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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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lfred这个名字，是智者的名字。

　　 他说，这名字是他爷爷起的，希望他如智者般沉稳而睿智。

　　 我想，就算不是十分，他已经做到*分的好。

　　 ……

　　 我们的文化历史课非常乏味。

　　 课本上已经写过了的故事，这位老师只是简单地再重复一遍，加点图片，加点影像，其实这些东西我们都能在图书管里找得到。我们都很无聊，却又不能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于是，在桌子底下传小纸条聊天，成了一时流行的课上游戏。

　　 那天，老师在讲拿破仑的兴亡史，讲到1812年攻打莫斯科失败的时候，课上几乎总是沉默的他，却主动提了问――

　　 “老师，拿破仑&12539;波拿巴是当时整个欧洲大陆的风云人物。身为天才军事家的他，不可能没有预料到对沙俄战争的凶险，为什么还是硬要出兵，结果吃了那么大亏呢？”

　　 所有在底下开小差的人，立刻都停了，眼睛望向他跟老师。

　　 “alfred，这个问题提得很好，”老师微笑地回答，“那个时候，‘反法同盟’的国家中，以英国和沙俄的国力最强，但其中英国更加是龙中之王，法国的陆军比海军更有力量，所以他选择沙俄作为突破口，先抢占大陆霸权，然后面对被孤立了的英国，就会更容易，这个分析本身是没有错的。自然，身为大陆巨龙的沙俄的态度也是一样，不断地联合周边的国家，反对法国，甚至公然挑衅，拿破仑其实并没有退路，这场争做大陆霸主的战争是迟早，以及谁先主动的问题。然而……在这场战争中，他过高地估计了自己军队的力量，也低估了沙俄的抵抗决心。”

　　 所有的学生都静悄悄，开始听这位老师分析。

　　 “他选择了夏季的前夕作为出击的时机，而且确实是一路捷报直到莫斯科，只是没有料到会遇到那场大火，竟然成为重要的转折点。莫斯科四周的徒劳谈判，一直拖到临近冬季，法军远在西班牙的溃败，以及马德里的丢失才令他预感到形势不妙，急急地下令撤军。那时，俄军已经重新修整完毕，大军扑向带着长长俘获物资的法*队，又攻陷法军的补给地地明斯克，截断法军的后路。然后，严冬来临，没有补给的法*队陷入绝境……可以说，等拿破仑意识到大势已去，一切都已经太迟。”

　　 alfred显然对老师的回答并不满意，摇摇头，发表自己的见解：“可是……我完全不认为这是因为天气和火灾的缘故。虽然当时法国是意气风发，但是他当时的军队有相当部分都是在历年的战争中俘虏来的战俘，这些人一方面想念家乡，另一方面，看到形势不妙就会做逃兵，对士气影像会很大。而且远征沙俄，补给线太长，对于后院还没有完全清净下来的法兰地帝国，这个战争根本就是一场危险的赌注。如果拿破仑是清醒的，他就不应该发动这次战争。”

　　 老师的眼角溢满微笑，对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alfred，你知道人的野心一旦过度膨胀，便会遮住自己的眼睛。这也是以前的英雄们，用他们自身的故事，给我们留下的警语。这一位空前绝后的法兰西皇帝，成有他的道理，败也有他的原因，我们仔细研究他的一生，对我们自己思考自身的人生，会有很大的帮助。”

　　 接着，他开始将拿破仑的一生各个转折点，精彩地进行分析讲解。

　　 我们听得出神。

　　 以前，这位老师的课总是生涩乏味，因为他只告诉我们历史的事实，却从来不跟我们讨论宗教以外的话题。那之后，我们知道他其实是一位更有意思的老师，只是不懂得如何发起话题……其实，我们这样年轻的心，本来就有很多想要提的问题，所以这完全不成问题。

　　 这一门文化历史课，从此满是提问的声音，老师的回答总是精准有趣，师生互动变得很好，课当然也就变得非常生动有趣。发展到后来，大家不想要有人提出低质量的问题浪费课上提问的宝贵机会，在课前就先投票讨论好议题，提交上去。而这位老师，逐渐变作年级里最受欢迎的老师之一。

　　 看着alfred在课上专注的神情，我有时会想，也许他并非真正在意拿破仑犯的那个错误，而是想到其实这一个问题，可以挽救这一门本来会失败的课。

　　 第二幕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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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幕画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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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anna，这是在我心中的人。

　　 那天，alfred给我看他的话时，那么说着。

　　 那个穿着及膝裙子，长发飘飘的女孩，是谁呢？

　　 ……

　　 我们上课外写生课，大家都要在一个上午之内，以自己的理解，将学校画下来。

　　 我不算很擅长画画，所以画的很艰难。我选择了粉彩，因为这最容易掌握颜色，可是被我的手指一阵胡抹，纸上还是一片狼藉。

　　 我好容易才凑出一幅画，算是夕阳西下的钟楼在静静矗立，自己很不满意，却有身旁的同学啧啧称赞，不由得有点不好意思，诺诺地应了。

　　 他专注地坐在旁边，一根根铅笔细细地描画着。

　　 我知道alfred只有在室内细描的时候，才会考虑油画或者水彩，他总觉得阳光下调出来的色彩，不适合摆放在屋内观看……彩色铅笔是他的爱好，他无需仔细斟酌使用哪一只，色彩已在他的心中。

　　 我凑过去看他的画。

　　 静谧的花园，落霞的光辉，天边的绯红，以及面前葱翠的枝叶。他的画还是一样……溢满了流动的感觉，天然去雕琢，浑然自天成。

　　 我的视线聚于一点，因为他的画中，有一位少女静静背对画面立着，风拂起她的长发，而她静静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站得很远，只能看到隐约的轮廓，及膝的粉色裙子在风中飞起。

　　 “这是谁？”

　　 我忍不住问了出声。

　　 alfred本来是全神灌注地在给这一条裙子上色的，闻言似吃了一惊，下意识地伸手盖住那一个身影。看见是我，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慢慢地将掩住纸的手放下来。

　　 “shanna，你已经画完了吗？你总是那么快又画得好，令人羡慕。”

　　 我听他的称赞听得不少，此时本来应该道谢的，可我现在却特别在意那个画中的身影――

　　 “alfred，你画的是谁？刚才，好像没有这样一个人走过呀……”

　　 心里竟然有一瞬……希望他会说：这是你呀，shanna。

　　 呵呵，开玩笑也成。

　　 他黑如墨晶的眸子莫测地闪了闪，垂眼微笑，样子有点腼腆――

　　 “没有谁刚好走过……这是我心中的人。我觉得在此有这样的身影，会令画面更美，所以就画了……”

　　 我看着那一双漂亮的眼眸转开，继续专注地，为少女的头发描绘细致，添上颜色……

　　 我的眼睛慢慢地睁大，而心沉了下去。

　　 头发……是黑色。

　　 长长的黑发，在风中飘扬。

　　 我慢慢地抚上自己的头发，低头凝视。

　　 淡淡的金黄，波浪起伏……

　　 那一头随风飞扬的长直黑发，倩丽的身影……这是alfred记忆中的人，还是他单纯的喜好呢？

　　 或者……他不好意思了，所以故意那样画了？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想多了，面上有点烧滚的*。

　　 第三幕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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