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鼓包闻声而来,径直堵在桑塔纳前面。
面白如纸的冯棉想都不想,没等地嬤破包而出,就直接撞过去!
嘭!
一声巨响,桑塔纳整个车身被高高顶起,随即重重落下。
冯棉努力握紧方向盘,依旧踩尽油门直直驶去!
那被撞破的好几个鼓包,地嬤直接从破洞钻出,张牙舞爪地往桑塔纳尾部抓去。
桑塔纳硬生生地抓在原地,马达死命在咆哮,轮胎拼命在空转,扬起漫天尘埃,也不能摆脱地嬤的抓!
此时,地嬤们的身后,传来一声暴喝!
是钟箴。
只见他呼吸沉重,朱色纹身处传来一阵刺痛,双眼像充气般涨得生痛,无数血丝笼罩整个眼睛,将视野染成一片血红!
心脏跳动的速度猛地变得极快,经过心脏的血液快速压向身体各处,他的四肢肌肉以一种可见的程度膨胀起来,两边太阳穴的皮下血管凸起,脸上浮现嗜血的狂态!
钟箴高高跃起,再重重落在地嬤的附近,整个地面都震起来!
所有的地嬤同时松开抓住桑塔纳的手,都迅速转过身,面朝钟箴。
钟箴心脏狠狠一抽!果然,冯棉说得对,它们对朱色纹身很为敏|感。他猛然向它们扑了过去,这时地嬤们也毫不犹豫向钟箴喷射毒液!
噗、噗、噗!
地嬤们瞬间喷出好几发如子弹般的毒液,向着钟箴的头颅、胸膛射去!
钟箴身体浮在半空,毫无受力点。他立刻将手臂曲起,猛地砸向地面!嘭的一声闷响,顿时尘土飞扬。钟箴借着这一击的向上反弹,顺利躲过地嬤们射来的毒液。
毒液与钟箴擦身而过,狠狠地射入地面,变成一个个小洞!
与此同时,冯棉骤然伸手出车窗,用尽所有力气把狱壁扔了出去!
他嘴里一边吐血,一边喊道:“天圆地方、四时五行、日月为雾、天地翻覆、六道皆开、乘车来者、观其玉璧、是马来者、繁星北斗、遁至万里!”
狱璧在半空中遽然炸出一道刺眼白光。
一场浓浓的白雾出现!
钟箴看到这一幕,脸上青筋暴起,配着血红的双目,显得狰狞之极!他深吸一口气,右脚用力一跺!
嘭!
脚下的地面立马呈蜘蛛网般向周围裂开,他整个身体得到极大的发作用力,如一颗炮弹般向前跨越好大一段距离!
如果‘空息法’是飘逸的话,那朱色纹身给的力量则是刚猛狂暴!
他张开右掌疯魔般乱舞,所有挡在他面前的地嬤都被狰狞的獠牙兽嘴给狠狠吞噬血肉。
强烈的饱腹感让钟箴感到极大的满足,他用尽全力奔跑,远远抛离地嬤,他死死追上桑塔纳。
此刻,桑塔纳已经一头冲进浓雾中,钟箴猛然跳上桑塔纳的后尾箱。
在桑塔纳快要被浓雾吞没前,他双拳击碎后窗玻璃,向车厢里扑了进去!
呼!
桑塔纳刹那间被浓雾全然吞没。
不一会,浓雾散尽。
赶来的地嬤们在空无一物的地面上,愤怒地张开双臂,无声咆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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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箴滚落到后车厢里,压|在谭红炎身上,他喘着粗气,浑身灼热。
忽然间,他感觉一切都在摇晃,旋转,千万颗金星在眼前飞舞跳跃,随即晕了过去。
此时,在驾驶位的冯棉已经面白如纸,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他手中的狱壁正闪烁着红光。每当浓雾汹涌翻滚而来时,他的嘴角不可抑制地流出鲜血,为了不让自己昏迷过去,冯棉突然一咬舌尖,强烈的疼痛传遍大脑,刺激得他一阵清醒。
他回过头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钟箴两人,嘴角一阵抽动:“你们可好,晕过去就一了百了。”
“我很想就这样晕过去,永远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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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钟箴被人狠狠拍了几下,他模糊睁开双眼,一阵耀眼的阳光刺进双眼,晕眩感更甚,连忙闭上双眼缓一缓,过了一会,等晕眩感消失后,他才再次睁开双眼,坐直身子。
钟箴往车窗看去,发现已经来到一处完全陌生的环境中,周围到处都是番石榴的树,而桑塔纳如一个快要入土的老爷爷正蹒跚地在一条窄小的水泥路上驶着。他从中央后视镜里,看着冯棉问道:“老兄,你现在又来到哪里了?”
冯棉瞄了一眼中央后视镜,有气无力说道:“这里是陇安州,著名的番石榴之乡,现在我们正在某一处养殖基地里。”
“目的地就在这?”
冯棉无力点着头,他指了指旁边的储物箱,对钟箴说道:“从里面拿烟出来,快给我点上一根,解解乏。这次载你们,真是亏大了,不禁累,还差点没命。”
钟箴连忙打开老旧的储物箱,从一堆无用的杂物里,翻出一包皱巴巴的红双喜,里面烟几乎都断成两截,钟箴好不容易从里面找到一支比较完好的烟点着,塞进冯棉的嘴里。
冯棉把一口烟狠狠吸进肺里,锁住呼吸好几十秒后,鼻孔才缓缓喷出烟雾,他舒服地眯着双眼,意犹未尽地说道:“戒了十年的烟,再次抽上,真是太舒服了。”
钟箴低声说道:“冯棉,这次辛苦你了。”
“哎,别说这话,两个大男人,肉麻。这次算我倒霉,遇上你们两个。”
“不管怎样,都很谢谢你。尤其是你好心配药给谭红炎时,我还质疑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对不起你,请你接受我的道歉!”钟箴真心实意地对冯棉说道。
冯棉无力摆摆手:“好了好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车子沿着水泥路缓缓前行。
钟箴从兜里掏出手机,试着开机,发现手机终于正常。他打开地图,看了这陇安州和源阳州之间的距离后,轻声问道:“对了,冯兄,之前阳惠镇到源阳州的结界距离大概要一千多公里,而陇安州这里离结界又是相差三百多公里。这距离跨越,你是怎么做到的?”
车子前面忽然走出一条狗,冯棉懒洋洋按了喇叭,把狗吓跑后,才悠悠回答道:“整个跨越过程,你又不是没有看到。”
“你手上的玉璧?”
冯棉点头笑道:“对,它就是关键。”
钟箴这才确定宫瀚轩执意要这块玉璧的原因,能跨越这么大的距离,无可否认就是一件宝物。
冯棉笑着笑着,突然咳嗽起来,一口鲜血被咳出。
钟箴刚好看到,着急问道:“冯兄,你没事吧?”
冯棉不在意地用衣袖擦掉嘴角的血,说道:“没事,这狱壁用得太多,伤身而已。”
正说话间,钟箴看到车前方不远处,有几个汉子从旁边的番石榴树旁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