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
安然迫切的想知道关于鬼雾山的所有信息。
安然对自己的实力非常有信心,她一定可以从鬼雾山活着回来的,但是事先的准备工作一定要做好,否则就等于是去白白的送死,这种傻事儿安然怎么可能会做呢?
更重要的是,越靠近鬼雾山,安然内心的直觉就越强烈,说来这种直觉也可笑,但是安然内心确实是就有这种预感。
安然总觉得自己跟鬼雾山,在冥冥之中有一根线牵连着,而且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在安然的心头萦绕着。
“我甚至分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师弟,因为我看到他时,他已经是变得面目全非了,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说一个字,就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云雾老人说伤心处,痛苦的抽泣了起来,这么多年了,他的师弟早已经成为了他心中永远的痛。
就算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云雾老人的内心还是一直在煎熬着,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云雾老人总会想起来天机老人,内心便格外的痛苦:“当年我为什么就不能拼命阻止他去鬼雾山?我应该把他拦下来的…”
“大师傅…”安然的眼眸中闪烁着泪光,她从未想过已到花甲之年的云雾老人竟然还有这么一段伤心往事,一时间感慨万分。
“看您这么惦记师叔,他老人家若是知道了也一定会非常想念您的,我想大师傅您当年已经尽力了,这是师叔他自己的选择…”
云雾老人摇着头泣不成声道:“这么多年来,他一定特别的恨我,恨我当年没有拦着他,我一直心存幻想,也许他就在鬼雾山的某个角落里等着我去救他,可是我知道,这个可能性是微乎其微,就算想的再多,也只能是骗骗我自己罢了,若非还有你二师傅在,不能对她不管不顾的,我一定会只身进入鬼雾山,去寻找我的师弟。”
“老头子,别这样说,我知道,是我拖累了你,现在是,当年也是。”医圣老人挽着云雾老人的胳膊,将脑袋轻轻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一滴清泪溢出了医圣老人的眼眶。
这天底下再也没有人能比医圣老人更了解云雾老人了,这些年云雾老人过得到底有多煎熬,医圣老人都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
她知道他心里的苦,也懂他心里的苦!
“哎,是我没用啊!这些年跟着我也苦了你了。”云雾老人伸手抚摸着医圣老人的银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一个是他的师弟,一个是他的妻子,还有一个就是他的女儿。
奈何老天爷不长眼睛,到老了,身边也只剩下了一个老伴儿。
云雾老人把这所有的一切都归结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总认为是自己害了师弟,苦了妻子,丢了女儿,现在还能在他眼前的也就只有妻子一个了。
“别难过了,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我们能想到的办法也已经用过了,兴许这就是我们的命,想的再多也都是无济于事了!还是别想那么多了,免得气大伤身,哎…这都是我们的命啊!命呐…”
医圣老人不停的叹息着命,她知道云雾老人又想起了过去那些不痛快的回忆,可是这又能怎么能怪他呢?只能说是他们的命不好。
医圣老人心疼的揽着云雾老人的肩膀,为他一直顺着胸口的气。
“哎…我没事,放心吧!”云雾老人拍着医圣老人的手背安慰道:“只是一时之间有些伤感,放心吧!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会好好的。”
“大师傅,也就是说师叔他们,并没有把关于鬼雾山的秘密带出来,是吗?”
安然有一丝气馁,这样一来她对鬼雾山的情况,就还是一无所知,光凭借着外界对鬼雾山的凭空猜测,终究不是办法。
“那到也不完全是,师弟他当年带出来一本随身手札,我是在他的遗物当中找到的,只是可惜,被毁的只剩下了半本,我研究了大半辈子,最终还是一无所获。”云雾老人的话音刚落,医圣老人就转身进了屋子。
安然心知她是去拿那本天机老人的随身手札去了。
“前辈,晚辈听说鬼雾山的深处,其实是有一个大的祭坛,是在祭祀什么您知道吗?”大白问道。
云雾老人长呼一口气,摇摇头道:“这个我倒是也听说了,至于说祭祀什么,我也并不太清楚,不过倒是听说过有一个小故事,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是什么小故事?”安然好奇道,无风不起浪,小故事也未必就没有一点用处。
“这个小故事我也知道,还是让我来说吧!”医圣老人拿了一个檀木盒出来,递给了安然:“据说在一千多年以前,这片大陆上的王还是驭兽族,她们是得天独厚的上天的宠儿,尤其是皇族中的女子,她们天生便有与万兽沟通的能力,而这种能力被统称为驭兽术,而驭兽族的帝王和族长,也一直是由驭兽术最为强大的女子传承的…”
从医圣老人的叙述中,安然得知,原来,驭兽族的灵魂所在便是驭兽术,而驭兽术也是驭兽族屹立千年不倒的根本,只是可惜,驭兽术必须是拥有驭兽族血统的女子才能修习,是以驭兽族也可以说是一个女子为尊的存在。
在驭兽族最鼎盛的时期,这片大陆上的人们,都以能加入驭兽族成为他们的一份子为荣,连三岁的小孩在玩过家家的时候,都在模仿驭兽术,驭兽族在这片大陆上,称王称帝长达上千年之久,却也因为某些原因,导致驭兽族皇族的血脉越来越单薄。
当时的驭兽族有四大家臣,分别是欧阳家,北堂家,宇文家和廖家,他们跟随驭兽族女帝南征北战多年,立下了赫赫战功,深受女帝信赖,最后可能是因为跟女帝的时间太酒了,除了廖家以外的其他三家,慢慢的就开始觊觎起了女帝的权利地位。
他们苦心经营多年,终于被他们抓住了一个机会,随着上一任女帝热依汗的离世,他们的狼子野心终于爆发了出来。
新一任的女帝年仅八岁,哪有抵抗三大家族的能力。
三大家臣合力围堵新女帝,最后是衷心的廖家,拼死一搏,护着新女帝去了驭兽族的禁地,却最终也抵不过有心人的筹谋。
在万般无奈之下,新女帝以心头血做引,以自己的肉身献祭,开启了万兽祭坛。
在传说中,万兽祭坛是一个有大法能的法坛,它可以让开启祭坛的拥有驭兽族皇族血脉之人灵魂转世,并且随之一起转世的还有驭兽族的护族圣兽。
而这个万兽祭坛就在现在的鬼雾山。
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说,故事的具体情况谁也不知道,也不会有人会拼着性命,去辨别它的真假。
安然默默的把这个故事记在心里,无论故事是真是假,驭兽族女帝都是一个值得让人尊敬的人。
只是让安然无语的是,她竟然忍不住落泪了,难道是因为这个故事太感人了吗?她可从来不是个喜欢多愁善感的人。
安然把天机老人留下的半本手扎仔仔细细的研究了半天,却仍然是一无所获。
说是半本手札,还真的是半本,安然猜想着,可能是天机老人在出来的路上,遇到过什么意外,导致那本手札被火烧的少了一大半,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了。
现在可以说这本手札几乎是没有什么用处了。
也是,云雾老人研究了一辈子都没有研究明白的手札,只凭这么一会儿,她又怎么能看的懂呢?
“如果你一定要去鬼雾山,这本手札你就带着吧!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你带着兴许会有点儿什么用?”云雾老人拒绝了再收回手札。
“多谢大师傅。”
下了神山,安然带着大白,头也不回的毅然决然的直奔鬼雾山。
鬼雾山的山脚下。
安然把事先用药水浸泡过的面纱递给大白一条:“最外围的这一层雾气有毒,戴上它可以更好地隔绝这些有害气体。”
安然说完就率先戴上了一条面纱,缓缓的走进了浓雾之中。
大白拉住安然的小手:“这样我们就不容易走散了。”
“好。”安然的手也紧了紧,反握住大白,拉个手而已,她又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就当是逗傻子玩儿吧!
如果此刻的大白知道安然心里竟然是这么想的,一定不会再拉安然的手了吧?
浓雾之中的情况,跟安然预想的八九不离十。
里面没有任何一丁点生命的气息,也没有任何一点可以作为路标的东西,脚下的土地是软绵绵的黑土,显然是受毒气常年侵蚀所致。
两人的衣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蒙上了一层污秽。
“幸亏进来之前你给我吃过了解毒丹,否则现在我恐怕就要变成一具白骨了。”大白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一身白裳,慢慢的变成了灰色。
“嗷呜…嗷呜…”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安然和大白异口同声的问着对方。
“好像是它的声音?”安然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想起那软软的一只,安然的声音就不自觉的柔和下来:“可是它怎么可能会来这里?我们在神山都没有看到它的身影。”
“是它。”大白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