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衣没有马上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继续缓缓向前走,淡淡说道:“我知道你不愿意杀人,但你要明白,武术的初衷,就是为了杀人,你不踏出那一步,就无法领悟武术的真谛。”
“其实我并没有想过练到天下第一的程度,我只是想有自保的能力,能够保护身边的人。”我认真地说。
林白衣却摇头说:“你执行过这么多次任务,也明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一旦你到达了那个层次,很多事情,就由不得你选择了。世界上多少巨头,腰缠万贯,也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时刻提防着他人暗算。说句不好听的,以你现在的功夫,只能勉强自保,想要时刻保护身边的人,还差点火候。”
我没有说话,在理智上我是认同林白衣的话,这三年来我接触到那个世界,知道了很多之前不知道的事情,不过在内心深处,我还是不愿意杀人。
见我沉默,林白衣再说:“你现在体能是赶上来了,心理这方面还不够强大,遇到真正的高手,你还没跟他打,心理上就会落下不少。而杀人,是最好磨炼心理的方法。你准备一下吧,三天后出发。”
“好。”
我知道林白衣的性格,他一旦决定了事情,就没有回绝的可能,我也没有浪费口舌了。
他到最后也没有告诉我,要杀的人是谁,我也没有继续问,他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并没有放在心上,然而我怎么都没想到,林白衣让我杀的这个人,竟然是个熟人!
三天一晃就过去了,在这三天我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吃东西,就辟谷静坐,闭目冥想,调整自己心态,让自己达到最巅峰的状态。
作为最后一个任务,林白衣要我杀的人,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九成九是一个高手,而且很有可能还是一个武功比我高强的高手,我得使出十二分实力,才能完成任务,而这种任务,一旦失败,往往就意味着死亡。
我好不容易才走到这步,绝对不允许死亡。
我愿意杀人,但不意味我不会变通,通过这三天的冥想,我也想明白了,只要对方是十恶不赦的恶人,那我也没什么好手下留情的。像林白衣,他手上的鲜血不下百人,但不代表他就是坏人,因为他所杀的都是坏人,这样一来他就是好人了。
佛祖镇压万邪,他也不是坏人。
到第三天,当东面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我脸上,我睁开了眼睛,微微一动,身体发出啪啪啪,炒豆一样的声音,然后站立起来,大步推门而去。
林白衣背负着手,在平野上等我,听到我的脚步声,他转身回来,看到我眼睛一亮,微微点头说:“不错,这三天你把自己调整到巅峰状态。”
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他右手一翻,出现了一张纸片,交给我,说道:“这是联系人的信息,你过去欧洲找他,他会告诉你目标。”
我接过纸片,上面写了一个地址,是欧洲一个小国,以及一个电话号码。
我没有过多废话,点点头就离开了。
十二个小时后,我降临这个欧洲小国,按照林白衣给我的地址,我找到了联系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不是亚洲人,而是一个白种人,身高差不多有两米,整个人强壮得像一个北极熊,给人的压迫力特别强。
“你就是涅槃?”白种人比我高十来公分,放下手上的哑铃,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我,语气之中带着一些轻蔑。
涅槃,是我执行任务起的一个外号,表示自己涅槃重生,展望未来,在圈子里也闯出了一些名气,三年我执行了98次任务,没有一次失败。
这三年来,像他这种人我见多了,心里没有丝毫的波动,淡淡地点头说:“是我。”
他笑了起来,露出一排森然的白牙,说道:“听说你是白衣教练的得意学员,不知道你从白衣教练那里学到了多少功夫?”
听到他这句话,我立刻就知道,这个白种人也是林白衣众多学员之一,看他火药味浓烈的样子,我随便一想就明白,肯定是不服气我被林白衣成为得意学员,手把手教了三年,对我产生了敌意,要和我一较高下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之前执行任务,一般都是直接由雇主和我交接,这次没想到对方也是林白衣的学员。而且还是一个白人,我粗略地打量了一下这个白人,发现他身体很强壮,已经把横练功夫练到了一定境界,像他这种,一拳能把一头牛活活打死,力气很蛮横,根本就不是健身房那些肌肉壮汉能相提并论的。
而且我观察到他双拳的关节长满了厚厚的茧,显然也是经常打拳。配合他白种人天生高大的身材,一般的练家子五个加起来都不是他对手,难怪他有这个信心质疑我。
“刚好我也是白衣教练的学员,想和你较量较量!”他不服气地说:“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资格做白衣教练的得意学员。”
我知道这些外国人的性格,靠实力说话,简单粗暴,只要你打败他了,他才会尊敬,不然他就是跪下来求他,他都不会给你好脸色看。
对于这种人,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把他揍到服气。
“好啊。”我咧嘴一笑说道。
见我答应得这么爽快,他有些意外,随即开心地笑起来,大力地拍拍手,大声地对周围的人说道:“嗨!大家停下来,有个亚洲人要挑战我,你们都围过来看。”
明明是他要挑战我,变成了我挑战他了。我暗自摇头,一听他这话,就明白林白衣只教他横练功夫,而没有教他深层次的武功了。
当然他好歹也是林白衣的学员,我也没有戳穿他了,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像这种有训练性质的健身俱乐部,来的学员还是挺多的,除了肌肉猛男外,还有一些年轻漂亮的女学员,而面前这个白种人,显然就是这家健身俱乐部的老板,而且看得出来他还挺有威望的,在他的号召下,所有男女学员都围了过来,很好奇是哪个不长眼的傻子,敢挑战馆长。
当他们看到我的样子,脸上的嘲笑就更多了,不少人还笑了出来,对我指指点点的。
在这些年我学习了不少外国语言,对这些学员的话,能听个七八分,听得出来他们对我的嘲讽。
要是在三年前,面对这种情况,我可能还会生气,但是现在,我完全是波澜不惊,一点波动都没有。
我也不热身什么的,直接对白种人说:“你准备好了吗?”
感觉到我的漫不经心,他脸色一变,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哼了一声,扭动身体,发出咔嚓咔嚓的关节声,配合他高大魁梧的身材,的确很吓人。当然这都是对普通人才有用,在我看来,就一个移动沙包而已。
“亚洲人,你会因为你的自大而受到惩罚。”他生气地说。
我笑着说:“是吗?我要进攻了哦。”
说完这句话,我脚下一滑,就向他扑过去,动作之快,他只觉得眼前一花,我就到了他面前,往他的膝盖一扫,他整个人就扑通摔在地上。
嘎……
那些围观的人,顿时就傻眼了。
我并没有伤白种人,他摔倒后马上重新站起来,并没有认输,而是大叫一声,对我出手。
我微微皱了下眉头,这种垃圾人品,是怎么成为林白衣学员的,林白衣还让我和他交接?
既然他这么自不量力,我也不对他手下留情了,在他一拳轰过来的时候,我没有闪避,而是停住脚步,右手握拳,以身做架,以拳为炮,猛然轰出,打出这一手炮拳,和白种人的拳头撞在一起。
“哗!”
“这个亚洲人,该不是傻了吧,竟然敢正面和馆长对抗?难道他不知道馆长曾经一拳打死过一头棕熊吗!”
“我都不忍心看到亚洲人的下场了。”
场上顿时议论纷纷,所有人觉得我疯了,面对白种人愤怒打出的一拳,竟然没有选择狼狈闪躲,还敢硬碰硬,甚至有人觉得我整只手都要被打废掉。
白种人看到我这个反应,他嘴角也勾起一抹兴奋的笑容,很期待打败我这个所谓的得意学员。
砰!
两个拳头,撞在一起,白种人惨叫一声,重达两百多斤的庞大身躯,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后面的设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