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中军营校场上旗番招展,全军肃立,将士们个个衣甲鲜明。阵前有十多匹骑着战马的将军,在靠近辕门的地方正在静静等待。
一骑神俊的黑马打了个响鼻了,脑袋扑愣愣地摇了摇,马上的将军拍了拍马首,安慰着爱驹,然后微微歪了歪身子,向中间马上一位全身披挂了黑色盔甲,如同石雕铁铸般的将军懒洋洋地道:“刘参将,我说咱摆这么大阵势做什么?”
那位黑甲将军哼了一声道:“是刘副参将,都司不要逾了规矩!”
那都司窒了窒,笑嘻嘻地道:“刘大哥,齐参将高升了,咱们中军营除了你,谁还赔统领这五千健卒呀?听说这位新任参将是个书生,嫩的毛还没长齐呢,咱用得着这么看得起他么?”
那位虎目黑须、威风凛凛的将军纹丝不动,盔甲上颊当,喉咙连他半边脸都遮了起来,所以也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听了王都司的话,他地眼皮子抽动了一下,仍是默然不语。
另一侧一个身材精壮的将军用鞭稍顶了顶眉批,露出汗涔涔的额头。焦躁地道:“就是嘛,这么甲胄齐全,好象圣上亲临似的,都快热死我了,我说刘大人,你这小子什么来路啊。不用这么给面子吧?”
“嘿嘿!”一个身材瘦削的麻脸将军晃着脑袋,盔甲上火红的流苏随风飘起,他撇瞥嘴巴笑道:“什么来路?
你们不明白吗?奉旨进京,分为太子的讲师深受皇后娘娘和陛下抬爱,前日因为一女子率领锦衣卫与建昌伯的家人大打出手,圣上也没有怪罪他,反而还为他生了官,太子又十分倚仗他,你说是什么来头?
人家后台比咱们都硬,能比得了吗?说话一股酸溜溜的样子,显然是在挑拨离间不安好心。
几十个亲兵,陪着夏琦疾驰而来。夏琦不敢坐实了,双腿紧夹马腹,褪部虚抬,叫人一瞧那乘嘛的姿势好似连马也不会骑似的,辕门口一众将官瞧了不禁面露鄙夷之色。
几十骑卷进辕门,校场上数千人马肃立,竟是人不语,马不嘶,寂然无声,显见平时训练有素,军纪严明。夏琦目光过处,阳光下处处都是甲胄的烁然闪光,这京营配备极好,五千军兵人人身着重甲。
张春、刘绍洪陪着夏琦驰马直奔点将台,拨马面向全军,张春手中马鞭傲然一指,得意洋洋地道:“夏参将,你看这军中仪容如何?”
夏琦见三军将士站得笔直,如同一根根桩子一般,横看竖看一条线,简直比后世的阅兵意识不遑稍让,他欣然赞赏道:“大人治军有方,如此神兵,卑职在边军时真的是不曾见过啊。”
张春听了哈哈大笑,他翻身下马,蹬蹬蹬上了点将台,傲然一立刘大忠等人早已经随着来到阵前,见状立即翻身下马,甲胄哗愣地走到点将台前跪倒抱拳道:“神机营中军副参将刘大忠、率领所部将士叩见将军。”
张春向下夏琦一指道:“本将刚接了圣上的织意,东宫侍读夏琦弓马娴熟,文涛武略,才堪大用,着实授神机营中军参将之职,你等上前见过了。”
张逸牵着三人的马匹站在点将台旁,陈平随侍在夏琦身后站在点将台前,这时见左哨军众将要参见上官,张逸二人不便跟着受礼,急忙的向旁一闪,避开了几步。
刘大忠走到夏琦面前一丈开外,顿住了脚步,双手抱拳沉声道:“中军副参将刘大正率领全军将士拜见参将大人。”
夏琦微笑着伸手去虚扶了一把,还没开口说话,笑容忽地凝结在脸上了,这一下还真的扶虚了,只见他说罢,身形微侧,端端正正对着陈平拜了下去。
底下五千军卒可不认得谁是新任参将,诸位都司还在犹豫的当口,他们见副惨将都拜了,想也不想便跟着拜了下去,五千人一齐动作,甲胄带动,只听“哗”。“铿”。然后轰然一声“拜见参将大人!”
张春眼泡子都鼓起来了,他吃惊地道:,你拜的何人?”
刘大忠更是一副吃惊模样,说道:“我奉大人谕,拜见新任参将夏春秋夏大人哪!”
张春听了又惊又恐,冷斥道:“你怎么知道他便是夏参将?”
刘大忠目不斜视,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行着标准的军中大礼朗朗说道:“我闻圣上旨意说夏大人弓马娴熟,文武双全,旁边那位弱不禁风,明显是大人的师爷,那这位少年英雄不就是夏大人了么?”
张春听了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夏琦手举在空中,愕然瞧着刘大忠,见他眼珠一转,藐视地瞧了自己一眼,眼中满是讥笑之意,夏琦顿时恍然大悟。
他定定地瞧了片刻,待面上的惊愕和潸然消去,神色恢复了平静,忽然满面春风地笑了起来。
他当时确实又羞又气,毕竟。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堂堂五品。又身居锦衣卫和东宫等多职,皇上和太子宠爱,还没经历过挫折,没想到在这小小的副参将面前折了面子,这事儿让他好不尴尬。
但他一转眼就明白了,可能这个人就是未来的参将,结果自己空降来夺了他的官职,肯定会有些不服气,不过他可不认为这是他的错,有能力者居之竟然皇帝恩宠她,那就是他的位置,想抢先问过自己再说吧,挡我前路者,杀无赦,如果你今日落了我的面子也就罢了,以后你还敢给我,下辈子别怪我不客气,正好腾出两个人来安排我自己的亲信。
说罢也不理会他和张春二人走向了点将台直接下面乌鸦鸦的占着一群人马虽然整齐壮观,但是少了一股杀气,也就是边军的那股杀气,恐怕神机营在永乐年间多次驰骋草原,到了现在恐怕也只是样子货了吧,拱卫京师还可以,一个是真的上战场,恐怕难得很呢。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看不起,我认为是个书生,在锦衣卫混混也就算了,还来到军队,军队可是一个讲实力的人,你们心也不服口也不服,认为是我夺了你们的官职,我说的可对,众人正要说话,停你们不要说话,你们说话也只是畏惧我的官位,而不敢说实话,这样吧,我不需要你们心服口服,我会用实力来证明,不要看你们现在军容整洁,但比起边军来你们差得远呢。
想当年我也是杀过鞑子的人,就问现在你们其中就你们这几位参将,都司哪一位上过真正的战场。当年永乐年间的神机营,恐怕现在还剩下几分实力,你们也不敢确定了吧。圣上叫我来神机营,就是为了整顿你们,重振我们的威风。我来这肯定有我来这的原因,一个月之内我肯定提升你们的一倍战力,如果做不到,我辞职走人。不过这一个月内要是任何人敢给我使绊子,就不要怪我不客气,老虎不发威不要拿我当病猫。
陈平张逸你们二人去中军挑选一些士兵作为我的亲卫去吧。
我知道你们平时缺少训练,也不是你们不愿训练,只是装备不达标,而且肉食缺少,放心,只要我来这一切都会改变的但是我以后要你们拿出真正的实力来这不是你们吃等死的地方想要混吃等死就去养老院,不要在这儿。
在此我见过诸位兄弟。将诸位兄弟们问好。参见参将大人,只见众士族跪了下去,三位都司看了看也跪了下去,那副参将看了半天众人都跪了下去,他像个木头桩子站在那儿也咬了咬牙跪了下去,但是一言不发,仿佛要吃人似的,真是丢尽了颜面。
为将者,要统兵练兵。这个统字,就是令出一门,令下如山。这个练字,既要练弓马武艺,也要练军纪号令。这,就是本将上任,首先要晓谕全军的将令!”他顿了一顿,高声道:“左哨营三司将佐何在?”
连都司听这位东宫侍读进士说话语气果决,并不象个只知之乎者也的书呆子,心中已起了畏惧之心,闻声疾道:“中军第一司连得禄听令!”
其他几位将佐也一一报上官衔姓名,夏琦听罢把手一挥,喝道:“三位都司各领本军,明日辰时三刻校场集合,本将在此点兵!中军官留下,其余人等现在可以散了!”
唉,真是一见面儿就要摆平自己的事啊,看来这个军官不是那么好当的,想要坐稳他还得看自己的实力了,没实力可坐不稳这个位置,他听锦衣卫说过现在京城三大营多是拱卫京师,很少参与战争了,而且武器落后,火枪也质量不太好,打几下就会炸膛,操搞得人人都不敢用了。
这都是自己将来改革的重点,而且缺少训练有人吃空饷,这是自己一定要查出来的。自己既然要说了,在一个月内弄出点成果来,既然说出去了就不能收回来,言出要必行,得想想办法,神机营晚上是可以回家的,因为他是京师嘛,大多家眷都在家中,但是他不打算回家,既然做了他们的主将,就要有主将的样子,自己搞特殊算什么样子,而且自己倒要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牛鬼蛇神,胆子不小呀,自己身为皇上御赐的官职都有人敢反对,况且自己的名头这些人也不知道,恐怕自己来京没多长时间已经打下了不小的名头加上有太子在后面一挺自己也不知道是他受了谁的指使。
这如果不是受人的指使,那么这个人的政治也太不敏感了这样的人还想这升官恐怕很费力吧。不管他有没有能力,敢得罪自己,正好把他拿下去,有能力的人多的是,加上他对自己不怎么尊敬,恐怕会以后会给自己使绊子,有能力的人还不如没能力的,一点都不好掌控,不如换成自己的亲兵,都对自己忠心耿耿,现在大明朝最缺的就不是人,这军中最缺的就不是有能力的人,你不上别人自然可以上。
坐在一旁脑海里过了一遍明天点兵自己要如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