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师？”
楚清染皱了皱眉，他不觉得审问牧师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是的，牧师虽然在进攻欲望极为强烈，但是他这几天被关起来的时候还是比较冷静的，看来是那天你说了什么话刺激到他了，他才失去了理智开始攻击你。”
戴宁正低头，和楚清染的目光正好对上：“所以我很纳闷，明明是他想要威逼利诱你，但后来失去理智的时候，他怎么可能还控制得住不攻击你呢？”
“那谁知道，可能是他太疯了，在根本没看清我是不是在那里的情况下就直接打了吧，再说队长你明明那么强，还是个人徽章的持有者，他怎么敢在你攻击的时候防御嘛。”
戴宁正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这很正常，既然要到九州发展，就必须遵从九州的法律法规，如果违背了，那就必须接受制裁。
接下来就是最为严苛的监察局的监管。
很简单，如果能理解这个世界上有不少“能人异士”的话，就能明白仅凭警署是做不到什么的，警署可以维护日常治安，但是阻止不了异能者。
监察局中的监察官则不同，像戴宁正这般出身寒门的异能者，如果不想成为监察局的重点监视对象，就必须加入监察局，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束缚。
但异能者们谁想不加入监察局，一生必定会被下达“不允许使用异能”的条条框框。
加入监察局可以开发自己的异能，这是任何九州的异能者都无法抗拒的。
所以绝大多数异能者都加入了监察局。
至于剩下的一小部分嘛，就要问问九大家族的人了。
他们的消息来源和知道的东西要比普通人多上太多，关于异能者的事情，也比普通人要清楚，再加上在九州发现的第一个异能者就来自九大家族之一。
他们天生就是知道异能者存在的，而且根据“小道消息”，九大家族的其中之一，甚至还一直秉持着“非异能者即是废品”的观点，将不是异能者的族人驱逐。
任谁听到云州吴家的这个观点，都会觉得吴家很冷血吧。
但在这个观念影响下，云州吴家真的差一点就变成了九大家族中最强大的一族。
“总而言之，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去审问一下牧师，由我来审问，你在外面旁观。”
走进了华丽洋楼当中的戴宁正走到了大厅角落的书架前，拿起了一本书，又将那本书放到了远处，随后左手拍了拍书架侧面的某处，书架便整个瞬间反转，露出了仅能容一人通过的黑暗通道。
“这里是给我们这种负责审讯的人预留的入口，至于犯人什么的，是要从别的某个地方进入的，所以我们基本上不用担心这里的入口被泄露。”
二人走入通道，身后打开得书架缓缓恢复到原来的位置，还好里面有灯，可以勉强看清脚下的楼梯。
在楚清染觉得自己已经至少走了百级台阶之后，洋楼之下的地底变得宽敞了起来，但还是相当阴暗，并且在大厅当中还有通向四面八方的分岔路。
“审讯室在这边。”
戴宁正整理了一下身上穿着的黑色衣服，说道：“上面原计划是想让这里再亮一点的，不过后来很多人建议说太明亮的地方不会给犯人以压力，所以作罢了。”
正说着，一位警卫就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戴宁正胸前的徽章，向他敬礼，说道：“您辛苦了。”
“你也辛苦了，麻烦带我们过去吧。”
戴宁正回礼，拉着楚清染和这警卫走向了某一个岔路的深处。
这条岔路在并不明亮的灯光照射下显得相当暗淡，加上整条走廊中只有三人的脚步声，有一股扑面而来的危险气息。
看着皱了皱眉的楚清染，警卫也是笑了笑，对戴宁正说道：“您的眼光是真的不错，这孩子一看就是监察官的好料子。”
“这孩子虽然没有异能，但是他很机灵，也算是我看上他的原因之一。”
警卫点了点头，对楚清染说道：“我看你后背都紧张了起来，难不成是感觉到了危险的气味？”
楚清染没有说话，因为除了警卫之外，明明没有任何人盯着自己，但就是有很多股带着杀气的意识弥漫在整个空间当中。
“其实这里就是监狱，把所有犯法的异能者关在了这里，但是我们没办法把他们的能力完全遮挡住，所以在这空间中，他们很多人的异能正在交锋。”
在警卫和楚清染解释之后，戴宁正也继续说道：“异能者触犯了法律之后，我们会评估他们能力的危险程度，将它们分到不同的岔路当中。”
“特别危险的就直接押到中州，关到安保最为严密的监狱中，危险程度差一点的，便就近看守，而且每周都会放他们到操场上活动筋骨，那也是他们一周一度的娱乐活动。”
“今天就正好赶上了他们的活动时间，清染要不要过去看看异能者的战斗？”
楚清染听到了戴宁正的建议，摇摇头，说道：“目的是为了审讯牧师，我就不去了。”
戴宁正勾勾嘴角：“你应该是看到了我和牧师的能力之后，觉得没有什么危险度的犯人，能力没那么强，对吧？”
“没办法否认，我就是这么想的。”
牧师的能力很弱，但攻击范围没得说，而且攻守一体，看上去气势更足一些，如果要在人多的地方展现，那别人一看就能知道牧师有异能。
至于戴宁正，如果他不真正出手，任何人都不知道他的强悍之处。
比起威力，一个在那折腾半天连一层楼的地板都戳不破，一个是直接把楼轰倒，选哪个就不用说了吧？
“嗯，这么想到是没错，不过要注意的是，其实很多威力很小的异能，有的时候也能释放出很强大的能量哦。”
警卫一边说着，一边停在了一扇并不起眼的门前。
“里面就是审讯室了，当然审讯室只占了内部空间的一小部分，剩下的空间就属于在外面观察的人了。”
推门进入，和警匪片中审讯室相差无几的房间就出现在了楚清染面前，一边是连接着门的宽敞过道，一面则是有着单向玻璃的墙，里面摆着一个桌子和摆在其两侧的椅子。
“哦，这就是戴队长看重的新人吗？”
里面还有三四个穿着黑衣的人，不过他们的衣服是类似制服的衣服，和戴宁正戴着个人徽章的黑色长风衣并不同。
“就是他在我不在的时候稳住了牧师，所以我到了之后才能马上制服想要逃跑的牧师。”
戴宁正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在里面坐着，被锁链束缚住了双手的牧师。
“我们没有让他睡觉，但是他硬是熬到了现在都不开口。”
其中的一位对戴宁正如此说道，而戴宁正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又说了一句：“我们对于有可能掌握情报的危险分子都是很人道的，一会儿还是让他睡会儿吧。”
楚清染原本觉得这是不错的处理方法，毕竟人在精神饱满的时候才能更好地感受到刑罚的痛苦，反正对牧师来说是绝对不会好过的。
果不其然，这些人之间的气温瞬间降低，仿佛戴宁正刚才说的这句话戳中了他们的恐惧点。
能感受得出来，这股恐惧并不像表演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
戴宁正推门，走进了真正的审讯室当中。
牧师看到戴宁正走进来的那一刻，全身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楚清染看得清楚，就是不知道戴宁正有没有看到。
戴宁正什么都没说，坐在了牧师对面的椅子上。
“我来这里是为什么，你应该知道的对吧？”
牧师淡淡地回答：“我知道，不过我可不觉得我会告诉你什么情报。”
“哪怕是武力威胁也一样？”
戴宁正原本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手摆放在了桌子上。
能够敏锐察觉视线落点的楚清染，自然发现了牧师有一瞬间的目光落在了戴宁正的手上。
看来就算牧师再怎么装淡然，也是对戴宁正的武力抱有恐惧感的。
“开玩笑开玩笑，你别往心里去。”
戴宁正严肃的脸上在这句话之后就充满了笑意，仿佛刚才说出来的话真的是玩笑。
不过和戴宁正面对面的牧师并不这么想，他刚才感受到的，是货真价实的杀气。
楚清染这才明白过来，原本审问过程中必须要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二人组合，到了戴宁正这里为什么就变成了一个人。
“因为他自己就能扮演两个角色，在保持自己表面友好的前提下，依旧能用自己身上每时每刻都在散发出来的强大实力震慑犯人。”
几个黑衣人其中的一位如此说道。
楚清染用审视的目光看了一眼那人，当然他并没有看出来戴宁正哪里友好了。
“那么第一个问题很简单，你的真名是什么，来自哪个国家？”
这种回答自然不是戴宁正想要得到的。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戴宁正放松地靠在了椅背上，轻声道：“第一个问题实际上我们已经找到了正确的答案，你的真正名字叫尼尔科，来自利达克，
“不，
“当然，如果你还想这么认为的话我也不反对，只不过你要面对的就不是我这么好说话的人了，毕竟，你应该知道我才是友好请你到监察局做客的人吧？”
在外面听着这话的楚清染抽了抽嘴角，如果戴宁正是友好者，那世界上就没有纷争了。
那打在尼尔科身上的一拳，楚清染看了都会觉得相当疼痛。
“好吧，那我感谢你的邀请。”
尼尔科无所谓地摊了摊手。
“反正你不想合作，对吧？”
“对。”
这对话发展得太快了，楚清染觉得戴宁正根本就不会审问，直接就跳到了“面对不合作犯人时审讯官要怎么行动”的最后一步。
“那好吧，来个兄弟，把尼尔科先生带到房间中睡觉。”
戴宁正起身，将手放在了尼尔科的肩膀上，笑了笑。
这是这段时间中戴宁正笑的最开心的一次。
“不过为了防止尼尔科先生睡不着，我决定稍微帮帮尼尔科先生。”
下一个瞬间，戴宁正的拳头已经落在了尼尔科的额头上，尼尔科眼白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把红叶叫过来，直接进行最后一步吧。”
戴宁正将尼尔科扶稳，让他趴在审讯室的桌子上，重新坐在了尼尔科对面的椅子上。
“最终还是进行到了这一步吗？”
外面的几个黑衣人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但在下一刻一个巨大的开门声响起，打破了里面几个人的摇头。
“你们几个摇头干什么？”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和戴宁正差不多的黑色大衣，叶子一样的徽章正安安稳稳别在上面。
扎着马尾的女人气势十足地走了进来，和楚清染当初听到的声音一致。
“还不是刚才戴队长又直接跳过了我们准备好的问题直接找了您。”
红叶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楚清染。
“是你啊，新人，队长还是很看重你的，一定要好好学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