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们脸孔黝黑,身材壮硕,手里还拿着锄头,为首的汉子对车子喊道:“嘿,老板你们来这里找谁啊?”
冯棉踩住刹车,车子停在他们身旁,笑着对汉子说道:“我是一名司机,搭乘客来这里。”他指了指头枕在钟箴大|腿上昏迷的谭红炎,“认识她吗?”
汉子们都凑上脑袋往谭红炎看去,随后,为首的汉子惊奇说道:“是老板,老板终于回来了。”在场的人听到后,都起了一些骚动。
汉子们想要在前面带路。
冯棉笑着摇摇头:“谢谢了,我懂路,你们先去忙吧。”,说完,他轻踩油门,桑塔纳继续沿路开去。
钟箴回头看了看那些还在路边的汉子们,疑惑问道:“这番石榴养殖基地都是谭红炎的?”
冯棉点头:“应该是,你不见他们喊小|妞为老板吗?不过,上次我也在这里见到一个男人,不知道也是不是老板?”
钟箴的心咯噔一下,有些不是滋味,他低头看着正在昏睡的谭红炎,神情有些复杂。
冯棉说道:“我给小|妞的药,估计时效也差不多没了,现在就要到目的地了,你立刻着手帮她解毒,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放心,这个我会捉紧去做的。”钟箴点头说道。
过了五分钟,桑塔纳停在一栋别墅旁边,冯棉用拇指着别墅说道:“到了。”
钟箴抱着谭红炎走出别墅,抬头看了看。这是一栋三层半别墅,比较偏向日式风格,外墙的主色是灰色和白色。别墅的旁边有一个庭院,庭院里绿意盎然,种了许多四季都绿的植物,在庭院中央,有一个鱼池,鱼池上正有一个木制水车在水面上旋转。
哗哗的水声,带有一种禅意。
钟箴呐呐道:“这就是目的地?”
冯棉也下了车,走到他身旁点头道:“对,这就是目的地。”
钟箴抱着谭红炎,往别墅门口走去,正要去敲门,却听到后面传来啪|啪|啪,击打铁皮的声音。
他回过头,看到冯棉正用手掌拍着后尾箱,问道:“你是不是还忘了拿什么?”
钟箴愣了一下后,才赫然醒悟,自己一直都忘记后尾箱里还有一个老头!
天啊,这老头在里面憋这么久,不会死翘翘了吧。钟箴有些惊慌失措,他把谭红炎躺放在别墅门前的长凳上。随即,急匆匆去打开后尾箱。
后尾箱一打开,钟箴双目瞪大,后尾箱空无一物,老头不在里面!他立刻回想到,当时那条半透明的狗把头透进后尾箱,也是没有发现老头。
他惊疑不定地看向冯棉:“老头呢,怎么不见了?”
冯棉轻轻把钟箴从后尾箱旁推开,淡淡说道:“做人要淡定,人只要冷静下来,即使在必死的绝境中,都会找到生路。你现在看到后尾箱空无一人吧?”
“对。”钟箴点点头。
冯棉摇着手指说道:“你有时候看见的一切,未必是正确的。真相往往会藏得更深。”他把后尾箱重重关上,随后,曲起食指,在后尾箱的四个角都敲了敲,“有时候,你就应该给自己多点耐心,多一次质疑,那真相就会自动浮现在你眼前。”,他慢慢打开后尾箱的盖子。
钟箴赫然看到那枯干瘦小的老头就躺在后尾箱里!他连忙把老头抱出来,探他的鼻息。
当手指明显感觉到老头呼吸的气息后,钟箴长长松出一口气,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冯棉,问道:“冯兄,这怎么能做到的?而且还能瞒过那条半透明的狗?”
冯棉摇起手指,微笑道:“山人自有妙计,不可说啊。”
钟箴无奈摇头,这冯棉身上太多秘密了,但谁身上没有秘密,他释然笑道:“你既然不说,那我也不多问,冯兄,谢谢你了!”
冯棉盖回后尾箱,走向驾驶座:“如果你是女人,以身相许还实际点。”
钟箴笑道:“那我下辈子变成女人,再报答你吧。”
冯棉翻白眼道:“拉倒吧,不和你说太多了,我要走了。”他刚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钟箴正要走过去查看,却被冯棉阻止。
冯棉咳得很厉害,脸色变得煞白,过了好一会,咳嗽才停歇下来:“还有一件事忘记和你说了,你知道那条半透明的狗是什么来历吗?”
钟箴摇头:“不知道。”
冯棉扶着桑塔纳,声音嘶哑说道:“那条狗是魂兽,是一个名叫魂门的派系所特有。这派系里的人很难相处。现在竟然是魂门的人过来追我们,所幸我这车有机关。不然被他们当场找到老头,我们就会非常被动。我知道小|妞去找老头,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劝你,不要再插手这事,免得惹祸上身。”他走进驾驶位,“好了,说得口水都干,剩下的,你自己想吧。”
钟箴听了冯棉的话,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默默地看着冯棉坐上驾驶位,启动汽车。
在汽车缓缓离去时。
钟箴喊道:“冯兄,等一下!”
车子停下,冯棉伸出头问道:“又怎么了?”
钟箴喊道:“我想和你交个朋友,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
冯棉摇摇手:“我和你都不是一条道的人,少联系为好。”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如果是,那我就不问了。”
冯棉无奈看着钟箴:“我现在没力气说联系方式了,到时你自己问小|妞吧。”说完,他就要把头缩回驾驶位里时。
钟箴又是大喊一声:“等一下!”
“靠,有完没完啊?”冯棉又把头伸出窗外,不耐烦地看向钟箴:“我现在要去看病了,快把事情一次说完!”
钟箴尴尬一笑,随即一脸认真问道:“冯兄,你把‘空息法’教会我,我用了后,感觉它真的非常好。这样宝贵的法门,你为什么要无偿教会我?”
冯棉显然没想到钟箴会问这个问题,他看向天空,沉默好一阵后,说道:“我也奇怪,自己为什么要教会你呢?”随后,冯棉看向钟箴。
“你就当这是一个战友给你的饯别礼吧。”,冯棉对钟箴露出灿烂的笑容后,开着车往外驶去。
钟箴愣住了,他这才知道当时和宫瀚轩对战时,冯棉已经醒来。
他拼命对逐渐远去的车子喊道:“再见了,冯兄!”
一只手伸出车窗,洒脱地向钟箴挥别。
钟箴抱着老头,一直目送桑塔纳消失在尽头。
忽然,他听到一个男声很着急地喊道:“谭红炎,你脸怎么都黑了?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