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绣枕叠在一起,夏春秋高躺于上,双手枕在颈下,满脸惬意的笑容。这是玉堂春的闺房,公爷府经过重新修缮整理后,取消了两间房子中间的储物室,房里大了,绣床也换了张更大的。这也是他平时最喜欢呆的地方。
玉姐儿身着一袭雪练般的白罗轻裳,肩若削成,腰系丝带。她正蹲在床边为夏春秋洗着脚,人蹲在那儿,薄如蝉翼的轻纱内,淡色抹胸的边缘坟起两痕诱人的脂玉,玉腹平坦细窄,香脐浑圆浅显,纤腰不堪一握,玉腿修长洁白。
刚洗净了的身子,樱唇粉嫩,两颊虽未涂抹胭指,却淡淡如烟霞、如粉蕊,一头湿润的乌发青丝松散的披下来,更映得那俏脸柔媚可人,呈现出一种娇艳欲滴的艳色。
这样的绝世尤物、这样的满室春光,旁人修得几世也未必有缘见到,夏春秋的双眼却痴痴地盯着帐顶,全然没有注意。
终于拉开了大战的序幕,夏春秋心中有股莫名的兴奋。可能不管多么沉稳平和的男子,心中隐藏着一种好战的因子,初战得胜,令杨凌如饮醇酒,如醺欲醉,那种快感丝毫不亚于拥着玉堂春这样的美人儿兴云布雨,共赴巫山。甚至比这种感觉更好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虽然他并不在乎权势,但如果照着他这个地位没了权势,那下场不比刘瑾好到哪去,毕竟到了他这个地位,有进无退一退就是万丈深渊,他的家人,他的亲朋,他的好友都会失去他的庇护。
毕竟他一步步走来,也得罪了不少人呀。
今日一箭双雕,先是避重就轻,顺利救下午门百官。继而因势利导,奉旨查勘科道言官,打响了向刘瑾发动总攻的第一枪。或许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真正目的吧,就是意识到了,他也来不及去弥补那么些漏洞。
他心烦的时候总喜欢来玉堂春这坐坐,这些人最懂他心思的莫过于玉堂春,而且因为他身边的缘故,什么事情都依着自己,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不管住自己,自己姐姐虽然对自己也好,但更多的是怜惜,而且自己也不太好让他担心,因为有些事情他总是认为自己还是个孩子,而玉堂春则认为自己是一家之主,只是安慰自己,而从来不担心自己做的什么事做不好,或者做不对,在他心里自己什么事都可以做得成,就是他心中的天。
对于剩下的几位,一个爱好清静,一个天天练舞,剩下的两个一个研究枪支弹药,那一个天天打坐,真是奇葩。
利用整肃科道的权力,打击刘瑾安插在科道中的势力,只是第一下,他们的供词和罪状,将把更多的贪官污吏拉下水,那时大量的证据、证词呈送御前,铁一般的事实将使任何人也无法阻止单纯的整顿科道扩大为整个京师的官员清查。这也是自己的目的,必须尽快出手找刘瑾的手段,万一自己晚一会儿他可能就有手段应变了,虽然他并不怎么厉害,但是手底下也有一批小人呀,或许这些小人光明正大不怎么样,但是暗地里出谋划策,真是一个比一个强。
随后,一条条线索、一件件证据,都将指向最终祸首~~~~~刘瑾,整顿科道贪腐之风的烈火将全部席卷向刘瑾,那时,自己的声势也越来越大,随着整个清查过程,加入进来的盟友也会越来越多。刘瑾,你还不倒吗?
或许能扛得住一人10人,但不信你能扛得住百人全天下,对你的讨伐你贪财也可以,你卖官也可以,但是不信皇上能容忍你造反。
再加上他的后手不信他不倒,就算他再得皇上的信任就算是皇上的,亲儿子也得倒。
要说因之产生的好处自不待言,利用此事,挑选一批有影响、有势力、背景复杂、人脉宽广的皇亲国戚、勋臣功卿加入自己的阵营并肩作战,将从此建立起自己在这两个特殊势力群体中的特殊地位和人脉关系
刘瑾作的恶太多,得罪的人也太多,到那时他还如何翻身,夏春秋仔细思量半晌,都想不到刘瑾死里求活的机会,唇边的笑也越发的轻松起来。
用柔软的丝巾拭净了老爷脚上的水滴,玉姐儿偷偷瞄了他一眼,老爷唇边的笑好坏,坏的叫人心跳,他又想到什么‘整人…法子了么?玉姐儿的俏脸不觉更加红润起来。
端走了铜盆,脱了合欢鞋子,轻轻爬上了床,偎依在杨凌怀中,玉姐儿含羞带怯、妙目含情的轻唤了一声:“老爷,什么事儿这么开心?”自己姥爷虽然喜欢待在自己房里,但也不是每天都能待在这,毕竟还有很多妻妾嘛,怎样一碗水端平,可是论家中的妻妾就是自己出身最低,虽然自己姥爷很喜欢自己,但他老是感觉有些自卑,恨不得一天24小时待在他的身边,感觉待在他的身边才有安全感。
她还是喜欢呆在自己夫君身边用说这些人是最缠人又属他的,就像个小猫,没事的时候喜欢待在自己身边,有事的时候也喜欢呆在自己身边,就算不说话也喜欢靠着自己做的,反而她的女儿她白天会陪他玩一会那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休息不知道为什么那小丫头就是喜欢睡觉这样他也省心不像自己的儿子天天拿过来爬过去的,不得安宁。
夏春秋抚着她胸前一团柔软,下肢和她柔腴动人的大腿轻轻摩挲着,笑道:“当然开心啦,你家老爷很久没有过五关斩六将,尝尝连番大战的滋味儿了。可是今天呢,我就威风凛凛、一箭双雕。嘿嘿嘿……,人生得意须尽欢,春风得意马蹄疾呀”。
百官为求一跪,闹得君臣失和,国家大事都陷于停顿。而性情日渐成熟沉稳的朱厚照再一次显示出了他的犟驴脾气:我不认为自已错的,天塌下来也休想我认输。
其实低级官僚这么折腾,他们的上司、领袖,这些高级官员并非不能利用自已的影响和派系势力进行阻止,只不过让这些小弟出头,本来就是高级官员惯用的手法,这样才能及时根据风向调整自已的战略,从过早暴露自已的目的,才能进退自如。
现如今此事已告一段落,朝廷重心也放在了即将开始的科道整顿上,而闹事的本来就是以科道官为主,这一来颇有点玩火自焚的感觉,大家都安份下来,开始准备应付整肃,自然就没人闹事了。每个人都担心自己的利益到底是进步还是退步,都在想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人都有私心,谁都不例外。
刘瑾和张彩、刘宇等人紧急磋商了一番,现在夏春秋是攻,他们是守,阵地就是科道,弹药就是科道官们是否有把柄,所以他们也趁这机会开始加紧张罗,叫手下的科道官们小心戒备,千万不要有什么把柄落在夏春秋手中。是别人的手里,刘瑾还可以周旋一日,但是夏春秋那是不可能的,论信任皇上不比信任自己,差论手段他比自己更强大,论诠释他也比自己更厉害,自己是哪哪都比不过他哪哪也斗不过他都有心理阴影了。
然而,夏春秋作战,一向讲究欲做筹谋、胸有成竹了才公开宣战,查证官员的事情早已紧锣密鼓地展开了,因为一开始的大意,轻视了下野之后夏春秋的能量,刘瑾的亡羊补牢之举有多少用处,殊未可料。事情都做出来了,哪那么容易抹平痕迹,况且他之前都没想到这一点,怎么会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目下第一件事自然是先安葬太皇太后,出葬时用辒辌车载奉灵柩,周围陈列着銮辂、九旒、黄屋、左纛、羽葆、鼓吹、班剑、虎贲等各种仪仗,送丧的人数多达上万,公卿百官与嫔御六宫都排班执引,素服举哀,排队跟在灵柩后面。
灵车所过之处。皆设有路祭,皇亲驸马、公侯伯卿、文武大臣及命妇各设祭坛。夏春秋的夫人们也全身缟素,设坛拜祭。宪宗纯皇帝朱见深葬于昌平茂陵,大明帝后是要合葬的,所以皇帝要带领亲信百官送灵至昌平。
御林军、御马监等负责皇宫警卫的禁卫军护侍,皇亲国戚、三品以上文武官员,再加上外国驻节使臣,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绵延三十里。一路哀钟不绝,直趋昌平。
下葬、掩扩、迎灵轿至享堂,在陵墓前的葬礼广场再举行最后的追悼仪式。正德皇帝在司礼监和礼部官员地指引下,在灵前哭拜、磕头,然后焚香祷告,至此葬礼才算结束。
正德还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一路上扮孝子贤孙还挺象那么回事,结果丧礼办完就故态复萌。听刘瑾说昌平有银山塔林、沟崖、虎峪、白虎涧、碓臼峪等风景名胜,马上就兴冲冲地去找夏春秋,要带着这几位亲信微服去访游一番。说是微服私访,其实就想去打猎一番,毕竟在京城实在是呆的太烦人了,在皇宫里在爆房,虽然见到一些猛兽,但毕竟只是关在笼子里,哪里见的,在山野里的凶猛。
夏春秋满脑门都是事,正紧着张罗呢,见皇上突然跑来找他。不知道有什么要紧大事,结果一听这个吃亏没够的惹祸精又出妖蛾子,鼻子都快气歪了,也顾不得君臣大礼。瞪了他一眼愣是没吱声儿。
本来他就没把皇上当做高高在上只把他当做自己的学生什么事情也不给他面子挣得好像也习惯了见了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尤其是自己办了荒唐事情,见了他的眼睛就忍不住想害怕。
正德皇上一见夏春秋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连忙灰溜溜地逃走了。
这话这皇帝当的,他还真有点怕,夏春秋小时候被他教育的教育怕了,长大之后也尊称他一声师傅。
想起他小时候对自己的好,带着自己玩好玩的能帮自己处理,那么大的事情帮自己镇压,百官重新登上地位掌控权是一桩桩一件件,心里不由得就憧憬起来,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英雄,或许是自己的父母在他心中除了自己的父皇,他最崇拜的就是自己的师傅,天文地理,古今往事奇闻,异志无所不知无所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