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的夜色里,小宝马就像一团白色魅影,沿着马路,十分诡异的行驶着。
说它诡异,是因为它在宽敞的路上,走的时快时慢,而且有意打了几个圈子;很明显的,白姐是在怕有人跟踪她。
我和虞彤更加小心,干脆紧挨着马路牙子慢吞吞的走,就跟司机在打电话似的;过了大约五分钟,白姐似乎放心了,拐上一条小路,直接南下,速度越来越快。
虞彤紧紧跟着,很快,我们跟随她来到一座很旧的小酒店,宝马车停下,白姐拎着个鼓鼓的黑包,很是着急的钻进了酒店大门。
我和虞彤对望一眼,我们俩都清楚记得,白姐上车时并没有拿包,那这个包,就是提前放在她车上的了。
我放下车窗,透过玻璃大门望去,就见白姐急匆匆的在前台开了房,拿着钥匙,屁股一扭一扭的上了楼。
等她的身影一消失,我和虞彤立刻下了车,也来到前台。我拿出身份证,咳嗽一下:“美女,我们开间房。”
那女孩抬头望了我一眼;这个酒店的确很落后,她用一个简易笔记本记录开房号,手旁是二代身份证的刷卡器;就在她抬头的一瞬间,我看见了,白依依开的是305。
“好的,帅哥,请问你喜欢哪个楼层?”
这个问题好及时,我嘻嘻一笑:“307有人吗?我们最喜欢3楼...”
女孩翻着笔记本查了查,“没有,帅哥,那就给你开那间?”
“嗯哼!”我不经意瞥见,女孩身后的展示架上,竟然摆着杜蕾斯;我顿时升起一股恶趣味,扬了扬下巴:“美女,房间里有套套没有,如果没有的话,在这儿给我拿一盒吧!”
大厅沙发上坐着两个穿中山装的中年人,听到我明目张胆要套子,不禁都投过目光来;虞彤也吃了一惊,小手在我腰上狠狠掐了一把;那个女孩在拿套子前,也不禁瞥了我们一眼,眼神包含着极多的信息。
我则嘿嘿一笑,付了钱,拿过套子和房卡,搂着虞彤的小纤腰,迅速上了楼。
三楼走廊里没有人,我们进了307,我立即去窗户那里看了看,真幸运,窗外居然是一块超大的广告牌,而且广告牌内侧是石灰,从窗户可以直接跳到广告牌上。
真是太意外了,我跟虞彤对望一眼,都喜形于色;把窗户完全推开,再看305,窗户也开着,窗帘还朝外飘起,显然是里面开着空调。
不过我仔细侧耳倾听,305的声音却是听不到,要么是白姐等的人还没来,要么是他们刻意在小声说话。
“姐!”我压低声音道:“我先过去探探情况,你在这儿等我。”
“好!”虞彤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手枪,比划了一下,“要是白姐发觉了你,我一枪撂倒她。”
“行啊!”我拍了拍她肩膀,心想她留下当个保镖还真不赖。我把手机装进兜里,轻手轻脚爬到广告牌上,先是看了看前后,没有摄像头之类的东西,然后才大胆的靠近了305的窗户。
一直到窗户底下,我才听见,里面有一男一女在说话,声音的确很小,我离得这么近还是听不清;这两人的位置,似乎就在窗子左侧,我看了看这里只打开一半的窗户,抓耳挠腮的,忽然想到一个办法,我可以使用手机的录像功能,变相偷窥。
手机早调成了静音,我拿出来,打开录像功能,小心翼翼靠近窗户沿和窗帘之间的缝隙,终于在屏幕里看到,白姐正坐在雪白的床单上,酥胸高高鼓起,两条穿丝袜的腿一上一下交叠着,那个黑包丢在她旁边;她的对面,站着一个穿旧夹克、牛仔裤的落魄男人,他们好像很熟,正在叙旧。
我心里好奇,稍微调整了一下手机的角度,那个男人变清楚了,他长得很英俊,不过满嘴浓密的胡子,衣服也邋里邋遢的;我对那种邋遢的感觉太熟悉了,他肯定是个农民。
“这家伙....”我不禁暗想:“.应该是白姐的老乡吧?”
霎时间,我回想起徐若蕙所说的,白姐的背景;说真的,我一开始是不大相信的,总觉得白姐是个人精,这番话多半是她在唬徐若蕙,不过现在看来,白姐应该没骗徐若蕙,她的确有一帮穷亲戚。
正想着,屋子里的声音变大了点,白姐似乎很着急,她把黑包打开,露出一沓沓红色钞票,朝男人一推:“庆哥,你就别推脱了,这八十万你拿着,先给通仔看了病再说。”
男人见到那笔钱,浑身好像紧缩了一下,眼神变得更为矛盾,瑟瑟缩缩的道:“依依,这钱...我真不能拿!你赶紧放回去吧,你不是说你们老板遇到事了吗?被他发现可就糟了!”
“哎呀!”白依依忍不住了,蓦地站直身子,抓起黑包往男人手里一塞:“你怎么这么糊涂呀?!我叫你拿你就拿着!看病才是最要紧的!”
“但是....”
“没什么好但是的!”白姐几乎是吼了出来,屏幕上,她眉毛竖起,眼睛直直的盯着男人,竟然有点泛红:“庆哥,虽然咱俩早就分道扬镳了,而且我跟你父母闹的很不愉快!但我白依依不是个一点良心都没有的人,你对我好过,我都记在心里!这钱你快拿走吧,先把通仔的病治好,如果后期不够,我会再想办法的!”
那个男人眼眶顿时也红了,他可真是老实,垂下了脑袋,一句话都不再说。
我这时更为震惊了,这俩人,难道竟然过去是恋人?!
这还真叫我猜对了,后来白姐又诱惑过我几次,她在床上抽着烟,告诉我,那个男人叫李庆,是她初恋男友,他们高中偷偷早恋了三年,她在教室的讲台上,以站姿和坐姿把第一次给了他。
不过,高中毕业后,白姐考中了玉州的大学,而他则落榜回家打渔。那时白姐还很清纯,和他保持着关系,但后来,城市的繁华很快吸引了她,她起初想让李庆来城市做小生意,但李庆胆子太小,不敢。不久后一个偶然的机会,白姐打工遇到赵一龙,成了他的女人。她和赵一龙一次在宿舍做,恰好被前来找她的李庆撞破,事情彻底翻了船。白姐回到家,被李庆的父母找上门,痛骂了一顿。
我盯着屏幕,白姐好像还有别的事,催促李庆赶紧走,李庆终于不再磨叽,红着眼走了。
不过,送走李庆后,白姐却很奇怪的把上衣脱了,半躺在床上,然后不停的看手表。
她...难道还在等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