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看着母亲陷入了回忆,明腾飏轻轻地推了下明依落,“妈妈,又想什么呢”?
“没什么”,明依落笑着走出自己的思绪,“时间好快,转眼你们就都长大啦,我这才发现自己老了”。
“谁说的,妈妈看起来好年轻呢,我们和妈妈走出去,别人还说是我们的大姐呢”,明腾飏最会哄明依落。
明依落笑着感慨:“呵呵,妈妈可不是不老的妖精,看着你们一眨眼便长这么大,我真仿佛是做了一个梦”。
严骐骥淡然地爆出冷话,“妈妈,你在我爸的眼里可不就是妖精?还是一只深出里出来的千年狐狸精,要不,我老爹能坚持将身体炼得那么棒?还不是为了满足妈妈你?怕妈妈常将男人下面老得快这个论断定在他身上”?
“卟”,明腾飏喷笑出来,一挑大姆指:“牛,你真牛,小心咱妈一会儿抽你”。
明依落真不含糊,没等儿子说完,果真是一记刀子手劈了下来,严骐骥可是有防备的,快速地闪了过去,还是一脸没表情地说着话:“妈妈,这都是您自己说的,我陈述的是事实,您可不能老羞成怒”。
“臭小子,我叫你再乱说”,明依落一边说着,一边和儿子过着招,话说,儿子真不错,功夫进步神速,比当年的贺楚天更胜一筹。
两个人正在交手之际,贺楚天走了进来,那母子俩个没看到,可明腾飏眼尖啊,脑袋一缩,暗道严骐骥这下完了,又要挨罚。
贺楚天一进门,就看到儿子和自家的宝贝动手,才不管什么是与非,一记飞腿过去,就把全神贯注地和明依落交手的严骐骥踢到一边,扶住明依落,埋怨道:“昨天还说腰疼呢,今天怎么有精神在这里过招”?
明依落揉着手,声音放柔,在他的面前,她仿佛依旧还是那个年轻时的小姑娘,“昨天是昨天嘛,我和儿子过几招,干嘛把儿子踹那么狠”?有些心疼地看了眼捂着屁股站起来的严骐骥。
贺楚天淡然地撇了眼儿子,“小子就是欠揍,越打越结实”。
严骐骥亦是冷冷地回道:“老爸,昨儿妈妈腰疼,还不是您的功劳,我和妈妈就是虚过向招,您用得着这么紧张吗?再说,我妈什么场面没见过?您要是心疼我妈,您晚上攸着点啊,别为了逞强再闪了您老的老腰”。
明腾飏想笑,却又不敢,只暗暗地给了个佩服的眼神,转过身去,在心里从中保佑兄弟安好。
意外的,贺楚天并没有答理他,也没有如以往一样再罚他跑个几万米,只是凌厉地扫了他一眼,低头对着含笑的明依落说:“今儿,业君则找我告状去了,说你儿子办了好事儿”。
“嗯,我知道了”,明依落笑得更加动人,“骐骥就将功抵过了”?
“是”,贺楚天抬眼看向严骐骥,“若不是你给你妈撑足了面子,就凭你刚才的话,我就能让你躺床上三天起不来”。
严骐骥算是明白了,自己妈妈在老爹的心里,那就是无人能及,自己这儿子就是妈妈的附属品,妈妈高兴,怎么都行,打小,他的老爹就没把自己摆在过第一位,还真是个妻奴。
“您要是罚我三天下不了床,我妈会罚您三天上不了床”。
贺楚天看着严骐骥恼怒地样子,心里也有些欠意,自己给儿子的爱的确太有限,只因为自己的心里全装满了自己的妻子,他们长大啦,有欣慰,也有些失落。
一改往日的严厉,“什么时候给爸爸讲讲你的丰功伟绩”?
明腾飏瞪大了眼看着自己的老爹,我的个神!奇迹!“老爹,你确定自己想听听骐骥扑倒幽兰的过程”?
“不可以吗”?贺楚天优雅地扭过头,看向自己这个狡猾的儿子。
“当然,我就怕骐骥不愿意说”!明腾飏耸耸肩膀,他也放开了心大胆地说起来,反正有妈妈在,老爹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不说我也知道”,贺楚天不在意地搂着明依落,温柔地擦去她额头上的汗,“以后别动手啦,你年纪也不小啦,自己活动活动就好,他们还年轻,没个轻重的”。
“谁说我没轻重,我才舍不得伤了妈妈”,严骐骥阴着脸不服气地说。
贺楚天依旧是轻瞟了他一眼,对着明依落说:“我们进去休息一下吧”?说完,搂着明依落就往楼上走,只是,一边说:“我和你妈妈都要老了,你们的生活才刚开始,我不管你们想怎么样,只是希望你们能对自己负责,对自己爱的人负责,婚姻不是儿戏,一定要双方心甘情愿”。
严骐骥和明腾飏忽然就觉得自己的父母似乎真的有些老了,虽然身姿还如从前那般优美,只是有了苍桑的感觉。然而,当他们注视着父母的背影时,又觉得是那么美好,爸爸妈妈的爱情如此完美!
业君则这十年来一直是千防万防,还让女儿换了两个学校,为这事儿,明依落都不知道暗损了他多少回,可他依然是坚持着严防死守。
就这样紧盯着女儿,还是让严骐骥有了机会乘隙而入,他就想不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明明女儿很听话,也答应自己和他一位老朋友的儿子相处试试看,弄了半天,女儿都是在敷衍自己,女儿早在两年前就被严骐骥这个小混蛋吃得连渣都没留下。
那小子啊!太他妈讨厌,贺楚天当年也只是守着明依落,可这家伙呢?直接将人扑倒,行动力还真不是一般得强。可他是怎么办到的呢?自己可是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着女儿的。
尘埃落定后,业君则就问严骐骥,他是怎么突破自己的重重守卫?严骐骥则很酷地回答:“我爸爸是最棒的特种兵王,我妈妈有世界上最好人种的基因,自然是遗传给我最佳的合理染色体,冥天里还有世上最棒的反追踪高科技人员,肖叔叔,所以,没办法啊,我想学不会都难”,严骐骥摊开手为难地看着业君则,接着说:“您那些保镖是挺厉害的,可是,论起计谋,还是差点,这个功劳就归功于明腾飏”。
业君则恍然大悟,太他妈缺德啦,业君则咬牙切齿地咯吱咯吱地磨着牙,“有种啊,小子,你追个女朋友还兄弟同上阵”?
严骐骥看着几欲发狂的业君则,难得露出一抹惬意地笑,拉起低着头暗自偷笑的业幽兰,“未来老丈人,这只能说明我妈妈太厉害,谁让她把我们生得这么完美,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再加上,把幽兰娶到手做我们家的儿媳妇,是我妈的一个重大心愿,作为儿子,腾飏和我当然要全力以赴,否则,我妈妈会生气,我妈妈一生气,我爸爸就会发脾气,我爸爸一发脾气,那后果可就不是说着玩儿的”。
这话明显有威胁的力度,谁都知道贺楚天把明依落看得多重,那就是他的心头肉,要真是幽兰没作成他们家儿媳妇,难不成自己还要血溅四方?
越想越气,抡起胳膊,挽起袖子就说:“小子,你不是能耐?来,和老子过两招,你要是赢了我,老子就把幽兰嫁给你,你要是赢不了,就给我滚一边儿去”。
业君则的大儿子此时凉凉地插嘴道:“老爹,还是省省力气吧,您打不过贺叔叔,也不是明姨的对手,您还想压倒那俩个人教出来的徒弟”?
一听这话,业君则就泄了一大半儿的气,怒道:“你是不是我儿子?难不成你就是想把妹妹嫁给这个还没长大的混蛋小子”?
业大少慢慢悠悠地说:“爸爸,妹妹的人都躺到人家床上啦,你这还拦着有意思吗?明姨说过的话也很有道理啊?男人早点物尽其用,省得女儿后来者居上”。
“我靠,你们一个儿一个儿的,都反了”?业君则叫嚣着,可是没人理会,真是有气没地方出。
严骐骥看着一直偷偷抿嘴的幽兰,沉着脸:“喂,你说句话行不行?我们吵得不可开交的,都是为了你,你还偷笑”?
业幽兰抬起强忍着笑的脸,明媚的眼光一扫他,带上几分嗔怒,再看向自己的爸爸,无奈道:“爸爸,您就别气了,贺叔叔对落姨那么好,他们的儿子不会差的”。
业君则看着自己宝贝女儿,叹道:“傻丫头,贺楚天对明依落那是经过十多年沉淀下来的感情,这小子十八岁就上了你,你知道他成熟了没有”?
业幽兰脸一红,低下头:“爸爸,谁什么呢”?
“你都做出来了,还怕我说”?业君则恨铁不成钢,话是说着,眼却是瞪着严骐骥。
严骐骥朝天翻了翻眼皮,不想说什么,拉着业幽兰就往外走,只是,走之前扔过来一把钥匙,抛给了业君则,“未来老丈人,这是我私人活动室的钥匙,您要是有气儿没地儿撒,不如去发泄发泄,您女儿以后就归我照顾了,您只管放心,她要是受了委屈,我妈也不答应,所以,您还是放心吧”!
业君则还想要嚎叫一番,业大公子又开口道:“爸爸,您还是消停会儿吧,有空和我妈妈甜蜜甜蜜,再者就去那小子那儿活动活动,省得证实了我明姨的科学诊断,别让我妈嫌弃了您,这大呼小叫的,多伤元气,您老还是多想想怎么哄我妈好了”。说完,也不再看自个儿老爹,便转身上了楼。
业君则那个气哟,只得最终长叹一声儿大不由爹啊!
曾树在得知明腾飏和曾静容的事情后,非常开心,还没等明依落开口,他便飞了过来,曾静容现在就读于当年明依落就读的那所大学。
见过面后,曾树对明腾飏提出的请求全部同意,直让明腾飏看不明白。可仔细观察了一番后,终于悟出了未来老丈人的一个小秘密,原来,他这未来的老丈人直到现在,还一直在暗恋着自己妈妈。
当晚就悄悄地问他老爹,“爸爸,曾树是不是到现在还喜欢我妈妈”?
“有什么问题”?贺楚天轻描淡写地回头一问。
明腾飏一怔,随即道:“我觉得曾树今天好激动呢,大约是自己年轻时没有得到妈妈,如今自己的女儿与妈妈的儿子联系在一起,感觉上终于如愿了”。
“哼”,贺楚天冷冷地嗤了一声,“儿子,有人掂记你妈妈,说明你妈妈风采依旧,魅力无边,无论如何,你妈妈只属于我”。
明腾飏连忙点头,拍着马屁道:“爸,您也是风流倜傥,宝刀不老,昨天我可是听见妈妈说您是色胚的”?
贺楚天眯起眼,危险地看向明腾飏:“小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不懂吗”?
明腾飏赶紧躲开老远,笑着说:“爸,我错了,我只是路过,真的是路过,不小心听到的,爸爸妈妈夫妻恩爱,我们可是很羡慕的”。
“你们”?贺楚天的语气带上了阴森的味道。
“呵呵,爸,我和骐骥本来是想找您谈公事的,这可怨不得我们,您别生气,我先走了,妈妈马上就洗完澡了”。
一溜烟儿地,明腾飏消失了,千万别怪我啊,骐骥,明腾飏心里说着,有难同当,被老爹发现了偷听自己爹妈的墙角,还不被老爹修理死?
明腾飏和严骐骥到底是没有逃避开贺大首长的责罚,两个人目前都是A军里的年轻军官,一个被罚去特战旅接受魔鬼训练,另一个被罚去龙家接受龙式再教育。
五个月后,明腾飏和严骐骥返家,不久后又都各自离开,而贺楚天在六十岁时正式退休。与明依落尽情享受两个人的晚年时光。
严军正于八十六岁时去世,明文龙和叶秋双双于八十九岁时离世。之后,严骐骥与业幽兰,明腾飏与曾静容,连同各自的两个孩子又搬回来与二人同住。
贺楚天于九十三岁时,平静地离开了他这一生中最爱的妻子和儿孙,十年后,明依落在九十八岁时,捧着贺楚天的照片,在某个夜晚笑着安然而去。明腾肠和严骥骥1容母亲的骨灰与父亲的合葬于一处,在追悼词中写道:父亲和母亲的爱情令人向往,纯洁单一却又至死不渝,一生一世只爱一人,彼此倾心,彼此爱惜,彼此珍重,彼此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