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扫过擦肩而过的每一个人,向他们投去求救沈佳人差点儿被噎死,情急之下,张口就咬!
“啊!”
祁寒触电般将手缩了回去,即使反应够快,指节处却已经留下一道红色的咬痕。
盛怒之下,他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
沈佳人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身子无力的倾倒下去,发丝在空气中凌乱的飞舞,渐渐下落,遮住她通红的脸。
“该死的,你又咬我!”祁寒额头上青筋直跳,“我看,我称呼你作猫是个错误,你是属狗的!”
凌乱的发丝之后,沈佳人的眼圈渐渐红了。
她忽然笑出了声来,这流着泪的笑声,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个疯子。
祁寒恶狠狠的盯着她看了几秒,冷哼着收回目光。
“你们,抓紧时间准备一下,要干活了!”
两个属下打开了箱子,从里面拿出了武器,握在手中检查了一下,纷纷别在身后的裤腰带上。
“记住,你们先假装办理业务的市民潜伏进银行,待演习开始,单北川进来的时候,你就动手。得手后施放烟幕弹,趁乱和群众逃出去,听清没有?”
“听清了,老大!”
“很好。”
三人的对话,听的沈佳人心惊肉跳,她从未如此着急,替单北川着急。
祁寒要行动的消息,她没办法传出去,也就是说,单北川将会在毫不知觉的情况下,被这二人偷袭。
他真的危险了。
交代完了,祁寒大步来到床边,粗暴地将沈佳人揪起来。
“放手……你放手!”她哭着嘶嚎。
“嘘!”祁寒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柳叶眼微微一眯,危险的气息蔓延开来。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咱们得走了。”
“去哪里?!”她惊慌问。
祁寒冷笑,“当然,是看一出好戏了。”
旅馆大厅里,沈佳人被挟持着往前走,步履匆匆。
的目光,然而,没人注意到她。
耳畔飘来祁寒压低了几分的威胁。
“别动歪脑筋。如果你敢离开我半步,别怪我辣手摧花。”
话音一落,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在她的后腰上,她不禁战栗。
她知道,那是祁寒藏在大衣口袋里的武器,他以此威胁她。
绝望之下,沈佳人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她被三人带上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一路开往银行。
今天的江城市,气氛明显和往日不同。
街道上拉起了警戒线,警戒线以外,很多市民都聚集了起来看热闹。
军队要在江城市演习的消息提前好几天就向全市通知出去了,而那些收到了作为演习场所的单位,也都提前做好了配合的准备,包括银行。
商务车在银行门口对面的马路边停下,沈佳人透过车窗向里面张望。
银行依旧在开张,还有人在办业务,人们都在笑着交谈。
或许,他们是在猜测待会儿来银行的“占领军”长什么模样,而士兵们又是怎样将“占领军”利落收拾掉的。
这简直像是亲身参与一场电影的拍摄,想想真是值得期待。
祁寒收回了目光,透过后视镜望向他的两个部下。
“记得我的话,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去吧。”
“是!”
两个男人下了车,若无其事的走入了银行,假装排起队来。
沈佳人的心被瞬间揪紧。
单北川……不要来,求你不要来!
祁寒望着她苍白的脸,还有那紧攥在一起不住发抖的双手,邪肆一笑。
“怎么,害怕了?”
沈佳人愤恨地瞪着他,瞪着他那张虽是在笑,却令人憎恶的脸。
“你会遭报应的,祁寒。”
“哈哈哈。”祁寒放肆大笑,笑够了,才语调悠悠的说。
“生而为人,生命都是对等的。他单北川手里沾染着我多少兄弟的血?若说遭报应,他的下场比我好不到哪儿去。”
正说话间,一行车队缓缓驶来。
祁寒瞥了一眼,“瞧,开始了。”
一群“占领军”下了车,以极为迅捷的速度冲进了银行,所有的柜员和顾客都瞬间成为“人质”,就连银行门口都插上了“占领军”的旗帜。
这标志着,这座银行被正式“占领”。
“嗯,屈居在车里可看不到精彩的表演。”
说着,祁寒将一条围巾缠在了脖子上,遮住半边脸,接着戴上了一副墨镜。
竟让人有些认不出他了。
“给,这是你的。”他将另一条围巾扔给她,“乖,围上,我可不想让单北川看见你,那样会有麻烦的。”
她木讷的戴上围巾,目光黯然,就像被抽空了灵魂。
之后,她被祁寒带下车,很多群众都站在警戒线之外看热闹,二人隐入了黑压压的人群之中。
“这里是最佳的观景台,不是吗?”祁寒笑意盎然,邪肆的脸凑近她的耳畔,一股温热气息喷洒出来。
“我保证,你会亲眼见到单北川是怎么死的。”
他压低了声音的话,就像是恶魔的耳边私语,令人不寒而栗。
她脸色惨白,就像蒙了一层灰,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紧张和害怕,令她的手心里全都是滑腻的汗水。
沈佳人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别来,北川,求你了……
“瞧!军队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令沈佳人倏然睁开惊恐的眼眸。
一阵机动车的前行声和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大街另一侧传来。
几辆武装军车开道,后面是列队的士兵跑步前行,他们渐渐接近。
在最前面一辆军车上,单北川端坐在副驾驶上。
他穿着周正的黑色军装,肩膀上四颗金星彰显着他无比尊贵的身份,帽檐之下,一双利眼的光芒几乎穿透墨镜。
他端坐着,不动如山,气势如虹。
军车停了下来。
单北川利落的下了车,大手一挥,手下的士兵们迅速将银行四面包围。
银行里的“占领军”利用“人质”相挟,逼迫单北川撤兵,高昂的语气透过扩音器传播开来,气氛一时倒也凝重。
然而,单北川终究是单北川。
他一边与“占领军”谈判拖延时间,一边却进行着暗中的计划与部署。
狙击组干掉了喊话的“占领军”头目,早已接近银行外墙的突击组破窗而入,早已潜伏进银行内部的士兵们从大厅楼顶的排风口神兵天降。
最终,银行的“占领军”被以闪电之势击溃,而这激烈又白热化的一幕,只发生在单北川挥手下令的五分钟之内。
人群之中,祁寒笑眯眯的感慨了一声。
“不愧是单北川啊,“冷面战神”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不过很可惜,他就要死了。”
说完,他眯起眼睛望向身畔那个浑浑噩噩,仿若失了神般的女人。
“我问你,心疼吗?”
苍白的唇被她紧紧咬住,她的身子在颤抖,止不住的颤抖,亦如她的语气。
“祁寒……收手吧。”
“你在命令我?”
她僵硬的转动脖子,泛红的眼眸望着他,摇摇头。
“不,我想和你谈谈。”
祁寒沉吟片刻,笑着说,“好,洗耳恭听。”
深呼吸,她尽力平复着胸腔里那颗颤抖的心脏,眼中竟渐渐浮现出几丝舍身的决然。
“我愿意跟你走,你放过单北川。”
闻言,祁寒微微怔了一下,旋即,一声嗤笑。
“你笑什么?”她复杂的问。
“啧,居然为他单北川而舍身,沈佳人,你就这么爱他?”
她紧抿着唇,默不作声。
祁寒又说,“如果单北川知道你这个决定的话,恐怕一定会感动的哭出来吧?”
“祁寒,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她急了。
“我知道,但,恕我不能接受。”
沈佳人不禁问,“为什么?”
“很简单,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本。还有,即便我不放过单北川,你也得跟我走,因为你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