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你们找谁?”
到了事务所,前台对我们微笑问道。
嫂子看了我一眼,然后礼貌地说:“你好,我们找邓文辉律师。”
来之前在网上了解到,邓文辉就是目前这家律师事务所的负责人,像我这种情况,过了十年那么久,怕也是直接找他比较好处理。
前台问我们有没有预约,嫂子说没有,前台的脸色就明显没有那么礼貌了,语气也变得冷淡了不少,显然是把我们当成普通顾客,说现在邓文辉律师没有空,让我们等等。
我知道,这说的等等,就是把我们晾在一边了,嫂子说有案件要找邓文辉律师,前台还是没有联系邓文辉,而是介绍其他律师给我们,让我们找其他律师。
嫂子和我对视一样,也知道邓文辉作为负责人,肯定是没有那么好见的,在来的路上,我们也是做好了这个准备,就答应了。
不多时,就有人把我们带上楼,见面的是一个比较年轻的男律师,在他看到嫂子的时候,眼前一亮,态度立刻变得热情起来,还主动给我们倒茶,咨询我们是什么案件。
嫂子不太喜欢他这种态度,就把话抛到我这边,告诉男律师是我的案件,对方听到是我,态度就立刻冷淡了不少。
就这简单的变化,我就看得出来这个家伙不专业,不过还是把遗产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
他听了之后,皱了下眉头,说道:“你确定你父亲是留下一份遗产给你?”
我不是很爽他这个态度,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说:“是的,我可以确定。”
他继续问:“你确定你父亲当初是委托我们光辉事务所吗?”
嫂子这时候说:“是的,所以我们来的时候,才直接找邓文辉律师。”
他笑了起来,语气中带着一些调侃,说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一般来说,不太存在四十岁不到的中年人就能预知自己要出车祸死亡,并且提前立好遗嘱,并且这份遗嘱还规定要继承人年满18岁才能继承这种情况。我们光辉事务所也没有接过这样的案件。”接着他望向我,微笑说:“你明白我意思吗?”
不得不说,他这种态度,是真的很令人讨厌,我都不知道他这种素质,是怎么考上律师证的。
嫂子立刻不悦地说:“梁律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们在没事找事还是什么的?”
梁律师摆摆手说:“我自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认为,你们最好还是先回家确认好是不是有这件事,不然到时候闹了乌龙就不好了,是吧?”
说实话,我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李峰的人了。
当然我也没有说出来,就直接说:“我可以绝对确认这件事!我看你也是刚来这边工作没多久吧,还没处理多少个案件,所以没有见过这种遗嘱也正常。这样吧,你给我们安排资历老一点的律师吧,大家都不浪费大家的时间。”
我直接话中有话,暗示他没资历,是个小律师,当然没有见过这种案件,让他给我安排个高级的律师过来。原本我也没想这样怼他,只是他的态度太傲慢了,面对这种人,我自然以牙还牙。
果然,他听了之后,脸色就变了,不悦地说:“行啊,那你们就先在这里等着吧。”
说完他直接起身要离开。
嫂子生气地说:“梁律师,你这是什么态度?”
他停下来,笑了起来,配合他尖尖的脸,看起来贱兮兮的,十分令人讨厌,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是吗,我什么态度?你们不满意,可以去告我啊。”
我一直冷冷地盯着他,越发地肯定,他没准就是李峰的人,我也不声张,看着他和嫂子吵起来,我暗自想办法。
而在这个时候,梁律师和嫂子的争吵,引起了光辉事务所其他人的注意,这个时候,一个穿着OL工作服,年纪三十来岁的女人走过来,不悦地说:“梁健,发生什么事了?”
梁律师看到这个女人,立刻就收敛起来,态度也变得恭敬,连忙解释说没事,我趁这个时候,站出来和这个女人对话,快速地案件和她说了一遍,并且让她帮我联系邓文辉律师。
她的态度就比梁健这个逼好多了,也专业很多,在悉心听完后,她也没有问我确不确定真有遗产,而是微笑地告诉我们现在邓文辉律师在忙,让我们回去等候一下,明天会给我们答复。
虽然有些失望,不过我也知道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只好点头答应了。
“没事,明天过来也是一样的。”在电梯的时候,嫂子温柔地安慰道。
我点点头,露出笑容说:“嗯,反正已经等了十年了,也不差这一天了。”
可是我们刚出来大楼,准备坐车回去的时候,嫂子的电话就响了,聊了几句,嫂子猛地对我点头,并且开心地说:“好啊好啊,嗯嗯,我们现在就上去!”
挂掉电话,嫂子对我激动说:“林墨,刚才那个助理打电话给我,说邓文辉律师要见我们,让我们上去呢。”
“是吗?那太好了。”我也开心起来。
重新上去光辉事务所,在刚才的助理带领下,我们去到邓文辉的办公室。
叩叩!
女助理敲了两下门,然后就打开,对我们说:“进去吧,邓律师在里面等你们。”
我和嫂子进去,立刻就看到了一个穿着西装,身材中等的男人站在窗前,背对着我们,听到了我们进来的声音,他转过身来,是一个接近五十岁的男人,长相挺大众的,肤色很好,身上有一种富贵而儒雅的气质,给人一种无形的好感。
在我们看他的时候,他也在看我们。准确地来说,他是在看我,他只是简单瞄了嫂子一眼,波澜不惊,并没有其他男人那样露出惊艳的神色,显得很平静,接着就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他的眼神很深邃,充满了智慧,我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看,仿佛自己一丝不挂地站在他面前,被他看穿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