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芳伸手扶了一把,问道,“古妹妹的膝盖有毛病?”
古清清膝盖一痛,苦中含笑地点点头,“是的,妹妹自小就有这毛病,一旦碰上病发时刻,谁拿它都没办法。”只要碰上美色或不能承受之重,必发病。尤其是小皇帝的美色,她保管见一次,跪一次。
“还有这等怪病,可去看过了?”张晓芳神情严肃,询问着。
古清清心里怪不好意思的,她的现代人式说笑,估计古人弄不明白。
“可惜了,我还想同你比试一回,什么时候你膝盖不发病了,记得同我说一声,我们找处地方比个高下。”
古清清装作没看到对方眼里的跃跃欲试,让步道,“姐姐一看就是高人,小妹不过会些三脚猫功夫,不宜献丑。”
张晓芳眯着眼,不悦道,“妹妹可是觉得我强人所难,不想与我结交?”
都把话说成这样,古清清点点头,应下。
张晓芳脸上多云转晴,露出奸诈得逞的表情,一语敲定,“那就说好了。”
古清清:“……”她被套路了。
小姐姐,你吓死我了。
“真是玩得一把好手段。”张晓芳一惯非常嫌弃帝京贵女的惺惺作态,凑近古清清,说着悄悄话,“你说,要是这些人都进宫为妃,那场面一定很好看吧。”
“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一定比戏班子还热闹。”
古清清抿着嘴不让自己笑出来,小姐姐,你说话可真毒。
傅君淮神色依旧淡淡,方才的怒色却收了,如薄雾散去,露出秀美的面容,引得众女心如小鹿乱撞。
公书子琴确实心思高明啊。
“怎么,你不想进宫为妃吗,陛下长得如此倾国倾城。”古清清没出息地舔颜。
“倾国倾城,你在指男人吗?”张晓芳表情怪异,看了一眼傅君淮的盛世美颜,难得没继续讥讽,“陛下体质太弱,我要那种武功高强的,打起来过瘾。”
古清清就差没给她拱手以表敬意,小姐姐果然与众不同。
不过张晓芳说的没错,傅君淮体质很虚,据说是身体不好,一直用药物养着。唉,绝色容颜,病秧子的身体,可不就是妥妥的“受”命嘛。
于是,古清清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
她想了又想,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之大。
她在边疆,不了解帝京朝政。但是,近来也听到了不少传言。她印象深刻的是老爹曾说过,没有摄政王,傅君淮根本坐不上现在的位置。
四年前,傅君淮不过是一个不受重视的七皇子。可是就是这么一个没有母族势力维护的少年,坐上了帝位。那时帝京刚经历内乱,朝局不稳,藩王虎视眈眈,全靠摄政王以血腥镇压,削藩集权,稳定朝局。
实话说,摄政王为小皇帝做的事情挺多的,已经超过了他身为摄政王应负的义务。所有的利益都是小皇帝在享受,而民间还流传着摄政王立傀儡皇帝,实则把握朝政的野心论。
古清清两次见过摄政王的风姿,一次城门下,一次宋书茶馆。那清冷的风骨和艳色卓绝的小皇帝简直是绝配,好吗。
古清清自行脑补了不下十万字的摄政王与小皇帝不得不说的画面。
嗷嗷嗷,这对cp她站定了!
忽然,腰间被人掐了一道,古清清吃痛,从自己幻想世界里跳回来。
发现周围气氛有点严肃,阿嘞,发生什么事情了?
“到你回答了。”张晓芳低声提醒。
见她仍旧是迷茫的模样,别是神游太虚把问题都给忘了吧,张晓芳甚是无奈,“怎么看待陛下和摄政王两人的。”
陛下和摄政王的关系?还用说吗,不是明摆着的吗?
“很相配啊。”何止啊,配一脸好不好。
话出,全场气氛凝固。
很配?是哪个配?
把天不怕地不怕的张晓芳都给吓到了,突然很想摇醒她,问她是不是出门前把脑袋给夹了,说出这种话。
唉,看来自己是没机会跟古将军的女儿切磋武艺了。
宫女也是被震得头脑发昏,报名的时候声音有些发抖,“大将军古鸿毅之女,古清清。”
完蛋了,完蛋了,陛下绝对是要发怒了吧。
傅君淮拿起竹牌子,念道,“古清清?”
古清清条件反射,响亮地应道,“是!”
美人在叫她耶!
傅君淮幽潭深色的眸子泛出一层淡淡摄人心魂的流光色泽,唇角微扬,如秋冬百花凋零独盛放,占尽百般旖旎风情。
眼角的泪痣别样明艳动人。
“顺德,朕乏了,赏花宴就赏到这儿吧,送她们回去。”众女没等来傅君淮勃然大怒,而是对顺德说了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顺德心领神会,帮傅君淮拿好古清清的竹牌子,送走傅君淮,复回身笑眯眯地说道,“各位小姐,时辰不早了,陛下也累了,赏花宴就此罢了。各位可去偏殿领回丫环,自行回府。”
有人心有不甘,想询问比试结果。
顺德跟在傅君淮身边,什么情况没见过,微笑地说,“比试结果,陛下已心中有数。诸位回府之后,陛下自会下一纸诏书,诸位不必担忧。”
“可是,还有很多姐妹尚未回答……”
话没说完,顺德笑容收起,一脸不虞,“陛下龙体不适,诸位若是有眼见,还请早早离去吧。”
顺德表面上是一个清清秀秀的小太监,声音尖细偏阴,他生气起来,沾染了点小皇帝的气势,压地人心惊肉跳。
古清清和张晓芳分别,领着碧萝回到家不久,宫中的圣旨紧跟着降下。
由顺德亲自来送,古清清莫名其妙地得了个“花宴才魁”的名头。
听说宫里送了道圣旨来,古鸿毅生怕是古清清在宫里闹了事,火急火燎地往府里赶,正巧看见古清清送笑容满面的顺德公公离开。
“怎么回事?”古鸿毅问。
古清清委屈巴巴回答,“老爹,事情有变,我被选上了。”
“你被选上妃子了?!”古鸿毅大惊,一方面质疑皇帝的眼光,一方面哀戚地叹气,“我不是告诉过你,要低调,你怎么就被选上了呢?”
“不是,我被选上花宴才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