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霁常常觉得自己所处的是一个矛盾的时代。

　　这无疑是个先进的时代，人类已经可以预测半年以内的天气、地震、森林大火的蔓延程度，出门也可以使用更快速的天空轻轨，还有更多以前的人都无法使用的科技。

　　然而现在也无疑是个复古的年代，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使用“汽车”出行，不过它现在使用的是清洁能源。而被更多人接受的是纸质书籍，在大多数家庭里，都会有庞大的书柜，而电子书库只是用来作为它的补充。

　　在白冰的别墅里，有一屋子的书柜。

　　作为一个喜欢各类书籍的人，冯霁无疑是在这里找到了消遣。书柜上的书，她看过了很多，然而也有很大一部分没看过的。

　　只是这对于明渚而言是无聊的。绝大多数图书都储存于他的数据库里，而他没有阅读过的书籍，如果在联网的情况下，也能在一瞬间完成阅读。

　　尽管快速，但明渚的阅读深度比一般人绝对要高，他既能在同时对细节深刻研究，也能把握整体。毫不夸张地说，如果让他在那时作一篇有关书的文章或是演讲，他也能即可完成。

　　然而不同于他在这些功能上的先进，有些拟真的地方甚至让人感到不快。如果要他完成家务，在同时他也会感到疲惫，而且他的视力和听力，也只能达到常人所及，并不能像某些监察ai一样。

　　是首没听过的曲子。她走了出去，想问问明渚是哪一首。

　　“你不看书吗？”读书久了，冯霁出来磨了杯咖啡，享受一下。

　　明渚也一起喝了杯咖啡。“没意思，不看。”

　　冯霁了然于心，以ai的阅读方式和速度，看书实在无趣。

　　“那做什么有趣呢？”她放下咖啡杯，坐到了明渚旁边。

　　“除了恋爱，大概没什么有趣的事吧。”明渚勉强地笑了一下。

　　明渚却摇了摇头。“其实，有些事情我是必须专注的。在一开始，出月就要求我在某种情况下只做一件事。”

　　冯霁心叫一声不好，尴尬地想要转移话题。“以你的能耐，是不是能一边看书一边弹琴？”

　　明渚却摇了摇头。“其实，有些事情我是必须专注的。在一开始，出月就要求我在某种情况下只做一件事。”

　　那是在程序设计之时就决定好的事，云出月喜欢钢琴，所以他弹琴时就必须专注，像钢琴家一样。

　　是首没听过的曲子。她走了出去，想问问明渚是哪一首。

　　其实有关谈恋爱的事，程序上都是这么设置的，毕竟人都需要一心一意的爱恋。

　　话不投机半句多，冯霁只觉得尴尬，喝完咖啡便回书房了。

　　在这层楼的另一角就放着一架钢琴，回到书房的冯霁坐了没一会儿，就听见钢琴声响起。

　　是首没听过的曲子。她走了出去，想问问明渚是哪一首。

　　在走到明渚身边时，冯霁就被这样的明渚震撼了。他的专注与投入，就像一个钢琴家一样，仿佛钢琴就是他的爱人。

　　如果是这个样子，恐怕云出月那样厉害的女人，也会一点招架之力也无吧。冯霁想着。

　　可她转念一想，这个世界上，世事难料，恐怕谁都不会想到，最终云出月会选择一个钢琴家。对明渚而言，这大概是相当讽刺的一件事吧。

　　一曲终了，明渚坐在钢琴前，久久未起。有些低沉的曲调，带的冯霁的心情也跟着有些沉重了。

　　冯霁有些犹豫地问道：“明渚，我能说一点我的看法吗？”

　　见明渚没有反对，她便说道：“尽管你让我把你当成人类看待，但是在某些方面上，我们也不得不承认，你和人类就是不一样。”

　　“你的天赋由云出月的心意赋予，她想让你在哪些部分具有人类特征，你就要有人类特征，而她需要的机器性，也会在你身上保留。”

　　“就像这个时代一样，它的人给它留下了现代感，也给它保留了古典风情。你和它一样，却也不同，因为你可以自主思考，按自己的意愿做事。那么——”

　　是首没听过的曲子。她走了出去，想问问明渚是哪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