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知韩炙城完全没有察觉似的,仍然在看他的书。
“韩大哥,当心啊!剑!”可她发现自己声音的速度远不及剑飞的快,她话音刚落,剑已经刺到了韩炙城的跟前。
他却是看也不曾看一眼,伸出手来,两根指腹轻轻松松的便把剑给夹住!
“天呐!”李如意重重的吁了口气,刚刚真是吓死她了!可他若是有这么强悍的工夫,怎么也得跟人打声招呼不是?
嗖!剑被韩炙城一甩便落在她的脚边,她又吓了一跳,他只要再用力一点点,便刺中她的脚!
“接着练,若再不专心,这剑就往你的胸口刺。”韩炙城声音低沉,虽然没有往她这边睨,倒像是看清楚她的神情般。
“嗯……”她闷闷的应道,用力拔起了剑,开始按照他刚刚所言的招式,重新练习。
可韩炙城却不再放心她,把书放下,双手别在背后,定定的站住看她在挥剑。此起伏落,她的招式虽利索,却无章无绪,他摇了摇头。
“把剑给我。”刚刚还觉得她有天赐,一转眼就开始瞎练!
李如意不知道他这是要干嘛,硬着头皮走到他跟前,把剑递给他:“韩大哥,刚刚真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你要有心我还能活着吗?”
“嘿嘿!”李如意干笑着,她真不是故意的,若是杀手的话,以刚刚那情况,只怕韩大哥真没命了。
“看着,我给你练新招式,不用心好好练,我就不再教你。”
“是是是!”李如意应得极快,为了让韩大哥放心,她真的是睁大了眼睛在盯着,直到他演示完,她才眨了下眼睛,虽然记得牢牢的,脑海中仍然是没有留存多少,她没有非人的记忆力,更不像人家那武侠张无忌一样,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她乃是一个凡人!
她开始练了,可这一次韩炙城所演示的招式确实是比较上乘的,她尝试了好几次均掌握不住要点,没能练到他想要的效果。
“我来教你。”
韩炙城过来,手把手的教。
他的手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一招一式的起步跳跃挥动,他高大的身躯带着她娇小的身影,在院子里一高一下的起伏着。
上班如意被他这贴身护教,心儿嘣嘣直跳,她感觉自己快在承受不住,这种诡异的感觉太过危险,她感觉忐忑不安。
“韩大哥,我基本上已经记住,你可以去看你的书了。”她咽了咽口水,还是自己慢慢练吧,反正还有的是时间,就由着她慢慢磨。
“你刚刚舞剑的时候,那手颤动了一下,你看着,应该这样。”韩炙城的大掌握住她的小手,一股酥麻的感觉,刹那间流遍全身,她差点儿窒息!
“韩大哥,我,我自己来就好。”她的声音发颤,竟然感到害怕,她怕管不住自己的心……
“你要能行,刚刚剑会飞出去?”
“我……”她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他为何就死咬着这一点不放?李如意欲哭无泪。
“这样使力,将手韧的力一并送出去,这样剑才能动用自如,让你发挥更好,掌控更好的分寸。”韩炙城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窘迫,依然如故的在说着。
“嗯,我知道了,你能不能撒手?”李如意面红如潮,只怕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
“你的腿,应该这样站,你别动。”
韩炙城将她给定住,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然后蹲下身,将她的脚给叉开,又是固定住她的身体,将她的手臂抬平,再将她的头摆正。
“眼睛直视前方,不要动,对,就这样盯着,你对着我,把我当成你的敌人刺过来,你若是能刺中我,我就不需要再替你操心。”
韩炙城变得比较话叨,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你站着不动让我刺?”她不怀好意。
“我脚保持不动。”
“好!”
李如意暗自窃喜,以为自己这是占尽了天时地利,谁知道她太过天真了!
她每一剑刺过去,韩炙城都轻轻松松便躲了过去!他的脚是没动,可他的身体动了!要么倾斜,要么侧身,要么下蹲,总之她怎么刺他怎么躲,想要碰着他的衣袖都难如登天!
她直到动弹不了,人家还气游神闲的悠哉着!
“韩大哥,我投降,我不行了。”她气喘呼呼的,再练下去,她可就真的撑不住,虽然仍然有精神,可这身体经不住折腾啊,虽然经过她连续几个月以来的调理,已经进步了许多,想要一下子像正常人那样的硬朗,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
“好,你歇息一会继续练,练到我满意为止。”韩炙城不像是在开玩笑,一脸严肃的瞅着她。
在练武这件事情上,他容不得她马虎,若是她有工夫在身,即使在何时何地,即使她孤单一人,也不怕遭受别人的欺负。
李如意没有吭声,只是撇了撇嘴,坐到他方才所坐石凳子那,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一饮而尽,连续喝了好几杯,她才停下来,这真是太渴了。
“如意姐,你在里面吗?”她突然听到小艾在外面叫她。
这无疑是救了她的急,她连忙应:“在,进来吧。”
小艾一边跑进来一边高声道:“如意姐,刚刚素心在店里突然间昏倒了,翠玲姐已经送她去看大夫,店里人手不够了。”
“我去看看。”李如意说罢,站起来就往外跑,到了拱门的地方,她又猛然刹住脚,转身朝韩炙城道:“韩大哥,我今天怕是练不了剑了,改天再说。”
韩炙城摆摆手,素心的性命要紧,且让她去。
不过他却没有忽略掉她脸上那如释重负的神情,她之前分明是非常喜欢练剑的,怎突然间就改变主意,难道是觉得练剑太辛苦?
他摇摇头,不去猜测这些,女人心太过细腻,他完全无从下手。
然而回想起方才与她近在咫尺的距离,他的心头暖烘烘的,像是被火烤过一般,这股怪异的感觉,他以前从未有过,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人与他这般的亲近,方才觉得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