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谨容把衣裳穿好后才回到屋子里,就看到林冬青在被窝里撅着屁股生气。
“今日我寻到一个有趣的玩意儿,你要是不要,那我就自己玩了”,白谨容从包袱里摸出个两个小竹篓来。
林冬青在被窝里蠕动两下,探出一个小脑袋,眼睛亮亮的,好奇的问道,“什么好玩的?”。
白谨容神神秘秘的拿到床上,打开里面各装着一只蛐蛐儿,“选一只”。
“蛐蛐儿啊,我九岁时就不玩的东西”,林冬青扫了眼,“两只都是下等货色,差的很”。
“怎么会?我看这只小的就很厉害,老板说它是常胜将军呢?对不对,阿福”,白谨容说道。
“阿福?!哈哈哈,真土”,林冬青抱着腿说道,“我从前有一只红袍大将军,那个头,气势,打遍天下无敌手的”。
她扫了眼白谨容选的阿福,“你这只体弱,后腿无力,肯定受过伤,不如那只厉害”。
白谨容把笼子给她,“那我可不信,咱俩斗一回,你若赢了,明日不必干活”。
林冬青一听就来劲儿,“嘿,你这是自寻死路!”。
两人各自把蛐蛐儿放在竹筒里,拿着草拨着,顾头不顾腚的裹着被子,撅着屁股斗的很起劲。
“阿福咬它!!”
“金常胜,跳起来咬它!”
“唉唉,你挡着我了!”
“你过去点,别挤我,你家阿福不要脸!”
两人闹着闹着就打在一起,竹筒里蛐蛐儿叫着,两人在旁笑着倒在一边。
林冬青看着白谨容笑容灿烂的脸,莫名觉得没那么讨厌了,她的领口微敞,露出些许春光。
林冬青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莫名的脸红了,被子一拉,“睡了!小孩子才斗蛐蛐儿!没意思!”。
白谨容把蛐蛐儿收好,戳了她被子底下的腰,“怎么样?明天再来,今晚你可是输了”。
“来就来,看我金常胜咬断你阿福的腿”,林冬青脑袋探出来,把白谨容一抱,“你比罗衣好抱些,软软的”。
白谨容故意问道,“那你想抱罗衣还是抱我?”
林冬青犹豫了,“抱着你,比较好睡觉”,她蹭了蹭白谨容的怀里,“可是我过得好辛苦”。
白谨容抱住了她,握着她柔软的小手捏了捏,“今日的柴劈的不错”。
“我用布裹了手,就没有受伤哟”,林冬青得意的说道,“衣裳我也没洗坏了”,说着说着,林冬青又委屈起来,“你到底要把我关在这里多久?我想家了,想我父母了”。
“若是放你走了,我就不能跟你在一起了,你愿意吗?”,白谨容这些日子把林冬青身上的娇纵习惯改了不少,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林冬青被迫的,她不确定林冬青回到王府后,会不会故态复萌?
“为什么?你可以跟我回去,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对你既往不咎”,林冬青的眼睛冷冷的,说着的话,显然两个人都不信。
白谨容把脸埋在林冬青幼嫩的颈窝里,轻声说道,“我从没想过,还能这般跟你亲近”。
上一世临死的惨烈,如此深刻而窒息,仇恨和背叛,浓烈的让人喘不过气,让这一世这种清贫而温馨的美好,显得弥足珍贵。
“若是能跟你在一起,吃再多的苦,我都不在乎的”,白谨容抬起头,眼神温柔的望向林冬青,试图得到一些回应。
“才不要吃窝窝头”,林冬青白眼一翻,抱着她的脖子就睡了。
美人计,没有用啊,白谨容幽幽的叹了口气。
慢慢的,林冬青越发乖巧,不吵不闹的,虽然也不乐意做活,但在白谨容的威逼利诱下,勉强做的像点样了。
白谨容便愈发松懈了,回来后也不防着她,只把院门一锁,就去厨房忙着去了。
有时夜里抱着睡时,她能看到林冬青的眼睛亮亮的,几世与她相处,自然明白,林冬青的眼里开始有她了,指不定心里也有了。
若是林冬青肯抛弃王府的荣华富贵,跟她踏实过日子,改掉一堆坏毛病,就能破除这个恶念了。
白谨容没想到这一世倒是轻松,不过是清贫些,累些罢了,比起前几世的刀光剑影,疯魔恨念,能平平淡淡的化解恶念,真是好极了。
白谨容高兴的哼起了小曲儿,勤快的摘着菜,突然后脑勺一阵剧痛,满头金星,回头就看到林冬青两手握着一根木棒,惊慌的望着自己。
自作多情了,狗东西根本心里就没有自己,白谨容如此想到,歪头栽了下去。
林冬青慌张的扔下木棒,拿了劈柴的斧子,得亏着白谨容逼她劈柴,否则她这一辈子都不会碰斧子这种东西。
门锁劈开,林冬青拔腿就跑回王府,自是引起王府一番骚动不提。
她只是点了一队侍卫,说道,“立刻去西市巷尾老梧桐树旁边那户人家,把人给我抓来!”。
侍卫领命而去,林冬青才瘫软倒下,见着宁王和宁王妃急急赶来,哭着扑倒在他们怀里。
“此事莫要声张!谁敢将郡主今日之事说出去,杖毙!”,宁王满脸阴沉的喝道,露出难得的铁血手段。
宁宁王妃拉着林冬青回到屋子,抹着泪不说话。
“母亲,我没事,那掳我的是个姑娘,只是吃了些小苦头罢了”,林冬青说道。
“你父王怕毁了你的闺誉,没敢在城内大张旗鼓,只是派人暗地里寻人,没想到,你竟被人藏在那里,我的儿啊,苦了你”,宁宁王妃心疼的抱着林冬青,“今日你就这般模样从王府正门跑回来,就算再压,怕是闺誉也毁了,今后还怎么做人啊!”。
宁王板着脸进屋,看到她穿着一身布衣,两手红红的,头发因狂奔而散乱着,跟个市井小民似的。
这是他的宝贝女儿,可是,今后,他的小冬青就要成为京城的笑话,他宁王府的光耀门楣就有了污点!
“歇着吧”,宁王府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宁宁王妃抹着眼泪,勉强笑道,“原本打算把你多留几年再嫁人,如今看来,得尽快盘算了,宁王府是留不得了,早些嫁出去罢”。
林冬青不懂,她人好好回来了,可母亲却比她没有回来还伤心,言辞间隐约还觉得她是不是不回来比较好?
林冬青生气了,“母亲,我不嫁人!”
“哪有不嫁人的,胡说!”,宁宁王妃说道,“往日我们就是太娇惯你,才会惹出这些事来,此事你愿不愿意都得嫁”。
等到宁宁王妃走后,林冬青回到自己屋子,就见蝴蝶哭着迎上来,“罗衣呢?”,林冬青问道。
“受了责罚,挨了板子,休养着”,蝴蝶刚说完,就见罗衣一瘸一拐的走进来,抱着林冬青哭道,“郡主总算是回来了”。
林冬青让人去请了侍卫统领,得到的消息是白谨容跑了。
林冬青不悦的拿了茶杯,犹豫了下,那精致的瓷面,活灵活现的绘着灵兽,这个杯子…
罗衣握过了她的手,轻轻一摁,“郡主不开心么?”。
杯子应声而落,发出清脆的响声,林冬青愣了愣,解气的笑道,“如今我想砸就砸了”。
“都拿过来给郡主出气”,罗衣吩咐道,林冬青砸光了一套青瓷祥瑞兽杯,才让罗衣伺候着沐浴更衣。
院子里的人都在,林冬青让请过来看杂耍,看完又撕了不少绸缎,才满意的上榻睡觉。
屋里烧着地龙,暖呼呼的,高床软枕,罗衣的气息跟白谨容的不同,怀抱也不同,林冬青在罗衣怀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郡主若是不困,我便再找人进来耍乐”,罗衣柔声说道。
林冬青眨了眨眼,“不用了”,她从罗衣怀里钻出来,背过身睡着,闷声闷气的说道,“罗衣,明日吩咐下去,让府里的人都出去找一个人”。
“找谁?”,罗衣问道。
“那个喷火的杂耍”,林冬青捏了捏小拳头。
“是那个杂耍…”,罗衣不敢在府里提林冬青被掳的事,只小心问道,“得罪郡主了?”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林冬青想了想,披着长发,赤脚下榻,“磨墨”。
罗衣磨墨,林冬青拿着笔,在纸上寥寥数笔就勾勒出白谨容的容貌身段,熟练的仿佛这些早就记在了心里。
罗衣默默的看了林冬青一眼,“郡主少有作画,更别提画人了”。
“吩咐下去,照着人像找”,林冬青把笔一扔,想了想,“我要活的”。
罗衣看着她手上都是冻疮,心疼的抓过她的手,轻柔的上着药膏,说道,“能让郡主吃了苦头的,何必留着呢?杀了才是解气”。
林冬青低头看着掌心劈柴留下都薄茧,又想起那人手腕那么深的伤痕,蜷了蜷手,哼道,“自作自受的人”。
自林冬青回到王府后,不但故态复萌,而且变本加厉,府里的名贵东西都被砸的差不多了。
王爷宁王妃不说,府里人不敢说。
王爷宁王妃此时没心情管林冬青,一门心思想着压下郡主失踪的事,再尽快给林冬青找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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