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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12

头重脚轻 林间有鬼 10319 2021-08-07 23:22

  十一月中,寒风凛冽,沙雪纷飞,晓真杀青!

  也不知是导演太热情,还是商水良这个背后金主操作,当晚,全组放假一天,一群人准备举办一场杀青宴。

  宴会之前,苏清带着两人一起去买衣服。

  “反正用的也不是你的钱,不买白不买。”他如是说道。

  晓真本来还想推辞,听了这话,也就欣然答应了。

  “况且……”苏清紫罗兰色的狐狸眼一转,“某人可就打算穿着身上的运动卫衣去参加宴会呢。”

  莫名被点名的薛凛:「……不可以吗?」

  晓真:“……”

  苏清:“……”

  两人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把人架进了服装店。

  在那一瞬间,薛凛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衣架,想起了当年被太医院三枝花支配的恐怖。

  “这件?”两人几乎同时出声。

  晓真手里拿着一件荷叶色森系裙子。苏清则相中了一条枫叶红的吊带礼服。

  晓真看着红裙背后的带子,皱眉说:“这也太暴露了,你当她是四十多岁的老鸨吗?”

  苏清瞟了一眼荷叶下的蓬松白纱,嘲笑道:“你那又是什么?幼儿园小朋友的蚊帐搭口水兜?”

  两人放下裙子,又几乎同时拿起新的目标。

  晓真:“你这开叉怎么不开到腰上,干脆直接穿个老爷背心,布料都用得比你这多!”

  苏清:“那你怎么不干脆把窗帘往她头上罩?你当她是见不得光的吸血鬼吗?干脆cos浴球得了!”

  晓真:“这件比较好,清纯不做作!”

  苏清:“放屁!我的更好!美艳!活力!”

  “你低俗!”

  “你死板!”

  导购小姐姐看着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然而当事人只是默默牵着狗坐到了一旁,掏出手机开始钢琴块。

  待两人几乎把架子上的衣服都拿出来对骂了一遍,才惊觉争论的主人公跟没事人一样,已经开始掏出充电宝给手机充电了。

  苏清忍了忍,没忍住,过去抓着她兜帽把人拎了起来:“祖宗,你这样弄得我很冒火,我感觉自己跟个傻瓜一样!”

  薛凛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晓真,默默把手机放下,又举到导购面前:「有西装|」还没打完,被一把扯下。

  “你给我穿裙子!谢谢!”

  薛凛脑壳疼,随手扯了一件黑裙子,又被拿走。

  晓真拧着眉:“宝贝,你是去参加宴会,不是去奔丧!”

  眼看着又要发生一起亲切友好的交流,导购急中生智,高喊:“停——!”

  顶着三双颜色各异的眼睛,她指了指手里的裙子:“其实我觉得这条完全附和几位‘精纯不做作美艳不庸俗不死板也不过分open布料不比老汉衫少也不比蚊帐多并且是黑色’的要求!”

  她喘了个大气,掀开了裙摆。

  -

  从服装店出来,已经过了宴会开始的时间,好在苏清提前给导演大了电话,对方也没说什么,只让他们尽早来就是了。

  电话的时候,乔雯睿正在导演旁边,她为了见一面这位帅气迷人的影帝,掏出了大半家底定制了身上的紫色礼服,这是对方眼睛的颜色。她花了几个小时画了个精致的妆容,戴上最好的首饰,露出纤长的脖颈,只等着对那人嫣然一笑,共赴往巫山云雨,远眺似锦前程。

  她忽略点几个让人恶心的视线,露出一副含羞带怯的小白模样,在油腻中周旋。

  终是,那门被推开了。

  男人一头金发抓得有型,一身深得发黑的紫色西装笔挺,行动间,可以感觉到布料下肌肉的拉伸。她似乎已经嗅到对方身上混着淡淡烟草味儿的男士香水的味道。

  苏清是个烟瘾很重的人,这是圈子里人人皆知的,他身上总是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儿,不呛,却含着更呛人的雄性荷尔蒙,让人脸红心跳。

  乔雯睿深呼吸了几次才稳住胸口的激动,她拿了一杯白葡萄酒,拨开众人,婷婷款款,笑语盈盈:“苏哥,你来晚了,得罚酒!”

  紫罗兰色的狐狸眼就看了过来:“当然。”然后抬手,一饮而尽。

  她被这烟嗓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知道我需不需要罚酒呢?”是一道干净柔和的女声。

  乔雯睿瞬间警醒,不动声色地看过去。是那个传闻中影帝的朋友鹿小姐。

  女人栗色的短发微卷,堪堪齐肩,单个珍珠耳坠拉着一条细细的小链子,在发间闪闪发亮。她说话的时候一双杏眼柔柔地看过来,蜜色饱满的唇边有一颗小小的黑痣随着动作,好看又性感。

  不得不否认,这是个漂亮得不像人间物的女人。

  “鹿小姐,您这身裙子真漂亮。”

  对方看了眼身上白色的裙子,微微一笑:“谢谢。”

  乔雯睿心里生出了一种落败感。

  她鼓起勇气想再次向影帝搭话,却见另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是商氏集团的公子哥。对方和苏清寒暄几句,期间时不时看向他身旁的她。

  乔雯睿内心一喜,暗暗挺起了胸膛。却见苏清也看了她一眼,神态平常,却是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露出里头修身的黑色衬衫。在她满是期待的目光中,朝她走了过来。

  ——直直往导演的的方向去了。

  她的笑僵在了脸上。

  “让让。”商小少不知怎的看起来不太高兴,追着影帝过去了。

  这下她是彻底笑不出了。

  扭头,她看到“鹿小姐”侧头跟一个黑裙子的女孩子说话,由于对方站在灯光暗角里,导致她现在才发现对方,也看不清对方的脸。

  “嘿!”苏清冲两人招了招手,那人踩进光里,亮出一张比白炽灯还冰冷的脸。

  若说苏清眉眼间是风情,“鹿小姐”眉宇间是柔情,那么这人当是无情。寡情。

  不知是不是因为光线的原因,她总觉得对方的眼睛看上去像是什么金属。

  几个人凑在一起谈起了这一个多月的奇迹般的拍摄。她不动声色地挤了过去,尽可能自然地接过两次话。

  “所以鹿小姐现在是你手下的艺人了?”

  苏清笑着:“那倒不是,我现在请她来暂时帮忙而已。”

  “鹿小姐”也笑:“本来就是朋友,合约就是表面功夫,就算没有我也很乐意在狐狸仙身边学习。”

  “狐狸仙?是朋友间绰号吗?”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是旁人看不懂的刀光剑影。

  乔雯睿低下头,她简直要妒忌得发狂!

  “抱歉。”苏清起身去了洗手间。商少紧随其后。这是很常见的事,但这绝不应该发生在这两个人身上。

  她按捺下心里的不安,离开了酒桌。

  侧耳倾听,洗手间里很安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她松了口气,并为自己的神经质感到愧疚。

  是啊,两个都是那么优秀且成功的男人,怎么可能……

  拐出洗手间,在吸烟区旁的过道尽头,她听见了隐隐的喘息声。

  透过巨大的绿植,她看到了那个高大的金发男人被按在墙上拥吻。

  脑子里轰响一声,心里好像有什么破裂了。

  她一时反应不过来,猝不及防对上一点紫。

  对方竖起一根手指,微红的嘴唇说:嘘——

  她捂紧了自己的嘴巴。

  -

  晓真看那个女演员魂不守舍地单独回来,低声说:“那好像是苏清他们的方向……那两个人不会在这儿乱来吧?”

  薛凛眼皮也不抬,专心致志对付那盘澳龙:「那可不一定。」

  像是要印证她的预言般,苏清和商水良同时进来了,前者脸色不变,后者则魂不守舍。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出事了,出大事了。

  她用眼神询问,苏清云淡风轻地摇了摇头。既然对方这种千年狐狸都不慌,她一个普通人操什么心呢?

  灯光逐渐斑斓,气氛也随之升温,不知由谁开的头,两个会点舞蹈功底的小演员开始斗起了舞。

  热情似火的恰恰和帅气勾人的现代舞针锋相对,奇葩两朵,各表一枝。

  晓真喝了点酒,看着也有点蠢蠢欲动,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知道为什么我的绰号是鹿姥姥吗?”

  薛凛看过去,她只调查出对方高中时代被人这么称呼,详细地却没有去了解。

  晓真扯出个坏笑,倒是有了些地痞流氓的样子:“我转学过来的一个冬天,我和三水、灵玉一起在酒吧打工。那天是圣诞节,我们都穿着节日相关的衣服,我当时就戴了个发箍,扮的麋鹿。”她下意识扯了扯领口,觉得有些热,“真不知道那衣服是从哪儿来的,那铃铛在我脖子上响了一天!”

  苏清低低地笑了,薛凛想象着她一步一叮当的样子,也觉得有些好笑,就连带着小领结的潇洒哥也冲着她咧开了嘴。

  “然后呢?”苏清问。

  “然后……”她好笑地喝了口酒,“不知道是谁通风报信还是巧合,当时跟我作对的几个混混就找上了门来,出言不逊还想进店闹事,我当时也是年轻气盛,脾气不好,再加上酒吧在桥桩子底下,人也不多,当即就把那一群人带到一边去和三水一起把他们暴揍了一顿。打完了,我就撂狠话,呵,结果嘴瓢把‘老子’说成了‘姥姥’,呵呵呵……唉,原本觉得没什么,结果第二天,大街小巷所有混混都在传,一中有个叫‘鹿姥姥’的,打架又狠又疯又流氓……”

  苏清已经笑得不行,手里端着的酒杯都在晃:“老子,姥姥……你这也是一战成名啊!鹿姥姥!”

  晓真揉了揉眉心,扭头看见心上人眼里浅浅的笑意,忍不住捏了下对方的鼻子:“你也笑我。”

  对方也不躲开:「就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晓真被她棒读般的笑声逗乐了,趁着没人注意在她耳朵上啃了一口:“让你看看姥姥我的职业素养。”

  她脱下高跟鞋,□□着脚,大步朝着舞池走去。

  “借用一下。”高挑的女人毫不客气地拿过一条雪纱披肩,漫不经心地就往自己臂弯上挽,往在舞台中央一站,像是一个暂停键,让大厅静了下来。

  兀一抬手指天,雪纱飘飞而起,衣裙翻动间,她化身九天神女下落人间,一举一动皆是风情万种。赤足犹如踩在云间,轻盈如乘风落花,一颦一笑,举手投足,牵动人心。

  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

  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

  坠珥时流盻,修裾欲溯空。

  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

  像是披着美人皮的聂小倩,又是仙,又是欲。

  -

  她已经记不得是怎么从宴会离开的了,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回到了酒店房间,正抱着薛凛亲得难舍难分,她恶趣味地冲对方耳朵呵气,感受着怀里的颤抖心里充实而愉悦:“宝宝,宝贝,你好香啊……”

  双手下的触感青涩而美好,冰冷的温度随着她的抚摸而变得温暖起来。

  从蝴蝶骨数下一块块微凸的脊骨,手掌在腰线下滑得得到加速直至一个顶点。

  透过点点光,她可以隐约看见撩起的裙摆内面是一片澄净的幽蓝,像是剥开黑幕,撩起了一片引人遐想的星空。

  薛凛好像是哼了一声,这点从万般忍耐下漏下来的一点零碎声音,直接在晓真耳朵里炸开了花,原本就燥热不堪的身体更是像烧起来了一样。

  黑暗里她没看到小祖宗敛起来眉眼,只觉得怀里的人一个劲儿地往后跑,她就本能地去追。

  直到耳畔响起把手转动的声音,怀中人往后一倒,她也跟着压上去,突然天旋地转,上下颠倒,疼痛袭来,一阵头重脚轻。昏沉中,当头一泼凉水让她狠狠打了个冷战,浇灭欲|火,冲掉黄色废料的脑子霎时间清醒起来。

  她跌坐在浴缸里,两条长腿挂在边缘,瞪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儿。对方也喘息着瞪她,身体压在她大腿上,两手半撑半控着她的肩,让身下这具比自己大了两号的身体动弹不得。

  花洒喷出的凉水把两人淋得狼狈,发型,妆容,甚至于两人身上的高昂裙子——这四位数的票子就这么被一次性报废了——都一一做了废,可晓真现在的第一反应根本不是心疼,她盯着眼前的姑娘,满脑子都是:啊,我的女朋友,湿身play!啊!啊!

  然后才逐渐察觉下腹还在燃烧的燥热,当即就反应过来自己是吃到加料的酒了。

  “抱歉。宝宝,你先出去,我一会儿就好了。”她有些尴尬,并且还还记着离对方十八岁生日还有几天呢。

  由于生理构造的不同,女生的欲|望并没有男性那般不可忍耐,一个十分钟冷水澡,别说是欲|火焚身,就是明火焚身都灭得死死的了。

  这次一向听话的小祖宗却没有乖乖出去,反而在平息了呼吸后定定地看着她。

  像是她们在非管局第一次见面时一样,这双猫眼在黑暗里安静地发着光。

  精湿的猫儿被水抚顺了皮毛,却没有被抚平棱角。

  她小心却坚定地凑过去,亲亲麋鹿温柔注视自己的眼,亲亲喜欢在自己身上轻嗅的鼻尖,亲亲总是微微上扬的嘴角和下巴上性感的小痣。

  她吻上白皙的脖子,喉管微微颤抖,她听见麋鹿温润的嗓音嘶哑了起来:“宝宝,放开……”

  猫咪却亮出了牙齿,咬了上去,在听见吸气声后又放轻了力道用齿尖细细地磨。完了还不玩舔一舔那块磨红的皮肤,像是补偿或歉疚。

  晓真感觉自己像是被幼猫叼住喉咙的食草动物,纵使对方年幼,身体也忍不住战栗起来。

  “别……”

  别动下去。

  别让我失控!

  可任性猫儿不听,在那块皮肉上留恋一会儿后一路往下,隔着礼裙亲吻她的身体:锁骨,胸脯,肚脐……

  麋鹿终是忍耐不住,一把撑住对方的头颅,做最后的挣扎:“别,听话……”

  「闭嘴。」

  那一双眼睛,金黄,锐利,炙热,充满攻击性。

  卧倒的大型食草动物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幼崽并不是普通的野猫,而是一只年轻的豹子。

  随着幼豹低头,一声喘息终是消融在了花洒的水声里。

  周身肌肉绷起又放松,她盯着黑沉的天花板有瞬间空白,随后,她脱掉身上皱巴巴的礼裙,扔进垃圾桶让之与另一件相会。

  擦干身体出来,年幼的一方已经收拾好自己,只穿着一件大T正在漱口。她靠着门框看着对方吐掉泡沫,过去与之交换了一个海盐薄荷味儿的吻。

  “别告诉你哥……”

  不等回应,她将人一把抱起,扔到了床上,压了上去。

  啊——当真是比狐狸精还惑人。

  ※※※※※※※※※※※※※※※※※※※※

  我就还不信了——

  那么,三只狐狸精谁比谁更惑人呢?

  文中的诗节选自唐朝诗人李群玉的《长沙九日登东楼观舞》。

  小剧场:

  晓真:所以说第一次我被反攻了?!

  薛凛:真好。

  肖烊:(拔剑)晓医生,我们谈谈。(核善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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