
“但我很开心啊。”
“···嗯?”
“你不喜欢穿紧身衣服,讨厌苦瓜巧克力和毛茸茸,奶茶要全糖多冰不加珍珠,喜欢狗血电视剧和开小号骂人···”
翠花掰着手指头数,然后被卫赤捂住了嘴:“你别说了···”
才不呢!把嘴巴上碍事的手拿开,继续说:“这些全是我自己看到,自己发现的,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的喜好,可我能发现多少呢?我那么笨,反应又慢,总会做一些你不开心的事情,你不说,我就会一直让你不开心啊。”
“才没有,你很好,是全世界最棒的小可爱,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卫赤想拿帕子给翠花擦眼泪,无奈那帕子刚刚在他身上走了一圈,这会儿叫抹布更适合些,他只能上手拿指腹抹掉翠花眼角的晶莹,还故作凶狠地威胁翠花:“再说我手擦得你脸疼我就把你丢掉!”
翠花抽了一声,按住卫赤的手自己抹眼泪:“可是真的有点疼。”
这人怎么这样?卫赤委屈,卫赤加大了音量:“我有在抹护手霜,它比以前光滑了很多!刚刚气氛那么好,你就不能忍耐一下吗?”他是个元帅,你能指望一个拿枪抗炮的元帅手嫩吗?
“忍耐了我脸就不会疼了吗?”翠花反问。
卫赤哽住,很显然,忍耐并不代表不会疼啊。
“我现在不说,以后呢?是不是每次你给我擦眼泪,我都得忍耐?”翠花努力跟卫赤讲道理,“谁能保证可以忍耐一辈子呢?”
“···我以后不会让你难过。”卫赤声音有些闷。
“那你呢?你难过就不要紧了吗?”翠花歪歪脑袋,“你不开心,难道我就会开心了吗?明明可以把不开心放出来丢掉,为什么要一直藏在心底呢?你明明可以说出来让我有改正的机会,为什么你就是不说呢?”
可是亚子是没资格没权利向雄子抱怨的啊,把那些不愉快不美好摆在桌子上有什么用呢?除了让雄子变得更远之外,还能得到什么呢?
翠花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卫赤的不开心,他只能伸出小白爪摸摸卫赤的头:“你以前一个人,一定吃了很多很多苦吧?”
吃苦吃多了,也就反射性地往肚子里咽了,因为知道说出来也没有用,没有人在乎,更没有人心疼。
“···对不起。”虽然很心动,但是他还是不敢赌,这颗小星球那么温和包容,他不能放任何危险因素进来搞破坏。
“没关系呢,我们慢慢来,以后我都陪着你!”小蜗别的特长没有,慢慢来,最在行了!
卫赤没抬头,不想让翠花看到自己眼底的绯色:“嗯,我会努力的。”
“好哟,我们一起努力。”既然卫赤不想说,小蜗就很乖得转换了话题,“珍一的拟兽态居然是老鼠耶,我们今晚吃麻辣兔肉怎么样?”
这两者有什么必然关系吗?卫赤眼角抽了抽:“不能吃太辣,酱卤的吃不吃?”
“可我想吃嘛,你都不知道我今天有多害怕,珍一骗我说他是萤火虫,萤火虫什么的最可怕了!要要吃一碗麻辣兔肉压压惊!”
珍一哭晕在厕所: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不可以,一碗太多了,只能吃三块!”卫赤抱着小星球站起来,一步三晃得往家里走。
“三块太少了,十块!”小蜗讨价还价,努力捍卫自己的利益。
“四块!”
“九块!”
“···”
“好诺,七块就七块,但我要大块的!”翠花搂着卫赤的脖子提出附加条款,“你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走的。”
开玩笑,都到手了怎么可能丢掉?卫赤摇摇头,抱着人继续往前踱,西斜的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空气中传来一股股恋爱的酸臭味,单身狗子们含泪干了两大支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