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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雨打风吹去(中)

都市之恒夜 张巫 4097 2021-08-08 03:06

  【第八章】雨打风吹去(中)

  地下是黑暗的,因为地下是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可地下也未必就是黑暗的,因为地下室里有人造的灯光,明亮却没有任何温度,于是这冰冷的光让人心更加冰冷暴虐。

  纪息宁离开,田小楼静静坐在椅子上,右手食指粘了粘脑门子上的那道伤口,鲜血黏在指尖,被送进嘴里,味道有点儿甜、有点儿咸,当然还有点儿腥,嘴角扯起一抹僵硬的古怪微笑,微微小幅度的摇着头,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重重拍在了椅子背上。

  这只手很大,比正常男人的手要大很多,力量也很大,落在椅背上,震得整张椅子连带坐在上面的田小楼都从地上跳了起来,随即被重新按回地上。

  “小子,你很有种啊,连纪少的马子都敢抢,说实话,我还真就挺佩服你。”中年男人刀哥弯下身,嘴就凑在田小楼的耳边说着,嘴一开一合里喷出来的热气就直接喷在田小楼的脖子上,弄的怪痒痒的。

  田小楼向另一边侧了侧身子,扭头看着刀哥的侧脸,“是吗?既然您老这么佩服我,能不能高抬贵手放小弟一条生路,日后定有达报。”

  “嗯?”刀哥有些奇怪的看向田小楼,就好像眼前坐着的不再是刚刚的田小楼一样,“我没听错吧,你刚才在求我?你敢和纪少爷硬抗,竟然求我放你一条生路?小伙子,”刀哥右手揉着自己的眉心,“要怨就怨纪少吧,哥儿几个准备好了吗?咱们好好送他最后一程。”

  刀哥说着站直身,身后三四个小马仔已经把东西都准备好了,一个黄毛杀马特造型的正在摆弄录像机,两个长得颇为壮实的汉子从舞台后面抬出了一个大圆盘,就是那种表演飞刀杂技用来捆人的圆盘,另一个白白净净好像还是个高中生的小家伙托着个不锈钢的圆盘,盘里是十三把锋芒利刃的飞刀。

  田小楼看这架势也明白了纪息宁和刀哥等人的意思,这明摆着是打算玩儿死自己,他又岂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虽然刚刚面对纪息宁的时候感觉十分危险,仿若下一秒就会挂掉,不过现在纪息宁已经走了,只留下了刀哥和十几个小混混,他自然还不放在眼里。

  眼下既然打算和平解决做不到,那就只好来出全武行了,也不多言,就在刀哥拿起托盘上的一把飞刀在手里掂量的功夫,田小楼人已经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没有错,就是弹了起来而不是站了起来,也不是跳了起来,就那么直挺挺的,身体不带任何动作的弹了起来,同时挎在身前的单肩背包也已经甩了起来,双手闪电般插进背包里,一缩间两只手八把飞刀已经甩飞出去,一时间破空声阵阵,刀哥微低的头还没来得及抬起,已经有八个人惨呼中倒在地上。

  田小楼手里已经没有飞刀,可是刀哥的手里还有飞刀,所以他要借刀,借刀哥的刀,右掌张开如同鹰爪一把掐住刀哥的脖子,同时左手抹过刀哥的右手,于是刀哥右手里飞刀便突兀地出现在不远处那个染着黄色头发的杀马特非主流的左肩肩胛骨里,并没有血花四溅,却能听到一声清脆的骨头被剁穿的刺耳摩擦声,让人牙酸难忍,只发出一声凄厉的如同杀鸡一样的咯咯声,然后就双眼一翻晕死了过去,至于是吓晕的、疼晕的还是装晕的在场众人肯定是不会有人在意的。

  暴起、夺刀、伤人,田小楼于电光火石间已经制住了为首的刀哥,并且重伤了刀哥手下九个马仔,看似就要扭转当前局面,可刀哥毕竟是刀哥,在道上能混出个名头来的哪个可能是寻常之辈,就在田小楼以为已经大局在握,神情稍有放松之际,本来被掐住脖子的刀哥突然双手交叉绞住了田小楼的右臂,两条看似并不如何强健的胳膊突然肌肉块块隆起,瞬间变成两条肌肉虬结的怪蟒,左手抓住田小楼的手腕,右手捏住田小楼右臂的胳膊肘儿,两下用力,竟是迫使田小楼右手瞬间酸麻失去了一瞬间的力道。

  虽然只是一瞬间,可也已经足够了,刀哥从田小楼手中挣脱出来,但绞住田小楼右臂的双手却仍旧没有松开,反而整个人都好像发现猎物的大蟒一样扑到了田小楼身上,硬是将把田小楼双臂锁的死死的,动弹不得分毫。

  “带活气儿都给老子滚过来!”刀哥很是气急败坏,不过也是难怪,任谁手下十几个人平常吆五喝六、有骆驼不吹羊的,可真到了关键时候一个个就都变成了软蛋,关键时候掉链子的谁能不生气。

  剩下五个没有被田小楼飞刀照顾到的小混混,一看自家老大已经使出了看家的本事,锁住了对方的双手,这等打便宜手的表现机会自然不能错过,一个个争前恐后的涌了上来。

  “你就这么怕那个纪息宁?”展露了自己的手段后没想到这个刀哥居然还依旧如此拼命想要留下自己,按理来说,一个黑道上混的长久的人,如此拼命是很不正常的,也许在普通人印象里黑道老大都是亡命徒之流,从某个角度来说是没有错的,不过相比较下他们比普通人更加惜命,所以在田小楼显露出他们难以抵抗的实力后,按照套路应该卖对方一个脸面,两下各退一步,让田小楼平安离开,可这刀哥却是拼了老命,那么就只能是一个原因,纪息宁的话让这个刀哥不得不拼命。

  田小楼双臂被刀哥用身体锁的动弹不得,眼看那五六个马仔也都手里拿着匕首、西瓜刀、啤酒瓶之类的冲了上来,“我勒个去的!”双脚猛地跺地,瞬间带着刀哥一起倒蹿,直向身后的舞台上撞了过去。

  “砰!”刀哥的背和坚硬的金属架舞台百分百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起,田小楼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刀哥身子瞬间绷紧向前挺出,然后就被自己后脑勺用力重重撞击在前胸上,说来也是奇怪,他这一头锤并没有收到意想中重伤刀哥的效果,反而感觉自己这一脑袋就好像撞进了棉花堆里一样,软绵绵的没有什么着力感。

  不过好在刀哥被舞台撞的一声闷哼,手脚有所松动,自然被田小楼用力挣脱了束缚,就在一把西瓜刀迎面劈开将中未中之际,抬起脚一腿就蹬在了那人的小肚子上,那人怪叫一声向后抛飞出去,飞出将近三米重重摔在地上,身子一挺、脑袋一歪就到阎王爷哪里报到去了,直到此时,这人手里的刀才无力劈在地上,发出极其清脆的一声。

  剩下四个虽然慢了最先那人一步,可也就只是前后脚,不过很不幸的被田小楼一人赏了一个耳光直接跌飞出去。

  “身手不错,难怪纪息宁要我帮忙。”一个不温不火听不出年老年少的男人声音突然从田小楼的头顶上传下来,紧接着就是破空一掌直直砸落在田小楼头顶天灵盖上,耳轮中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田小楼身子晃动两下就无力倒在地上。

  “师叔…”刀哥从地上爬起来,嘴角上的血也顾不上擦,直接跪倒在地双膝代脚跪爬到了这悄无声息出现在田小楼身边的男人背后,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强忍又忍不住的惊恐战栗的味道。

  那男人就只是一个男人,昏暗的灯光在他身上变得更加昏暗,如一层黑色的薄纱,看不清面目,分不清衣着,也猜不出年纪,他展现在众人面前的只是一个背影,还是一个模糊的被阴影笼罩的背影。

  “行了,我不是你师傅,他徒弟的事情还轮不上我插手处理,不过小刀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以后做事要谨慎,如果再出现今天这种失手的情况,你师傅会怎么处置你,你自己清楚…”那男人幽幽说道,脚步平缓从田小楼身上迈过,右手探出,脚边那个最先被田小楼一飞刀击倒在地的光头墨镜男就飘了起来,姿势很是古怪,身子向上挺起,手脚还有脑袋却都毫无力感的耷拉着,就好像无形的丝线吊在半空里的提线木偶。

  “刀不错,可惜了…”男人伸手从光头墨镜男的右侧锁骨位置上轻轻将飞刀抽了出来,当刀尖离开身体的瞬间,光头墨镜男的身体瞬间四分五裂,仿若被一瞬间切了数十剑一般,创口平滑,因为时间太短,一瞬间身体里的血液就全部喷出体外,就好像在半空里绽放了一朵瑰丽的血色玫瑰,随着残碎的肉块、骨块啪啪掉在地上、掉在血水里,那突然出现的男人竟是如同他出现一样又突然不见了。

  “老大…”,“大哥…”,“他…”,几个还能爬起来的马仔都强撑着挪到了自家老大身边,看着跪在地上不停喘气的刀哥,心里惴惴的问着,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他妈的什么都别问,也什么都别说,先把那小子处理干净了再说。”刀哥右手撑地缓缓站了起来,一对眼珠子不由自主的向四周寻摸,生怕刚刚那个男人又突然出现,又或者是那个比刚刚那个男人更加可怕的男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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