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府和大同的战事不知如何了?咱们若是能拖得久一些,两处兵马从长城之北绕道包抄后路,将这里的鞑子围困在山谷之中,或许这一次我们还能大获全胜。”正德眼中有了兴奋的光芒。
夏琦笑道:“皇上,此事怕是不太可能,鞑子进攻万全卫和天成卫的兵马一定不少,否则他们也没那么大的胆子,万全卫和天成卫的战事即便结束,大同王总兵和宣府朱总兵也不会派兵绕后攻击,而只会从从蔚州方向派兵来援驱赶鞑子。”
正德诧异道:“那是为何?”
夏琦道:“很简单,两侧的鞑子兵沿途阻击不说,此处的两万兵马回撤合围便是灾难的开始,长城以北可是茫茫草原,非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草原上跟鞑子数万骑兵作战,胜负恐……”
正德点头道:“朕明白了,朕也只是说说罢了。”
夏琦道:“如今最重要的是皇上要脱困,脱困之后再作计较,皇上千万不能泄气,如今离脱困只一步之遥,咱们要坚持住。”
正德拍拍夏琦的肩膀道:“放心吧,朕不会松懈的,夏琦,这一趟出来朕有了大收获,若能脱困回京,朕想必要脱胎换骨了。”
他们又顽强的撑过了一天,敌人现在也不敢全力进攻,因为那一方有另一批人马在牵制着他们,他们也只敢用一半兵力进攻,防止背后被敌人偷袭,这样一来他们就轻松多了。
敌人经过这么多天天的进攻没有丝毫的进展,也没有一开始的勇猛了,大部分是在应付公事。
江彬心急如焚,驻扎在鞑子大军三十里外,却眼睁睁看着皇上宋楠被困新平堡不能相救,对江彬无异于一种折磨;好几次他都想下令不顾一切的进攻鞑子,但理智告诉他,这样的进攻只是自取灭亡,不但救不了皇上,还会坏了大事;一但蔚州军覆灭,后续赶来的援军也会因兵力不足失去和鞑子一战的资本。
站在夕阳下的山峰之巅,看着远处静安堡上升腾起来的烟火,江彬知道那是夏琦发出的信号,那是宋楠在告诉自己,他们还活着,皇上还活着。
虽然只有等待大队援兵到达才能发动进攻,但江彬也不能无动于衷,他明白皇上被困在敌军阵中,自己若仅仅屯兵待援,事后恐遭清算;即便是出于战略的考虑也不能被原谅,宋楠求情恐怕也没用,他必须要做些什么分散鞑子的精力,也向皇上证明自己已经开始行动。
看着西沉的太阳,江彬转头对北千户所千户马鸣道:“马千户,都准备好了么?”
马鸣胳膊上吊着绷带,那是阳原一役受的伤,一只胳膊几乎断掉,如今刚刚接好。
“江大人,人员已经甄选完毕,共五百名勇士。”马鸣道。
江彬缓缓点点头:“回营,给他们践行。”
低音的传来阵阵呐喊的声音他们以为是援军到了一个吧头上但是很快声音又停歇了下去。晚上在经过四次的战斗下期猜到了怕是对方在意敢死队冲阵不救皇上报,说不过去,如果能救吧,自己能力也不足,所以只好干扰敌人,尽量磨平他们的气势。
刘瑾问到怎么回事,一晚上这么多人,难道就打不破敌人的防御吗?
刘公公不懂就不要瞎说,他们是在以敢死队冲阵,我们大明的将是在以命搏命,明白吗?正如他所说这剩下去的400多人,没有一个是活着回来的,他们尽可能的破坏敌人的军需帐篷,马匹见人就杀,见帐篷就烧一四百人,左左傻掉了,敌人1000人损毁帐篷数10顶,粮草若干马匹也放跑了200多匹。
真是战果累累。
到凌晨时分,夏御竟然偷偷摸了进来。怎么样什么消息,江彬说现在他打算与敌人拼死一战牵制住敌人的主力,明天凌晨的时候。
让大人突围出去,否则还有两天援军才会大批到,杨一清总兵已经尽全力了,可是那边战事实在是太激烈了,实在是抽不出太多的人马来,好吧,他早已经猜到这个结果了,恐怕现在突围是唯一的办法,因为那边仿佛也进入了焦灼战。
人是不会让杨一清派出大队人马。当兵是离得近加上得到消息得到的早,所以才腾出6000步兵。
到底怎么办呢?凌晨十分冲阵,正好你出去告诉他就在天最黑暗的时候来接应我们明白吗?好,他转身又跑了出去,看来武艺高强还是有点作用的,起码传递消息不怕被敌人抓到。
陛下,咱们得到消息,大部队恐怕暂时来不了,如果来的话还需要几日的时间,现在最好的办法咱们就是突围出去。
刘瑾尖叫一声,你疯了,让陛下突围出去,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吗?足足1万人能跑得出去吗?万一陛下伤了一根寒毛,你陪得起吗?
公公,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难道大家都坐在这等死吗?现在粮食已经没有了,只有清水,难道大家用清水来杀敌人吗?
那也不能冒险呀,请他们6000人来冲阵好了,你你这是糊涂啊,6000人一旦放松,咱们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敌人一会全力攻城,恐怕咱们连一天都守不住。
唉,众人连声叹息,张讨了很长时间,白天敌人倒是歇息了一会儿,这试探性的进攻了几次,他都没有在城墙上再看着。
众人商量了一天也没商量出什么好结果。正德也傻眼了,他并没有碰见过这种事,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师傅要不行咱们直接冲出去吧!我就不信咱们冲不出去,正德小皇帝激动地说道。
陛下跑出去是可以跑出去,他总不能拦住我们的所有人,总会有漏网之鱼,但是刀剑无眼,万一伤了您,我们可就怎么办呢?
他终究站在原地静静的思考,还有公主他们都在这,因为今天晚上就要突围了,再想不出办法,只能强行突围了,他慢慢的围着小皇帝转了两圈,细细的打量他,发现小皇帝长大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不之所以的小孩子了,已经差不多1米7左右了,只比自己矮一点点经过这些天的煎熬脸上有,经过这些天的煎熬。脸上漆黑一片,再也看不出当时那个英明神武的人了,只是像个小皮猴子一样,唉,有办法了。仿佛下定了决心。
众人一听他有办法了,有什么办法都看着他。
他并没有说出具体办法来。反而让皇上把他的龙袍拿出来就是他随身穿的那件,虽然不是正规的龙袍,但是皇上的行头。
众人不明所以命人拿了出来,他连忙穿在身上,你看我们两个现在有什么区别,刘瑾大喊一声大胆,你大逆不道。
众人好像有聪明人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陛下你也明白,你心里也清楚,咱们如果都逃出去是不可能的。
明天臣就穿着你的这身衣服,你穿着一身小冰的衣服往外冲阵臣会尽量把敌人给你引开,往眼睛那边冲锋,而你暂时要按兵不动要到敌人大部分都去追逐我的时候,然后您在偷偷绕过去记住千万不能急我会把这些高手都留给你。至于士兵,那我们就得带走了,因为如果没有士兵保护的皇上,那还是皇上吗?
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刘瑾听的这个办法,首先他很同意,他可不管夏春秋活着还是死了,只要皇上没死就好,而且夏春秋死了对他反而更好,没有人和他争权夺利了,现在皇上最信任的就是他们两个,如果他死了那就剩自己一个了。
正德反而有些犹豫,自己的任性却让别人来买单,他有些舍不得,而且还是自己信任有家的师傅。
陛下放心,臣没事臣命大的很,臣还要回京和陛下,共创着大明盛世的。
若姑娘明天你也跟着皇上走吧,保护公主殿下,记住别忘了我嘱托你的事情。
我不跟他们走,因为我的任务是保护你,如果你不走我也不走,他们不需要我的保护。
你怎么这么听话跟他们走好不好,跟在我身边恐怕是九死一生啊。
你也知道是九死一生,我还以为你信心很强大呢。可不是你的下属,你现在管不了我,我愿意跟谁走就跟谁走。
众人看他们两人争吵不休,算了跟我走就跟我走吧,如果我大难不死必有后报。
他也不想死啊,谁不想活着呢,可是没有办法呀,这是他唯一能想出来的一个办法,他相信如果自己为了救皇上而死,恐怕将来皇上对自己的家人也会多番照顾,自己也不用担心了,如果再犹豫下去谁都跑不掉。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将士们,他心里犹豫着,最后还是决定告诉他们吧,这也是对不起他们。
好将士们,我们今天晚上就要突围了,我们为了保护陛下,你们怕不怕死?众人左右看了看,纷纷大喊道不怕死不怕死。
好好样的,我和你们能死在一起,真是我的荣幸,咱们就一起保家卫国,为下陛下打开一条生路,如果我大难不死,一定请众位兄弟喝酒。
哦,我们就等着夏大人的酒了,众人哈哈大笑,丝毫不为我这种生死看在眼里,因为他们能活到今天算是幸运了,想想他们以前的兄弟袍泽早就魂归西天了。
他们能活到今天算是幸运了,既然有当兵的觉悟就有马革裹尸的觉悟,对于死他们比夏春秋看的轻松多了。
他现在手也在颤抖,他不是不怕死,他是为了为了整个大明不得不这样做,他自己代表的是小家,而现在皇上就是整个大明的领头羊,万一领头羊,死掉之后,整个大明陷入内乱之争,争权夺势,混乱不已那些皇帝的叔叔伯伯,哥哥弟弟们可不甘心,这个皇位他们早想做一做了,更何况当今皇上没有子嗣只能从他的最接近朱厚照这一层血脉里面挑选,这样恐怕很多人会心怀不轨了,相信到时候冥王必反,天下大乱。苦的就不是一家人了,而是万千的百姓。
他可以容忍,任何情况,但就是不能容忍,外族对汉家子民的无休止的掠夺杀戮,那是汉人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