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很短,短到眨眼就过去了,可人的一生很长,长到你根本就不会知道,在自己的人生中,究竟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做过什么样的事,渡过什么样的坎坷,经历什么样的挫折……
人生是场舞台戏,精彩绝伦又没有彩排,无论哪个时间段做的事,到以后再看,都会觉得当初的自己太过幼稚。
或许有些人不会,可对于我来说――
的确是太过幼稚了。
说来,其实挺不懂的,当初的自己那么卑微,苦苦等了他五年,即便等的再苦,等的再累,我还是在等。
可最后,他却还是没回来。
人最可笑的是什么?
最可笑的是,是你觉得感动了自己,落在别人眼里,却只不过跳梁小丑。所有做的事都没什么意义,到头来他永远不会懂,我为他究竟付出了多少。
苦,咬碎了往肚子里扔!
累,强撑着让自己坚持!
酸,再想哭也死死憋着!
五年里,他或许只知道我在上海奋斗,奋斗到了一个常人难及的位置。他也或许知道,我很累,也很苦。
可他永远不会知道,在我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会是怎么一副模样……
每当夜晚,站在自家的落地窗前,望着上海市绚烂的夜景,我都会想,他现在,在做什么?
是的,我时刻都在想他,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是当初在学校时候的记忆,太美好了?
还是因为,自己心里有愧疚?
如果当初,自己不那么任性,不跟他吵架,不任性离开,听他的话赶紧钻到他的怀里,后来的一切,是不是也都不会发生了?
可当初为什么会跟他吵架?
我好像忘了……
似乎是因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在现在看来也没那么重要。
可为什么,自己就发了那么大的火?
或许是当初太过年幼,太过幼稚了吧,可人从来都不是生下来就成熟的……
算了算了,莫名的,心又疼了。
这日记,就写到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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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市。
是座不夜城,有着许多的机遇,这是个很精彩的地方。
放下手里的笔,合上面前那本羊皮所制封面的日记本,陈欣雨的神情带着疲惫。
回忆着当初所做的往事,她觉得幼稚的同时,心里还有着烦躁。
习惯性的端起酒杯,走到自家的酒柜处,拿过瓶早已开了封的红酒,她轻缓的将酒倒入了酒杯。
手里提着红酒瓶,摇晃着手里的酒杯,里面深红色的液体随着酒杯晃动,陈欣雨迈步走到自家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绚烂的夜景,抬起了手里的酒杯。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目光落在酒杯上,她微微思索,抬头一饮而尽。
眼底,升着怀念……
“妈妈。”
玄关处的房门忽然开了,跟陈欣雨有几分相似面容的小姑娘鬼灵精怪的从外面钻了进来,大大咧咧的把背上的书包往沙发上一扔,她笑嘻嘻的跑到陈欣雨身边,抱住了她的大腿。
“你在干嘛呀?妈妈。”
稚嫩的童音落入陈欣雨耳内,让其脸上微微升起些笑容,把手中红酒杯放下,酒瓶也放下,她抱起了小姑娘。
“妈妈在看风景。”
陈欣雨宠溺道,唯有面对女儿时才不觉得那般心烦,毕竟心思有了存放的地界,虽然这女儿的父亲,自己也不知道爱,还是不爱。
“又喝酒了?”
房门外进来个估摸着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手里提着蔬菜水果,他松了松脖子处的领带,目光落在陈欣雨脚边的酒瓶上,他皱起了眉。
“不是让你别喝那么多酒嘛?不知道自己胃不好啊?伤身!”
责怪当中满满的关切,男人关上门,放下了手里的蔬果。
换上鞋走到沙发处,目光不留痕迹的往那羊皮所制的日记本上扫了眼,他随口问道:“还在写自己以前的事?”
“想写写。”
“我知道他。”
男人坐在了沙发上,“前两年在军营里见过他,做的事让我很有感触……”
“他就是这样的人。”
陈欣雨笑道,放下怀里的洋瓷娃娃,她让自家女儿先到一边玩会。
然后……
走到台几处,把日记本取了过来,陈欣雨翻了两页,抬头看向了男人。
“你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
男人摇头,“如果介意,后来我也就不会再帮他一把了。”
“原来当时你就对我图谋不轨。”
陈欣雨打趣,但眼底却还是漫着心疼,谁会知道他当初到底经历了什么,身上的压力又有多大。
“他是个好兵。”
男人轻声道,“可惜就是命太苦了点。”
“是啊。”
陈欣雨恍然,她怔怔失神道,“的确是命太苦了点……”
“我先做饭。”
不再这话题上纠缠下去,男人起身,往厨房里走去。
陈欣雨站在原地,手里捧着日记本,眼瞧着那自己不知爱或不爱的男人走进厨房,一时间心里还忍不住的有些复杂。
复杂,复杂着,又似乎是突然想开了,她放下了日记本,脸上微微升笑。
是苦笑……
人的一生,是戏剧的。
当初觉得自己永远不会想着嫁人了,却没想到最后,还是被这家伙泡到了手里。
陈欣雨莞尔一笑。
可当初,是为什么会答应呢?
眉头微皱,似乎是在回忆,可回忆了良久,却是觉得有些模糊了记忆。
只能模模糊糊记起,自己是因为一时冲动吧,具体的,又想不太起来了。
但,也都不重要了。
自己累了那么久,苦了那么久,无助了那么久,也是时候,该全部放下了。
有个人能倾诉的感觉,真的很好,不管爱或是不爱,他已经对自己很好了。
又有什么该不满的呢?
人嘛,不都是这样。
到最后陪伴你的,永远都不会是最想要的那一个,嫁不给爱情,那就嫁给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